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氣勢磅礴的往安博賀和慕的紀念日慶典走去,至于安然,被胖子拽住了一只腳,像拖個垃圾袋似的跟在后頭。
沈夏時打頭陣,沐則跟左側,到了慶典外頭,門外看門的服務生一看這群人架勢不對,趕拉過了領上的麥準備保安過來。
槐江的人分做左右兩撥,迅速按住了服務生的后頸,手上勁兒一提,湊過去低聲:“安靜點。”
都是一群戾氣重的大爺,嚇得兩個服務生立即噤若寒蟬,這一幕過監控被保安隊看得清清楚楚,提著服務生的男人吊兒郎當一笑,對著監控豎起了中指,保安隊長立即呼麥:“十樓有況,快!”
打開門,門外早已經站了一堆人,二四叼著煙笑:“這是去哪兒啊。”
他用手上的棒球了一下保安隊長的大肚腩:“進去,乖乖坐下,我保證什麼事兒沒有。”
“你們是什麼人?”
“哪兒那麼多廢話,再嗶嗶一句,爺揍不死你!”
所有的妨礙都被沐則的人暫且制,為的就是給沈夏時騰場子,自覺這事兒做的不妥當,作為一個檢察,斷然沒有以權謀私給別人添麻煩的道理,但今天,自私一回,事后部長怎麼置,絕不辯解一個字。
看出的顧慮,沐則咬著煙說:“怕什麼,今天弄壞的東西全算在老公頭上,事后我親自請商老板吃個飯。”
盛德飯店的老板就姓商。
沈夏時一聽,側頭:“你認識這兒老板?”
都是老相識,沐則淡笑:“他還欠我個人呢,就用今天還了吧。”
縱橫澄這麼多年,沐則認識的人還真是各種各樣的都有,大到富豪名流,小到地流氓,正所謂朋友多了好辦事,沐則向來知道這個道理,別人也愿意結沐則這樣的人,沒別的,真惹了什麼麻煩,沐則的大名往外一丟,誰都要抖三抖。
很巧,沐則就替商老板解決過這樣的麻煩,那人一直想著找機會再結結沐則,沐則沒功夫理,認識的人太多了,也是這會兒才想起來這茬。
他招手,讓許岑過來:“你親自給商老板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見此,沈夏時心中微定,晶亮的眼睛瞧著他,輕輕一笑:“我可真是找了個好老公,覺以后都可以橫著走了。”
這話正對沐則心意,怎麼聽怎麼舒服,他接過了胖子遞過來的棒球放在沈夏時手里,指尖輕輕眉心,笑得壞,說的話也霸:“老子就聽你這話,記著,什麼都有我,天塌下來老公頂著。”
沈夏時沒吱聲,握了手里的棒球。
抬頭盯著這扇閉的門。
要說安博賀和慕的結婚紀念日,沈夏時也砸過幾次了,每回都搞得飛狗跳,氣得他簡直想揍死。
后面倆人辦這事也的,要麼出國旅行,要麼家里隨便吃頓飯,就怕沈夏時再去瞎鬧。
今天整這一出,大概是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沈夏時早就淡忘了,渣男賤收拾收拾又出來礙眼了,沈夏時不知道還好,要知道,火箭大炮都攔不住上去干架。
槐江的人替推開門,沈夏時站在外頭看去,里頭正熱鬧,是個大型party,燈溫暖,籌錯,人人端著高腳杯你來我往的說著場面話,布置也是十分溫馨奢華的,四掛著倆人的結婚照和生活甜照,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多恩似的,一個字,賤!
這突然被推開的大門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深陷在這歡樂場里談,敬酒,安博賀和慕依偎,手上端著香檳,臉上是優雅得的笑容,穿梭于晚宴上接眾人的祝福。
沈夏時冷冷凝視,下微抬,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穩穩踩在紅毯上,慢慢走進去。
左手的棒球被拖在地上,行走間仿佛在地上過一條長長的軌跡,右手抱著沈潤秋的照,就那麼高傲的走進這場盛宴,然后在宴會中央站定,眾人終于發覺異樣,不解的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談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安博賀和慕正與賓客熱談,正談至趣味之,友人突然止住言語,指向了夫妻倆后:“那是…”
二人順著對方好奇的目轉看去,木然的怔住,沈夏時,又要搞什麼名堂?
安博賀將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目頓在的棒球上,不用想就知道,這死丫頭肯定又是來拆臺的,頓時氣得安博賀腸子都快打結了,他手指隔空一指,呲著牙就要過去收拾。
等走過來幾步,他突然止住了步伐,剛才人群多他沒注意看,走近了才發覺沈夏時側邊上站了個很不好惹的男人,對方冷冰的掃他一眼,安博賀雙都有些發抖。
那男人抬手,慢條斯理拉開了脖子上的領帶,然后再解開兩顆紐扣,將一棒球杵在地上,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你。
安博賀毫不懷疑,如果他敢對沈夏時怎麼樣,這個男人的子指定往他腦瓜上開瓢。
一時間,他的氣焰低了下去,但是低的聲音還是遮不住霾,瞪著沈夏時:“你又想干什麼!?”
“瞧你說的,我當然是來參加你們慶典的呀。”沈夏時微笑,把沈潤秋的照端端正正擺在安博賀和慕的結婚照旁邊,新歡舊都在,突然一個黑白照擱那兒,看著就覺得瘆人。
慕委屈的依偎過來,安博賀心疼,拍拍的手背以示安,再轉頭瞪向沈夏時,但礙于沐則在,又不敢對怎麼樣:“你簡直放肆!趕把你媽照帶走!!”
沈夏時不理會,端過桌上一杯紅酒,在杯上敲了兩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都看向。
只見遙遙舉杯,隔空與沈潤秋的像相敬,嗓音沉定:“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安先生和慕太太是一對恩夫妻,結婚十五載還深意切,真是可歌可泣,我都快被他們的故事哭了。但你們肯定不知道,安博賀當年是如何拋妻棄子的,也不知道慕是如何勾引有婦之夫上位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人捂住驚訝。
的確,安博賀和慕這段夫妻關系怎麼來的,他們遮掩得干干凈凈,倆人在上流社會游刃有余,結的都是一群有份有地位的人。
富豪名流們大抵都看不起這樣的丑事,一時間看二人的目都著幾分審視,甚至有人已經放下香檳,環抱雙手冷笑著看待這場笑話。
沈夏時走向沈潤秋像:“這杯酒,我要敬我的母親,敬識人不清嫁給安博賀,敬扶持他走上政途后,安博賀回頭就給戴了頂綠帽子,得跳樓自殺!”
唏噓嘆的聲音彼此起伏,無數眼刀銳利落在安博賀和慕上,像絕的利刃,刺得人頭皮發麻,無可避。
安博賀被氣得口悶痛,不住的氣:“你住!”
“這第二杯酒。”沈夏時優雅走向安博賀,勾淡笑:“敬我的父親。”
多年了,這是第一次說父親這個詞語,可眼神卻那般諷刺和厭惡,仇恨再怎麼深,沈夏時總歸也是他的兒,這個時候,安博賀的心里還是有幾分愧疚的,也因為突然改變的稱呼,一時間都怔住了。
然而下一刻,沈夏時突然把紅酒潑在他臉上,聲音冷得如二月寒霜,刺骨凍人:“敬你貪財好,懦弱無能!敬你眼盲心盲,蠢笨無知!敬你無無義,枉為人父!”
的每個字都很重,像千斤巨石,像海上風浪,咬著牙,一字一句從牙齒里蹦出來,讓沈夏時的眼眶發了紅,嗓音止不住的抖,但卻鏗鏘有力,像上了膛的槍一樣后勁十足。
沈夏時這模樣看得沐則心里針刺的痛,他煩躁的從包里掏出一煙咬在里,側頭快速點燃,得又急又快。
而安博賀,他被沈夏時吼得后退一步,甚至都有些站不穩了,他想讓住口,想提起手狠狠甩過去一個掌,或者像小時候那樣把關進小黑屋幾天不給飯吃。
但是突然的,他渾像被卸下了力氣,竟然毫無反擊之力。
沈夏時了兩口氣。
側頭,眼睛對上慕的目,后者被看得渾發,往后了兩步,企圖躲在安博賀后。
呵。
沈夏時心里冷嗤,角卻慢慢抿起,這笑的殺傷力忒大,慕有種即將被凌遲死的覺。
果然,沈夏時利索的抓住了的頭發,下足了狠力的拉過來,疼得慕整張頭皮都糾在了一起,發狂的尖和痛哭讓周圍的人也看得皺眉,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發起脾氣來戾氣會這麼重。
不過見識過接下來這一幕后,想必眾人以后遇上沈夏時都會退避三舍。
拽著慕的頭發,像拖個破布似的將拉扯到沈潤秋的像面前,摁住的腦袋將的臉懟在那黑白相框面前。
慕尖著想要后退,可只要掙扎一下,沈夏時那穿著高跟鞋的腳就發狠的踹在小上,疼痛讓無法站直,只能被迫往前躬著腰,這麼一來,就離沈潤秋的臉越來越近了。
上的疼可以忍,那麼神上的恐懼呢?
慕不敢對上沈潤秋的眼睛,恍惚間好像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諷刺和仇恨,那黑白分明的眼珠跟夢里見過的一個樣,是看著就令人骨悚然,像當年那樣…
慕閉眼,拼命掙扎:“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放開?
沈夏時冷哼,現在就要這個賤人當著眾人的面給母親下跪!
抬,曲膝,正準備往慕彎來一下的時候,安博賀似乎回了神,突然狂吼一聲:“你敢!!”
沈夏時最煩這種話。
這麼多年聽得也太多了。
諸如,放肆!住口!你敢!
都是安博賀打炮常用的話,沒點真槍實彈的東西,外強中干,沈夏時很多時候都不想承認這個弱一樣的男人竟然是爹。
還好,繼承了沈潤秋彪悍的格,走到哪撕到哪兒,至今未逢敵手,問敢不敢?
沈夏時答得很干脆:“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用力踹過去,慕骨頭一聲脆響,疼得嗷嗷,另一條還是完好的,這姿勢有點扭曲,要跪不跪的,沈夏時決定全,讓完完全全跪下去。
“保安呢!!老板呢!!都去哪兒了?”安博賀一通肝怒吼,結果還真把商老板給吼來了。
商老板招手跟安博賀打了個招呼:“安先生,我早來了,你說你吼什麼吼,老子還想看熱鬧呢。”
槐江的人哄笑一片,有人給他遞了一支煙過去,商老板忙笑著接過來,就著斬春的打火機燃了一支煙:“沐先生剛才就給我打過電話了,這是你的不對了,收拾小三兒是大事,別,一邊兒看著。”
“你!!”
安博賀臉沉,誰家丑事愿意給這麼多人看?況且,他維持無數年的面子現在已經被沈夏時摁在地上了。
他也管不了這麼多,想去阻止那個逆,剛了個,沐則手里的子往他前一橫,沉也冷的聲音響起:“再往前一步,你知道會怎麼樣。”
安博賀一陣冷汗,馬上后退一步,沐則嘖了一聲,不明白這麼個慫怎麼有本事生出沈夏時這樣的人來?
沈夏時那邊終于沒人打攪,腳上提勁,對準了方向往慕另一條踢過去,有點沒把握好力道,比剛才重了些,所以——
“啊!!疼!”
這個嚎的聲音比剛才更高了一個層次,沈夏時聽得眉開眼笑,好好欣賞了一會兒之后才松開手,沒了錮,慕膝蓋一彎,狼狽的跪在了沈潤秋像面前。
十五年了,這個不知廉恥的人終于給母親跪下了,沈夏時多年來的心愿終于這一刻達,不過,既然跪都跪了,那就再磕幾個頭吧。
蹲,漂亮的手抓起慕的頭發猛然提起,迫看著沈潤秋的像:“好好看看這張臉。”
說完,猛的摁住慕的腦袋磕在地板上。
“求你!…求你放過我…”
沈夏時置若罔聞,心里默數,一磕頭。
再提起慕的頭時,疼得說話的聲音都弱了不:“夏夏…求求你…”
沈夏時沉默,再次將的頭摁在地上,二磕頭。
再提起,慕的額頭上多了一塊烏青,沈夏時不想給說話的機會,第三次狠狠按下。
可是三個頭磕完,沈夏時心里還是不舒服。
最后干脆也不默數了,拎著慕的腦袋一下一下捶在地上,滿室無聲,只有——
砰
砰
砰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一個,呼吸都放慢了速度,瞪著個眼睛看著沈夏時,像看一個惡鬼。
終于,沈夏時將昏迷的慕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掌,槐江的人把渾是傷的安然也扔了進來。
母倆還真像從兵荒馬的戰場走過一回似的,如出一轍的狼狽和可憐,安博賀咬著牙低下頭,實在不忍心多看一眼。
打完人,簡直神清氣爽。
沈夏時起,端起桌上的香檳喝了一口,提了兩分氣,目掃過怔然的眾人,嗓音也淡:“不好意思啊,打擾了各位的雅興,我這就走。”
所有的目和打量照單全收,直了背脊走出宴會,沒有打碎一個酒杯,沒有掀翻一張桌子,風輕云淡的來,風輕云淡的走。
只除了打了個人,其他的,沈夏時一樣都沒有破壞,甚至于沐則之前遞給的棒球都是多余的。
實力演繹什麼徒手撕。
楊謹翹起了蘭花指,無聲的鼓掌,礙于的氣場強大,都讓他想跪下唱征服。
沈夏時出了這個門,泄了一的火氣,想同商老板握手道個謝,沐則把拉了過來,手里的棒球隨意一甩,槐江的人穩穩接住,他空余的手出去與商老板握了兩下,淡聲:“今天謝謝了。”
沐則一般不說謝字,商老板都有點飄了,剛剛接到部電話,說有人砸場子搞事,他正準備殺過來抖點老板威風,接著槐江的電話就到了,說是沐老大要跟他借個場子給老婆撐場面。
商老板可會逮關鍵字聽,臥槽,沐大爺老婆!
他趕的答應,跟陣風似的趕過來看熱鬧。
想了好久的結沐則,今天終于找到機會了,于是順竿子往下,問:“沐爺啥時候結婚的啊?怎麼不通知一聲,我這飯店直接給您免費包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