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那麼忙, 不會有時間管我們的。”花琉璃失笑。
“可是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長得好看的人, 連老天都會多關注幾分。”太子牽住花琉璃的手, 輕輕了:“就當是哄我一下,好不好?”
“真是拿你沒辦法。”花琉璃呸了三下, 雙手合十:“老天爺, 言無忌,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兩人甜甜膩歪了好一會兒, 馬車在花家門口停下,花琉璃抖了抖服, 對太子道:“近來京城可能會傳出一些謠言, 要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 只擔心你……”
“殿下,你又忘了?”花琉璃笑著打斷太子的話:“為花家人,生來以萬民與國家為重, 我的區區名聲不重要,只要國富民強, 天下百姓能安穩過日子,才不算負了祖宗教誨。更何況,有殿下你站在我后, 我又有何懼?”
太子怔住,是了,平日與琉璃在一起嬉笑怒罵,倒是忘了花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忠誠與大義。
“我只你。”太子張開雙臂抱了抱:“不過你不要忘了, 待此事了了,就該我們大婚了。”
花琉璃推開太子:“那接下來幾天,就要委屈殿下了。”
下馬車,醉醺醺地靠在婢上,注意到旁邊有其他馬車經過,垂淚痛哭道:“殿下,臣告退。”
正經過的馬車,十分可疑地減緩了速度,但是在花琉璃進花家大門后,馬車速度又加快起來。
到了第二天,便有不人得知,太子與福壽郡主鬧矛盾了。據說事鬧得還大,從不飲酒的福壽郡主因借酒澆愁,當天夜里便舊疾復發,驚得花家上下連夜請醫治病。
還有人看到,早上花應庭去宮里見了陛下與太子,不知太子說了什麼,花應庭離開的時候面非常難看,隨后便稱舊傷復發,不能再做衛軍統領,上奏折請辭。
昌隆帝駁斥了花應庭幾句,沒有恩準他的請辭奏折。
眾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們以為花家會陛下猜忌的時候,花家萬事都沒有。就在他們以為,皇家對花家深信不疑時,卻因為太子的婚事,鬧出了矛盾。
一個是陛下捧在手心的太子,一個是被花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兒,眼看著再過一兩月就能婚了,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事來。
有跟花家好的,上門探病重的花琉璃后,回來搖頭嘆息:“福壽郡主這次病得不輕,連向來堅毅的衛將軍都紅了眼眶,只怕是不太好了。”
若福壽郡主真被太子給氣死,花家豈不是要對皇家心生怨氣?有人不安,甚至還有人鼓足勇氣去勸太子,去花府探病重的福壽郡主。
“孤為男子,豈能為一子低頭?”面對前來勸解他的人,太子當場冷臉:“諸位不必勸孤,孤是不會同意的。”
勸解太子的人沉默了。
當初是你們姬家主求娶福壽郡主,現在鬧了矛盾,連人家的病重都不顧,當真是無。
眾人無法,有人想起五皇子近來與太子關系很是親近,便轉頭求到五皇子面前,讓他去勸一勸太子。
誰知五皇子去了東宮后,也被太子掃地出門,顯然是誰去勸都沒用。
宮里的太后娘娘與陛下倒是賞賜了不東西到花家,就連賢妃都跟著送了不珍貴藥材。
“本宮就知道,太子那個狗脾氣不會好到哪里去。”賢妃以前覺得花琉璃有些討厭,現在對只剩下同:“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鬧這樣?”
英王眉頭皺,面有些不好看。
賢妃注意到他的表:“你可不要去花家,你若是去了,太子與的矛盾會變得更大。”
“母妃放心,兒子知道。”英王跟賢妃含含糊糊說了一些話,起離開臨翠宮。
騎馬經過花家大門時,他在門外駐足了片刻,沉著臉走遠。半路上遇到玳瑁國的三皇子賀遠亭,對方邀請他去酒樓喝酒,他心中本就煩悶,于是同意了下來。
好酒好菜,英王幾杯酒下肚,面沒有半點變化,眼神也一片清明。
“王爺好酒量,前幾日福壽郡主來此吃酒,不過一杯就醉了。”賀遠亭滿懷愧疚:“早知道,在下就不該答應福壽郡主喝酒的提議。”
英王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抬手給杯中倒滿酒。
他心里正煩悶,沒心搭理賀遠亭的絮絮叨叨,酒足飯飽以后,他起拍了拍屁離開。
著英王離去的背影,賀遠亭眉頭微皺。英王為皇長子,對皇位肯定有著不小的野心,可是他剛才說了那麼多導的話,對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他是深藏不,這些年來的沖格都是裝出來的?
英王走出酒樓以后,對在邊的太監道:“那個玳瑁國的三皇子,也太聒噪了,嘮嘮叨叨說個不停。”
太監不敢說話,自從福生被查出有問題以后,其他在英王邊伺候的太監,誰都不敢說話,也不敢向王爺胡出主意。
“老子最煩說話嘮叨的人,以后你們見到他,提醒本王離他遠一點。”英王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帶著一酒氣回了王府。
今天過后,福壽郡主的病加重,疼兒的花將軍再次進宮求見太子,最后仍舊不歡而散。
宮里有消息傳出,當天晚上宸宮燭火亮了一夜。也不知陛下跟太子說了什麼,太子終于愿意去花家探病重的福壽郡主了。
聽聞太子終于愿意去探福壽郡主,有好事者蹲在花家門外大街上看熱鬧。哪知不到半個時辰,花家大門里就傳出爭吵聲,太子與東宮一干隨侍狼狽地走出大門,衛明月站在大門口,面若冰霜:“恭送太子,末將高攀不起殿下,殿下以后不用來了。”
再看太子用袖子遮掩住的臉頰,好事者大驚,衛明月竟然把太子給打了?
衛明月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太好,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脾氣還是不好。連太子都敢打,事是真的要鬧大了。
與花家好的家族,聽到這個消息后一夜都沒有睡好,早上天不亮,就派人去打探消息,好弄清陛下是不是要責罰花家。
結果當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上早朝的時候,陛下見花應庭與衛明月沒來上朝,還地問了兩句,仿佛不知道太子傷這件事。
很快就有謠言傳出,陛下其實對花家已經心生不滿,只是花家手握兵權,皇家一時半刻不敢他們家。
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仁德民,就算花家手握兵權,又豈能撼陛下的地位,更何況還有天下眾人的。
曹進伯不忍花家遭此劫難,加之花家兄妹對他的好友林輝之有救命之恩,所以他頂著有可能引得陛下與太子不滿的力,去花家拜訪。
走進花家,他發現下人們面愁苦,還有小丫鬟在抹淚,他心底一沉,莫不是福壽郡主真的不好了?
去了待客的正廳,曹進伯跟花應庭寒暄時,發現花應庭袍上有褶皺,神也十分疲倦,看起來像是一夜沒有休息,聽到有客來訪,便匆匆趕了出來,連服都沒來得及換。
看到這樣的花應庭,曹進伯在心底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福壽郡主現在病這樣子,也難怪衛將軍……
想起衛將軍年輕時的脾氣,他心里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然后道:“在下前些日子得了新茶,送來給將軍嘗嘗。”這話說得有些不尷不尬,他與花應庭際不多,又不好空手上門,只能借送茶的理由上門拜訪:“為何衛將軍不在?”
“子在照顧小。”花應庭勉強笑了笑:“小現在昏迷不醒,放心不下,就一直在旁邊陪著。”
聽到這,曹進伯更加說不出話了。當年的衛明月,何其人瀟灑,如今為了心的兒,卻連門都舍不得出。
雖不知太子與福壽郡主之間究竟鬧了什麼矛盾,但是把事鬧到這個地步,既不利國,也不利民。
“曹大人,我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何。”花應庭嘆息一聲:“你放心吧,花家對大晉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任何有損大晉之事。”
“將軍……”曹進伯心頭微,從這句話里聽出幾分心酸:“請兩位將軍多多保重,您的幾個孩子都還年輕,需要您為他們撐著呢。”
花應庭勉強一笑,只是笑起來的樣子,猶如在哭泣:“可我這個做父親的,又能為他們撐起什麼呢?”
曹進伯安了幾句,見花應庭神不濟,主起告辭。
休沐在家的花長空送他到了門外:“曹尚書慢走。”
“賢侄請留步。”曹進伯看了眼花長空眉宇間沒有化開的憂愁,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福壽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借大人吉言。”花長空送曹進伯坐上馬車,再次作揖道謝。
“花大人。”賀遠亭從馬車上下來,他手里提著東西,后的幾位玳瑁使臣捧著箱子,顯然是特意而來。
“賀三殿下。”花長空看到賀遠亭,行了一禮。
“聽聞郡主病重,在下請來探與賠罪。”賀遠亭回禮道:“那日怪我沒有攔住郡主飲酒,醉酒后把在下認了太子殿下,說了些傷心的話,又多喝了兩盞。”
“舍妹跟殿下說了什麼?”花長空面微變,做了請的姿勢:“請殿下進寒舍飲一杯淡茶。”
“那在下就厚叨擾了。”賀遠亭角微揚,優雅地跟在花長空后,走進花家的大門。
往里面走了幾步,厚重的大門應聲關上。賀遠亭停下腳步,朝關上的大門看了一眼。
“殿下,這邊請。”
“有勞。”賀遠亭微微頷首,與花長空繼續往里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花長空:小老弟,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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