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吃,我炒完菜再來陪你們。”
歡連忙點頭:“你忙你忙!”
坐下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一碗酸竹湯,再盛時看到蘇睿夾著一筷子酸筍在研究,他這樣的人坐在路邊攤都自一派氣度,眉似墨,麵如玉,犀利起來仿佛能將人心看穿的眼睛認真地盯著一截醃筍,著實有點反差萌。
“這是哲龍山裏長的青筍,春末夏初的時候挖出來,舂封,放到水下滴淋,發酵後再取出來晾幹,要做湯的時候抓一把,簡單又方便。不過斐然姐這個酸筍可能是放到山上去用高山泉淋的,所以味道特別鮮,鹽和發酵的時間也把控得恰到好。”
“小丫頭厲害呀!”
陸翊坤出拇指表揚,彥偉搭腔。
“從小就是條大廚舌頭,吃啥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陸翊坤指著蘇睿對彥偉說:“巧了,那兒有條皇帝舌。”
果然,蘇睿聽完又認真嚐了一口:“竹筒是新竹,還有芭蕉葉的清香。”
“可以呀!沒想到你看起來矯,厲害,這邊做酸筍都是拿芭蕉葉封口的。”說起吃來,歡渾是勁,恰好林斐然又上了小鍋酒燜,因為實在忙不過來,招呼兩句又回灶邊了。
歡呼哧呼哧裝了一大碗看似普通的燜全,那燜得骨頭都了,酒香四溢,連陸翊坤都吃得連呼過癮,彥偉更是滿油,唯獨蘇睿端著碗安安靜靜的,完全另一種畫風。
“哥,蘇大教授坐這種地方跟吃大餐廳似的,不別扭嗎?”
“別被他表象騙了,蘇大爺吃相好看歸好看,速度可不比咱慢。”
歡再一細瞧,可不是嗎!悄無聲息地一碗就下去了,哎喲喂,最的翅!歡半路攔截,果然的筷子才挨著翅膀,蘇睿一副“上麵還有你口水”的見鬼模樣,果斷放棄。
心滿意足地吸著翅,歡心大好,友善地給三人科普起來:“酒燜是用薑蒜炒到金黃,放上滿罐的燒酒煨出來的,仔是大火煨十分鍾,保證質鮮,這種老母得小火慢慢煨,酒揮發了不會醉人,燒酒的味道卻完全滲到骨頭裏去了!”
一直努力製造話題的彥偉趕接話:“沒什麽鹹味的清湯,怎麽還這麽香?”
蘇睿仔細品了品:“因為沒放鹽,是用野花椒煨出來的原味。雲貴川的野花椒由於地理特殊,味道獨特,還提鮮,餘味才帶出點辛辣,更刺激食。但用量一定要準,多了會奪主,了會油。”
歡連連點頭:“而且這邊多是走地,皮致,幾斤燒酒才煨出這麽一小鍋華,湯當然香濃,幾顆枸杞也是點睛妙筆。”
沒想到瞧著邋裏邋遢的歡居然是個真食客,蘇睿倒是高看一眼,可眼見直接上手捧著翅啃的景,又趕錯開了眼,然後發出總結陳詞:
“老板娘的廚藝開這種小店,屈才了。”
“我也覺得。哎,早知道這麽好吃,我該在開張的第一時間就來的。”
陸翊坤在吃上向來很糙,對他來說,東西隻分好不好吃,味道好就大刀闊斧地吃,不好就將就著湊合,看一直不對盤的兩人忽然聊上了,還聊得頭頭是道,也是稱奇。
“我就說兩個吃貨,應該有的聊呀,這畫麵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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