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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想他》 第41章

蔣百川輕咳兩聲,漫不經心道:“你不是有錢嗎?”

蘇揚趕搖搖頭, 雙手一攤:“沒錢沒錢, 真沒錢, 賬戶上可能還有十萬八萬的吧, 你要用的話,我都轉給你。”

蔣百川眼睛微瞇:“別哭窮,我不問你要錢。”

蘇揚咧一笑:“我沒哭窮呀。”

然后輕輕拍拍他的手臂, 一本正經道:“對了,你也別輕易借錢出去, 這年頭, 錢好借不好還, 一旦借出去,萬一要不回來,哭都找不著地兒。”

蔣百川:“…”

看了半晌,最后什麼都沒說, 默默低頭看手機。

蘇揚輕輕吹了一記口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

到了上海市區, 蘇揚和蔣百川分開。

下車前, 蔣百川又確認一遍:“不跟我去公司?”

蘇揚搖頭:“你忙吧,我去了你還得分心,我去外灘轉轉。”

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蔣百川想了想, 也沒再勉強,便讓司機靠邊停,又讓其中一個保鏢跟一起下了車。

他則直接去了中川集團在上海的分公司。

知道他要過來, 公司總經理何總早就在公司等著。

兩人老識了,也沒寒暄。

何總開門見山:“是為了方榮手機和LACA相機合作的事?”

方榮手機是他們中川集團的通信科技公司生產的國產品牌手機,目前在國際上都有了一定的名氣。

但在手機鏡頭方面還有待完善和提高。

蔣百川點頭:“方榮跟LACA合作,是彼此就、雙贏的一個結果,我們何樂而不為?”

何總贊同,但有疑問:“我們這次的合作是方榮使用LACA認證的攝像頭,還是用LACA原廠鏡頭?”

蔣百川:“我的設想是,兩家公司從設計、研發、營銷到零售,實現全方位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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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總眼底掠過一抹驚訝,要知道目前為止,國產手機里,還沒有哪家手機跟鏡頭廠商實現全方位的合作。

如果方榮和LACA未來能實現全方位的合作,將是手機攝影頭一個里程碑式的意義。

或許,方榮徹底打響國際通訊市場已經不再遙遠。

蔣百川思忖片刻又說:“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怎麼說服方榮公司的東跟LACA合作。”

何總神肅然,跟蔣百川有著同樣的擔憂:“畢竟我們不是絕對控,而且尹林資產公司也在跟方榮的幾個法人東的高層接,應該是希幾大東選擇跟他們尹林即將收購的鏡頭廠合作。”

蔣百川按按眉心,片刻后,跟何總說:“下周一替我約一下方榮的董事局主席,我要爭取機會跟他面談。”

何總提醒他:“方榮的董事局主席跟尹林資產公司老板的可不是一般的深,你確定在沒有十分十的把握下去唐突邀約?”

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蔣百川的手指輕輕叩著沙發的扶手,幾秒后看向何總,淡笑著:“總要試一試,萬一功了呢?”

何總輕笑一聲,“行,明天我找人約,能不能約到不好說,現在正是你們海納投行和尹林資產公司競爭最激烈的當口,說不定他會找個理由暫時拖延跟你見面的時間。”

蔣百川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拖著下,面繃。

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想過,這才是他急著趕過來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何總約不到,他再另想他法。

他跟何總說:“約吧,至于結果,我們沒法掌控。”

聊完LACA相機的事,蔣百川跟何總又聊了聊最近金融界的幾個大的國并購案。

何總把蔣百川茶杯里的茶水倒了一部分出來,又添了些熱茶,示意他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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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最近收購尹林控的石油公司份的事兒,是不是你背后作的?”

何總跟蔣百川頗深,兩人之間從來都不會拐彎抹角。

蔣百川淡笑:“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不信?”

何總端起茶杯輕啄了一口,反問道:“你覺得呢?”

蔣百川輕笑幾聲,沒置可否。

何總知道他的不否認便是默認。

“你有那麼多閑置資金去大宗收購?”

蔣百川幽幽道:“窮死了,借我點?”

何總笑,笑里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壞:“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蔣百川眼睛半瞇,慢悠悠說道:“你跟蔣慕錚,你們最好祈禱這輩子都別落我手里,否則,你們哭都哭不出來。”

何總:“…”

蔣百川看了眼手表,拿出手機給蘇揚發了條信息:【在外灘的什麼位置?】蘇揚回:【你猜。】

蔣百川:【我馬上從公司出來,去找你。】

蘇揚:【你都不知道我在哪,怎麼找?】

蔣百川:【到了外灘后,我告訴你我在哪,你來找我就行。】蘇揚:【…】

收起手機,站在江邊,繼續拍著江面上來來回回的游

寒冷的江風吹過。

有點冷,又好像不冷。

過了幾分鐘,蘇揚又看了看手機,還是沒靜。

半小時前打了電話給某銀行的行長,那邊摁斷,說正在開會,一會兒回給

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靜。

想到蔣百川現在有資金缺口,蘇揚心里就莫名著急。

之前在飛機上,蔣百川跟開玩笑,說想客串的時間長點,可以拿三個億賄賂他。

再加上早上收到的銀行賬戶金額變的郵件,大概猜到蔣百川在資金周轉上遇到了困難。

否則,以他的格,他不會開那麼無厘頭的玩笑。

但當時在飛機上故意逗弄了蔣百川一番,故作聽不懂他的潛臺詞。

看到他心抓狂,恨,卻又弄不死的無奈表就好滿足。

不過到了上海市區跟他分開后,就立馬撥打了張行長的電話。

銀行賬戶里的一部分錢,是海納投行這十年來的年終分紅。

從十八歲開始,就已經是海納投行的第三大東。

所有份都是蔣百川轉給的。

還有一部分錢是持有的中川集團3%份的分紅,這些份是婆婆送給的結婚禮,也算是蔣家給的聘禮。

可婆婆偏要說,這些份跟蔣家沒關系。

因為這是婆婆自己持有的份轉了一半給

賬戶里的另一部分錢,是前幾年蔣百川教投資賺取的。

這幾年忙著攝影的事,已經不怎麼做投資。

有時候四叔和五叔會臨時大宗收購,資金缺時,會從這里拆借資金。

他們不用時,就把閑置的資金全部存在了銀行,等他們下次用的時候也方便。

倒是蔣百川,這些年來,一次都沒用過的錢。

怔神時,手機響起。

是張行長的來電,蘇揚趕接起。

“小蘇啊,你好。”

頓了下,張行長又趕改口:“現在應該稱呼你蔣太太了。”

蘇揚笑:“張行,您太客氣了,我蘇揚就行。”

是這家支行的大客戶,跟張行已經比較悉。

張行長解釋道:“剛才在開貸審會,不方便接聽電話,你有什麼急事?”

蘇揚:“想跟您提前說一聲,我要預約一下,明天轉筆錢出去。”

張行長:“這次又是你們家親戚拆借?”

這幾年,他都已經習慣了蘇揚隨時把錢轉走,但現在是年末,正是考核存款的最關鍵一個月,這個月的任務怕是要懸了。

蘇揚說:“對,家里親戚又要用錢。”

沒說是蔣百川。

張行長問:“這次準備轉多?”

蘇揚清了清嗓子,“張行,我明天要轉走五個億。”

蔣百川在飛機上半開玩笑說的三個億,應該就是他現在資金缺口的數額,但準備多轉兩個億給他,以備不時之需。

張行長一聽要一次轉走五個億,心都疼的揪起來,他們小支行這個月乃至這個季度的存款任務都了問題。

可又不能不給轉,又確認一遍:“明天就要轉走?”

蘇揚:“對,明天就要急用,剩下的錢還繼續存在你們行。”

掛上電話,蘇揚也沒跟蔣百川提前說一聲,直接訂了下午回北京的機票,明天一早要去銀行轉錢給蔣百川。

機票定好后,蘇揚看著機票信息微微嘆口氣,無奈又心塞。

跟蔣百川的這次假期大概又要泡湯了。

以往每次都是這樣,他休假陪也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兩人好好放松一下,可計劃總沒有變化快,而他們又不能置這些變化不管不顧。

這時的手機又響起。

是丁茜的電話。

“喂,茜兒,啥事?”

丁茜:“LACA相機的那份合同,沒什麼問題吧?”

蘇揚看著波粼粼的江面:“沒問題,大概什麼時候去簽?”

丁茜:“圣誕假之后,元月10號左右這樣我們去德國,正好拍攝新的廣告片。這次的拍攝主題,你有什麼好的靈沒?他們要求可是非常嚴苛的。”

蘇揚:“還有十幾天的時間,應該能想出好的方案,現在倒是沒有什麼頭緒。”

丁茜那邊有電話進來,就匆匆收線。

蘇揚把手機裝兜里,將相機掛在脖子上,沿著江邊,漫無目的的朝前走著。

LACA相機的高層要求這次廣告片要以初為主題拍攝,還要求必須是一個打人的故事。

可只有幾十秒的廣告時間,要表達出一個人的跟初有關的故事,這得有多難?

微微嘆口氣。

別人代言廣告都是只管參加拍攝就行,代言廣告就了另類。

不僅自己要當模特,的工作室還要負責廣告片的創意和拍攝以及后期的剪輯工作。

這幾天顧著跟蔣百川瞎混,都沒心思想去想工作。

這時丁茜的電話又進來。

“揚揚,蔣百川在你邊沒?”

蘇揚笑說:“你又要干什麼壞事?”

丁茜:“你先回答我。”

蘇揚:“沒,我一個人在外灘瞎轉悠。”

丁茜就放心的說了:“我怎麼覺你跟蔣百川是他一手作的?”

蘇揚毫不猶豫否定:“不可能,他哪有那麼無聊。”

對他的了解,他是真的不屑去做這樣的事。

丁茜:“不信是吧?剛開始我也不信,可當我把一系列事件聯系在一起,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把自己嚇了一大跳,然后又覺得,以蔣百川那種護短,這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蘇揚疑疑的,“跟我說道說道,我這幾天顧著興去了,腦子這東西好幾天都沒帶在上。”

丁茜忍不住打擊:“就是你帶在上了,腦子這麼奢侈的東西,你有的也不多,所以帶不帶也沒什麼區別。”

蘇揚:“…”

丁茜開始給做分析:“蔣百川肯定是找了個可靠的人去演這出戲,先拍模糊的背影照,然后他借機在微博公布你們的婚姻狀況,跟著帶你去公園秀恩,這麼做不僅宣誓了主權,還又直接斷了喬家所有的心思。”

蘇揚聽了分析后,覺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

對丁茜說:“繼續說。”

丁茜喝了點水又接著說:“你們的婚姻公開,喬瑾肯定不會讓你好過,最擅長的就是讓圍攻你,蔣百川自然也想到了,就把所有的事做在前頭,讓人把你們的行程故意。”

蘇揚微怔,難怪他們在機場被記者圍堵。

當時并沒多想,覺得他們正在八卦新聞的中心,被圍堵好像也沒什麼稀罕的。

丁茜又說:“你想想,蔣百川邊的那幾個保鏢都是什麼級別的?狗仔能輕易靠近?你們臨時決定去機場,怎麼會有那麼一大批記者在那等著?肯定是有人提前了你們的行程。”

“揚揚?在聽嗎?”

蘇揚回神:“聽著呢,你說。”

丁茜:“我覺得吧,肯定是蔣百川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就想了這個法子,讓記者圍堵你們倆,然后他替你把以后要被記者追問的問題都回答了,還是自問自答。”

說著,丁茜不由慨:“你說要不是他有心這麼做,誰能有這個本事讓他一次說這麼多話?關鍵還涉及到了個人私,他最討厭的事不就是自己的生活被曝在大眾視野?”

蘇揚長長吁了口氣,心里酸不已。

丁茜的聲音又從話筒里傳來:“蔣百川是什麼德你還不知道嗎?除了對家人和我們工作室的員工,其他時間你什麼時候見他溫和過?但你們上午被記者圍著的視頻我可是看了,他當時鮮有的好態度,差點驚掉我下。”

蘇揚著江面上慢吞吞向前游的游,眼前逐漸升起一層霧氣,連帶著連看巨大的游都是模糊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腦子里的。

丁茜又接著說:“你都不知道你們當時的那個視頻,現在有多火,蔣百川可是瞬間為國民老公。”

然后又笑著揶揄道:“你當時偎依在蔣百川懷里的小人模樣,可是前所未有的,也是狠狠了我們人一把。”

“揚揚?”

沒人吱聲。

丁茜又喚的名字:“揚揚?”

蘇揚回神:“嗯?我在聽呢。”

其實剛才丁茜說了什麼,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海里想的全部都是蔣百川。

這時有對父從蘇揚邊經過,爸爸很年輕,兒三四歲這樣子。

爸爸正在打電話,著爸爸的不讓走,小腳踮著,一只小手不斷在撓,想搶爸爸的手機。

里還一直來回重復著:“朽機(手機),朽機,要朽機。”

爸爸左手手持手機正在打電話,右手拎著小孩羽絨服上的帽子,怕摔倒。

通話結束后,爸爸把手機遞給小孩,兩手將騰空舉起。

‘砰’地一聲響,小孩沒拿穩,手機摔在地上。

孩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哇’的一聲哭出來。

是聽聲音就知道,這種干嚎其實并不傷心,就是小孩子做錯事下意識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爸爸把小孩放下來,撿起手機看了眼,孩的頭,學著小孩的咬字不清的聲音說道:“里戒哭,朽機就不理里了。”(你再哭,手機就不理你了)

孩突然止住哭聲,還做樣子用手背眼。

蘇揚一瞅了眼小嘟嘟的小臉蛋,哪里有半滴眼淚。

爸爸再次把手機遞給小孩,又將抱起來,聚過頭頂,坐在他脖子上。

蘇揚著那對溫馨的父背影,久久都沒回過神。

雖然沒看到手機是不是摔壞了,但從那麼高的地方直接掉落在地磚上,屏幕不裂開的幾率太小。

可爸爸就跟沒事人一樣,沒有抱怨孩子半個字。

不自覺的,了蔣百川和孩子相的畫面。

如果生個兒,他一定也會像剛才那個父親一般,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寵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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