對于參加瓊林宴的讀書人來說, 最重要的就是被貴人發現自己的才華,或是讓自己的才華一鳴驚人, 再不濟被貴人點評幾句, 個臉也是好的。
哪知四皇子竟是惜字如金的人,別人點評詩詞, 怎麼也要點評幾句意蘊意境, 像四皇子這麼搞,大家心里都有些失落。
“這篇最佳。”四皇子終于翻完了所有詩詞, 仿佛完任務般,把一首詩放到桌上。有在場的大臣為了緩和氣氛, 拿過這首詩夸獎了一句, 夸完才發現這是狀元郎花長空的作品。
花長空的作品與其他學子不同, 他的詩詞里帶著幾分邊關的大氣,詩句間有正氣,就像是馬背上的將軍, 即使敵軍在前,也不會后退半步。
“姚探花的詩也作得好, 尤其是映這個字用得極妙……”
四皇子見這些人又恢復了高談闊論的氣氛,起離席,這一次沒有人攔他, 禮部員只是默默送他出了殿,再讓這位皇子待下去,這些學子們都要抱頭痛哭了。
回自己住前,四皇子去見了林妃一面。
林妃見到兒子, 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跟那些學子相得可還開心?”
四皇子想了想,沒人對著他嘮嘮叨叨,那就還算開心。
“再過一日就是百國宴,屆時無數國家的使臣都要出席,你作為皇子,切不可被其他幾個皇子比下去。”林妃給四皇子念著有哪些國家參加了這次宴席,“這次宴席上,你父皇定是想讓太子大出風頭的,但是太子那個脾氣……”
林妃笑了一聲:“放心吧,在宴席上你只要保證自己不出錯就行。至于太子那里,自有我來對付。”
看著母妃一直說個不停的,四皇子兩眼開始放空,假裝自己就是院子里的假山石。
林妃說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項,說完后抿了一口茶,結果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兒子的反應,皺起了眉?
“啊?”察覺到屋子里安靜了下來,四皇子回過神,“母妃,說完了?”
林妃氣惱道:“我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在聽?”
四皇子站起:“夜已深,兒子告退。”
林妃捂著口,差點被自家兒子氣得罵人。
不能罵人,不能說臟話,可是善解人意,溫的林妃娘娘。
太子出了殿,就直往東宮走,沒想到竟會在半路上遇到進宮請罪的謝駙馬。
謝駙馬走路踉蹌,靠著兩個下人攙扶才勉強站穩,但即便他如此狼狽,上的風采也沒有減去半分。
“太子殿下。”謝駙馬讓扶著他的下人讓開,恭恭敬敬朝太子行了一禮,“罪臣見過太子殿下。”
“夜已深,姑丈這是從何而來?”太子斜靠在輦上,神似笑非笑,在旁人看來,這分明就是在看謝駙馬的笑話。
宮中誰不知道,謝駙馬到宮中為請罪,陛下避而不見,謝駙馬在宸宮門口跪了幾個時辰,直到陛下從瓊林宴上回來,才面無表地把他趕走?
謝家教出一個刺殺太子的兒,謝駙馬跪了這樣,陛下也沒派人送他,讓他憑借雙腳生生從宮里走出去。旁人見了,既是同又是自省,孩子一定要教好,若是不教好,在外面犯下大罪,那可是要牽連全家的。
向來仁德的陛下,對謝駙馬態度如此冷淡,可見對樂長公主起了多大的芥,說不定牽連整個謝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概是謝駙馬風霽月,才華出眾的形象太過深人心,加之請罪的態度誠懇,竟沒有多人懷疑此事與謝家有干系。
謝駙馬拱手行禮道:“罪臣的兒犯下滔天大罪,罪臣心中萬分不安,在陛下未能原諒罪臣前,罪臣愿意日日到宸宮請罪。”
“這倒不必了,父皇是個仁德明君,姑丈日日跪在宸宮,有故意自殘賣慘迫父皇原諒的嫌疑。”太子挲著玉手串,慢條斯理道,“這樣一來,你難過,父皇更是難過,豈不是兩敗俱傷?”
“孤這里倒是有個好主意,不知姑丈可愿意聽?”
“太子殿下請講。”謝駙馬雙膝微微打著,看起來好不可憐。讓旁人看來,活就是跋扈太子欺可憐長輩的現場。
“令嬡派人刺殺孤,孤是那個最可憐的害者。姑丈心里若是實在過不去,可以到孤的東宮門口跪著。”太子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好,擊掌自傲道,“孤向來是個面厚的,姑丈你隨便跪,孤保證不趕你。這樣一來,父皇看不到你,心里也不會那麼難過,你也能緩解一下愧疚之。姑丈覺得,孤的這個主意如何?”
“太子殿下這個主意兩全其,罪臣佩服。”面對太子的刻意刁難,謝駙馬表沒有半點變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那便好。”太子滿意一笑,“姑丈明日可以早點來,東宮門口十分寬敞,別說你跪得下,就連姑母與表弟一起來,也是有空位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才顯得有誠意嘛,你說是不是?”
謝駙馬:“……”
陛下怎麼就立了這麼個猖狂玩意兒做太子?
“姑丈怎麼不說話?”太子皺眉,“難道是覺得孤說得不對?”
“殿下言之有理。”
“既然姑丈也贊同孤的話,那便好說。明日一早,你跟表弟就早點來,孤讓東宮灑掃太監把門口那幾塊地板掃干凈些。姑母乃是流之輩,跪久了對不好,若是不愿意來,就算了。”說完,太子打了個哈欠,“天不早,孤該回宮休息了。明日姑丈來的時候,也不用向孤請安,孤起得晚,不要擾了孤的清夢。”
“是。”謝駙馬覺得自己多年的好脾氣,似乎快要破功。
太子最喜歡看這些人使苦計了,跪多久跪多久,反正膝蓋疼的又不是他。不過就算是看戲的人,也會在意戲子的演技好不好,他的這位姑丈,演技倒是十分湛。
他最喜歡看這種人的戲。
謝駙馬忍痛回到公主府,看著自己紅腫的膝蓋,對樂長公主道:“太子心思狠毒,他若是登基,絕不會護著你們這些長輩。”
樂長公主冷笑:“他既然想讓我跪,那我便跪給他看。我要整個人京城的人看清楚,太子是何等狠厲無的人。”
謝駙馬看了眼樂長公主,沒有提太子說過要免進宮下跪賠禮這件事。
等樂長公主睡后,謝駙馬披著外袍,了疼痛刺骨的膝蓋,起走到院子外面。
“駙馬。”阿大單膝跪在謝駙馬面前,頭也不敢抬道:“卑下雖混了大理寺天牢,可是大理寺守衛森嚴,二小姐的吃食更是經過層層檢查,卑下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明日是百國宴,大理寺主要的人手都會用于街道巡邏,你趁著這個機會,讓乖乖自殺。”謝駙馬有些不滿,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阿大還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若不是他帶到京城的人手有限,安排在京郊的那些人馬,又因謝瑤那個蠢貨,全部折在了朝廷兵馬之中,他現在也不至于如此捉襟見肘。
天剛一亮,花琉璃就接到太子派人傳來的消息,請去東宮看戲。
為了晚上的百國宴,太后早就跟花琉璃說好,讓白天去壽康宮梳妝打扮,老人家又給做了很多漂亮衫。
早去晚去都一樣,花琉璃幾乎沒有猶豫,就乘上馬車趕往宮里。
“唉。”花應庭看著離去的馬車,“大不由爹,藍禍水啊。”
“大清早的,蹲大門口干什麼,等著我給你扔骨頭?”衛明月面無表道,“小輩好,那是好事,你別瞎搗。”
“我這不是舍不得麼。”花應庭悻悻道,“咱家水靈靈的小白菜,跑去逗豬了,我這個老父親心里有些難。”
衛明月懶得理他,轉就回了院子。
花琉璃還不知道自家老父親有一顆憂郁的男兒心,走到東宮門口,發現門外齊刷刷跪著三個人,正中間的正是樂長公主。
這是在演什麼戲呢?姑姑跪在侄兒大門口。
干咳一聲,引起了三人的注意,最右邊的年輕公子抬起頭來,他相貌比較平庸,只是眉眼有幾分樂長公主的風采,最多勉強能昧著良心夸一句清秀。
樂長公主在門口跪了不到半個時辰,膝蓋已經失去了知覺。怎麼都沒想到,太子竟然真的任由在門口跪這麼久。
外面是條主要宮道,來來往往的太監宮都能看到如此狼狽一面。
樂心里恨極了,最后悔的就是當年太子還是三皇子的時候,沒有扇他兩掌。
“不好意思。”花琉璃拿出手帕掩著角,臉紅地看著樂長公主,“臣有事與太子殿下相商,殿下與兩位兩位好像擋住了我的路,你們能不能往旁邊挪一挪?”
樂長公主冷笑:“旁邊這麼寬,郡主還過不去?”
花琉璃嘆氣:“臣份低微,怎麼好從殿下上邁過去。”說完,就扶著鳶尾的手,從謝駙馬邊邁過東宮的門檻,站在門俯視他們。
“這位便是謝駙馬?”花琉璃看著面蒼白,人到中年卻風采依舊的謝駙馬,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現在都這般好看,不知年輕的時候,是何等風采。
謝駙馬抬頭與花琉璃的雙眼對上,這種干凈的眼神,在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看到過。
他有片刻的失神,直到看見太子帶著一眾宮侍出來,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琉璃。”太子剛走出門,就看到花琉璃盯著謝駙馬看,想起謝駙馬年輕時有冠絕無雙的名號,他的心有些微妙。
“殿下。”花琉璃神如常地走到太子邊,仿佛剛才打量謝駙馬長相的人不是,“樂長公主殿下怎麼跪在這里?”
“姑姑與姑丈每每想到自己教養出這種兒,便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堅持要下跪給孤請罪。”太子嘆氣,“孤怎麼攔都攔不住,只有順著他們的心意來,也許讓他們多跪幾天,他們心里會好些。”
“原來是這樣。”花琉璃點頭夸贊道,“殿下寧可讓外人對你說三道四,也要滿足公主殿下的心愿,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樂長公主:“……”
善解人意是這麼用的?
“孤能有什麼辦法呢。”太子搖頭嘆息,“都是自家人,孤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不吃不喝不睡,任由他們熬壞。為了姑姑一家的,外人的閑言碎語并不重要,孤不在乎。”
“唉。”花琉璃愁眉苦臉道,“殿下,你總是這麼善良,讓自己盡委屈也不多說,臣心里好難。”
“沒事,孤不在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太子低聲安花琉璃。
看著唱作俱佳這兩個人,樂長公主被惡心得夠嗆。
這兩個小賤人這麼會演,怎麼不去臺子上唱大戲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與花花:我們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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