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沒想到都挨揍了,還敢過來給他放枕頭,因此有一瞬的怔愣,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像兔子一樣逃走了。
季聽下樓時跑得太急,差點被那些雜絆倒,看著這些東西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多管,而是出門往廚房去了。
申屠川自從住進這座獨立的小樓,就很出門了,一日餐都是伺候的傭人去廚房拿,所以季聽現在是去給他拿早飯。
沿著記憶在小路上走,昨天夜里看得不明顯的場景,此刻一一在眼。申屠川現在住的小樓,是這座大宅院的最里端,小樓四周圍了一圈墻,圈了一片院子跟其他地方隔離。
原,這座小樓和院子是申屠川母親親設計,建好之后就住了進來,一直住到自殺,連靈堂都是在這座小院里擺的。后來他父親嫌這里不吉利,就當做了放雜的地方,直到后來申屠川搬進來,那些雜也沒有清理。
昔日種著花草養著錦鯉的小院,這些年由于沒人管理,已經變得荒草叢生,原先的小池子也干涸了,和院外如畫的園藝相比,這里簡直像野地。
這座院子對于男配來說應該還重要的,待會兒給他拿了飯菜就收拾一下吧。季聽盤算著,加快了去廚房的腳步。
來得早,廚房里還在做準備,進來跟廚房的阿姨們打了聲招呼,說是來拿早餐的。
廚房阿姨看了一眼,立刻熱的迎上來,打了招呼后把準備好的飯菜裝盤,最后放到保溫餐箱里。季聽在一旁著腦袋看,慨伙食竟然意外的不錯。
“顧值爺昨天有點冒,但是喝了酒不能吃藥,廚房給燉了熱湯,你拿去給他發發汗,這里面是雙份,其一份是你的,”阿姨說著把餐箱給,“你可真漂亮,難怪有福氣去伺候顧值爺。”
“那個……我是來給爺拿早餐的,不是給顧值爺。”雖然被夸得很愉快,季聽還是提醒了一句。
然后就看到阿姨的表秒變,板著臉把餐箱拿回去,不冷不淡的用下指了指角落:“給爺拿的不早說,耽誤這麼長時間,要是著爺了你耽擱得起嗎?去拿吧。”
饒是季聽知道他們捧高踩低,但聽到這前后反差巨大的發言,也忍不住暗道一聲佩服。
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計較的,季聽轉到了墻角,看到小桌子上一份包子和粥,一份明顯是隔夜的煎餅。包子和粥應該是申屠川的,煎餅是自己的,再一粥碗,只是溫熱了。
跟剛才那些熱飯熱菜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季聽回頭看向人:“這都涼了,能加熱一下嗎?”
“做出來是熱的,誰你來得晚了,不能加熱,你就這麼拿過去吧,讓爺罰你一頓,你也好長長記。”人聲音尖刻。
季聽好脾氣的點點頭,慢吞吞的把早餐往餐箱里裝,剛好門外有人人的名字,人就罵了句‘磨蹭’出去了。
一走,剛才還慢吞吞的季聽立刻快得像閃電,沖到門邊打開顧值的餐箱,看到里面品類富的早餐后,胡拿了一些又快速把餐箱蓋好,端著盤子跑回去裝箱蓋盒一氣呵,拎著箱子理直氣壯的離開了。
等回到小樓已經是十分鐘后,申屠川已經換好服,正坐在窗臺前不知道在想什麼。季聽一進門就看到他對著窗戶吹風,趕跑過去把窗戶關上,迎著他猛然沉的目耐心解釋:“你的燒剛退,不能吹風。”
申屠川沉的看一眼,一把把窗戶推開。
季聽無奈,幫他找了件服披上,想當然被他甩開了。季聽嘆了聲氣:“您真沒必要這麼排斥我,我對您沒有壞心的,只想好好照顧您。”
“滾。”這是申屠川給的回答。
季聽站在原地沒,耐心的跟他講道理:“就算我滾了,家里還是會派另一個人來,那些人肯定沒有我敬業,您還不如留著我,我平時絕不來打擾您,可以嗎?”
“滾。”
“……”算了,這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季聽決定暫不管這事了,“那行,您先吃飯行嗎?”
說完不等申屠川回答,拿著餐箱到餐桌前,把里面的包子和粥擺在桌子上。申屠川本來并不在意,聞到飯菜香后頓了一下,目掃向餐桌,看到包子和粥后嘲諷:“你的前輩難道沒告訴你,這些你該扣下一半嗎?”
季聽要端菜的一頓,疑地抬起頭:“為什麼?”
“因為你不這麼做,就會被死。”申屠川臉上的笑帶著惡意,看起來十分可怖。
季聽卻get到了另一層意思:合著他知道當他的傭人很艱難啊,那還這麼欺負人。要是本心是為了讓傭人離開自己好過起來,那還能理解,但這哥的種種表現,都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暴戾而已。
申屠川本想在臉上看到驚慌的表,沒想到非但沒有,反而一臉平靜的從餐箱里掏出一碗蝦仁蛋羹,又掏出一籠蒸餃,還有一碟香菇菜芯。
“爺,快吃飯吧。”季聽一臉期待的看向他。
申屠川看著這些東西,晴不定的問:“這些東西你哪來的?”
“咱這些早餐一看就吃不飽,剛好桌子上有別的,我就多拿了兩樣。”季聽怕他聽到是給顧值的會把東西摔了,于是撒了個小謊,“爺快來吃飯吧,您剛退燒,得好好補補。”
申屠川表晦暗不明,半晌緩緩朝餐桌走來,一言不發的開始吃飯。他似乎極其挑食,不吃別的,只吃那碗蝦仁蛋羹,很快一碗蛋羹就見底了。
季聽也了,站在一旁肚子都咕嚕了兩聲,但面如常,還忍不住跟申屠川搭話:“爺喜歡蛋羹嗎?那我明天再給你拿。”
“恐怕你沒有會去拿了。”申屠川吃完蛋羹,慵懶的放下筷子。
季聽疑:“為什麼?”
申屠川看向,淡漠著一嘲弄:“因為你拿了顧值每天必吃的蛋羹,現在蛋羹沒了,估計廚房那邊正在找蛋羹的人,不到明天你就會被辭退。”
“……你剛才一直在吃蛋羹,就是為了我被辭退?”季聽一陣無語。
申屠川揚起下頜,眼流出惡毒:“不知道一個過東西的傭人,還能不能找到工作。”
還真是這樣,這人可真是……無恥啊。
“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就因為昨天喊了一聲兒砸?那也太慘了吧,因為欠直接被男配排斥。
申屠川聞言頓了一下,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因為我惡心你,惡心你們所有人。”
“……”
“好不容易進到申屠家當傭人,卻被分到了我這里,你應該很不愿吧?”申屠川毫不掩飾自己對的厭惡,“明明不想來,卻還要過來伺候,明明看不起我,卻還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你們這些人真讓我惡心。”
……懂了,這哪是針對啊,這是針對所有來照顧他的人。季聽抿了抿,等他冷靜些后無辜的開口:“可是我是主要來的。”
申屠川指尖一頓。
季聽微笑:“我不是被著來的,您大可以去問問,我原本被分給了顧值爺,但是我不喜歡在他邊工作,所以就跟人換了。”
申屠川面無表:“你當我是傻子?”
“我真沒騙您,而且我換的時候,外人都以為我是假好心在幫那個跟我換的人,其實我就是不想去照顧顧值爺。”季聽怕他誤會自己是因為圣母才來的,提前把預防針打好。
申屠川清冷的看一眼:“所有人都上趕著結顧值,你為什麼不去?”
“因為不想呀,”季聽一臉真摯,“申屠家是大家族,很多八卦我都聽說過,顧值母親靠當小嫁申屠家,他不僅不以為恥,還著臉來家里當起了大爺,我覺得他人品肯定不好。”
顧值的出因為他的過于優秀,已經沒有人敢再提起他的出,此時季聽毫無顧忌的說出,著實讓申屠川怔了一下。
“您說他都人品不好了,還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他心得多重啊,”季聽嘖了,“我可是正經人,雖然來這里當傭人了,那也是有原則的,才不想跟他狼狽為,所以就主來照顧您了。”
也不管申屠川信不信,低頭開始收拾飯菜,準備端下去自己吃:“您誤會我我不怪您,我走之前能讓您好好吃一頓,也算是盡職了。”
季聽說完瞄他一眼,見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心里暗道糟糕。今天廚房里可就一個人,東西丟了的事肯定會查到頭上,他要是不幫自己,那可能真要被辭退了。
季聽言又止的看向申屠川,求幫忙的話到邊又咽了下去,心思一轉就自己下樓去了。
是看出來了,這次的男配就是個24k的純變態,不然也不會專挑蛋羹吃,所以求他沒用,說不定越求他越高興。
季聽撇著把餐箱拿了下去,就著涼了的粥把蒸餃吃了,吃完就把東西一放,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
半晌,起朝樓上走去,敲了敲門不等申屠川說話就進去了,對方冷著臉:“滾出去。”
“我都要走了,您還是別命令我了。”季聽說著,不看他沉的臉,直接進屋把窗戶都打開了,對流風一吹,吹散了屋里的藥味和氣。
此時太已經高高升起,因此開了窗戶也不覺得涼,和煦的風人心都好了起來。的幾個深呼吸,轉卷了申屠川的被子褥子就要走。
申屠川面無表的看著:“你想干什麼?”
“今天太不錯,我下去曬曬被子。”季聽說完,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抱著被子下樓了。
等到了院子里,才發現連個晾繩都沒有,只得把被子先抱回自己房間,然后去客廳的雜里翻找。要說東西多了就是好,很快就翻到了適合做晾繩的廢棄電線,拿著去院子里綁在了兩棵相鄰的樹上。
轉回去把被子和褥子拿出來,搭好后又去了洗房。洗房里到都是灰,洗上更是蒙了厚厚的一層,一看就是不怎麼用。
季聽不想在這種環境下干活,就拿抹布把洗了一下,又是推又是拉的挪到院子里,就近扯了個電線板出來,上開始洗床單被罩。
在做這些的時候,申屠川始終在二樓窗臺前,眸子清冷的看著。
季聽不知道自己一舉一都被監視了,想了一下又跑回樓上,在房間里一頓搜刮,找出一堆該洗的服。這些服一看就放很久了,但是因為申屠川每次只穿幾個小時就換掉,所以并沒有難聞的氣味,只是有些霉味。
申屠川冷眼看著出現在房間里的:“以為這樣我就會幫你?”
季聽故意不跟他對視,抱著一堆服轉要走,申屠川黑著臉:“你無視我?”
“反正我都要被辭退了,干嘛還結您,”季聽幽幽看他一眼,“我現在就想走之前把你這里收拾一下,不說了,干活呢。”
說完就下樓,把服放在洗旁邊后,又回申屠川臥室打掃衛生,全程無視旁邊黑臉的狗男人。等申屠川的臥室煥然一新,就又下去了,把不能洗的服挑出來洗。
吭哧吭哧的干活,等到邊的服了一半時,院子里也多了幾條晾繩,每條晾繩上都晾滿了服,風一吹都在輕輕的飄,滿院子都是檸檬味的洗味。
季聽平時很干家務,此刻腰酸背痛,發誓下個世界一定不能再當這種苦角,要當最養尊優的人,讓男配給洗服。
腹誹沒用,現實是還得努力干活,季聽哀嘆一聲,像老黃牛一樣任勞任怨。在快把服洗完時,小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其一個聲音,就是今天早上廚房的那個人。
沒想到他們這麼晚才找上門,季聽還為他們的辦事效率憂心的,不過沒有說什麼,只是在看到人帶著兩個幫進來后,起走了過去:“你們是來找爺的?”
“我是來找你的!”人氣急敗壞。
季聽一臉天真:“來找我干什麼?”
“你說干什麼?你真是長了熊心豹子膽,連顧值爺的早餐也敢,現在就跟我去見領班!”
季聽皺眉:“飯可以吃話不能說,我什麼時候顧值爺的早餐了?”如果顧值早上一定會吃蛋羹,那這事應該早上就被發現了,可他們卻找來的這麼晚,說明在之后還有別的嫌疑人,一一排查過了才想起來。
既然不是只懷疑自己,那一切就好辦了。
“肯定就是你,其他人都說自己沒拿!”人惱怒的看著。
季聽挑眉:“那我也說我沒拿。”
“不可能!”
季聽嗤了一聲:“別人說沒拿你就信了,我說沒拿你卻不信,該不會是故意針對我,想直接找個替罪羊吧?”
這話一出,人左邊的人臉有些不自然,季聽立刻明白自己猜了,他們本就沒有自己拿的證據。
既然沒有證據,季聽說話頓時氣起來:“誰給你們的膽子,沒有證據就要帶我走,爺這里離不了人,我要是跟你們去了,萬一爺有了什麼事,你們能擔待得起?還是說你們本不在意爺的死活?”
人慌忙打斷:“你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不在意爺!”
雖然他們私下對這個病秧子爺很是不屑,但面上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畢竟人家還是家里的主人,要他們滾有時候也是一句話的事。
往日照顧爺的傭人,都自覺低人一等,哪怕是背鍋也不敢說什麼,還是第一次見到被打‘冷宮’還這麼茬的,一時間有些慌神。
“那你還敢來糾纏我?”季聽挑眉。
人穩了穩心神,冷著臉道:“你不是要證據?如果是你拿了,那你餐箱里應該還有盤子和碗,如果我找到那些,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季聽一聽暗道不好,剛才吃完飯就忙著干活了,那些盤子還都在自己屋里。
“怎麼,怕了?”人見不說話,料定心里有鬼。
季聽輕笑一聲,大大方方給他們讓了路:“那你們就去搜吧,記得小聲一點,爺可不喜歡吵鬧。”
人本來還有點小懷疑,但見這麼坦然,對的懷疑反而消失了。消失歸消失,季聽不同于往日那些逆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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