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站在門邊,長長歎了口氣:“我都不認識自己屋了。”
“三三,我和彥偉去給你買套床上用品,恭喜你住改頭換麵。”
“為什麽我要去?”彥偉不解地問。
“因為我出錢,你送禮呀。”
囊中的彥偉被拖走了,蘇睿帶著Dirac進屋巡視了一圈,覺差強人意,才要走,被厚臉皮的歡攔住了門:“蘇教授,你不送我份新家禮?”
蘇睿漠然地看著,看得歡自己不好意思了,撇撇收起了攔門的手:“小氣鬼!”
沒想到蘇睿回房十分鍾後,Dirac叼了一個看上去格很高的盒子慢慢悠悠又晃了進來,歡打開一看,居然是套黑陶茶。
陸翊坤很有默契地把自己才從車上取來的茶葉丟給歡:“還好茶葉還沒被蘇睿搜刮。”
歡笑瞇瞇地接了過來:“陸哥,我請你喝茶。”
因為陸翊坤的塊頭太大,占據了大半個沙發,歡幹脆坐在了地上,微紅的茶湯倒進澤斂的黑陶茶杯中,視覺上頗有點和風禪意。
陸翊坤聞著醇厚的茶香,看著卷曲的茶葉在杯中沉浮舒展,舒適地直歎息:
“我大概是年紀大了,開始羨慕你們熱熱鬧鬧的樣子。”
“陸哥,你沒結婚嗎?”
“沒有。”他看歡言又止,幹脆把心底的疑問都說了出來,“我父母走得早,養父母生意失敗後家也散了,沒有兄弟姐妹,所以走到哪裏都沒個家的覺,倒是這兩天和你們這些小朋友一起,過得很舒心。”
“那就趕給我找個嫂子。”
“我一年到頭不著家,哪個好人肯嫁?就算有人願意嫁,我也不想去禍害人家姑娘,我這人從來在一個地方就待不住,小時候有人算命,說我親友緣薄,看來是算準了,家這種事不適合我。”
陸翊坤沒想過會和小丫頭討論這種事,可說起來心中不是沒有慨的,結果一低頭,看見忙碌了一天的歡已經靠在沙發扶手上睡著了。年輕的臉上累得泛起了油,大概是睡的姿勢並不舒服,眉頭皺著,睡得微張,上一圈細細的絨,很是孩子氣。
床上用品才洗了曬在院子裏,歡的木板床上隻鋪著禿禿的棉絮,陸翊坤起想去取靠枕給墊腰,沒想到歡察覺到靜,自己迷迷糊糊爬上沙發,蜷一團,呼呼大睡起來。
睡著後的模樣特別乖巧,陸翊坤給搭了床小毯,坐在地上,喝著漸溫的茶水,笑得格外溫。
夜裏,彥偉想起昨天夜裏看到的那一幕,還有下午買完床上用品回來看到的更曖昧的畫麵,愁得直歎氣,大半夜都翻來覆去睡不著。
慣失眠一直在天花板的蘇睿忽然丟過去一個枕頭,準地砸在了彥偉的頭上:“你今天在歡屋裏招虱子了?”
“蘇大仙,求求您老指點迷津,你說三三和陸哥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有。”
蘇睿答得又快又幹脆,彥偉瞬間放下一半心:“真的?”
“誰那麽傻能看上?”
彥偉鬱悶得直用被子捂腦袋:“大仙,我這兒都急得火燒屁了,您就別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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