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沉默片刻,肯定道:“左邊。”
杜九走進牢房,一腳踩在蔣左臂上,只聽喀嚓一聲,蔣手臂應聲而斷。
“啊!”
蔣痛得一臉煞白,就像是鼓著肚子的青蛙,模樣可笑又可怖。
容瑕欣賞了一會兒他痛苦的神,起道:“別讓他死了,走吧。”
“瘋子,瘋子,”不知何時被人帶進來的長青王白著臉,“容瑕,你說蔣暴,你又比他好到哪兒去?”
同樣被人押著的謝啟臨面也有些白,但是他看著在勞中哭嚎的蔣沒有說話。
容瑕淡淡地瞥他一眼,眼底滿是淡漠。
長青王注意到這個眼神,看得他心底有些發涼,強撐著膽量道:“你這麼折磨人,何不給一個痛快。”
“朕讓人把你帶來,不是為了讓你看戲的,”容瑕忽然笑了一聲,“若你不出聲,朕倒是把你給忘了。”
他笑容一斂,“把他綁起來。”
很快長青王被呈大字型綁在了墻上,容瑕走到墻邊,取下一支掛在上面的弓。彈了彈弓弦,他忽然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就朝長青王飛了過去。
箭頭著長青王的手臂飛過,剛好傷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又是一箭飛出,這支箭著另外一只手臂,長青王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剛才還有膽量與容瑕的長青王,此刻臉青面黑抖如篩糠。
“把高旺盛帶過來。”容瑕把手里的弓箭扔到地上。
高旺盛很快被親衛帶了過來,容瑕指著被綁在墻上的長青王:“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在天牢里待一輩子,二是在他上十箭不死。”
見長青王被人堵住捆在墻上,高旺盛嚇得跪在了容瑕面前。
他只是一個擅長箭的手,僥幸被人夸為有班元帥風,但他自己很清楚,他連給班元帥提鞋都不配,更別提什麼風。
大業朝雖然已經不存在,但是他卻沒有膽量去傷害皇室子弟。他在地上跪了很久,容瑕沒有任何容,他明白了過來。
他實際上本沒有選擇。
抖著手出了第一箭,箭頭有些歪,在了對方的大上。當第一支箭出去以后,他心里反而沒有那麼張了,很快剩下的九支完。
他看了眼已經變人的長青王,才發現自己滿都是冷汗。
容瑕轉頭看了謝啟臨很久,忽然對親衛道:“讓這兩人走。”
謝啟臨不敢置信地看著容瑕,容瑕竟然會放他離開?
待容瑕離開以后,親衛拿來鑰匙打開他的手銬腳銬,“謝公子,請吧。”
謝啟臨回頭看了眼奄奄一息地長青王,還有低聲哀嚎的蔣,轉匆匆離開這個昏暗又充滿腥氣的地方。
懸掛在墻上的長青王看著謝啟臨匆忙的背影,吃吃的笑出聲來,“瘋了,瘋了,容瑕是個瘋子。”
謝啟臨聽到這句話以后,腳下的步子更快,直到跑出大門,跑了人群中。溫暖的灑在他上,他才敢大口起氣來。
“母親,那個人是做什麼的,上好臟啊。”
“快走,別指手畫腳的。”
聽到四周的竊竊私語,他才想起自己現在一狼狽,上這件外袍還是容瑕進城那日穿的,上面還沾染上了跡。
他往忠平伯府走去,來到大門口以后,才看到上面了封條,這已經不是他住的地方了。
“啟臨,”一個手拿拐的老人在不遠住他,“是啟臨嗎?”
他回頭看著這個蒼老的老人,“父親?!”
為什麼父親會滄桑至此?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謝金科巍巍地走到謝啟臨面前,抹著眼淚道,“走,跟父親回去。”
謝啟臨扶著謝金科,沉默地點頭。
“王妃?”
石氏放下簾子,面無表道:“謝家如今住在哪兒?”
“好像住在八角巷的一個宅子里。”
石氏忽然冷笑:“謝啟臨當年若是娶了班婳,便沒有今日這麼多事了。”
沒有班婳,容瑕手里就不會有三軍虎符,更不會得到武將們的支持,這一切的錯誤,都從謝啟臨與班婳解除婚約開始。
可是當年,破壞班婳與謝啟臨婚約的,正是他們石家。
早知道會有今日之果,當年就該攔著妹妹的主意。
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看著熱鬧的京城,這才過去幾日,這些百姓就忘了大業朝,繼續過著他們熱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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