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注意到鐘遠面有異, 關心問:“怎麼了?”
接著又看到鐘遠手中的作:“那是什麼,好像被你皺了。”
“廢紙而已。”鐘遠又重新恢復淡定,同時將紙一團, 漫不經心地放口袋。
溫眠沒有放在心上, 一臉期待地看著鐘遠:“你猜我考得怎麼樣?”
難得做這種討要夸獎的事, 下意識離他近了一些,聲音也低了。這樣的距離早就不是禮貌的社距離, 偏偏兩人都不覺得別扭, 任由曖昧這樣延續。
鐘遠:“年級第一?”
溫眠嗔拍了他一下:“我哪有像你這麼厲害呀!現在只有年級第十。”
“……”
鐘遠再次了一擊, 正要辯解:“我不是……”年級第一。
話還沒說完, 尖銳的上課鈴聲突然響起, 仿佛就在耳邊一般,溫眠嚇了一跳, 捂住心口:“我要回教室了。”
于是解釋的大好機會就這樣錯過。
溫眠走后沒多久,顧懷也匆匆跑過來:“不好意思兄弟,耽誤點時間。”
鐘遠并未指責:“走吧。”
顧懷在他耳邊念著:“不就是數學績太差,老師怎麼還把我們喊到辦公室, 我們還要不要面子啊!”他說完見鐘遠兩手空空,多問一句,“你數學卷子呢?”
鐘遠腳步突然一頓,顧懷跟著停了下來:“我記得你拿了卷子出來了啊。弄丟了?”
丟倒是沒丟。
鐘遠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團, 低頭沉默看著。
紙張皺的,即使攤開怕是也沒眼看。
顧懷:“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卷子?”
鐘遠:“……”沉默。
顧懷:“鐘遠你不是向來不在意績的嗎?怎麼、怎麼……”
他說不下去,這究竟是有多憤才把一張卷子這樣。
“卷子借我復印一下。”
鐘遠邊說邊頭疼地把手中紙團丟進垃圾桶。
***
這一天的課都是試卷講評, 對溫眠來說十分輕松。因為試卷大部分題目都會做,所以是有選擇地聽老師講題,其余時間則用來完自己每日的任務。
因為白日的迫,晚上的時間倒是空出來了。
溫眠并不是用來玩的,回到小天地,打開了電腦,拿出自己新買的板子,打算開始畫畫。
拖了這麼久的事,終于可以開始了。
好久沒畫,溫眠覺得手生,便選擇從簡單的開始畫起,復健的過程卻也不是浪費時間。因為近日積攢了不靈,畫起來只覺得一氣呵。
本是隨意畫,但越畫越投,一時便忘了時間。等到再次抬頭,始終已經指向凌晨兩點,再看看果,一個胖狐貍下山報恩的故事已經有了雛形。
第二天還要上課,溫眠不得不結束,趕躺床上睡覺。
早上六點,溫眠在生鐘的作用下睜開了眼睛,但人明顯沒有往常神,于是想了想后決定再睡一會兒,誰想起得遲了,最后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匆匆趕去學校。
“你昨天做什麼去了?”葉晴看到溫眠萎靡的樣子嚇了一跳。
“睡晚了。”溫眠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葉晴以為還在學習:“才剛考完你都不休息嗎?太自律了吧。”
溫眠在葉晴佩服的眼神中出一個無奈的笑,一直都知道自己沒什麼天賦,唯有勤能補拙,才讓得以一直進步。不過比起上輩子通宵畫畫,現在確實沒有那麼拼了。
不過確實沒法比,那個時候有生存的力,這時雖有力但不至于擊垮。
溫眠利用課間搜索了一些投稿的郵箱,見著有悉的或者符合的便記下聯系方式,中午回去就把昨天練手的畫投稿發出去了。至于胖狐貍的故事仍自己留著,打算用來參加超新星畫畫比賽。
又翻出之前拿到的傳單,現在果然還是參賽的時間。于是據傳單的介紹,上網注冊賬號,發表自己的作品。發完之后就沒再看了,海選的作品那麼多,溫眠覺得自己早期必定沒什麼關注的。
于是干脆不理會。
接下來,溫眠生活的日常便只剩了三樣:學習、畫畫和追著鐘遠跑。
這周五晚上,溫眠如同往常一般陪著鐘遠在便利店值班,本來在聊天,但后來溫眠撐不住趴在柜臺上睡著了,一直到鐘遠下班,把溫眠喊了起來。
“對不起,我睡著了。”溫眠懊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最近在做什麼?”鐘遠主問道。
“畫畫呀。”溫眠說起這個眼里有了,“我有太多想要畫的,每次一開始畫畫,我就總是忘了時間。”無意識了自己的脖子,“坐久了脖子也有點疼。”
鐘遠明顯出一個不贊同的表,溫眠趕道:“我以后一定注意這個問題!”
鐘遠顯然不信,一直質疑地看著。
溫眠嘟起,反駁道:“你自己作息也不規律啊,上課還睡覺。”
鐘遠:“……”
說來這事也是巧合。
溫眠很去鐘遠的教室找他,于是鐘遠在教室也沒想過掩飾什麼,于是就被提前下課來找他的溫眠發現他上課竟然在補覺。
又加上顧懷在旁邊說了幾句,鐘遠只好放棄解釋。
現在鐘遠滿臉不贊同,溫眠則是老氣橫秋地嘆氣:“你啊你!”
兩個作息不規律的人遇上,誰也勸服不了誰,只能作罷。
但是溫眠的生活還是有改變,比如說開始變得富有了。
投稿的畫逐漸也有了回應,的列表里多了好幾位編輯的聯系方式。雖然錢還沒有打到的卡里,但也在來的路上。
所以溫眠這段時間可以說是累并快樂著。
但很快,就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四中要開家長會。
教室一片哀嚎,葉晴本來是過來跟溫眠傾訴的,沒想到溫眠這個第一名也難得出愁苦之。
“怎麼了這是?”葉晴大驚。
“家長來不了怎麼辦呢?”溫眠問。
葉晴:“反正你績好,跟老師說一下不就可以了。”
溫眠心想,哪里有那麼簡單。里面牽扯的事可多了,溫眠又不想和伯父一家聯系,畢竟是想起來,心便有些低落。
但下課的時候溫眠還是去了劉芊辦公室一趟。
老師一開始自然是不同意,溫眠費了好半天解釋才最終讓老師相信家長真的沒空。
但誰也沒想到,開家長會那天,伯父來了。
溫眠在學校里到伯父一家時,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
“有些人啊,看著就是白眼狼,一個消息都沒有,跟白養了一般。”張桂蘭一見到就怪氣的,好在還知道這是在學校,聲音并不大。
“好了。”溫建北呵斥一聲。
溫眠面癱著一張臉,說話時語氣平平:“伯母想要知道我的消息,我可以每周回去拜訪的,我最近手頭沒錢,不知道伯母……”
張桂蘭迅速道:“我沒錢,別找我。”
同行的溫秀默默別開臉,不想看到自己媽媽這副臉。
溫建北皺眉又呵斥了一句,最后對溫眠說:“別理,沒錢跟伯父說,伯父給你想辦法。”
說是這樣說,卻也沒有給錢的意思。
溫眠覺得有些厭倦,又聽溫建北道:“眠眠,你教室在哪里?伯父給你開家長會。”
“不用了,我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溫眠剛說完,就被張桂蘭打斷:“我就說沒必要特地請假了吧,你好心人家還不愿意接呢。”
溫建北:“不管怎麼說,伯父還是給你開家長會,不然同學問起來你也不好解釋。”
兩人一唱一和,溫眠不上話來。
張桂蘭又接著道:“別是考得不好,不想你伯父來幫你開家長會吧。”略帶得意說道,“我們家溫秀,天天專注學習,這次進步巨大,考到了年級前一百。”
溫秀是理科生,這次確實有進步。
溫眠不卑不:“我花了很多時間打工,學習確實不夠專注。這次也只考了年級第十。”
“年級……”張桂蘭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眼睛下意識瞪大了,就這般僵著。
績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張桂蘭反應過來,瞪了溫秀好幾眼。溫秀平白無故了氣,脾氣也上來:“走不走啊,站在這里曬什麼太!”
“你還有理了……”張桂蘭罵罵咧咧跟著溫秀走了。
溫眠不知要說什麼,把溫建北送到教室后,自己轉出去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后傳來腳步聲,很快有人和并肩站著。
“心不好?”鐘遠問。
溫眠搖搖頭。
見不肯說,鐘遠又道:“聽說你剛剛被人為難了。”
溫眠:“你怎麼知道?”
“聽別人說的。”所以他馬上就來了。
吹了吹風,溫眠心好了很多。不過看著鐘遠關切的表,話到邊便拐了彎:“嗯,好難。”
說著低下來頭,看著確實是緒低落。
低頭,話未停:“你可不可以哄哄我呀?”
“怎麼哄?”他問。
也是鐘遠還不夠了解溫眠,畢竟說話時帶著語氣詞,心大抵是不錯的。但也許鐘遠察覺出來了,卻愿意順著的話來做。
只是希能開心一點。
“不知道啊。”溫眠盯著自己的鞋子,“又沒有人哄過我,我……”
下一秒,所有的話因為一個擁抱而停住。
鐘遠向前走了一步,主手給了一個擁抱,像微風一般輕,一手紳士放在的肩上,一手猶豫了一番,最后落在的腦袋上,輕輕著。
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別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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