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的一頁有好幾張照片，全是宋錦西個人的，彼時蘇媽媽已經翻了一頁了，介紹道：“從繡繡六歲開始，一直到十歲前，我們每年都會帶去照相館一次，就是為了紀念的長。”

從六歲開始，是因為系統給的設定里，他們是在“蘇繡繡”六歲那年開始收養的。

所以宋錦西六歲前的照片，并沒有出現在相片簿里。

也是到了這一頁，宋錦西的個人照結束了，后面新翻開的一頁，全都變了宋錦西在學校里的各種合照。

有班級去郊游時拍的照片，也有各種班級活拍的照片，運會的，校園日活的，或者參加各種比賽的照片……

也有好幾張和別的同學一起拍的合照，但是那些照片像素都比較糊。

這些照片，現實中就存在。十歲以前的個人照，是宋爸爸每年帶去照相館拍的。

宋錦西清楚地記得，宋爸爸當時還抱著說，每年都要帶來拍照，一直拍到出嫁了，再把那些照片做相冊。

做兩份，一份放在家里，一份讓隨嫁妝一起帶走。

只可惜……

宋錦西結束回憶。

剩下的照片，都不是宋錦西主拍的，而且多是合照。如果沒有學校有辦活時拍照留念的習慣，宋錦西十歲后的長記錄可能會是一片空白。

那些照片多是電子版，被宋錦西存在電腦里，不曾打印出來。

應該是系統為了做戲做全套，就把電腦里的照片都拿來用了。

這些照片都被存在了一個文件夾里，文件夾的名字就“長記錄照片”，系統想找這個文件夾是很輕易的事。

低著頭想問題，卻聽沈琉琛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十歲后就不去照相館了？”

本來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問題，宋錦西聽了，心卻有些發。

有些張地抬頭看了沈琉琛一眼，目責備他不應該問這個，手卻被沈琉琛按住了。

蘇媽媽在沈琉琛的問題說出口時，就說了一聲“對啊”，然后開始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十歲后就不拍了？”

以和蘇爸爸這疼“蘇繡繡”的設定，沒有理由會讓他們停止記錄“蘇繡繡”長的計劃。

那是什麼，讓“蘇繡繡”后面只存在于各種合照里呢？

正巧蘇爸爸收拾好餐廳和廚房，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蘇媽媽看到他就問道：“老蘇，為什麼繡繡十歲后我們都沒帶去照相館拍照了？”

沈琉琛此舉無疑是在玩火。

就和質問那些永遠只會在固定的范圍走，且只會說重復的幾句話的NPC，問他們為什麼永遠都不往外多走一步？為什麼永遠都只會翻來覆去地說那幾句同樣的話？

蘇媽媽那個問題一問出來，不停地重復地問“為什麼”的人，就變了兩個。

眼看著他們兩個幾乎都有點不對勁了，客廳的氣氛甚至顯得有些詭異，宋錦西狠狠地瞪了沈琉琛一眼，說道：“因為我不肯去拍照了，媽媽。”

蘇爸爸和蘇媽媽這才從不停的質問自己的行為中蘇醒，看著宋錦西，目茫然。

“因為我當時在換牙，門牙掉了一顆特別丑，所以我就不愿意去拍了。”宋錦西有些張地解釋道。

蘇媽媽這才從剛才那種詭異的氣氛中徹底蘇醒過來，拍了拍自己的大，笑道：“對，我都給忘了。”

“繡繡從小就，換牙那段時間都不愿意開口說話，后來我們拿這件事打趣，也總是會不高興，所以慢慢地我們就下意識地把這件事忘了，不想讓不高興。”蘇爸爸也笑著說。

之后他們又看了會兒相冊，蘇媽媽說宋錦西有午睡的習慣，就讓他們去房里午睡。

蘇爸爸本來還不太樂意，想讓沈琉琛在客廳將就將就，話還沒說出口，被蘇媽媽橫了一眼，才不不愿地作罷。

宋錦西走在前面，帶著沈琉琛進了的臥室。

等沈琉琛關了門，才轉，雙手環抱在前，看著沈琉琛。

沈琉琛手上還拿著那本相片簿，這是他特意要來的，說想拿回去復制一份。

他這種要求，蘇媽媽當然不會拒絕，就很高興地把相片簿給了他。

見宋錦西興師問罪的樣子，沈琉琛也不意外，靜靜地站在門后，等宋錦西發問。

他的表現太平淡了，宋錦西更生氣，低了聲音問道：“為什麼要問那個問題？”

他還沒開口，宋錦西又馬上說：“你答應過我，以后無論什麼都不會騙我的。”

沈琉琛到了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他看著宋錦西，過了好一會兒，才同樣低了聲音說道：“他們不太正常。”

“當然不正常，畢竟我是憑空出現的，”宋錦西說：“他們對我的記憶都是系統強行輸送到他們腦子里的。就是因為這樣，你就更不應該問他們那個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來歷。”

沈琉琛不語。

宋錦西抬腳走到他面前，稍稍抬頭看著他：“沈琉琛，你有什麼沒告訴我。”

沈琉琛看著，保持沉默。

“你說過不會再有瞞著我的事的，”宋錦西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難道今天就要食言了嗎？”

“我不會再騙你。”沈琉琛說。

“那你就告訴我，你又在準備什麼。”宋錦西頗有些咄咄人。

沈琉琛看了許久，見一副不依不饒的姿態，只好承認：“我在讓袁杰研究VR技。”他說。

宋錦西皺眉：“袁杰？那個研究喪尸病毒的瘋子科學家？”

沈琉琛微微頷首。

宋錦西一臉不解：“這個VR技，是為了全息游戲……和你問爸媽這個問題有什麼關系？”

沈琉琛回頭看了眼門，大手輕輕地托著宋錦西的背，帶著往房間里側走。

讓宋錦西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他拉了房里的另一把椅子坐在面前，細細跟解釋了他和袁杰的設想。

聽到最后，宋錦西捂住了：“你……你想去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