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為了別人的事求他,可眼中的依賴卻取悅了他,申屠川臉好看了些,扭頭看向小趙:“申屠集團知道嗎?”
“知、知道,本省最大的企業。”小趙的眼睛還紅著。
申屠川淡淡道:“明天去人事部報到,他們會在評估完你的能力后給你合適的崗位,”他說完頓了一下,“如果你像聽聽說的那麼優秀,完全不用擔心待遇問題,申屠集團歡迎任何一個有能力的員工。”
“以為自己是誰啊,我公司都不要的人,申屠集團會要?”老板不屑的冷笑一聲。
在公司最久的老人眼最快,想到剛才季聽介紹的申屠川的名字,頓時明白過來。申屠這個姓氏可不常見,而這人不僅姓申屠,更是可以隨便安排人進申屠集團的。
“申屠先生,我李全,工作七年了,帶過上百個項目,為公司盈利幾千萬,您那里有適合我的職位嗎?”這人立刻道。
申屠川還未說話,老板猛地一拍桌子:“你想造反不?!真當他是什麼人了……啊我知道了,你不會是覺得他姓申屠,就跟申屠集團有什麼關系吧,我告訴你,被騙了有你哭的!”
“我繼續留在這里才會哭,你今天能這麼走季聽,明天就能走我,與其陷被,不如趁早離開。”老人眼神一涼,他本來就有了辭職的心思,季聽這事算是導火索,真正讓他決定走的,還是今天實習生輕易被開除的事。
他這話一說出口,當即剩下的人也紛紛響應,老板大怒:“你們可想好了,再回來我都不要你們!”
“不勞老板心了,我對象是申屠集團的總裁,招十來個人的權力還是有的。”季聽幽幽開口。
老板和同事們一愣。季聽笑了出來,像炫耀玩一樣挽著申屠川的胳膊:“沒想到吧,姐姐我嫁豪門了。”
同事們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氣,倒是老板腦門上出了一層汗。申屠川冷漠的掃他一眼,低頭看向季聽:“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
“啦?那走吧,朋友們出發吧,辭職報告明天再打也不遲。”季聽白了老板一眼,笑著招呼大家離開。
有同事玩笑道:“誰說不遲,我今天晚上就要打,幸虧申屠集團就在本市,否則我連夜買了火車票就去面試。”
“買火車票的時候喊我一聲!”“我站票就行哈哈……”
一行人不顧老板蒼白的臉,嘻嘻哈哈的出門去了。
到了公司樓下,同事們默契的要求坐出租,誰也沒有要上季聽和申屠川車的意思,季聽只好跟申屠川單獨坐進車里。
車門關上的瞬間,就連空氣都安靜了。季聽開始后知后覺的擔心:“那個……剛才我自作主張把他們塞你公司了,你不會生氣吧?”
申屠川看向,眼中意味不明。季聽咽了下口水:“其實他們真的很好,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同事之間氛圍太好,他們早就離開這個公司了,并不是那種沒有競爭力的員工……”
“你是總裁夫人,想留幾個人在公司沒什麼不可以的,我不會生氣,”申屠川打斷的話,“但是如果你再夸他們,我就真的生氣了。”
季聽頓了一下,好笑的看著他:“又犯病了?”
“是啊,犯病了。”申屠川將人摟進懷里。
季聽枕著他的肩膀,半晌低喃一句:“我最喜歡的是你。”
“我知道。”申屠川揚起角。
跟同事們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大家都喝得有點多,醉醺醺的分開了。季聽臉頰紅,哼唧著枕著申屠川的胳膊,半晌眼淚汪汪道:“我有點頭疼……”
“喝這麼多酒,不頭疼才怪。”申屠川冷著臉,從一開始喝酒就不高興,如果不是一直在克制,他早就把人拉回家了。
那些同事看到哭都一臉淡定,顯然是見過醉酒的樣子,一想到在沒有他的地方也對著別人哼哼唧唧,他就有種殺人的沖。
季聽流著眼淚,對著他的臉親了一下:“去藥店好不好,我想買點醒酒的東西。”
申屠川掃一眼,抬頭對司機道:“去附近的藥店。”
“好的,先生。”
司機開著車到了藥店門口,剛要下車去買藥,季聽就開口了:“你站住,我自己去買。”
“你都喝這樣了,怎麼去?”申屠川皺眉。
季聽頓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兇:“可是我想去。”
“……我陪你去。”申屠川無語。
季聽吸了一下鼻子,固執的搖了搖頭:“不要,我自己去就好。”
“聽話。”申屠川蹙眉。
季聽頓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淚道:“你如果不答應,那我今天就不睡覺了。”
喝完酒的毫無道理可講,現在說了不睡覺,那到酒醒之前就絕對不會睡,而看醉這個樣子,估計是要熬通宵了。
申屠川臉發寒,前座的司機瑟瑟發抖,季聽卻相當鎮定,大有跟他斗爭到底的意思。半晌,申屠川黑著臉:“把車停到藥店門口。”
“……好的,先生。”
司機憑借高超的車技,功把車停在了藥店門口,藥店店員當即出來反對,司機瀟灑的取出一張一百的,店員默默接了過去:“只能停五分鐘!”
申屠川板著臉看向季聽:“去吧,買藥,知道跟店員要什麼嗎?”
“知道,治頭疼的。”季聽眼里還含著淚,回答申屠川的問題時角卻笑著,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申屠川心一分:“真的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是個大孩子了,自己可以的。”季聽一臉堅定的拒絕,開了車門就下去了。
申屠川見走路還算穩,就沒有跟下去,只是安靜的坐在車里等著。離開的時間比他想得要久,久到他忍不住要進去找人時,才腳步虛浮的走出來。
“久等啦。”季聽上車時,上帶著一點點藥味。
申屠川不悅:“怎麼去這麼久?”
“買東西。”季聽一下眼淚,直接倒在了他懷里,呼呼的開始睡。
申屠川看一眼手里的黑袋子,只見那袋子鼓鼓囊囊的,仿佛裝了很多東西,應該不止是醒酒藥那麼簡單。他猶豫一下,還是把袋子從手里取了出來,然后打開看了一眼。
看清里面是什麼東西后他下意識的把袋子系,半晌眼底閃過一笑意:“開車。”
“好的,先生。”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自家院子里,申屠川面無表的醒季聽。
“已經到家了嗎……”季聽微微睜開眼睛,眼眸似乎清醒了些。
申屠川驚訝:“不哭了?”
“還是想哭……但是睡一覺會好一點,沒虛擬世界里那麼夸張。”季聽說著低頭眼睛,看一眼被丟在地上的袋子,頓時僵了一瞬。
雖然發酒瘋的方式沒有穿越時那麼夸張,可記憶卻是一樣清楚的,季聽默默把袋子踢到車座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把醒酒藥踢走做什麼?”申屠川淡淡問。
季聽訕笑:“沒,我可能是不小心踢到了。”說完就趕撿了起來,抱在懷里就像怕被誰搶走一般。
申屠川悠悠看一眼,拄著拐杖便下車了,季聽松了口氣,抱著一袋子東西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嘆了聲氣抱著下車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回到臥室,季聽咳了一聲道:“你去洗澡吧,我吃醒酒藥。”
“嗯。”申屠川轉進了浴室,季聽松了口氣,趕把袋子里的醒酒藥拿出來,把里面剩下的東西塞到了沙發下面,確定看不到后才松一口氣。
申屠川很快就洗完出來了,季聽面如常的看他一眼,洗完澡換了睡之后躺到床上。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笑意,關了燈之后躺到邊,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半晌,季聽突然繃:“把你手拿開。”
“不要。”申屠川坦然拒絕。
季聽無語:“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了?等你好之后再說。”
“我也想聽話的,但誰你太想要,我只能提前給了。”申屠川說著翻了個,膝蓋頂著被子屈起來,將季聽徹底梏在了自己的懷里。
季聽意識到危險,手指攥了床單:“我、我什麼時候……”
話沒說完,申屠川就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方塊,叼牙簽一般叼在里,瞬間瞪大眼睛。
申屠川勾起:“醉那樣都記得買這些,我怎麼舍得讓你失。”
“……”
季聽雖然不哭了,但腦子多還有些遲鈍,等發現思考為什麼他會發現這東西已經沒意義時,自己上的遮擋都被他消滅了,想反抗也晚了。
兩個人還存有和對方親的記憶,可現實中得這麼近還是頭一回,悉又陌生的覺讓他們沉迷其中,很快就迷失在無邊風月里。
不知過了多久,小方塊好不容易用完了,季聽終于得以休息,看一眼旁邊一臉饜足的男人,氣哼哼的捶了他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我都藏到沙發下面了,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就知道你回來會藏,所以提前拿了幾個出來,”申屠川說完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原來在沙發下啊。”
“……你腳不好,不能太放縱,如果你再敢繼續,我可要生氣了。”季聽趕威脅。
申屠川笑笑,把人抱進懷里:“我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可能一直生龍活虎,放心吧。”
季聽嗤了一聲,一抬腳就覺得渾酸,暗罵他這還不算生龍活虎?
兩個人靜靜的抱在一起,許久之后申屠川突然道:“我好想變得正常。”
季聽不語。
“我想接你的朋友,你的同事,只有這樣才能全面占據你的生活,我不想因為控制,以后連你的圈子都要刻意回避。”申屠川眼睛微黯。更重要的,他希別人不會覺得,季聽嫁的人是個神經病。
季聽抱了他:“你有這個想法已經超厲害了,剩下的我們相信醫生就好了,你一定會恢復的。”
“我可以嗎?”申屠川對別的事都還好,獨獨這件事永遠都那麼沒有信心。
季聽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你是最棒的。”
“……嗯。”
兩個人說著話,很快就相擁睡去,第二天就開始了認真治療,季聽原本還想去原公司上夠一個月的班再離職,結果去一趟公司看到老板拉長的驢臉后,扭頭就收拾東西回來了,打算空出幾個月的時間專門用來陪申屠川。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季聽看著他似乎越來越好,漸漸的他會在給點喜歡的食時表沒那麼煎熬,也會偶爾給買喜歡的花,這些對于正常人來說都是信手拈來的事,季聽卻知道他每一步走得有多艱難。
因為心理問題最忌勉強,所以季聽從來不強迫他,就算他給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也會笑著接,不讓他產生愧疚。在這種包容下,申屠川耐下心來接牧與之的治療,每天都按時吃藥,人生第一次這麼積極的生活。
牧與之來老宅幾次后,終于確定是比藥更厲害的治療手段,至對于申屠川是這樣的。他開始加大治療力度,想讓申屠川更快的好起來。
在這樣的共同努力中,春天悄悄過去了,夏天燥熱的風開始拂過大地,季聽也終于換下了臃腫的厚服。而在初夏的一天,季聽在陪著申屠川吃零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季舟舟的電話。
這丫頭自從進組之后,就很有空跟聯系了,季聽看到手機號笑了起來,隨即想到什麼,詢問一樣看向申屠川:“我可以接電話嗎?”
“……嗯。”申屠川一直覺得季舟舟是自己最大的威脅,這會兒看到的名字心就開始低沉,但聽到季聽在接電話之前還要詢問自己的意見,便又有了被重視的覺。
季聽笑著了一把他的頭發,拿著手機接通了:“你還知道聯系我啊……”
話音未落,的表就突然凝固,接著整個人都如僵住了一般,申屠川蹙眉從手里拿過電話,按了免提之后就聽到:“誰也沒想到劇組的安全設施會出問題,現在很多人都被送去了醫院,季老師已經昏迷了,如果你那邊有時間的話……”
剩下的話季聽沒有聽完就朝屋里沖去,結果怎麼也找不到份證,想起前幾天出去玩時給了申屠川訂酒店了,當即高聲問:“我份證你放哪了?”
“屜。”申屠川說著朝屋里走來。
季聽當即跑到書桌前,拉開屜一陣翻,找到份證的同時突然看到一行悉的字,蹙了一下眉頭,將那張紙拿了出來,上面赫然寫著季舟舟所在劇組的資料。
申屠川進來后看到蒼白的臉,瞬間繃起來:“你聽我解釋……”
“等我回來再聊。”季聽說完就拿著份證要離開,經過他時將手機拿了回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申屠川靜靜的站著,照在窗簾上,影隨著移,他的一直沒,逐漸發麻疼痛,管家進來時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寬道:“先生,季小姐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會回來了……”申屠川的眼中滿是絕。
作者有話要說:
聽聽:這世界上有種病,做想太多,揍一頓就好了
串兒: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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