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上已經有一個老柳了!
樹下他媽的還有一個老柳!
這老柳真的是兇的沒邊兒了!
我趕從地上爬了起來,索著把口的布包被拽了出來,一手拿出來了榔頭,另一只手攥了那銹跡斑駁的尺長鐵釘!
這會兒頭頂的樹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心頭不寒而栗,猛的抬頭往上看去。
樹上的那個老柳,直的朝著我砸了下來!
這會兒我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嚇得大吼了一嗓子!
我幾乎都快破音了!這一嗓子也形了回音,響徹不斷!
大吼壯膽,我猛的拿起來鐵釘,對準了老柳的腦門,榔頭也狠狠的往里上一砸!這一切就是轉瞬之間。
噗嗤一聲,老柳也剛好砸到了鐵釘上。
尺長的釘子,直接就沒了他的頭顱之中!
一子污穢至極的,濺在了我的臉上,那一撲面而來的尸臭味道,幾乎要讓我昏迷過去了!
砰!
我被砸到了地上,覺手也快斷了。
那榔頭撞在口,也是疼的我齜牙咧。
老柳咕嚕咕嚕的滾出去了幾米外。
他頭頂上頭,就著那鐵釘!
這一下我估著,都扎進去他脖子里頭了……
果然劉文三說的沒錯,這鐵釘猛啊!什麼尸什麼鬼,都不起它鑿這麼一下。
看起來這老柳像是尸……那多半是尸煞?
腦袋里頭釘上了鐵釘,直接就沒了靜!
那另外那個老柳,恐怕就是鬼魂了。
他這命格還真不愧是比火燒的還。
死了之后,尸化煞,魂魄還能變老鬼!
真要是劉文三一個人來這里,肯定就代到這兒了!
也還好老柳在樹上沒手,差錯讓我給鑿了他!要是我反應慢點兒,運氣再差一些,那我就把小命丟了……
老柳的鬼魂,也朝著我沖了過來,他面猙獰的嚇人。
我心里頭一橫,強忍著心頭的恐懼,從地上爬起來,沖著他大吼了一聲:“來啊!!老子和你拼了!”
揮起榔頭,我也朝著他跑去!
與此同時,李二家的院門也被劉文三一腳給踹開,他提著鍘鬼刀沖了出來,也朝著老柳追來!
我心頭也是一喜!這就是前后夾擊了!不管這老柳是什麼鬼!他都跑不掉!
可偏偏就在這時,老柳竟然側頭一轉方向,朝著旁側的田埂里頭跳了下去!
這一下太過突然,直接他就沒影子了。
劉文三轉頭往那邊追去。
我也趕往前追。
兩人追到了田埂邊了頭。
“被他跑了!”劉文三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我心跳的砰砰的,都快到嗓子眼了。
“文三叔,這老柳太兇了,尸化了煞,鬼魂也這麼厲害!咱們運氣好,不然怕是都要代。”我氣吁吁的說道。
劉文三卻白了我一眼,忽然說道:“兇什麼兇!那尸肯定是兇沒錯,被你鑿了,剛才那家伙可不是老柳的鬼魂!那是個活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劉文三這句話卻讓我懵了。
活人?
那分明就是老柳的鬼魂啊,怎麼可能是活人?
我正想繼續問。
劉文三卻忽然出來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聽出來,這電話就是打給村長的,話語里頭說的就是讓村長帶上村里頭的壯勞力都趕來后村,家家戶戶里頭養的狗也給帶上!
老柳的事兒鬧明白了,示意已經給我鎮住了,但還有個人也在里面使壞!
全村人把村子圍起來,一定要把那人給抓出來!
等電話掛斷,劉文三才點了煙,然后和我解釋:“以前老柳和我聊過,他有個兄弟,兩個人是雙胞胎,兩個人命一樣的,相沖。”
“爸媽早死了之后,很多人都說是他們兩個人克的。之后兩兄弟也就分道揚鑣了。”
“他那個兄弟做人要圓一些,可打心眼里蔫兒壞!雖然討了老婆,生了孩子,但也沒干過什麼好事,進去局子里頭好幾回了,他也掏了好幾次錢,幫襯他兄弟的老婆孩子。”
我聽得心里面一驚一乍的,不安的問:“文三叔,你確定嗎?萬一要弄錯了,等會兒村里頭的人來了,有一個送一個的命……”
劉文三瞪了我一眼:“你這是信不過你文三叔?反正這絕對沒錯!你知道為啥不?”
我搖了搖頭,求知很強烈。
劉文三一口把煙吸到了煙屁,才慢悠悠的說道:“這尸要是化煞,那就是驚尸,要是鬼魂跑出來,那就不可能尸變,尸變就代表,魂魄一定在尸里頭,這就像是王夢琦那種。”
我茫然問:“為什麼?”
劉文三把煙頭丟到地上,踩了踩,繼續解釋道:“因為魂為魄,無魂這尸就無法尸變,除非是被有道行的趕尸匠煉過,要麼就是經過長年累月,月華淘的山野老尸,長年沒有魂魄,鉆進去了什麼山野怪的魂。”
“這就是尸變尸煞的必定條件!缺了,就絕對不可能!”
“這也是為什麼,剛死的尸容易詐尸,只要土了沒詐尸,以后也就不會了。因為他們的魂魄早就跑出來了,要麼了游魂野鬼,要麼被差勾走,下間投胎。”
劉文三解釋的很清楚,我也聽得個明明白白。
心里面那一抹恐懼,總算是消散了幾分。
不過,我還是有些發的打。
剛才老柳的尸,可真的是貨真價實在我頭頂,我只是生死一線的好運,羅家差點兒就齊兒斷了。
“趕去李二家里頭洗洗臉,尸也毒,小心中尸毒。”劉文三擺了擺手,指了指李二家里頭。
我一個激靈,也反應過來,趕朝著那邊跑去。
走到院子前頭的時候,李二和他的傻媳婦都在外頭站著。
他那傻媳婦摟著柳志的兒,咯吱咯吱的笑,還指著我的臉,那表也有點兒滲人。
李二眼中有幾分惶恐:“羅……羅婆……咋……咋地了……你們都在我……我家外頭……”
我指了指老槐樹那邊,說道:“不用怕,我和文三叔晚上守在這里,是怕出啥事兒,老柳已經給鎮住了,還有個人想翻你家墻,殺人劫貨,被我和文三叔追到那邊田里頭了。”
“文三叔已經通知村長,全村的人都要領著狗去抓人,我臉上占了老柳的尸,來洗把臉。”
我話音剛落,李二嚇得就往后退了半步,指了指院子里頭:“井……井水……”
“……” 我一聲不吭的去洗臉,心里面也嘆氣,這也不算一回事兒。
好歹我也算是在他李二家門外拼了一次命,一點兒而已,至于那麼害怕麼?
洗完臉,我才發現李二已經不見了,他那個傻媳婦指著田土埂那邊,傻愣愣的說:“抓……抓……” 我心里頭才算好了點兒。
總算這李二還像是點兒人樣,知道去抓人。
這會兒田埂邊已經有不人了。
我也趕跑了過去。
村長領著好幾十號人手,牽著狗,浩浩的進了田埂,手里頭還照著燈。
一下子,黑暗都被驅散了不。
我猶豫了一下說:“文三叔,不怕他跑了麼?”
劉文三笑了笑,說:“跑不掉。柳河村的地理位置特殊,這田埂外邊兒也是柳葦,能出村的地方,就是外面的村口,還得上公路,從梁灣子上頭出去。”
“我給村長打電話的時候,就知會他把村路大大小小的給堵了,這會兒一點點的找,除非那癟三能游出柳葦,再從梁灣子那頭爬出去,否則的話,他就跑不掉!”
我心頭一凜,那這不就了甕中捉鱉?
柳葦可不是那麼好游的。
先不談劃船都要半個多小時才能到梁灣子,那梁灣子下頭的山壁,可幾乎是垂直的。
而且,柳葦和梁灣子水里頭,都不知道有多拉腳的水鬼,他敢下水,怕是就要浮上來,到時候還得劉文三去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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