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秦的工作時間很規律。
無論晚上熬到何時, 早上五點二十準時起床,健到六點鐘。
早餐后, 迎著初升的朝,在六點半之前出現在騰瑞集團總裁辦, 進行國會議。
周一早上6:23分,顧秦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拍了張日出照發給穆楚。
又打字過去:【給你留了邁赫,鑰匙在客廳茶幾上,車牌尾號520】
知道肯定還在睡,他又發了個豬頭過去,角劃過一抹淺淺的弧度。
這個時辰, 穆·豬頭·小花的確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騰瑞集團員工的上班時間是九點鐘, 今天第一天上班, 的計劃是八點十分起床。
覺到手機的震,唔噥兩句, 擰眉翻了個,出大半個脊背,腰上印著紅的印記。
從被子里出來的小肚上, 也有斑駁的吻痕。
周上下,無不彰顯著昨夜的瘋狂。
這是因為那句“我家惜惜小仙”, 遭的罪。
重點在于“我家”。
八點十分鬧鐘鈴響,穆楚著眼睛坐起來,看到上的紅痕早就見怪不怪了。
自從二十歲生日過后,顧秦就沒節制過, 一到周六周日就去學校接。
四五天不見面,周末折騰起來,本不分白天黑夜。
過二十一歲后,他更加不滿足。
直接讓把宿舍搬到他那兒去,早晚接送上課。
自此,他開始了每晚都吃的——幸福生活!
穆楚每個月,除了生理期之外,唯一能休息的時間,就是顧秦偶爾的出差。
現在,穆楚很能相信顧惜所說的話了。
男人一旦開了葷,就是個瘋子!
昨晚最甚,他著迫的話還在耳畔:“我跟顧惜誰重要?”
“你,你重要!”
“那你現在給發微信,跟說你只我,讓以后自覺避嫌。”
“???”
“發不發?”他用力一頂。
穆楚嚶嚀兩聲,掛在他腰上的雙輕,聲音搭搭:“不發,你變態啊!”
大半夜給惜惜發這個,這也太有病了吧?
顧秦笑了聲,在做的事一直沒停,甚至忽然發了猛:“不發的話,那老公?”
“……”
將昨晚的事從腦海中拋開。
穆楚拿起手機看到顧秦的微信,懶得回復,盯著那個豬頭的表蹙了下眉頭。
洗個澡出來,去帽間找出一套定制款黑赫本風西裝領束腰長,前雙排紐扣簡約大方,二指寬的腰帶束起,顯得纖細蠻腰不盈一握,風萬種。
荷葉邊擺及至小,剛好遮了上面的吻痕。
滿意后,簡單化了個妝從臥室出來。
廚房顧秦留了早飯,拿去微波爐加熱,隨便對付幾口。
顧秦的住離公司很近,開車過去時,才八點四十。
在門衛做了登記,直接將邁赫開進地下車庫。
瞥見西北角停著的黑賓利,穆楚開過去,將自己的車停在了旁邊的位置上,跟他的挨著。
還強迫癥地調了下車頭,打開車窗跟他的車窗比劃著,讓兩輛車整齊劃一,完并肩。
賓利后座,顧秦翹著二郎散漫地倚著,看到這一幕,他搖著頭輕笑出聲。
他剛剛外出談生意,回來時看了下時間,想著這個點穆楚該來上班了,就讓司機先走,自己在這兒等著。
沒想到還自覺,居然把車開他旁邊來了。
見穆楚下車,他拿著文件打開車門走下來。
穆楚沒料到他在車上,眸中閃過錯愕,隨后當作不認識,扭頭就走。
顧秦抬步跟上,哭笑不得:“你裝不認識我,還跟我的車停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的車停這兒,其他人都自覺離得遠遠的。”
穆楚停下來,回看周圍的車位。
車開進來時沒仔細找車位,恰好看到賓利周圍有位置空著,所以就開過來了。
合著,其他人是不敢離大BOSS太近?
……不至于吧?
反正都停這兒了,穆楚沒有要開走的打算:“我是新來的,不知者不罪。”
顧秦想起剛剛強迫癥的小作,下一抬:“你看看,咱們倆的車頭是對齊了,車尾還差一大截。”
穆楚下車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有什麼辦法:“你的是商務車,我的是跑車,長度又不一樣。”
顧秦不置可否,掃一眼的手:“戒指呢?”
“在家。”
“怎麼沒戴?”
穆楚指著他的手指:“我跟你戴戒,不就餡兒了?”
“……”
“行。”顧秦被氣笑了,“要裝不認識我是吧?知道集團里位高一級死人嗎?我是老板,你是員工,絕對服從,會不會?”
穆楚:“……”
他勾勾手指:“過來,離我近一點。”
“干嘛?”穆楚四下看看,顧秦的車位偏僻,這地方沒人。
小小地上前挪了一步。
“再近一點。”他說。
穆楚這回站著不了:“要保持安全距離,顧總要說什麼直接說就。”
顧秦打量上的西裝,形纖細,個子高挑,這款長很好勾勒出玲瓏的曲線,小腰細的驚人。
在腰上停留幾秒,他想起昨晚上的滋味兒來,又說了一遍:“過來。”
穆楚敏銳地從他眼神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我要遲到了。”
轉就往車庫外面走。
這幾年又長高了點,高有167,平時很穿高跟鞋。
此時腳下的細高跟穿得不練,走路步子很慢,但氣質絕佳。
背后微卷的長發擺,搭配今日的職業裝,流不同以往的風。
其實車庫有通往集團樓層的電梯。
見不知道,顧秦也沒告訴。
凝著的背影笑了下,抬步跟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距離。
穆楚是能覺到顧秦的尾隨的。
他的腳步聲,即便很細微,也能清楚分辨。
從車庫出來,正是上班高峰,過往同事多。
害怕被人發覺倆人的關系,腳下步子快了些,想把他甩開。
但兩人長有差別,再加上還穿著高跟鞋,本甩不開。
穆楚不免有了些小脾氣,失神時不小心腳崴了一下。
顧秦大步過來,扣在腰上,將即將倒下去的子扶起來。
此時倆人就站在集團大門口,來往都是人,不視線落在此。
門口的保安臉上劃過一抹異樣。
不過幾秒鐘時間,連前臺幾個孩也特地跑過來瞧,一臉八卦的眼神。
穆楚站穩后迅速從他懷里,低著頭,一副恭敬禮貌的樣子:“多謝顧總。”
堅決捂自己小馬甲!
顧秦角了下,淡淡應:“嗯。”
也沒真想拆穿惹不高興。
他配合地收回視線,佯裝很忙地撥了個電話。
手機放在耳邊抬步往里進,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穆楚呼出一口氣,終于安心下來。
幸好他有自知之明,若是壞好事,耽誤憑實力步步高升的機會,晚上回家跟他撒潑!
抬頭時,仍有目朝過來,神各異。
穆楚:“?”
——
穆楚沒想到,就這麼一段被他扶了下的小曲,公司里流言傳得還快。
一個李芬的HR領著辦理職手續,復印證件時,又提了起來:“你就是今天早上差點摔倒的小姑娘?”
不等穆楚說什麼,就自顧自地嘆息:“你們年輕人,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手段過時了。”
穆楚:“?”
李芬把打印好的合同裝訂好,看過來:“你沒看顧總手上有戒指嗎,人家可是有主的人。”
穆楚:“……你誤會了,我真是不小心。”
李芬笑:“以前那些小姑娘們,也都說自己是不小心,哪兒那麼多不小心?”
“不過——”李芬看一眼,“你今天還走運,顧總居然扶你了,前面那些孩可沒這麼好運氣。”
穆楚:“……”
李芬把打印好的合同遞給:“你看一下合同,簽個字。”
穆楚接過來,在隔壁會議室坐下,隨意翻著合同。
李芬很善意地提醒:“不過往后,你留在騰瑞估計會為不人的眼中釘,多多保重。”
“為什麼?”穆楚抬頭,“你不是說,顧總是有主的人嗎?他也就是,紳士地扶了我一把。”
“看戒指像是有主的,關鍵大家也沒見過真人吶。有人猜測,可能顧總生意上比較忙,嫌麻煩,故意戴了戒指擋桃花,但事實上應該沒有朋友。”
穆楚翻開合同的下一頁,隨口道:“那這不是猜測嗎,沒準兒人家真有。”
李芬:“有沒有反正沒人知道,但公司里不人惦記,倒是真的。”
穆楚再次把頭抬起來:“很多人惦記?都有誰?”
“都是心理瞎惦記,誰敢真的上去?”李芬催,“快別八卦了,合同看完把字簽一下。”
穆楚翻到最后,直接簽字。
簽完合同,李芬指導在手機上注冊申請電子員工卡,順便代:“員工卡只能刷一樓大廳的門,顧總辦公室在56樓,另外有門,進去是要申請的。”
“不過你一個實習生,估計也沒機會進去,申請流程我就暫時不跟你說了,以后真有這方面需要,找你們總監就。”
“每個月的餐補也會打在這上面,吃飯的時候直接拿手機刷,很方便的。普通員工餐廳在6樓,集團高層有另外的餐廳,在8樓,你的員工卡只能在6樓的窗口刷餐。”
“明天開始,每天上午有員工培訓,為期半個月,培訓結束后會有考核,若考核不通過,實習結束。所以不要覺得通過面試就高枕無憂了,騰瑞集團有層層考核機制,直到你簽了正式合同才算完全通過。”
又代了各項注意事項,李芬把穆楚的證件還給:“差不多了,以后大家就是同事,加油!”
“謝謝!”穆楚抱著自己的證件回42樓財務。
財務部,帶穆楚的老員工周怡靜。
也是A大出來的,比大四屆,在騰瑞工作剛滿一年。
穿著高奢服,氣質優雅,看上去家境條件應該不錯。
人長得很漂亮,據說念書那會兒還是校花。
按理說同校同專業的師姐妹應該好相一點,但事實上并沒有。
周怡靜直接發了各種文件給,微信發來幾個字:【今天把資料看完。】
之后便沒了后話。
穆楚以為這個人格高冷,也就沒當回事,待什麼只管做。
平平靜靜過了幾天,穆楚每天就是個打雜的,周怡靜時不時給安排各種跑雜活,幾乎沒什麼停下來休息的時間。
原本以為,剛職的實習生可能都得過這一關,就沒多想。
直到某日下午,穆楚去茶水間時,意外聽到周怡靜跟另外一個同事的吐槽。
“天天開著五百萬的邁赫來上班的,還每次把車停在顧總的賓利旁邊,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不過也是,上班第一天就裝摔勾引上了,人家本就不要臉皮的。就這種實習生,我哪兒敢帶啊,總監居然把差事給我,煩都煩死了。”
同事李瀟凌皮笑不笑地回著話:“顧總這種男人,集團上下多人暗暗惦記,也不差一個。你不是也總想找機會接近,跟也差不多。”
周怡靜:“那我沒有把車跟顧總的車停在一起吧?以為自己是誰呢?”
穆楚扯了下,算是明白周怡靜為什麼對那個態度了。
走過來。
聽到腳步聲,周怡靜噤了聲。
穆楚接了杯咖啡,扭頭時向:“公司哪項規定說過,實習員工不能開車上班?或者,規定車不能停在顧總車位旁邊?”
看周怡靜角了下沒說話,穆楚自顧自地喝一口咖啡,有點苦。
又加了點糖進去,放在吧臺隨意攪拌著,長而卷翹的眼睫垂下去,輕輕:“我第一天停車的時候,顧總就看見了的,他也沒說不讓我停啊。”
“真有這規定的話。”放下咖啡勺,凝向周怡靜,虛心請教,“第幾條?周姐給我提個醒,我回頭找找?”
周怡靜黑著臉半天沒接上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
李瀟凌看向穆楚,豎了個大拇指,小聲道:“你剛來沒幾天就得罪?膽子還大。”
這話倒是讓穆楚有點詫異。
是周怡靜先在背后嚼舌的,怎麼就不能得罪了?
李瀟凌跟說:“爸是信徽銀行董事長,跟騰瑞有長期合作,人家是富家千金,來這兒純粹是追人的。人家份高,一來就把喜歡顧總放在明面上,其人心里惦記也不敢明著表現出來,你上班第一天搞那出,還出風頭的。”
“在追顧秦?”穆楚聲音些微高了點。
李瀟凌食指放在邊噓了聲:“你怎麼直呼大老板名字呢?”
“……消息有點猛。”
“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不過都一年了,還沒跟月亮說過幾句話呢。”李瀟凌喝著咖啡,了眼天花板悠悠嘆息著,“這月亮太高,尋常人夠不到呢。”
穆楚看著的作,也下意識地仰頭看了眼天花板,仿佛想穿過天花板向56層總裁辦。
“銀行董事長千金,為了逐月跑騰瑞做個小財務,那這月亮,還招蜂引蝶的。”呢喃著說。
“什麼?”聲音很小,李瀟凌沒聽清楚。
穆楚笑:“突然想到一首歌,《都是月亮惹的禍》,我念歌詞呢。”
“……”
李瀟凌看這幾天安安靜靜的,比周怡靜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好相,心生好。
倆人隨意閑聊,李瀟凌問:“你開那樣的豪車,家境肯定不比差,第一天又搞出那樣的流言,也是來追顧總的?如果是的話,你長得比好看,估計希還大,而且你裝摔,顧總不是扶你了嗎?”
“我沒有裝摔,是真崴了腳。”穆楚捧著咖啡杯,指腹挲著上面的茉莉花圖案,“我就是,純粹來實習的。”
“而且。”穆楚貌似無意地說,“顧總不是戴著戒指嗎,應該有朋友了,周怡靜怎麼還追?”
李瀟凌:“顧總來騰瑞分部四年多了,也沒見哪個孩來公司找過他,一個戒指也代表不了什麼。”
穆楚捧著水杯沒說話。
之前都是顧秦去學校接,然后倆人回住,還真沒來過公司。
但戒指都戴了,就算正牌友沒出現過,自覺遠離不是正常作?
從茶水間出來,穆楚掏出手機給顧秦發了條微信:【我掌握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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