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蛇島之外停靠著一艘大船,穿白長袍,腰間佩著一把長劍的子靠在船邊看著遠,猶豫道:“海外仙山,蓬萊之島。世上真有這樣的地方嗎?”
旁邊的船長了額頭上的汗,了口旱煙:“姑娘,既然你們雪月城給了重金,所以我們也願意走這一趟。但是我也告訴過你很多次了,這片海沒有人過得去。想過去的船都沉了。”
“我不是也沒讓你過去嗎。”佩劍子打了個哈欠,“就在這裏等著吧。”
船長幽幽地問了句:“等多久?”
“等到那邊有人過來。”佩劍子又打了個哈欠。
船長笑了:“若是一直沒有人來呢?”
佩劍子聳了聳肩:“那就去島上抓點蛇吃吧。吃上個一年半載,還沒有人來。我們就回去了。”
船長完了一袋煙,低聲道:“姑娘可真會笑。”
“我可不會是笑的。”佩劍子手微微了腰間的長劍。
船長心中一寒,他在岸上的時候可就見識過這個子的劍,海上相三個月一直相安無事,他方才言語中就了幾分顧慮,可剛剛那子劍的一剎那,他分別覺到了幾分殺意。
子轉過,長袍隨風飄起,背上的那個“賭”字很是鮮明。往前走了一步,卻又轉走了回來,拍了拍船長的肩膀,笑容燦爛:“別擔心。那個人雖然行事一直隨心所,但他很靠譜。既然我在這裏等他,那他就一定會來。”
船長隻能點頭,然後轉往遠看了一眼,隨手一愣:“有……有船過來了。”
雖然是船,但其實隻是一艘舟罷了。
上麵有一個綠衫子正撐著船槳向外麵劃著,而另有一個青男子正張開雙手,閉著眼睛,似乎在運功。
“那個人……”船長皺眉道。
“他在用力下那暗。”佩劍子驚歎道,“他……竟然已經這麽強了?”
“過了。”玥瑤將手中的船槳放了下來,“前麵那艘船應該就是雪月城派來的吧。”
“是。船上那子我認識的。”百裏東君睜開了眼睛,了額頭上的汗,朝著船上看了一眼。
玥瑤眉一挑,也看向那船上的子,幽幽地道:“很漂亮嘛。”
“是我師兄的弟子,應該喚我一聲,師叔?”百裏東君足尖一點,攜著玥瑤朝著那船上掠去。
持劍子原本麵帶笑意,可等兩人臨近後卻忽然臉一沉,手一把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
“退!”持劍子怒喝道。
那船長還沒來得及自己挪步,就被那子的力給震得連連後退。
船艙之上立刻奔出了四名帶劍的男子,站在了子的後。
百裏東君帶著玥瑤落在了甲板之上,看著麵前場景微微皺眉:“尹落霞,許久未見你師叔,也不必用這種陣仗招待吧?”
那持劍子自然就是當日與百裏東君一同參加學堂大考,最後被柳月公子收為弟子的賭神尹落霞,這次奉師命和雪月城弟子一同前往海外仙山迎百裏東君,原本自然是同門相見重逢的激,可是……
“百裏東君,你為何和這個妖在一起!”尹落霞劍指玥瑤,怒道。
百裏東君更是疑:“你什麽時候與阿瑤見過了?阿瑤,你見過我這位師侄?”
兩人原本同輩,卻因為一個拜了李先生為師,一個拜了柳月公子為師,而生生差出了一個輩分,尹落霞一直不喊一聲師叔,若放在平時,早就因為這個稱呼先爭論上了,可今日卻本無心這些,隻是聽到百裏東君的話,卻略有些困:“阿瑤?”
“我名玥瑤,請問這位尹姑娘,我們何時見過?為何喚我妖,為何對我拔劍?”玥瑤微微垂首,恭敬地道。
“玥瑤?”尹落霞沉了片刻,“所以玥卿是你的……”
“是舍妹。我們長得很像。”玥瑤回道。
尹落霞依舊沒有收劍:“難怪。”
“阿瑤隨我出海,這大半年都沒有回過北離。不過你方才到玥卿,想必是玥卿在北離掀起了什麽風浪吧?玥瑤和玥卿雖是姐妹,立場卻不一樣。玥卿與我也有仇。”百裏東君走上前將尹落霞的劍收了起來。
玥瑤神微微黯淡了些,沒有話。
尹落霞終於放下了警惕,道:“你和玥卿有什麽仇?這個人最近半年才開始在北離橫行霸道,可你不是一直在這海外仙島嗎?”
“他陷害了我們的一個朋友。”百裏東君皺眉道。
“誰?”尹落霞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葉鼎之。”百裏東君沉聲道。
尹落霞歎了口氣,將劍收回了劍鞘之中:“你不在的這大半年,確實發生了很多事。”
百裏東君長吸了一口氣,拉過玥瑤往船艙中行去:“這裏回到岸邊,還有很長的時間,我來得及與你慢慢。”
尹落霞跟了走進去:“我在船艙中放了很多酒,這一路漫長,特地為你備的。而且我覺得,接下來你肯定會想喝很多的酒。”
日落月起,滿星辰。
百裏東君躺在甲板之上,吹著海風看著發呆,邊上放著一壇喝空了的酒。
“半年以前,北離的西北麵,冰原之上的各宗各族忽然被一勢力集結了起來,最後稱魔教。北離曆史上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魔教這樣的勢力,但他們原本的名字不是大明教,就是稱大明宗,隻不過因為行事邪詭而被稱為魔教。這般自稱魔教的,卻是頭一次出現。他們在立教之後便頻繁擾北離邊境。而且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民,而基本上都是懷絕技武功之人。北離這邊也曾集結過高手前去獨擋,竟然都不是對手。直到上個月,有三名逍遙境的江湖宿老打算前去鏟除魔教,卻都重傷而回,功力竟廢,他們打傷他們的人自稱,葉鼎之。”
百裏東君拿起酒壇,往邊倒了倒,卻沒有一滴酒了。
玥瑤走到了他的邊,低頭看著他。
百裏東君也抬頭看著玥瑤,喃喃道:“我還是想把他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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