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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症》 第19章 痛

“穆安平!”

隨著阿莫大聲的一句嚷嚷, 站在校門口的一個年轉過來。他著襯衫牛仔,打扮的簡單清爽,高瘦的拔青松, 廓俊秀的臉上見到白尋音時頓了兩秒, 隨后便漾開一個笑容。

從前白尋音就覺得穆安平笑起來好看,牙齒細白, 左頰一個酒窩深深,比背后的朝都燦爛。

只是自從他轉學到了霖海之后, 就許久沒見過他的笑了。

此刻有種悉又陌生的覺, 倒是倍溫暖。

白尋音走過去, 也對著穆安平笑了笑。

“阿莫, 音音, 好久不見了。”穆安平面對白尋音的笑意,先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隨后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兒才又偏過頭,眼神近乎有些眷的盯著的臉,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你們在三中還好麼?”

好的啊。”白尋音不能說話, 自然是阿莫負責和穆安平拉:“倒是你啊,怎麼突然回來了?還記得過來看我們?”

“當然記得。”穆安平溫和的笑著,眼神時不時的掃過白尋音的臉:“我們學校期中考已經考完了, 有一天休息時間, 正巧我爸媽要回林瀾辦點事我就跟著來了,想著……想著回來看看你們。”

“行啊穆安平, 夠意思。”阿莫忍不住笑,小拳頭‘好哥們兒’似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就一天時間還惦記著回來看看我倆,不愧是哥們兒。”

然而好死不死的,盛聞正巧路過, 看到阿莫和穆安平這幅‘和諧’的笑作一團的畫面。

萬年表亙古無波的男生眉目一凜,隨后竟然走過來把阿莫的小拳頭撥掉,在后者錯愕的視線里冷冷的說:“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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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走,就好像真的是路過提醒一下。

然而阿莫愣了幾秒鐘,忽然‘臥槽’的捂住,驚喜萬分的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盛聞剛剛是不是吃醋了?”阿莫神經病似的了一頓:“他剛剛居然拍我了,音音你說他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

……

“我不能跟你說了,我得去追盛聞。”阿莫說完,又重輕友的轉頭,邊跑邊對白尋音揮手:“音音你一會兒自己回教室吧。”

站在原地的兩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阿莫還是這個子。”穆安平收回目,微笑著問:“剛剛那個是男朋友?”

白尋音想了想,笑著搖了搖頭。

高中生談到底不是什麼好事,況且阿莫……還沒追到人,不想同別人太多阿莫個人的私。

“音音,你跟我說句話吧,打字也行。”穆安平嘆了口氣,深深的嘆了口氣:“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白尋音一愣,緩緩的搖了搖頭。

“其實當年不是我想要走,是我媽……”穆安平言又止,卻執著的看著,咬了下又問:“音音,你后來去看醫生了麼?醫生說你的嗓子還能治好麼?”

其實對于一個殘疾人來說,問私是等于揭人傷疤——只是穆安平已經沒有心思迂回了。

白尋音并不介意他的莽撞,無所謂的笑了笑,拿出手機打字——

[去過幾家醫院看過了,沒有準確答案。]

的失聲是因為刺激導致的應激創傷,并不是生理機上出現了問題,所以在治療這方面麻煩也不麻煩。

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也有可能因為什麼契機,原因,突然就恢復了。

白尋音之前被季慧穎拉著去了好多家醫院檢查,治療,最后得到的都是這樣的答案,歸結起來就是‘聽天由命’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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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命運這個東西,你不相信真的不行。

“除了林瀾呢?去別的地方看過了麼?”穆安平聽了這個答案后皺了皺眉,顯然很著急的樣子:“林瀾雖然是大城市,但醫療水平也不一定是最優秀的,實在不行我帶你去霖海,那里也有幾家全國排名前茅的醫院......”

他說著著急,竟忍不住不自的去拉白尋音的手——卻在剛剛要到那白指尖的時候,被突兀進來的一只手打斷攔截了。

穆安平一愣,下意識的側頭看過去,就對上一雙冷冷的眼。

喻落劍眉星目的黑眸里泛著寒芒,他渾慣常的斯文氣收斂了起來,現在整個人上都是‘生人勿進’的凌厲,讓周遭的人都覺得冷。

“說話歸說話。”喻落站在白尋音旁邊,大手虛虛的攬著的肩,著穆安平挑了下角,似笑非笑:“同學,你怎麼還想上手呢?”

一瞬間,穆安平有些愧又有些懊惱——更多的還是來源于喻落天然的氣場制。

都是年紀一樣的學生,但喻落上就是給人一種‘折服’和‘我不如他’的覺。

但在白尋音面前,穆安平不想被襯托的好像自己弱氣了。

他皺了皺眉,把視線轉移到白尋音臉上,問:“音音,他是誰?”

“我是......”

喻落話說到一半,就被側的小姑娘使勁兒了下手打斷,他低頭,就看到白尋音急急忙忙的給這男生發信息,上面寫著:[同學。]

好一個‘同學’。

喻落繃不住想笑,眼神愈發的冷暗。

看到白尋音這麼說,穆安平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但放松的周還是被喻落察覺到了。

后者冷眼旁觀,懶懶的搭在白尋音肩上的手臂并沒有收回來——小姑娘別扭的了好幾下暗示他,喻落本不管。

反而是穆安平看不下去了,盯著喻落礙眼的那只手冷嘲熱諷:“同學,你們學校校風這麼散漫的麼?現在男同學可以隨便摟著同學肩膀?”

他說完還覺得不解氣,想起剛剛喻落的話,不甘示弱的回擊:“你這是屬于上手了吧?我勸你趕放下。”

“你勸我?你憑什麼勸我?”喻落微笑,并不著惱,口氣甚至不急不緩——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這樣的態度才是最危險的。

白尋音下意識的覺不安,暗暗的扯了扯喻落的校服角,但卻阻止不了他的話——

“就憑白尋音一句‘同學’?”喻落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告訴你,我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喻落說的聲音并不大,卻擲地有聲。

震的白尋音指尖發麻,穆安平的瞳孔都急劇收了一下。

“男朋友?”他強著聲音,瞳孔凝聚著一團烈火似的看向白尋音,急切的要一個答案:“他是在胡說八道吧?音音,是真的麼?”

喻落本來虛虛的搭在肩上的手愈發用力,好像搖頭,就會的肩胛骨一樣。

不得已,白尋音只得慢慢的點了點頭。

只是心里到底是有些慍怒的,垂在側的手忍不住

白尋音并不那麼排斥別人知道和喻落的關系,但高三時刻不想那麼高調,尤其是這種喻落好像承認的場合。

“怎麼可能?”穆安平喃喃的問:“你們不是高三學生麼?”

“高中生就不能談了啊?”看著他‘大打擊’的模樣,喻落閑適的笑了:“同學,你還真夠古板的。”

來這麼一趟,本來想趁機和白尋音‘冰釋前嫌’重歸于好,卻沒想到半路拋出來了個所謂的男朋友……還極獨占的宣示了主權。

眼看著快到晚自習的時間,穆安平只好心不甘不愿的離開,連背影都是失魂落魄的恍惚。

他一走,白尋音就甩開喻落搭著自己肩膀的手轉回教室,走的很快,連背影都著鬧別扭的不悅。

喻落本來算是松快的眉目微斂,三步并作的兩步的跟了上去:“生氣了。”

白尋音沒回答,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自顧自的走。

喻落眉頭微蹙,干脆攔在面前,語氣沉下來:“因為別的男生和我生氣?”

白尋音抬頭看他,眼神帶著無聲的指控。

“白尋音,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喻落被氣笑了,口不擇言:“是我拿不出手,還是你看不出來那個男生對你有意思?”

剛剛白尋音的躲避讓喻落覺挫敗極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別人家的孩子’,結果現在他朋友不好意思介紹他的份,真是稽。

[喻落,你才講講道理。]白尋音看了眼手表,還有五分鐘上課,便拿出手機給他發信息:[剛剛周圍有多學生,我們不是說好在學校保的麼?]

喻落不以為然,角掛著散漫的笑,輕輕自嘲:“人多……所以我還是拿不出手唄。”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沒必要。]白尋音收斂了眼底的疲憊,耐心的繼續解釋:[穆安平是外地的學生,今天只是偶爾過來,為什麼一定要跟他說那麼多?]

“外地的學生……沒必要?”喻落輕呵,眼神深深的看著:“所以你還是不懂。”

白尋音一愣。

“白尋音,我不是你見不得人的地下男友。”喻落聲音倏而變冷:“他是外地的,你才更不應該瞞他。”

他說完轉就走,清瘦高挑的背影都凝聚著一化不開的躁郁。

這場談話,算是不歡而散。

白尋音怔怔的看著喻落的背影,手指了手中的手機。

喻落回到教室時還沒來老師上課,他周夾裹著一寒氣,近乎是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氣勢人的走了進來,路過之一片怔愣的眼神。

他徑直走到了阿莫面前,在后者錯愕的神中直接了當的問:“穆安平是誰?”

他需要迫切的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喻落能看出來一個男生對一個生的覬覦之心,只有白尋音才會傻到不當回事。

“哦……穆安平啊。”阿莫回神,大眼睛有些怯怯的看了‘殺氣十足’的喻落一眼:“你撞到他來找音音了麼?那個,你別誤會啊。”

“不會誤會。”喻落勉強笑了下,讓自己看著沒那麼生冷,才又問一遍:“他是你們朋友麼?”

“呃,是啊。”這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阿莫大大方方的回答:“我,音音,還有穆安平我們小時候都是一個小區的,從小一起玩。”

“后來……后來上高中了,他爸媽工作調到霖海他就去霖海上學了。”

阿莫挑三揀四的說完,謹慎的看了看喻落面無表的臉。

其實有很多事還沒說,只是現在也沒必要說。

喻落‘嗯’了聲,神漸漸歸于平靜。

他完到沒有一瑕疵的臉漾出一微笑:“謝謝。”

喻落心里琢磨著阿莫剛剛的話,腦中便浮起四個字——青梅竹馬。

呵,還真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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