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底怎麼辦呀。”云舒整個人攤在椅背上，子沒有出力，椅背，出溜一下，整個子下去一半，腳半撐著地，剩下半個子靠在椅背上，窗外明晃晃的照到臉的一側，皮幾乎看不見孔，細膩的能反。

空杯不是談事的好地方，幾人在五維茶室這邊小聚的次數多些。

李蔚胖到連手指都是的，做起泡茶的作倒是行云流水，手拎起鑄鐵的茶壺，向茶碗中注茶水，水從高落下，一點都沒濺出，水流均勻，正好輕抖三下，一個“凰三點頭”的手勢，茶碗剛好被注到七分滿。

“這也是你自己給自己挖的坑。”李蔚將茶碗拿起，輕轉幾圈，搖香，使茶的香氣散發出來，一邊評論，“你就是用力過猛，不該把兩人表現的太好。老人覺得你們到位，不催婚才奇怪。”

“啊啊啊——”云舒將一頭卷發撓的七八糟，“我當時只想著演的真實一些嘛。”

“要不，辦個假證？”李蔚建議到。

“考慮過了，沒辦法。領證的時候章爺爺要來。”云舒一副生無可臉。

“那我也沒辦法了。”李蔚無奈。

“章斯年那邊怎麼說？”林楚楚一只手撐著頭，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行人，問到。

“他也沒什麼好辦法，長期拖著也不是個事，我要是愿意配合，那就先領個證，以我還在讀書，之前兩人又有師生關系為由，不辦婚禮，之后再離婚，他會給我一定經濟補償。要不就趁著老人家現在還能接，早點實話實說，別期越高，失越大。”

李蔚和林楚楚對視一眼，顯然兩人都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

云舒拿小茶杯，將茶杯中的一茶一飲而盡，咋咋舌，“你還不如讓小維給我泡白桃烏龍呢。”

“早知道我就不泡這個了，浪費我的好茶。”李蔚一邊抱怨，一邊給續滿。

云舒端著茶杯，裝模作樣地喝一口：“茶湯清亮，味濃而不苦，回味甘醇。”

“附庸風雅我還是會的，但在你們面前，也沒什麼好演的。”

李蔚無奈笑笑，從包中拿出一張CD，遞給

是瑞士的一個小眾樂團，將樂聲與自然音結合，聲調輕悅耳，曲調純粹自然。一共也就出了兩版CD，在國的知名度不算高，并不好買。

“知意寄回來給你的，另外一張找了幾家店都沒找到，就先將這一張寄回來了。”

云舒笑眼彎彎接過：“替我謝謝知意姐。”

三人科打諢一陣，才開始忙正經事，云舒幫著李蔚看了看最新的節目臺本，提了幾個修改意見，林楚楚據李蔚的意見，現場將新做出來的節目配樂demo修改好。

三人忙完，林楚楚要趕回學校上課，三人也不續攤，直接散場。

云舒從五維茶室出來時，正準備上板，手機微信發出提示音。

看了一眼，是章爺爺發過來的語音，問要不要過來吃晚飯。

云舒有些猶豫，還是答應下來。先回家將上有些夸張的印花T恤換一件襯衫，給花生糖喂好食，和章斯年微信上說了聲，得到他下班后也會過去的回復，才往老人家里去。

云舒早了些到，還沒到飯點。章拿著繡崩，坐在章爺爺床邊，陪著他一塊輸。

“爺爺、好。”

“小舒來了呀。”章爺爺沖招招手，示意坐在床邊。的小椅子上。“本來以為你要晚些才能到，不過我快要輸完了。”

云舒手暖了暖章爺爺因為輸而有些冰涼的手背：“沒事，正好陪您聊聊天。”

父母早早就去世了，小時候跟著爺爺長大，對待老人，比現在的年輕人都多了不耐心。即使章爺爺聲音又輕，總是斷斷續續，說的也都是自己早年的經歷和章斯年小時候的一些事，依舊能湊在他邊，耐地聽他說完。

“小舒。”章，“我差不多做完了，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是什麼？”云舒滿是驚喜的跑過去。

章將繡崩拆下，遞給。

是一條白真巾，上去，在巾一角，章繡了一朵的薔薇，將開未開，針腳細，看得出來是多年的手藝。

云舒欣喜地將巾系在脖子上，今天穿淺襯衫來，上也沒什麼裝飾，素凈的很，配上這條巾，倒是正好。

云舒對著一旁的鏡子左看右看，喜歡的不行：“真好看。”

章手替將繡崩出的褶皺捋平，語氣溫和：“喜歡就好。”

章爺爺也滿意點點頭。等他輸完，云舒攙著他在院子里走了兩圈。

一場病下來，章爺爺好像瞬間就差了下來，在院子里轉了兩圈，起了點風，云舒就連忙將他攙回來，進到屋，不可避免又是一陣咳嗽。

章斯年正好卡著飯點到，比往日都要正式些，頭發籠在腦后，大概一天都待在空調房，大熱天穿著套的正裝，肩寬長。

他和兩位老人問了好，才將外套下，搭在門口，解開襯衫的領口，剛剛穿著西裝外套時，還看不太出來，此時襯衫，可以看到起伏線條，幾乎看不到贅。

章斯年扶著爺爺坐下，桌上菜一如既往照兩人喜好來，添了兩個小碗，盛著給章爺爺做的蛋羹和燉到爛的。不過他胃口不好，沒有吃太多，后面就盛了碗湯，喝上幾口，陪著幾人吃完。

“之前我說的事，你們兩考慮的怎麼樣了。”章爺爺看兩人放下筷子，問到。

云舒瞬間僵，薄輕輕張了張，對著章爺爺期待的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章斯年看到云舒神中的猶豫，不為難，開口道：“爺爺，對不起，有些事還是要和您說實話……”章斯年頓了頓，小心措辭。

云舒看著坐在桌對面的老人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拿著勺子的手攥，滿是老人斑的手臂上幾乎沒有，只剩下了骨頭，青筋凸起。

見著形，還是不忍心，輕嘆一口氣，打斷章斯年的話：“我和章老師暫時可能沒辦法辦婚禮。雖然他去年就離開C大了，但我還在讀書，影響總歸不好，您別失。”

云舒到章斯年的目正看向，但鏡片折的芒讓有些看不清章斯年的神。

手心在桌下輕輕握拳，像是要給自己一點勇氣。心里下了決心，后面的話也就不難說出口。

“婚禮和酒席估計都得等我明年畢業后再辦，斯年怕您失，一直不敢告訴您。”云舒繼續道，“不過領結婚證的日子，我們小輩也不懂，您等下翻翻日歷里，看看哪個日子比較合適。”

章爺爺神舒展開，之后拉著章，興致沖沖挑了小半個晚上的日子，最終覺得下周一日子最好。

兩人說好下周一來接兩人一塊去民政局，才相攜離開。

“今天謝謝你。”章斯年開口道謝。

“沒事兒~”云舒擺擺手不，“爺爺年紀也那麼大了，你現在告訴他我們兩在演戲，對他打擊太大。”

“當然，別忘了給我補償。”云舒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21歲大好年華，就要變已婚婦了。”

“補償金額，你是要這次兩家合作的利潤分紅，還是我直接給你現金？”

云舒歪了歪腦袋：“我在這方面不算很懂，你和我姐商量唄，在這方面比我明多，不會讓我吃虧。”

章斯年看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眉頭微微皺了皺，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來，兩位看這里，士頭向男士那邊靠一點，男士笑一笑，對，就這樣，一、二、三——”

閃燈閃過，云舒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蓋下鋼印的結婚證時，仍舊有種仿佛夢境的不真實。

“照得真好看。”章爺爺坐著椅，接過兩人遞過來的結婚證，著上面的照片，慨道。

他昨天在院子里散步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今天堅持要過來，只好坐著椅過來。

“你們兩，要互敬互，好好相，知道麼？”章爺爺輕輕拍了拍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斯年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和我說，看我不拿拐杖敲他。”章爺爺說完，不忘瞪了一眼章斯年。

章斯年點了點頭，推著他的椅向外走。

“對了。證都領了，斯年在C大附近還有一棟兩層小別墅，之前他在那上課時候住的。不如你們搬那去吧。小舒上課方便，斯年上班反正也是開車過去。”章爺爺絮絮叨叨安排道。

云舒腳步一滯，偏細長的眼被瞪得溜圓，看向章斯年，一副到了驚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