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鶯覺得奇怪,往常出門夫君是不會限制回府時辰的,語氣糯糯地同他講道理:“可是,游湖以后我肚子,還要同表哥去吃好吃的,和表妹再到逛一逛,酉時回府也太早了。”
“姜鶯!”王舒珩不著痕跡地在腰上掐了一把,“聽話,酉時必須回府。”
姜鶯很苦惱,另一頭福泉已經在催了,為了盡快把這尊大佛送走,姜鶯只得點頭。但點頭是一回事,什麼時候回去可就說不準了。
送走王舒珩沒多久,船只行至湖中央,湖面平靜無波,清風徐來很是愜意。姜鶯坐在船頭擺弄荷花,姚景謙緩緩而來。
姜鶯一見他就笑,拍著側的空地,“表哥,坐到這里來。”
姚景謙依言坐到的側,靜默一會才道:“鶯鶯很喜歡沅王?”
“那是自然。”姜鶯不假思索地說,“他是我的夫君,不喜歡他喜歡誰。”
有些話,姚景謙不知道怎麼開口,嚨一片酸,“鶯鶯有沒有想過,如果沅王不是你的夫君,還會這麼喜歡他嗎?”
姜鶯一怔有些許迷茫,夫君怎麼會不是的夫君呢?
看出的疑,姚景謙笑道:“是假如,表哥就隨口說說。假如沅王不是鶯鶯的夫君,還會這麼喜歡他嗎?”
沉默許久搖頭,“那種假如不存在。”說的斬釘截鐵,“我雖然傷什麼也記不得,但記得夫君。夫君與我記憶中一模一樣,他不是我的夫君,那誰是呢?”
對啊,誰是姜鶯的夫君,姚景謙也很想問自己。姜鶯的夫君不是程意,不是他自己,莫非真的是沅王?
其實這段時間相,姚景謙也能到沅王對姜鶯的真摯。他對姜鶯的那種心思不像裝出來的,可以后的事誰能預料?他敢說自己對鶯鶯好一輩子,沅王能嗎?
姚景謙蹙眉,“鶯鶯,你不想去泉州,要不要隨我去汴京。繼續留在這里,我我怕你后悔。”
今兒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想帶走。若夫君同行也就罷了,但夫君不去自己去有什麼意思。
“表哥,我是大人了。”姜鶯板著小臉認真道:“其實從傷以來我被許多人騙過,總有人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做我不喜歡的事。直到找到夫君,他事事以我為主,雖然也會兇我,但從不做傷害我的事。”
“其實之前我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我的夫君怎麼辦?畢竟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這幾個月在王府,我過的瀟灑又自在,好像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開心。如果他不是我的夫君,為何要費盡心思騙我?我一個孤,實在沒什麼值得他圖謀。”
“除非,夫君真的喜歡我。”
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很鄭重,讓姚景謙實在沒法反駁。
姚景謙渾漫起一無力,他拍拍姜鶯削肩,“表哥最后問你一次,真的不愿意跟表哥走嗎?”
意料之中,姜鶯搖頭。
“也罷。”姚景謙笑了,“不走就不走吧,但鶯鶯須得答應我,日后想起什麼或者在王府了委屈想離開,第一選擇一定是表哥好不好?”
雖然那樣的事大概不會發生,但姜鶯還是依言點頭答應下來。
從游船上下來,三人又去百安樓用晚膳,這頓姜鶯想請客,但結賬的時候被姚景謙攔下,笑話:“是當表哥窮的連飯錢都沒有了嗎?”
姜鶯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能讓他掏錢。
一番折騰,姜鶯回到王府已是戌時。今夜的月格外明亮,把平昌街鋪上一層銀霜。伴隨著轔轔之聲,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姜鶯下車要走,又聽姚景謙在后:
“鶯鶯,記得表哥和你說的話。”
迎著皎潔月,姜鶯笑起來:“我都記得,謝謝表哥。今兒不早了,表哥快回去歇息吧。”
姜鶯站在王府門口目送,直到姚景謙的馬車出了平昌街不見影子才作罷。轉,正對上門口負手而立的王舒珩。
王舒珩此人,早就練就了一副再怎麼不高興也平靜的本事,他著姜鶯淡淡道:“別看了,人早就走遠了。”
“夫君。”姜鶯上前。
王舒珩擰著眉,說話怪氣:“真難得,你還知道時間不早了?說說,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大概戌時吧,夫君等我等久了?”
何時等的久,王舒珩自從府衙回來就一直徘徊在門口附近,害的幾個守門府兵以為犯了什麼錯,殿下是來問罪的。全天戰戰兢兢,不敢一下。
王舒珩咬牙,“整整晚了一個時辰。”他攬住纖腰猛地把人拉近,“姜鶯,說說看,我該怎麼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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