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樓上的“沈云棠”。

“沈云棠”被他盯著，有些躲閃，別過眼去不想和他對視。

但越是如此，就好像越是給霍聿言帶來了什麼值得信賴的證據。

他著樓上定定停住，凝視半晌。

仿佛和那頭的沈之哲對上了目。

沈之哲也沒有移開。

霍聿言安靜地和看不見的他對視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猜想和可能在他腦海里重新盤旋。

他開始抓住線索的一角，輕輕拉了出來。

良久，他終于說——

“我被篡改了。”

他看著那個站在高的“沈云棠”，在的心驚膽戰之中，平和地問：“是你嗎，假貨？”

霍宅一時間陷了極端的寂靜。

所有人都因為他這莫名其妙的兩句話而呆滯下來。

什麼？

篡改什麼？誰是假貨？

在長久的安靜之后，唐士率先看向“沈云棠”。

有些恍惚。

霍溪淮和李管家也轉頭看向了。

“沈云棠”頭了，后背有些發，沉默片刻，忽然眉頭一挑，外強中干道：“你說我是假貨？霍聿言你不要命了？”

霍聿言又是看了良久，才像忽然云開月明似的，一下子清醒了，咧笑了：

“就是你，假貨。”

“誰躲在你后面？”他平靜道，“他有沒有培訓過你的演技？實在是低劣到讓人發指。”

“你怎麼可能裝得出沈云棠的樣子。”

霍溪淮猛地抓了欄桿。

他們忘了這件事！

忘了是假的沈云棠！他們被篡改了！

“沈云棠”張了張，像氣極了，甚至一口氣都不過來，短促地呼吸了幾下，表難看地道：“我就是沈云棠！我才是原裝正版！霍聿言，我才是跟你結婚的人！什麼假貨！”

“是，當初領證的是你。”他道，“但我的太太是真正的那個沈云棠。”

“還能有幾個沈云棠？”氣笑了，“就只有我一個，你又發什麼病了？臆想癥？”

霍宅的大門指紋解鎖，偏偏在此刻開了。

外面的人推門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頓了頓，難得禮貌道：“不好意思，這里還有個沈云棠。”

所有人的目霎時轉了過去。

——臥槽！

——臥槽？

李管家驚恐地在兩個人臉上逡巡，臥槽，兩個沈小姐？

他嚇得差點站不穩了，慌忙扶住一旁的霍溪淮，“小小小小小淮，這這這，這是，是什麼況？”

霍溪淮幾乎是在聽見聲音的那一刻就渾一震，在樓梯上探出頭去，看向玄關。

是啊！

是沈小姐回來了。

霍溪淮幾乎一瞬間眼眶就酸了。

他忍著哽咽，大聲說：“下面那個才是姐姐！”

霍聿言聞聲也懵了一下，轉過頭來。

沈云棠撥了下頭發，看著樓上那個原主，只覺得有時候人臉皮厚一點也是沒關系的，這個世界上總歸有臉皮比你更厚的人。

原主臉驟變，失聲道：“你說什麼，我才是真正的沈云棠！”

這還整起真假替戲碼來了，不得不說沈之哲這口味可真是爛了。

頷首，道：“我和霍溪淮的暗號你沒對出來吧？”

原主愣了。

霍聿言也懵了下，甚至沒來得及為見到沈云棠而有所反應，眼里還帶著剛剛涌上來的酸意，立馬咽了回去，猶疑道：“暗號？你們還有暗號？”

“那當然有。”沈云棠理直氣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缺心眼？”

“你們暗號是什麼？”霍聿言十分警惕，他怎麼總覺得這個暗號跟自己有關。

沈云棠抬抬下，“讓那位真正的沈云棠來告訴你吧。”

原主猛地攥了拳。

看著不敢置信的樣子，沈云棠這才依次和唐士、霍溪淮、李管家對視了眼，又轉回目，對嘆了口氣。

“一看你就不知道了。”說，“是霍聿言土狗。”

“……”

在一片沉默中，著原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啊，對了。”忽然道，“來和幕后黑手連個線吧。”

沈云棠了發夾，“謝云庭，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