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斯年剛推開商場的玻璃門, 和冷氣一塊襲來的，還有的“一大團”。

云舒像撒歡的小鳥一樣，撲進他懷里。里還咬著個棒棒糖, 含含糊糊道：“位子訂好了, 靠窗的，就等你了。”

至于兩人為什麼這會兒不再家吃飯, 還得從昨晚說起。

章斯年在書房看文件看到大半夜，云舒就端著杯給他熱的牛，將頭探了進來。

“什麼事兒。”

云舒將玻璃杯遞給他，支支吾吾：“外灘那邊，新開了家日料店……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要不要一起去。”

章斯年喝了口云舒熱過的牛，胃里格外熨帖，問道：“你不是不吃日料？”

他給云舒做了這麼久的飯, 云舒飲食喜好也算是比較清楚了，一向不生食，三文魚絕對不生的、牛排都得給煎到全，今天怎麼會想起吃日料來。

“那家店臨江，據說晚上夜景很好, 很適合約會……”

章斯年突然明白過來。

兩人呆一個屋檐下太久，他一告白完, 就回來理公司的事了, 兩人無比自然的過渡到了老夫老妻模式。

正經算起來，天天住一個屋, 都沒出去吃過飯，約過會。

章斯年心突然生出些歉意來，云舒茸茸的小腦袋：“日料就算了。”

“啊……”云舒滿腔喜歡落空，有些委屈的低下頭。

“找家你喜歡的餐廳，我明天早點下班，陪你去。”

云舒眼中瞬間溢滿了歡喜：“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云舒氣鼓鼓：“那冰激凌球，你就說話不算話。”

章斯年垂眸看文件，端起牛喝一口，角帶著一若有似無的笑意：“你自己說話有，不能怪我。”

云舒輕哼了一聲：“明天你自己熱牛吧！”

“好了，回去看餐廳。看完然后早點睡。”

“我吃東西不挑，你想去的都陪你。”

云舒挑來挑去，今天上午才將餐廳定下來。

地點在外灘商圈里最高的一座高樓，離他的公司不遠。整片樓都是玻璃幕墻，坐在窗邊的位置，可以俯瞰黃浦江江景。

餐廳才開不過兩個多月，據說生意火，天天都要排隊等位。

看起來一切都十分合適，就是……

章斯年還穿著今天出席會議的西裝，打著領帶，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眼門口立著的比人還高的巨大的小黃鴨，神鎮定的，牽著云舒的手，在系著黃小圍的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了這家網友評價里“最適合父母帶小孩一塊去的餐廳”中的top1。

云舒一進門，就奔著門口買公仔和擺件的柜臺去了。

章斯年想到家里那件小黃鴨兒雨，輕輕搖了搖頭——云舒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只大鴨子。

“吃完飯再買吧。”章斯年牽住云舒的手。

“好。我等下還要和門口那個合照。”

章斯年嗯了一聲，牽著，坐到云舒一早就訂好的靠窗的座位上來。

進去后兩人也沒有章斯年預想的突兀，雖然確實有不的爸爸媽媽帶著小孩，歡聲笑語。但其中也有不年輕人，店里很是熱鬧。

章斯年看了眼菜單，菜倒是中規中矩，廣式餐廳都有的流沙包、蝦餃、腸、豉蒸爪、菠蘿炒飯、車仔面，甜品更是有不，看起來都是孩子會喜歡的口味。

章斯年將菜單推給云舒：“按你喜歡的來點就好。”

云舒對著菜單勾了不。

最先送上來的是飲品，十分大的一個玻璃杯，里面裝滿了昔和水果冰沙，最頂上是蓋，杯口還點綴了不造型可的餅干和小蛋糕。

章斯年皺了皺眉：“你能吃完？”

服務員笑著解釋：“就是兩人一塊吃的呀。”

說著在杯子兩段了兩紅的上面還系著蝴蝶結的吸管，一朝著章斯年，一朝著云舒：“祝二位用餐愉快。”

章斯年看著這杯的甜品，挑了挑眉。他一向不喜歡甜食。更何況是這種一看就是孩子們喜歡的甜膩膩的飲品。

云舒裝作可憐的樣子：“你要是不喝，我一個人喝就好，大不了剩著就是。”

在金融界殺伐果斷的章總裁對著眼前的小姑娘總是心的不行，湊到杯子前：“沒事，一塊喝吧。”

說著眉頭微微皺著咬住那和他渾上下哪哪兒都不搭的吸管，吸了一口，水果的甜味和味混在一起，冰冰涼涼的，不膩，倒也不難喝。

云舒紅著臉湊過去咬另一吸管，兩人鼻尖都快要到一塊，目對視，甚至能看清章斯年的每一睫。

揣著一顆胡跳的心，幾乎沒有吃出什麼味道。紅著臉松開吸管時，只覺得里有些甜。

甚至不敢對上章斯年含笑的目。因為一看，八又要了心跳，紅了面頰。手忙腳的將杯子上面裝飾的小餅干和蛋糕取下兩個，遞給章斯年一塊：“一人一個。”

章斯年笑著將云舒遞過來的甜膩膩的小蛋糕給吃了。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

章斯年本以為，不過是店里的裝修主題和餐巾之類的是小黃鴨主題，菜一上來，才發現，幾乎每道菜上面都有小黃鴨。

蛋包飯上番茄醬出一個鴨子的廓，咖喱飯里的飯團做小鴨子的造型。流沙包、蝦餃、腸上都印著卡通的小黃鴨。

云舒興沖沖拿著手機拍照，拍完還將手機遞給他，手里抓著一圓滾滾的流沙包，嘟著，和留上包上的鴨子對著，讓章斯年給拍照。

章斯年笑著替拍好照，了頭發。

食做的可，味道不算差，但也算不上有多驚艷，中規中矩，來這的人八也都是沖著食的造型和店裝修來的。

兩人吃完飯，最終將那杯甜膩膩的昔一塊喝倒見底才離開。

一結完賬，云舒就奔著門口那賣玩偶和擺件的柜臺去了。這里，那里，神糾結的從里面挑出一對玩偶和兩個擺件，結了賬。

兩個擺件小心翼翼裝包里，兩個公仔抱在懷里，長在門口那個比還高不的黃鴨子面前，比了個稚的yeah，章斯年站在一邊神溫的替拍照。

拍完，將云舒懷里的一個公仔抱在自己懷里，兩人一手抱一個，空著的兩只手握在一起。

云舒今日興致格外高漲，也不知是因為兩人第一次約會，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

章斯年看著上揚的角，也跟著笑了笑。

“餐廳每兩個月主題都會變，上個月是戰士，這次是小黃鴨，據說下下個月就是屁桃了。”

云舒說著，將自己帆布包上掛著的的茸茸的，臉上還有兩大坨紅紅暈，神十分搞笑的掛件遞給章斯年看。

章斯年雖然看不出這個丑丑的玩偶有哪里可，還是笑了笑：“你要是喜歡，之后每個主題都陪你來。”

“真的？”

章斯年點點頭，云舒左看右看，四周無人，飛快的踮起腳在章斯年臉頰上親了一下。還帶著一點剛過兩人喝過的水果昔的甜味。

兩人牽著手，下樓。準備往停車場走。

坐電梯到一樓，也不知最近是什麼日子，正對電梯的首飾店門口掛了不氣球，喜氣洋洋的，還掛出了男子拿著戒指跪地求婚的宣傳畫。

在門口的宣傳人員看到兩人手握著，連忙湊上前來：“先生小姐，鉆石要不要看一下，今天店鋪周年慶，買15000元以上的鉆戒，都送價值999元的紅寶石純銀項鏈一條。”

云舒看了一眼閃閃發的首飾店。店對著門外的展示架上，天鵝絨緞子上擺著四五枚造型各異的鉆戒。旁邊就是那個求婚的宣傳畫。

忍不住低頭，看了眼兩人握的雙手以及……空的無名指。

章斯年見這模樣，嘆了口氣。

是他疏忽了。

之前結婚時實在太過倉促，在一起后他又忙得不行，從約會到戒指再到婚禮，他真的虧欠云舒不。

“對不起。”章斯年低頭在耳邊說道。

云舒抬頭看著他。

章斯年也不管店員就站在兩人邊，旁若無人的輕吻云舒的額頭：“鉆戒自然要找設計師專門定做設計，婚禮雖然你畢業后才能辦，但也要開始籌備了，月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空出一個月來陪你，婚結了但我覺得還是可以補一個求婚儀式的。”

一向冷靜的章斯年此刻說話也有些沒邏輯：“等我回去慢慢想一想。那些孩子們談、結婚該有的流程、儀式，我都一件一件補給你。”

章斯年看著云舒眼底的水，心里愧疚的不行，在眼睫上落下一個吻，深的看著，一字一頓到：“一件一件慢慢來，我會保證只多不的。”

云舒有些的想撲進他懷里，偏偏兩人懷里一人抱了一直小黃鴨，子都不到一塊。

云舒見到這個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還帶著些淚花。章斯年也跟著角彎了彎。

“回去吧。”云舒牽起章斯年的手。

章斯年卻牽著走進店里。

云舒不解的看著他：“不是說戒指找……”

章斯年笑了笑：“戒指不在這買，我不是還沒正兒八經送你件禮，正好去給你挑個項鏈手鏈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