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館項目的簽約，鄔喬他們又去了一趟江城。

回來之后，郝思嘉又約了鄔喬一次。

之前團建那麼好的機會，以為鄔喬肯定會把握住，結果什麼都沒做，之后好像也不太想提這件事的樣子。

氣得郝思嘉，放棄寶貴的周末，要來跟問個清楚。

兩人這次約了個網紅餐廳，早早就過去排隊。

兩人坐著角落等著號。

郝思嘉迫不及待問道：“你現在究竟什麼況？不是說好了，把握住這次團建的好機會。”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我一個人。”鄔喬心不在焉道。

“啊？”郝思嘉瞪大雙眼，直接問道：“什麼況？”

鄔喬也確實想找人傾訴，一貫安靜斂，喜歡將心事藏起來，很會說出來。但是藏在心底的事多了，總想找個宣泄口。

于是小聲把周雯雯告白的事，說了一遍。

沒提及周雯雯的名字。

“告白的，你表白你的呀，”郝思嘉子急，小聲說：“程工對你，怎麼可能跟對是一個態度啊。他拒絕了這個生，未必會拒絕你呀。”

這個未必說的著實有些心虛。

鄔喬不在意的笑了，“其實跟表白的事，沒什麼關系，主要是……”

“是什麼？”

見又頓住，郝思嘉不由著急。

鄔喬這才將自己無意中聽到的事，猶猶豫豫的說了出來。

聽到周雯雯被開除，郝思嘉也愣住了，吐了吐舌頭：“程工這也太狠了點吧，見多了油膩老板想方設法，沾漂亮員工的便宜，第一次聽說這種的。”

“他應該是不喜歡公私不分吧。”鄔喬替他說話。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證明他絕對不是海王格，”郝思嘉撞了下鄔喬的肩膀，說道：“而且當他朋友的人，肯定很幸福。”

鄔喬笑了聲：“為什麼？”

郝思嘉：“他這樣的人，周圍肯定不鶯鶯燕燕，結果你看，都不用朋友出手，他自己直接斬斷了桃花。”

“有些男的，哪怕一點都不喜歡對方，但只要生有所表示，也會順水推舟，就好像覺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鄔喬語氣堅定：“他才不會這樣。”

雖然都說男人有劣，很多看似完的好男人好丈夫，不斷翻車。

但鄔喬就是對程令時有這份自信。

他這人看似懶散不羈，特別是跟鄔喬在一起時，沒什麼正形，看起來包的很。可其實他在時恒其他員工心里的模樣，都跟在鄔喬面前不一樣。

對別人，他是一出現就會讓空氣都凝滯的伏地魔上司。

而在鄔喬面前，他總能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讓面紅耳赤的話。

有好幾次鄔喬都想拍下來，讓其他人都看看，他那副悶又浪的模樣。

“所以啊，我才一直這麼支持你追他，好男人嘛，該把握的時候就得好好把握，”郝思嘉簡直就像鄔喬加油后援會的終榮譽會員，簡直無時無刻不再鼓勵鄔喬。

鄔喬垂下眼睫，輕聲說：“本來我也想勇敢一回，結果剛一鼓作氣，就直接被扎了氣。”

如果說周雯雯趕在之前表白，讓往回了一點點。

那麼后來周雯雯的下場，就讓心底僅剩的那些勇敢，盡數順水東流。

鄔喬也不是沒懷疑過，會不會是那兩個同事夸大其實，還特地跟顧青瓷旁敲側擊過，發現之前公司確實有這樣的事。

據說是有個生，長得特別漂亮的那種。

自信滿滿的對程令時追不舍，結果進公司沒一個月就離職了。

雖然時恒并未規定，不允許辦公室，但是程令時的種種表現，都讓大家覺得，他應該是很反對。

幾次下來，還真沒人再敢對他有想法了。

即便是有，也是死死的藏在心底，不敢表現出分毫。

“要不你再試試？”郝思嘉還是不死心道。

鄔喬搖搖頭：“我不想拿工作冒險，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我貿然表白的話，豈不是給他出難題。”

他不喜歡將工作和私生活攪和在一起。

要是告白的人是鄔喬，他到底是應該一視同仁，還是網開一面。

“這種時候，你還考慮這個？”郝思嘉手環住鄔喬的脖子，搖了搖頭，“不過你為什麼一直很肯定，他不喜歡你啊？”

這個問題，郝思嘉在畢業典禮那天也問過。

鄔喬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是，他們之間差距太大了。

現在想了想，認真說道：“大概是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又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搞不清楚現在他這樣對我，是因為喜歡我，還是依舊拿我當小孩子哄。”

這麼一說，郝思嘉好像也有點明白鄔喬的糾結。

因為認識的太早，關系早早被固定在認識的哥哥和妹妹。

要是一時想要轉變，確實有點兒困難。

郝思嘉抓了下頭發，突然想到：“可你之前不是說，你們整整五年沒聯系過，一直到校慶那次才重逢。我覺得中間隔了這麼久，你跟以前又變化那麼大，他不可能再把你當小孩子。”

鄔喬眨了眨眼，又覺得說的有些道理。

“萬一……”

“別萬一了，不說別的，”郝思嘉手，在面前做了個S的作，笑嘻嘻說：“是你現在的材都跟從前天差地別了吧，要是他還強行把你當小孩，那就是耍流氓。所以你再仔細想想，他對你有沒有那種曖昧的舉。”

鄔喬：“……”

其實鄔喬現在，也不是那麼確定。

團建那天，他將自己登山拿到的徽章，直接送給了。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鄔喬從這樣的小細節里，覺到他對自己的不同。

特別是那天他疑心自己生病了，直接手在臉頰上探了下溫度。

鄔喬總覺，他好像用這種曖昧的肢接，試圖打破什麼。

見發呆，郝思嘉好奇道：“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是有一件事，但是我也不是很確定，”鄔喬低聲道：“不是我不自信，而是我怕自己會錯意，說不定對他來說，就是很尋常的舉呢。”

不是早就有人說過，人生有三大錯覺。

手機在震、我能反殺，還有就是他喜歡我。

對鄔喬而言，怕自己陷這樣的錯覺里，越陷越深，最后發現他不喜歡自己。

郝思嘉嘆了一口氣，只是剛嘆完，猛地抬頭：“要不你別這麼被了，我覺得與其在這里猜來猜去，不如你去釣一下他。”

“釣一下？”鄔喬好奇道：“怎麼釣？”

“就是讓他吃醋。”

鄔喬瞪大眼睛，發出疑：“啊？”

郝思嘉一掃之前的喪氣，興道：“憑我多年的看劇經驗，一般男主角想要在一起，就必須要被刺激一下。只有刺激到位，才能破這層窗戶紙，順理章的在一起。”

鄔喬不恥下問：“我怎麼才能刺激他？”

“你就一下，有人在追你？”郝思嘉頓了下，又說：“要不直接來一劑猛藥，你有喜歡的人，他一張，肯定會有所行的。”

“萬一弄巧拙呢？”鄔喬擔憂。

“應該不會吧，”郝思嘉猶豫了下，但很快又恢復堅定，鼓道：“現在可流行釣系人了，釣他，釣他。”

郝思嘉母胎單至今，現在居然給鄔喬出謀劃策追人。

真正是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對于郝思嘉的這個提議，鄔喬一直沒什麼機會實行。

畢竟也不可能，主跟程令時說，自己現在有喜歡的人，或者說有人在追。只怕程令時要把當神經病看待吧。

七月初來臨，館項目的獎金發了下來，完稅后，幾人都分了好大一筆錢。

還有就是鄔喬的轉正手續正式辦妥，直接G2職。

創下時恒實習生里最快升職記錄。

但好在是憑著中標項目，得到了現在的薪資待遇，所以也沒有同事說酸話。

周末時，正好趕上顧青瓷的生日。

大方邀請全組的人一起參加的生日宴。鄔喬早早買了之前提過的鍵盤，小兩千的價格，讓鄔喬小小的疼了下。

顧青瓷在會所里包個大包廂，地址早早發給他們了。

鍵盤大的，鄔喬一路抱著過去。

在門口時，會所的保安還特地讓打開看看，這是生怕帶什麼攻擊武進來。

鄔喬被服務員一路帶著，前往顧青瓷預定的包廂，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吵鬧的聲音，明顯是顧青瓷的聲音，氣急敗壞道；“你們要是敢掛，我就跟你們拼了。”

推門進去，寬闊的包廂里早已經被布置起來，馬卡龍和純白氣球，充斥著房間，到可，正中央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明亮的線，讓這一切顯得夢幻而唯。

鄔喬站在門口，就見顧青瓷正攔著幾個男生，往墻上掛東西。

“這是我的生日宴會，我不許你們掛！”顧青瓷吼道。

鄔喬這才看見高嶺和檀啟手里拉著的紅橫幅。

是那種隨可見的紅布條橫幅，因為過分淳樸的模樣，實在跟眼前的夢幻布置不搭。

“這可是我們送給你的禮，”高嶺笑嘻嘻。

顧青瓷恨不得一掌拍死這狗東西，恨恨道：“土死了，誰過生日送這玩意，你們就是純心給我找茬。”

見反應這麼激烈，鄔喬朝橫幅上看過去。

正好這會兒檀啟和高嶺將橫幅拉直，上面的一行字，出了出來。

——祝顧青瓷士芳齡永繼，仙壽恒昌。

鄔喬沒忍住，笑出聲，顧青瓷轉頭正好看見。

“喬妹，你快來幫我，把這東西扔出去，”顧青瓷喊道。

鄔喬走過去，把禮遞給：“生日快樂，青瓷。”

“謝謝我喬。”

顧青瓷開心接過禮，手抱了下。鄔喬的到來，也讓顧青瓷顧不得跟那些男人計較，最后那條橫幅還是被掛了上去。

充滿夢幻的布置，配上這麼一條紅布橫幅，有種不倫不類的稽。

作為今晚的壽星公，顧青瓷是最忙的人。

不僅請了公司的同事，還請了自己的朋友。的朋友多是生，大家都是年輕人，哪怕之前不認識，坐在一起，很快也就混了。

即便鄔喬這麼慢熱的格，都跟別人聊了起來。

左右看了一眼，沒見到程令時。

鄔喬也沒好意思問顧青瓷，干脆放開心，融歡快的氛圍里。

這個包廂特別大，還有一個小舞臺，上面擺著一張高腳椅和話筒，這是給人唱歌用的。顧青瓷被大家起哄上去唱了一首歌。

之后有想唱歌的，也直接過去唱歌。

鄔喬一開始還坐在中間，后來大家的位置換來換去，慢慢往角落坐了過去。

“你是青瓷朋友嗎？”突然旁邊一個年輕男生，湊過來問道。

因為房間里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說話的時候，除非湊到耳邊，否則聽不到旁邊的人在說什麼。

對方湊過來時，鄔喬雖然生理覺得不適，卻出于禮貌，沒有往后躲。

輕輕點頭：“是啊。”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對方對很熱絡，不停找話題。

鄔喬說：“我跟認識的時間短。”

年輕男生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他再次湊過來，房間里的尖聲、音樂聲織在一片，實在是難以聽清楚。

程令時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包廂的角落，漂亮的小姑娘旁邊坐著年紀相仿的男人，兩人不僅坐的很近，甚至男生此刻還湊到耳邊，似乎在耳語什麼。

明知道是錯位效果，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男生正要吻。

這一幕盡收眼底后，程令時薄微抿，原本臉上漫不經心的表，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沉不悅。

他的視線跟隨在鄔喬上。

誰知小姑娘這次，始終沒發現他的出現。

依舊還在認真聽著旁邊人說話。

還是顧青瓷率先發現他，趕過來，驚訝道：“老大，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在群里發了信息？”程令時理所當然道。

顧青瓷失神的眨了眨眼，確實是發了，但是沒指程令時能來參加啊。之前他都是直接讓助理把禮給他們。

誰不知道老大不喜歡這些場合，連公司里的應酬，都是能推給容恒就推。

“沒準備請我？”程令時斜睨一眼。

顧青瓷猛地搖頭，“老大你能來，我真的是蓬蓽生輝。”

可馬屁還沒拍完，程令時已經直接邁開步伐，往房間的另一頭走過去，鄔喬就坐在那里。

一開始鄔喬覺到邊坐了個人。

但今晚旁邊的位置，來來回回不知道換了個多人，也沒當回事，只是覺到沙發隨著這人的坐下，往下微微一塌。

直到一只手探了過來，直接端起擺在面前的玻璃杯。

“那……”

是我的。

鄔喬開口說出第一個字時，看見乍然出現在眼前的面孔，登時噎住。

他怎麼神出鬼沒的。

程令時沒理會眼底的驚詫，兩修長手指著杯壁，晃了一圈，慢騰騰問道：“喝了多？”

“沒喝，”鄔喬如實說：“這是第一杯。”

酒量一般，這杯酒到手里，也就是被抿了兩口。

程令時像是得到滿意答復，方才沉沉的臉松弛了些后，只見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鄔喬震驚的眼神中，他將酒杯放回桌上。

那是我的酒。

鄔喬無聲的說道。

在眼底的震驚還未散去時，程令時又手在發頂了下，聲音懶懶散散卻著寵溺道：“乖。”

鄔喬倒是習慣他這樣臭不要臉的模樣，可是旁邊一直坐著，對著鄔喬有心思的小伙兒，這會兒卻尷尬了起來。

他忙不迭站了起來，有些歉意道：“我去點首歌，你們坐，你們坐。”

可憐的小伙子還以為自己無意中搭訕了別人朋友，尷尬的恨不得遁形。

對方一走，鄔喬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程令時剛才為什麼要喝的酒。

沖著他過去，此刻程令時的視線輕輕落在那個離開男生上，角輕勾，出一抹笑，只是這笑意里帶著那麼點得意。

所以，他這是在打擊敵？

這個念頭從出現在腦海開始，就橫沖直撞，最后在腦海中炸開，直炸的昏頭轉向，明明也沒喝多，卻仿佛已經先上頭了。

程令時俯過來，正要說話，突然房間里燈一黑。

所有人陷黑暗中，只剩下大屏幕上散發的亮，還有從外面推進來的一簇燭，服務員將事先準備好的蛋糕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