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云喬攥著韁繩,不甚在意地應了聲,見裴承思仍站在原地,這才正兒八經地點了點頭,催促道,“你不是要練箭嗎?只管忙去,不必陪我耗在這里。”
裴承思略帶無奈地笑了聲,又吩咐宮人仔細伺候,這才離開。
等他走后,云喬的神態徹底放松下來。
對自己的斤兩清楚,并沒勉強,任由侍牽著馬閑轉。
帶著涼意的風拂過,草場周遭樹上的葉子泛黃,都在真切地提醒著,已經徹底了秋。
牽馬的侍皮子利索,陸續地同云喬講了拂雪的來歷,以及騎馬時須得注意的事項。
云喬認真聽了,攥著韁繩的手微微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桂花已經要開了吧?”
侍愣了下,隨即回道:“正是。”
興許是因著水土的緣故,平城的桂花開得比別要晚些,花期也要長些,到了深秋時節,都是那獨有的香氣。
自記事起,年年如此。
如今遠在異鄉,總覺著像是了些什麼。
云喬掐著指頭,在心中大致算了算,若能夠在秋獵時順利,立時往家中趕,應當能趕在桂花落盡前回去。
裴承思這個人天資不錯,若打定主意要做什麼事,便會盡力而為,往往也都能做得很好。
他幾乎每日都會去練箭,云喬也總會跟過去,練騎馬。
雖結伴來結伴回,但到了之后,兩人往往是各自忙各自的。不過落在旁人眼中,這也了帝后和好如初的佐證。
自打被梁嬤嬤告誡后,虞冉一直在反復勸解自己,要耐等待,等到裴承思對皇后厭煩就好了。
可帝后和好如初的消息聽得多了,便沒法再平心靜氣。
“圣上日日陪著皇后,可我連秋獵都去不。”虞冉著作畫的筆,指節泛白,像是要將那筆給折斷一樣。
筆尖蘊著的濃墨滴下,隨即暈開來,毀了那尚未畫完的山水垂釣圖。
抱琴暗自嘆了口氣,開解道:“皇后的份擺在那里,依著舊例,總是要去的。可您看,賢妃與安嬪不是也沒在隨駕之列……”
“們怎能與我相比?”虞冉略帶煩躁地打斷了這話,“我與圣上自相識,就連騎馬,都是一道學的。”
抱琴看出的不耐煩來,立時噤聲。
虞冉看了眼那已經不樣的山水畫,越想越不甘心,直接了一團廢紙,起人伺候更。
懷玉進門來回稟虞冉的向,說寧嬪去了跑馬場時,云喬正在榻上地看書。
雖在幾日掌握了騎馬,卻因練得太多,上磨破了皮。只能上了傷藥,老老實實地窩在房中休養,沒再隨裴承思過去。
聽了這消息后,云喬半是無奈地看了懷玉一眼:“我知道你如今消息靈通,但也不必什麼事都要特地來回我。”
懷玉無聲地笑了笑:“奴才原以為,您會想要知道寧嬪的向。”
“我對沒什麼興趣。”云喬直截了當道。
懷玉已經徹底清云喬的,相時了許多顧忌,甚至還問了句:“您仿佛……對寧嬪并不介懷?”
“你是覺著,我應該記恨嗎?”云喬反問了句,隨后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我是不喜歡,但也談不上怨恨。非要說的話,甚至還有些可憐。”
裴承思這樣的人是不該靠近的,離得越遠才越好。若是還對他抱有期待,就注定遭折磨,難以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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