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里人來人往, 關知意拉著肖燃到了人較的位置, 直接了當地問道：“說吧肖老師，你到底想干嘛呢。”

肖燃幽幽道：“你說呢。”

關知意有些頭疼：“你就別鬧我了, 我哥那人是會當真的。“

“你哥還是程衍？”

關知意一頓：“沒差……反正他們最后真以為你在追我, 那就麻煩了。”

“不用以為。”肖燃往邊上看了眼，小聲道，“是真的。”

關知意微微瞠目：“你, 你……我……”

“別你啊我啊我的了，知意，我也不差呀，要不要談個試試？”

肖燃說這話的時候竟是認認真真，完全沒有玩笑的意思。關知意震驚地看了他好一會, 這才道：“你怎麼可以談啊……”

肖燃一個踉蹌：“妹妹, 我也是人！怎麼不能談了！”

“但是你是肖燃啊。”

肖燃代表頂流，更代表無數心里的男朋友, 那談不就等于失業來著。

“我都二十九了。”肖燃嘆了口氣, 一臉哀愁，“好不容易經紀人也放手了，我談個不過分吧？”

“好像……是不過分。”

“高齡”了依舊不能談, 是有點可憐兮兮的。不過……

“就算你要談，對象也別是我吧。”

“為什麼，是不是怕被網友罵。”

“那倒不是，不跟你在一起我照樣也有網友罵。”

肖燃：“……你驕傲個什麼勁。”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不喜歡你。”關知意有點尷尬道，“我只是當你是朋友來著。”

肖燃睨了一眼：“所以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不……”

“程衍嗎？”

關知意一愣：“啊？”

肖燃平復了下呼吸：“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歡他。”

關知意立刻搖頭：“你別胡說八道啊，我，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他了。”

肖燃不爽道：“你看你，說到喜歡他，人都開始張了。”

“我真的沒有！ ”

“發誓。”

“我發誓！如果喜歡他我就……”

“你就接下來再也演不到一部好戲、再也拿不到一個獎，哦對了，再加一個你哥關元白再也找不到朋友，這輩子孤獨終老！”

關知意豎起來發誓的手指抖了抖，愣是僵住了。

肖燃瞇了瞇眼睛，手敲了一下：“小丫頭片子還跟我犟，行了行了，我懂了，不為難你了。”

“那……”

“今天的話當我沒說過。”肖燃攤攤手，頗無奈道，“你這小孩，還長……”

**

宴會結束后，關元白應著一開始說的，直接把關知意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劉云打來的電話。

“知意，到家了嗎。”

“還沒呢。”

“那我先跟你說個好消息！”

關知意：“什麼？”

劉云話里帶著一激：“今天戚總不是讓我去跟宋總聊聊和他們的珠寶品牌合作的事嗎，我一開始以為是那種普通合作。誰知道，宋總竟然說讓你去當他們的代言人！”

關知意頓了頓：“代言人？”

“是啊，Evil這個牌子這兩年在國外大火，如今國也興了起來，你能拿下他們的代言當然是好事，這是高奢品牌，可以提咱們的格調。”

“這麼突然……”

之前也沒有什麼消息，難道宋黎還因為今天的事，拿個代言人來跟賠罪不？

劉云似乎是知道的想法，道：“Evil國會有兩個代言人，一男一，宋總說男星早前定下肖燃了，星這邊本來就要跟咱們藝星合作的，你現在可是藝星的香餑餑，不是你還能選誰。”

關知意工作的事都是劉云幫在作，劉云眼向來也不錯，所以也不會不配合接過來的工作。

掛了電話后，關元白問道：“Evil的代言？”

“嗯，我經紀人說已經幫我接下了。”

“合適。”關元白道，“反正都是自己家的東西，你代言還能省點錢。”

關知意：“？？？”

“哦，沒跟你說，Evil我也了，算有三分之一。”關元白看了一眼，“不過一直是宋黎在管事，讓你當代言人這事我確實不知道。算他有點覺悟吧，知道拿這給你賠罪。”

“什麼賠罪啊，他是因為我現在可以匹配！很合適！所以才選的我！請正式我現在的商業價值！”

關元白微微挑眉：“這樣。”

關知意白眼差點翻到天上：“……我不跟你說話了，心臟疼。”

關元白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又道：“小五。”

關知意堵住耳朵。

關元白拉過手腕把手拽了下來：“最后聽我說兩句。”

“……”

“今天我去了那個化妝間，我的意思你明白？”

關知意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以后發生這些事你都不用慫，也千萬別讓人欺負了。”關元白道，“我們家的人被指著臉罵，像什麼話。”

“噢，就是說哥你今天給我站臺了，以后我都不許慫，對吧？”

“……把站臺那兩個字給我收回去。”

關知意悶笑：“好，我知道啦。”

幾日后，關知意簽了合同，正式為了Evil的品牌代言人。

而作為代言人的第一步便是去拍攝廣告，Evil的起源在黎，所以這次的廣告拍攝地點也設在那里。廣告是以小型劇集的形式，總共拍三集，再加上拍平面等七七八八，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

拍攝前一天，關知意和工作團隊一起去往了法國。

到了之后住了酒店，晚上便和導演團隊一塊看劇本，肖燃也在，不過他大大咧咧，對于上次在宴會提過的那事，嘻嘻哈哈仿佛本沒發生過。

關知意工作為上，且對肖燃突如其來的表白也沒往心里去，所以也是不在意的。

第二天，團隊出發去拍攝。

第一集 的容是相遇，兩人飾演一對一見鐘的男，在黎街道上的一家咖啡廳遇上并且相談甚歡。劇不多，但廣告唯度要求很高，所以一整個早上下來也沒拍多可用畫面。

中午休息時間，關知意坐在窗邊喝咖啡，等下午開工。

塞納河畔，風旖旎，細碎的亮穿枝葉，落在人的臉上，暖洋洋的，讓人有些放空。放空到……忘了工作的繁忙，卻想起那人的影。

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麼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子里，關知意立馬坐直了，悶了一口咖啡，搖了搖頭。

想什麼呢……他在干什麼關你什麼事，早說好了，要忘的。

關知意把咖啡推到了邊上，支著腦袋，看著玻璃窗外生自己的悶氣。

可生著生著，卻看到不遠走來了一個男人。深灰大，黑子，面容清俊，角含笑……很眼。

等等？

關知意微微瞠目，是瘋了嗎，至于這麼想他嗎，還把人給幻想出來了？

了眼睛，再次看了過去，那人卻沒有消失，反而越走越近。

最后，他就站在了玻璃窗外，低眸看著。

篤篤——

他手敲了下玻璃。

關知意猛得回過了神，是真的……

他不是應該在國嗎，怎麼會在這里？

“戚總，您過來了——”咖啡廳里頭有工作人員迎了出去，關知意愣愣地看向門口，不過一會，便看到他進來了。

“還沒開始？”戚程衍走了過來，淡淡問了句。

關知意：“啊……快了，你怎麼在這里？”

戚程衍隨口道：“宋黎想要我投資，我自然是過來這邊實地考察再做決定。”

原來是這樣。

“知意，過來補下妝。”工作人員喊人了，關知意也來不及跟他說些什麼，只道，“那我先過去了。”

戚程衍點頭：“去忙吧。”

關知意走后，戚程衍便在桌邊坐了下來。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你這追得是不是有點？”

回頭，看見肖燃過來了。

戚程衍道：“你說什麼。”

肖燃哼了聲，小聲道：“戚程衍，你瞞得過關元白是因為關元白太信任你。但是！我對你可沒那麼多信心。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人家，真是給你厲害的……”

戚程衍面不改，只是淡定地低眸看菜單。

肖燃繼續叨叨：“還實地勘察，這點小事得到你這個總裁親自來做嗎，真是欺負知意天真無邪。而且我們這才來法國第二天！第二天啊你就到了，老實說你是不是怕啊？哎不過也是，有我這麼個大帥哥在邊，確實該有你怕的。”

戚程衍眸間微，抬眸看他：“所以你現在是要跟我搶人。”

肖燃深吸了一口氣，險些拍桌：“你看！承認了吧！”

戚程衍勾了勾，視線落在了不遠正在補妝的孩上，終于淡淡道：“我就是喜歡，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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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il在找代言人這事戚程衍在宴會那天聽宋黎說起過，后來宋黎想拉他進來，便說把代言人的一個名額給藝星。

他當天就讓劉云去跟宋黎聊了，宋黎是朋友，他很放心，事給劉云后他便沒有再管這件事。所以他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另一個代言人宋黎簽的是肖燃。

肖燃說的沒錯，他們前腳到法國他就訂機票過來，是追得很。

剛下飛機的那一刻，他其實也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像話。可到了咖啡廳，看到清晰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覺得自己荒唐的想法也隨即飄散了。

他想，也沒什麼不像話的，既清楚知道自己喜歡著，自然不會輕易讓像之前一樣一工作就在自己眼前消失很長一段時間。

更何況，這次還是在肖燃邊上。

不過，來歸來，真的看到兩人親親開始演戲的時候，他還是不能做到面不改，坦然視之。

后來干脆沒看，坐在關知意原先那個位置，看著窗外喝咖啡。

“哎，拍了一下午，好累。”結束后，肖燃一邊懶腰一邊走了過來，“誒？你還沒走啊。”

戚程衍前面放著的咖啡早涼了，他抬眸看了他一眼：“走什麼，晚上還要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不會下毒吧。”肖燃一臉張。

“倒不至于。”

“是嗎，那要是哪天知意跟我在一塊了，你就至于了吧？”

話音剛落，就被戚程衍冷冰冰地看了眼，肖燃在他邊上位置坐了下來，故意氣他：“哎呀我開玩笑的，咱倆現在算是公平競爭，哪至于下毒，你說是吧。”

戚程衍懶得搭腔，只道：“都結束了嗎？吃飯去。”

“行。”肖燃抬手朝不遠的關知意招了招手，“知意吃飯了，今天你程衍哥哥要請我們吃大餐，他說一定要吃最貴的那種，要不然對不起他千里迢迢趕過來這麼一趟。”

關知意：“啊……”

“走了走了，坐我車。”

兩人團隊都配了保姆車，但為圖方面，三人上了同輛車。肖燃的經紀人和助理坐在前面，他們三人坐在后面閑聊。

說是聊，其實一直是肖燃在說話。戚程衍是因為本來就話，關知意則是因為戚程衍此時在這里。

以前在他面前很能說，但現在心里堵著事，都不知道怎麼正常跟他聊天了。

不過好在他們去的餐廳也不遠，二十分鐘后，他們便去了肖燃說的那家又貴又好吃的店。

吃完后，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餐廳在五樓，他們去停車場需要坐電梯。但肖燃剛走到電梯那邊，就被幾個年輕的孩認了出來。

孩們也沒想到出來旅行吃個飯，竟然運氣棚遇到肖燃。一時間激得不知道東南西北，趕要簽名。

關知意走在后面了一些，看到有人認出肖燃，手扣了下帽子。雖然人家不一定認得，但是他們都拿著手機，萬一拍到跟肖燃在一塊然后傳到網上，又是一陣評判。

不過也總得下樓……要不然等肖燃先走？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扣住了，“跟我來。”

怔了怔看著前面牽著的戚程衍：“去哪。”

“走樓梯。”

“肖燃怎麼辦。”

“他經紀人和助理都在，沒事，你在反而更難辦。”

“也對。”

樓梯在前面不遠，但因為很有人用，門是關著的。戚程衍推門進去，應燈迎聲便亮了起來，銀白的茫，一下子籠罩了兩人。

戚程衍扣著的手腕把往下帶。

關知意拍攝的時候穿得是高跟鞋，出來吃飯沒有特意去換，所以此時下樓梯有些艱難。

“我背你吧。”戚程衍看出的小心翼翼，自然而然站到了前面。

關知意心口一慌，立刻搖頭：“不用不用，我可以走，就是這樓梯有點陡，走得會慢一點，。”

戚程衍回頭看了一眼，一時沒說話。

他沉默無言的時候會能讓人覺得薄涼，尤其是在這樣白的燈下，眼神會顯冷漠。

關知意沒敢看他，只道：“我自己走。”

戚程衍又沉默了幾秒，但最終也沒堅持，只是原本扣著手腕的手到了的掌心，握了：“那牽好，別摔著。”

牽手，掌心相對。

關知意沒想到他竟然突然握住了的手，記得長大后，他再也沒有主握過的手了……心口克制不住地狂跳，一時所有的思緒都似乎集中到了掌心，另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為什麼要張呢？

關知意一步步往樓下走，心里一點點開始委屈。

只是一個牽手而已，他只是怕摔著而已，為什麼反應就這麼大？

他能云淡風輕，卻只能心慌意，眼看著堅持了這麼久的疏離前功盡棄……

腦子里想法萬千，走路都沒有注意，腳跟一崴，險些摔著。

“誒——”

“小心！”戚程衍另一只手立刻環了上來，牢牢把托住了。

關知意懵了懵：“沒事，沒摔著。”

戚程衍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往下走了一個階梯，也不管肯不肯了，直接把背了起來。關知意驚呼一聲，下意識勾住了他的脖頸沒讓自己摔著。

“我不用背，我能走！”

“下個樓梯都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等你摔了你就知道你能不能走了。”

關知意噎了噎：“我真能走，背著我多累啊……”

“你在倔強什麼。”戚程衍突然道。

關知意愣了下：“什麼？”

“以前纏著非要讓背的都是誰，關小五，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懂事了，還怕我累著？”

關知意伏在他背上，沉默了下來。

戚程衍：“還是說，因為有了喜歡的人，對我要避嫌了。”

關知意怔住：“啊？”

“有那麼喜歡肖燃嗎。”

“我沒有喜歡他。”

“那是喜歡誰？”

關知意臉如臨大敵：“我，我不喜歡誰！”

戚程衍停下了腳步，側眸看：“那是為什麼，別告訴我你不覺得你自己這段時間奇奇怪怪。”

關知意張了張口，僵了好一會才道：“反正不管我有沒有喜歡人，我喜歡誰，我跟哥哥你本來就不能這麼親近不是嗎。”

“……”

“我，我也不是小孩子，我天天那麼粘著你，不管不顧的，你以后怎麼跟你朋友代。”

戚程衍盯了半晌，氣笑了：“我哪里來的朋友。”

“總會有。”

“是嗎。”戚程衍冷聲道，“就算有了，這件事我也不會需要跟代。”

“你不覺得需要代我還覺得呢。”關知意火氣上來了，“我又不是你親妹妹，你有朋友了我才不要在你邊晃，我才不要當白蓮花綠茶婊！”

“……什麼？”

關知意冷哼了聲：“我說，我不想被人家誤會！“

氣翻涌。

戚程衍第一次覺到什麼被噎得頭疼，“關知意——”

嗡嗡嗡——

手機突然響了，生生把戚程衍快上頭的火氣遏制住。

關知意用力往口袋里一掏，把手機拿了出來：“喂！”

“你們去哪了啊？”

是肖燃打來的電話，關知意平復下緒，道：“走樓梯，剛你那邊人多。”

“噢，那要到了嗎，我們在車這邊，快點過來吧。”

“嗯，知道。”

掛了電話，關知意悶聲道：“肖燃在停車場等我們了。”

戚程衍咬了咬牙，黑著臉繼續往下走。

一路無言，到了出口后關知意從他背上下來，徑直往前走去。

**

第二天，關知意和肖燃去拍攝。今天戚程衍沒有來，聽劉云說，他去門店和制作工廠那邊實地勘察了。

一整天拍攝，下午六點，眾人準備收工去吃飯。

“戚總今天還沒來。”肖燃玩笑道，“哎呀……看來是昨天坑了他一筆，今天不敢來了啊。”

“戚總可能是不適吧。”突然有人道。

關知意一愣，看向說話的那個工作人員。

那人繼續道：“我也是聽小姚說的，小姚今天送戚總去工廠那邊。咱們工廠在郊區外面，今天風特大，還突然降溫，小姚自己都被吹冒了，我想著大概戚總也是？”

肖燃問道：“嚴重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肖燃點點頭，“讓酒店的人照顧著，別拖嚴重了。”

“好的。”

肖燃待完回頭看關知意：“今天我再帶你去一家好吃的店，坐我車吧。”

“不用了。”關知意猶豫了下道，“我今天有點累，回酒店吃就好。”

肖燃看了半晌：“嗯，那也行。”

關知意朝他點點頭，跟著劉云他們走了。

肖燃看著離開的方向，直到的影被車門擋住，這才收回了視線。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笑了下。

看來，他是真的沒什麼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快了，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