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聽無奈，只好把包子留下，擔驚怕了兩天后，見留的包子一個都沒，頓時放下心來。

雖然不知道申屠川攢包子干嘛，但一天六個的攢，四天就攢了二十來個，本來就餿了的包子又在屋里放了幾天，味道越發的大。

“爺，要不咱把包子扔了吧，這都臭了。”季聽一臉憂愁，最近一直在清理客廳，把那些雜挪到旁邊空置的房間里，現在客廳已經看起來很不錯了，就是這個味道實在不太好。

申屠川這幾天被照顧得不錯，臉上的氣也恢復了些，一雙眼睛顯得更加有迫力，聞言淡然的掃一眼，在季聽以為他要拒絕時，他緩緩開口：“把包子收拾一下。”

“好，我這就去。”季聽笑了起來。

“收到一個袋子里，不要扔。”

季聽一頓，只好照他說的做。下樓找了個食品袋裝上，正要去問他該怎麼做時，申屠川已經換好服下來了，這還是季聽第二次看到他下樓。

嗯，第一次是催去拿飯。

季聽憂慮了：“爺，這個真的不能吃。”

申屠川不悅：“我不吃。”這個人得蠢什麼樣，才會一直覺得他想吃這些。

季聽懷疑的看著他，但礙于他的威懾力，到底沒敢反駁。申屠川懶得看，轉朝門外走去。

季聽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他現在穿的不是家居服，而是普通的外出穿的外套和子。

趕拿著袋子跟上去，一臉張的問：“爺，你能出門？”

“我腳又不殘廢，怎麼不能出？”申屠川愈發覺得自己能容忍這種蠢貨在邊，果然是脾氣變得太好了。

季聽咳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怎麼想起來出門了？”

“閉，吵。”申屠川用個字回答的問題。

季聽角了，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走著走著就覺得這路好像有些眼。

……不會吧？

季聽看著明袋子里的包子，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確定。

但事實證明猜得不錯，因為申屠川確實帶去了廚房。

正是午后的時間，兩兩的傭人圍在廚房里吃東西，他們離老遠就聽到了里面說笑的聲音。

“李姐呀，你說咱給季聽那小賤人都吃那麼久的餿飯了，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啊？”

“人家有爺罩著唄，長了一張狐子臉，可不就靠著勾引男人吃飯了。”這個聲音是那人的。

季聽一聽有自己的名字，當即挑了挑眉，瞄了眼斜前方某人的臉，申屠川的目掃向，立刻一臉委屈的撇了撇，用口型告訴他自己是被冤枉的。

“可不就是，可親口承認了，就是靠那張臉吃飯的，還說自己多討爺的喜歡，得意的樣子讓我想撕爛的。我們得想個新的辦法教訓教訓，知道以后該怎麼守規矩。”

季聽：“……”

還想裝無辜，結果就對上了申屠川似笑非笑的眼神，咳了一聲，沒辦法狡辯了，只能討好的笑笑。

申屠川嗤了一聲，眼神瞬間涼了下來，季聽心里咯噔一聲，正思考該用什麼姿勢跪地求饒，他就一腳邁進了廚房，接著就是慌的問好聲。

季聽趕跟了進去，一進門就聽到申屠川淡聲問：“包子是誰給你的？”

季聽一聽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家大佬來給出氣了！當即狐假虎威的站在他邊，指向了那個人：“爺，就是。”

那人臉立刻變了，巍巍的走出來解釋：“爺，最近廚房預算超支，所以傭人的伙食費減，大家吃的都是包子，請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季聽就冷笑一聲：“吃的都是包子？那你們現在吃的是啥？”紅燒和大，他們還要臉嗎？！

人當著申屠川的面不敢頂，只能努力鎮定：“這些、這些是顧值爺和先生吃剩下的，如果不吃完就浪費了，我們這些人才吃的。”

季聽瞄了一眼申屠川的表，發現他還是跟剛才一樣，也不知道信了沒有，正當思考該怎麼拆穿這人時，申屠川開口了：“把包子給。”

季聽頓了一下，當即把包子送了過去，袋子解開的瞬間，捂了許久的包子們爭氣的散發出一餿味，彌漫了整個廚房。

“吃。”申屠川就一個字。

人臉發白：“、爺……”

“還要我教你？”申屠川眼皮輕，出不容置喙的意思。

季聽心高呼一聲威武，真是小看這位了，本來以為在那人解釋完后，自己還得再找個合理的理由，才能讓他罰人家，結果申屠川本就懶得做這些表面功夫。

他從頭到尾要做的就是，找出誰給的包子——那人吃下去。僅此而已，別的他都不在乎。

人后背出了一層虛汗，此時家里除了這位爺，沒有一個主人家，就算人去公司請人，先生和顧值爺也不會為了一個傭人，專門回來一趟。

而如果不吃，恐怕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在這個家里，申屠川就算殺了，也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人此時一陣絕，哆嗦著拿起一個包子，咬下去的瞬間餿味在里迸發，干嘔一聲就要吐出來，結果在申屠川冷淡的眼神下，生生忍著把包子咽了下去。

季聽抱臂看著人吃，一點也不覺得良心不安。畢竟這位在帶著所有人孤立、克扣餐的時候，也沒有良心不安不是？

一屋子人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人吃包子，之前跟著人口頭霸凌過季聽的，此時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也被拎出來教訓。

人吃到第個包子時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屋里立刻彌漫著一臭氣。

季聽下意識的踮腳捂住申屠川口鼻：“爺，這里太臟了，我們出去吧。”男配這小板這麼脆，怕他被熏暈了。

申屠川還沒聞到味道，臉上就覆了只的，上還帶著淡淡的檸檬香，和他床鋪上讓他放松的香味是一種。

他面無表的著的腕丟到一旁，轉就往外走，剛剛吐過的人正要松一口氣，就聽到申屠川冷淡道：“拿著包子出來吃。”

“……”

于是那人只得拿著包子出來，白著一張臉繼續吃，一邊吃一邊吐，一連換了幾個地方，吃到一半的時候就昏迷了。

季聽早就看厭了，在申屠川邊小聲嘀咕：“咱回去吧，站著怪累的。”

申屠川閑閑的斜一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沒錯？”

季聽想說我一被欺負的能有什麼錯，但話到邊福至心靈，頓時就懂了：“對不起爺，我不該把這事瞞著你的。”怪不得這幾天緒反復無常，合著是在等的解釋。

申屠川面無表：“道歉就行了？”

季聽臉一變：“您不會讓我也吃吧？”可還有小十個包子沒吃呢。

申屠川頓了一下，若有所思起來。

季聽驚了：“咱咱還是趕回去吧，我今天晚上想給您燉個湯，得提前準備著。”說著，怕申屠川真往里塞包子，忙推著他往前走。

申屠川冷下臉：“放肆。”

季聽立刻松，不敢再放肆，申屠川嗤了一聲，冷著臉轉朝小院走去，季聽松了口氣，甜甜的了聲爺，小步跑著跟了上去。

一群傭人排季聽這事，最終以帶頭的人吃了十幾個包子結束了，之后他們雖然還是看季聽不順眼，總想暗的找點事，但到底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季聽的伙食也變得和其他傭人的一樣，再沒有什麼冷煎餅餿包子之類的。

季聽吃得滿意，于是不做飯了。

一連吃了天廚房，申屠川在看到拿著餐箱上樓后，面無表的問：“你卡號多。”

“什麼卡號？”季聽疑。

“銀行卡。”

“您要那個做什麼……行了，知道了。”季聽被他冷眼一看，哪還敢再問，只能下樓找到銀行卡，拿紙寫了下來。

申屠川隨便喝了點湯，就沒有胃口了，所以季聽上樓后，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看書，桌子上的東西一點沒。

“您胃口不好嗎？”季聽疑。

申屠川冷淡的看一眼，目落在里的紙條上，季聽只好把紙條給他，然后就看著他拿著對準紙條一通作，一分鐘后自己的叮咚一聲。

季聽看一眼短信，進賬十萬。

倒吸一口冷氣：“就算您覺得我工作盡責，也不用給我這麼多錢吧？”

“你想得倒，”申屠川嘲諷的看著，“拿去買菜，從明天起，再讓我吃廚房那些東西，就給我滾出去。”

這種沒眼的人，也就是他最近休息好，懶得跟計較，否則早就把趕出去了。

季聽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這位大爺是想吃自己做的飯了，當即忍著笑點了點頭：“好，那我以后就不去廚房了，一日餐我來做。”

十萬塊錢啊，就男配這小胃口能吃幾頓，剩下的錢要全花了，反正任務功后也帶不走。

申屠川看到得意的樣子就心不好，沉默一瞬后淡淡道：“記賬，一個月來找我對一次賬單。”

“……”得，人家著吶。

季聽郁悶了，申屠川卻好了起來，起朝樓下走去，季聽立刻跟了過去。自從把院子里的雜草拔了，又從外面的園子里搬了些花過來種，申屠川就不再總是在樓上窩著，偶爾也會下樓去曬曬太了。

在院子里放了個躺椅，是收拾雜的時候找到的，那些八糟的東西被往空置屋子挪的時候，發現了不好東西。

申屠川到樓下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假寐，季聽就搬個小馬扎坐在他旁邊，拿著扇子幫他趕蚊子，倆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提前過上了退休一樣的生活。

剛秋的時節雖然晚上有些涼，但白天卻是溫度剛好，太暖而不曬，溫溫的照在上，就是沒有困意，也能因此生出分懶倦。

申屠川快要睡時，只覺得旁邊趕蚊子的扇子活幅度越來越小，他不悅的睜開眼睛，正要呵斥這個不務正業的，人家就一頭栽到了他上，枕著他的睡得一臉香甜。

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出去推的臉，季聽哼哼一聲，直接抓住了他的，拿著墊在了自己臉下。

申屠川頓了一下，剛要把出來，結果一季聽的臉就像溫熱的果凍一樣，在他心彈了彈。他抿起，面無表的把由掌變握，果不其然握住一大塊。

申屠川：“……”好。

他嗤了一聲，閉上眼睛繼續睡，倒是沒有把強行出來。

季聽一直睡到天漸晚，才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申屠川還在睡，就沒有吵醒他，而是去屋里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自己轉進屋去做飯了。

院子里只剩下申屠川一個人，雖然漸漸起了涼意，但他因為毯子卻不覺得冷，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等意識漸漸清醒時，眼睛還沒睜開，就先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他指尖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還有些模糊的視線看向客廳，里面一個婀娜的影正在匆忙往返餐桌和廚房。他靜靜的看著，直到那人看過來，才一臉漠然的起。

“爺，快來吃飯！”季聽笑瞇瞇的看著他。

申屠川看著笑得彎彎的眼，心里突然升騰出一奇怪的覺，這覺來得如此強烈，以至于他有一瞬的驚愕。

“爺，怎麼了？”季聽見他不說話，急忙走了過來，了覆上他的額頭，蹙眉，“有點低燒，不該讓你在院子里睡的。”

申屠川這次沒有打開的，只是面無表的盯著，季聽頓了一下，遲疑：“爺你看什麼呢？”

“你的眼睛。”為什麼沒有恐懼，應該怕他才對，像其他人一樣。

季聽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好看嗎？”

“還不錯。”

“只是還不錯啊？”他這要求可真夠高的。

“嗯，”申屠川平靜起，站直后比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賣嗎？”

“？”

“做個標本放房間，應該很漂亮。”

“……”爺，求你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