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王舒珩在隔壁, 這一夜姜鶯在陌生的環境出奇好眠,就連姚清淑何時回來都不知道。
翌日一早,起床梳洗后姜鶯關切問:“表妹可好些了?”
姚清淑肚子已經不痛了, 不過臉還有些發白。今日與明萱明泓兄妹相約碧波園林騎馬,姚清淑不能同行。
一番收拾姜鶯準備下樓用早膳, 方出門便撞上王舒珩。想起昨晚這人莫名其妙的話,姜鶯有點不好意思。
“睡的可好?”王舒珩問。
姜鶯笑笑走到他側, “睡的很好。”才說完抬眸便瞧見夫君眼下淡淡的烏青,“夫君睡的不好?”
昨晚王舒珩確實沒睡好,他對睡覺地方從來是不挑的, 以往行軍打仗累的時候席地也能睡, 但昨晚就是睡不著。那種明知姜鶯在隔壁, 但不能把人拉過來的覺抓心撓肺, 困擾了他一晚上。
想到這些, 王舒珩輕輕牽住姜鶯小手,聲音出奇地溫:“咱們商量一下,今晚就回王府睡好不好?”
姜鶯原本也沒打算繼續留宿客棧, 表妹不舒服需要表哥照顧, 他在這里幫不上忙反而給人家添麻煩,更何況還是想抱著夫君睡。
見點頭,王舒珩角一勾, 牽著下樓去了。
早膳是蔬菜粥和小籠包,二人用的差不多才見姚景謙下樓。昨晚他照顧姚清淑睡的時間短, 眼下神不是太好。
“表哥。”姜鶯喚他。
姚景謙朝笑笑,見姜鶯側的男人頓了頓,面目溫和走近,說:“起晚了, 鶯鶯好等。殿下這麼早從王府過來,真是辛苦。”
“不辛苦,本王昨晚也宿在客棧。”王舒珩朝姜鶯碗碟中夾過去一只小籠包,補充道:“在鶯鶯隔壁那間。”
兩人的暗自鋒姜鶯渾然不覺,等吃的差不多也該出發了。碧波園林在臨安城北,園子大景致好,不富家公子喜歡到那里騎馬。
在今天之前,姜鶯從未騎過馬,不過興致很高,尤其換上一騎服后就更興了。這騎服是小鳩一早去店挑的,正紅尤其襯的。仔仔細細打扮一番,姜鶯出門時眾人只覺眼前一亮。
姚清淑一個子也到驚艷,時就知道表姐長得好,在一幫小孩里尤其扎眼。轉眼幾年過去變大姑娘,愈發楚楚人。想到不能同行,不免有幾分憾。
門口姚景謙怔愣了好一會。一紅,腰束帶長發扎一只高高的馬尾,清純中帶著幾分嫵,渾風簡直難以言喻。
不姚景謙,客棧門口幾個小廝都直了眼,倒是王舒珩倚在門框,長臂一把人撈進懷中,跟藏東西似的把姜鶯藏到馬車里。
小姑娘太好看,不得不防著些。
都是男人,姚景謙豈會不知王舒珩心中所想。自來臨安第一天見到表妹,便知姜鶯姿不俗,這樣的人又在王府住了數月,王舒珩怎麼可能不心。姚清淑子沒好今日姚景謙并不打算同去,想到姜鶯明的模樣和沅王,姚景謙心里的危機又深了幾分。
不多時整裝完畢,姜鶯掀開車簾同姚景謙道別,馬車緩緩往碧波園林去了。
明氏兄妹比幾人早早達到碧波園林,這次出門明泓做東,自然仔細周全。他包下半個園子這會無事和妹妹一起在門口等人。
明泓本就十分疼妹妹明萱,不然也不會想法子替遮掩大老遠跑來臨安,他看妹妹一臉憂心的樣子也跟著犯愁,說:“沅王不聲不響作也太大了,我從未見他對哪個子這般,咱們初到臨安人生地不,等過段時日人打聽打聽王妃是什麼來頭。”
他有心寬,明萱心里卻沒有好多,滿腦子都是那日在客棧沅王和王妃兩人親的樣子。“兄長,我到底哪里不如沅王妃?”
這問題明泓也回答不上來,在他眼里妹妹自然是端莊大方,百里挑一的名門閨秀,配沅王綽綽有余,可惜這事本不講道理。
自明萱從明海濟口中得知沅王喜歡的姑娘類型,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就扔了工字畫改練騎馬劍。經過幾個月的練習,明萱騎長進飛快,今日抱著要一較高下的決心,遠遠見王府馬車不自覺直了腰桿。
待馬車停穩姜鶯下來,明泓明萱的目不自覺被吸引。
姜鶯五并非鋒利的類型,平日打扮雖然致但并不艷麗,與大氣端莊的明萱相比更多時候給人一種的覺。今日一改常態換上紅騎服,整個人莫名增添了幾分野。
只見人在火紅騎服下緩緩朝他們走來,雪一樣的,玲瓏般的段,偏偏臉上又掛著甜甜的笑容,像極了一朵俏盛開的花。
明萱今日也著騎服,相較之下竟生出幾分退卻,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才沖眾人笑了笑。
姜鶯跟在王舒珩后,和大家打過招呼,明泓便讓他們去選馬。
馬匹都在圍欄里,明萱選的是一匹白小馬駒。見姜鶯牽著一匹棗紅大馬過來,明萱便熱上前道:“早聽聞王妃騎□□通,我對騎也略知一二,今日難得一聚,不如我們比試比試?”
笑容溫和,但毫不給姜鶯退路,說著已經翻上馬,指著前方道:“繞著馬場,誰先跑完兩圈誰贏怎麼樣?”
姜鶯第一次接馬,這會還有點怕,莫名問:“誰跟你說的我通騎?我一點都不會。”
這下子,不明萱,就連明泓也愣住了。兄妹二人換眼神,都不解何意。
倒是王舒珩咳了聲,不不慢道:“比試就算了,那細胳膊細,本王今日能把教會騎馬就不錯,遠遠到不了比試的水平。”
“殿下要教王妃騎馬?”
姜鶯點頭,“對呀,來的路上我們便說好了。”
說罷不等明萱反應,王舒珩已經牽著馬匹去了馬場,看樣子當真要親自教姜鶯。
此時明萱的心,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就好比想要奪得一場比賽的勝利,為此勤學苦練,然而等要上場時,才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參賽。巨大的失落籠罩著,明泓拍拍妹妹肩膀,終是嘆了一聲。
那頭,姜鶯在王舒珩的指導下正準備上馬。王舒珩已經親自檢查過肚帶腳蹬的牢靠程度,他一手牽住韁繩,眼神示意姜鶯:“上。”
姜鶯怕,試了幾次都邁不開,“夫君,從馬上摔下疼不疼?”
“有我在,你不會摔倒。”
話雖如此,但姜鶯還是猶豫,王舒珩好笑:“又不是你上戰場怕什麼?不騎馬豈不浪費你今日這騎服?”
這話姜鶯不贊同,反駁說:“怎會?騎服好看我穿著心好就不算浪費,夫君覺得我今日好看嗎?”
王舒珩快被這通歪理說服了,不過姜鶯穿這確實別有風,他點頭:“很好看。”
姜鶯笑起來,湊近悄聲說:“那我以后還穿給夫君看。”
在欣賞自己這一的時候,王舒珩已經等不及了催上馬,姜鶯猶豫了幾次還是怕,便說:“要不夫君帶我一起騎?我一個人害怕。”
王舒珩簡直被磨的沒有辦法,只得先翻上馬,再手拉姜鶯。有了王舒珩的助力,這回姜鶯輕而易舉就上去了。
待坐到馬背上,視線驟然變高姜鶯一聲驚呼,好一會才適應過來。的眼前是一無際的草場,后背是男人寬闊的膛。王舒珩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扶住姜鶯子,雙夾馬腹緩緩小跑起來。
剛開始王舒珩沒敢跑得太快,姜鶯著他,不住說:“夫君,慢一些。”
靠的極近,王舒珩呼吸間都是姜鶯上的味道。不僅如此,從王舒珩的角度去,只見姜鶯一截欺霜賽雪的脖頸,脖頸再往下,便是玲瓏有致的腰線和線。不得不說,姜鶯穿的這騎服好像有魔力,王舒珩才看見的第一眼,目就移不開了。
也是離的那麼近,他漸漸明白過來,自己跟前這個不是小孩,而是人,且是一個極其漂亮,男人看一眼就會喜歡的人。
跑了一會適應過后,姜鶯就不滿足了,仰頭使喚道:“夫君,可以再跑快一些。”
“坐穩了。”王舒珩順一把的腰肢,馬匹漸漸飛奔起來。
姜鶯笑的放肆,一抹正紅的擺在馬場飛揚。明萱遠遠站著實在生氣,索別過腦袋不再看了。把白小馬駒送回圍欄,見一匹棗紅的,正要手就被馬場主人制止了。
“姑娘,這匹馬名追風,子烈不喜子靠近,您還是選別的吧。”
明萱本來也只是瞧它與王舒珩姜鶯正在騎的那匹太像,一聽傷人立馬收回手,畢竟的騎也不算通馴不了烈馬。
馬場主人笑呵呵介紹說:“追風剛剛年,速度極快長得也漂亮,好多客人喜歡,就是有個。上回有個姑娘看中它,騎了一會就被它摔下來。”
不知想到什麼,明萱眼神漸暗
在馬場跑了三圈王舒珩才停下,姜鶯一張小臉遍布紅暈,氣吁吁。雖然累,但暢快。已經不害怕了,不僅如此連上馬下馬都很練,只要有人牽馬慢些騎也沒事。
靠著王舒珩仰頭,忽然在對方下上輕輕啄了一口:“夫君教的好,謝謝夫君。”
突如其來的襲,讓王舒珩有片刻怔愣。兩人還坐在馬背上,因為挨著能到對方漸漸升高的溫。王舒珩放在腰上的手了,結微,說出來的話有幾分輕佻:“就用這個謝我?”
姜鶯點頭。方才親的那一下自己也多想,就是忽然想親就親上去了,夫君該不會又要生氣了吧
哪知,王舒珩鼻尖忽然了的,說:“這也太小氣了。”
“那怎麼才不算小氣?”
人在側,一雙秋水泓眸似乎會勾人。王舒珩目和,拇指梭的瓣,低聲道:“要不再親一下?”
一瞬間,姜鶯以為自己聽錯了,夫君不是不喜歡和親親嗎?怎麼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是害還是不愿意,頭埋進王舒珩口一不。
“不想親?”王舒珩挑眉。
好吧,這種事急不來!
姜鶯像只鴕鳥似的,發出悶悶的聲音:“這里人好多,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親,況且還是白天”
越說聲音越小,王舒珩卻聽懂了。他笑起來,食指抬起姜鶯下緩緩,“到那兒去親!”
姜鶯循著他到目過去,只見馬場旁邊一片林。樹木郁郁蔥蔥綠遮住熱烈,看上去不像有人的樣子。
“去不去?”王舒珩問。
無論如何,姜鶯怎麼也沒有臉皮點頭說好。猶豫的時候只聽王舒珩駕一聲,馬匹緩緩移,已經馱著他兩往那片林去了,姜鶯臉頰開始發燙。
正是夏季,馬場驕似火,林中卻涼爽許多。林中幽靜,只聽斷斷續續的蟬鳴和潺潺流水聲。馬匹緩緩站定在一顆大樹前,此樹枝茂盛線稍暗。
姜鶯的張的樣子,落在王舒珩眼中有些好笑。他緩緩抬起姜鶯下,說:“低著頭怎麼親。”說罷湊近,兩人幾乎額頭相抵。
在姜鶯閉眼的時候,王舒珩又說:“姜鶯,我這里沒有回頭路。”
睜眼,那雙水眸極其靈,“什麼意思?”
“就是親了,就要負責到底的意思。”
姜鶯不解何意,茫然的時候王舒珩已經欺而上,以吻封住了滿心的疑。
這個出其不意的作,讓姜鶯下意識往后退了些。不過很快便退無可退,因為男人大掌撐住的后背,不住把向前推進,直至兩人相。
王舒珩作不敢太過,只是輕輕舐。他小心攫取的氣息,仔細探索上每一紋路。第一次醉酒親吻時,他便注意到了,姜鶯的格外瑩潤,好像一顆永遠不會膩味的糖果。
到對方的輕,王舒珩梭的背以示安,含住吮過的時候,姜鶯上仿佛漫過一陣電流。
那種陌生的覺讓貪,又害怕。明明之前也親過的,但沒有哪次如這次般令頭暈目眩。
兩人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相擁,許久王舒珩才放開,緩緩拍著姜鶯的背幫忙順氣。
等調整過來呼吸,姜鶯神思漸漸清明,映眼簾的便是王舒珩角一晶瑩,面上一熱轉趴在馬背上,再也不敢回頭。
下的棗紅大馬還不知兩人做了什麼,它脾氣極好,站定不悠閑低頭吃草,直到姜鶯抱住它的脖子才嘶鳴一聲。
后傳來男子的笑聲,王舒珩俯著姜鶯耳畔,說:“親了,可得負責。”
在姜鶯沒想明白什麼意思的時候,王舒珩又笑起來。兩人騎馬在林中漫步,逛的差不多了才原路返回。
此時,姚景謙正在趕來馬場的路上。在客棧小半日他心神不寧,姚清淑也放心不下,便說自己沒事讓他過來看看。姚景謙到馬場的時候沒見王舒珩也沒見姜鶯,他就覺得事不太對了。
直到見兩人騎馬從林中鉆出,姚景謙愈發慌張。姜鶯和王舒珩同騎一匹馬,看上去如此親無間。更重要的是,騎馬就該在空曠的地方,兩人去林做什麼。
饒是姚景謙脾氣再好,眼下也笑不出來。還是馬匹走近姜鶯下來喚他一聲表哥,姚景謙才回過神來。
“表哥怎麼沒在客棧?”
姚景謙笑容有點勉強:“小淑沒事了,我擔心你便來看看。”
許是天熱,姜鶯從馬上下來臉頰紅酌猶如醉酒,的。姚景謙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不過他沒有思考的時間,因為明泓在不遠招呼他們進屋喝茶歇息。
姜鶯還以為表哥是因為沒能騎馬不高興,便安說:“歇息一會再來,等會我也還要騎。”
眾人先后進屋,姚景謙和王舒珩在最后,兩人對視一眼目又裝作無事發生地移開。屋已經擺好茶點,眾人落座歇息一會,明泓便問:“明澈,你方才進樹林做什麼?我都瞧見了。”
聞言姜鶯后背繃,生怕這人瞧出什麼來。青天白日做這種事,若被人瞧見真是沒臉見人了。
倒是王舒珩不著痕跡在桌下捉住的手,笑說:“沒什麼,姜鶯看見一只兔子跑進林,非纏著要我去追。”
“哦,那可追到了?”
王舒珩品一口茶,無奈道:“捉到了,又跑了。小東西是個害的,怕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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