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楊下午跟劉長青接洽下個星期聯合軍演的事,接到王昊電話時,不知怎麼心臟莫名劇烈了一下。
“喂?”李柏楊握著電話的手指了,聲音不復以往的平靜。
“隊長,嫂子在靶場上被子彈掃了一下。”王昊的聲音焦急,他說這句話時簡直心虛到不知道如何跟李柏楊代。
“人在哪?”李柏楊的寒聲過電話傳遞過來。
“連隊的醫務室。”
劉長青坐在他的對面,親眼看著他面從平和突然變得沉,“怎麼了?”
“聯合軍演的事再談,你等我電話。”說這話時,李柏楊的眼神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流出的寒意讓劉長青莫名的擔心。
他們原來是一個特種部隊出來的,李柏楊在獨立帶兵之前是他們連隊的頭兒,沒有人敢不服他的。手段狠,本事大,手下的兵都把他當神看。
李柏楊沒回答,大步就往外面走,劉長青覺得事不對,他年輕時沖,一時意氣用事犯過錯。所以這會兒他看李柏楊的狀態,分明是在盛怒中。
跟在后面攔住他:“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但你先冷靜,別沖。”
李柏楊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了吐出兩個字:“放開。”
劉長青被他眼神震懾到,不自覺放開他。但是隨在后面跟著,擔心他出什麼事兒。
劉長青這個人年輕時候也是個桀驁不馴的,四年前在地方高校軍訓任教時出過事兒,之后棱角刺頭就被磨的差不多,整個人也沉淀下來,所以他看起來沒李柏楊那麼敢,做事也有點思前想后。
到了連隊的醫務室,只有陳尋在守著,王昊還在靶場看著新兵。
陳尋不知道他倆的關系,看見李柏楊時還頗為驚訝:“李隊長,你怎麼來了?”
李柏楊視線掃過他時,沒表沒一波。陳尋被嚇得聲,指了指里面:“在里面包扎。”
李柏楊進去之后,醫生正在針。
傷的地方有點尷尬,后脖頸靠下的位置。傷的不深不淺,但自己看不到,只用手了一下蹭了一手的。
護士見他直直的闖進來,連忙攔他:“同志這包扎呢,你進來干什麼。”
李柏楊站在旁邊:“這是我老婆。”
軍醫頓了頓手,尷尬:“啊,這是你老婆啊,那你進來吧。”說完又攔著后面劉長青:“哎,你不能進啊,這可不是你老婆。”
夏青霜抵著頭在針,看到李柏楊時抬頭,慘淡地笑了笑:“老公。”
李柏楊嗯了一聲,盯著他的傷口問:“軍醫,嚴不嚴重?”
軍醫瞧著這兩口,“不嚴重,那是空彈,距離太近,傷了。中間傷口太深,需要逢兩針。”
夏青霜咬著,軍醫沒給上麻藥,彎彎的線針穿過皮時,能覺到皮被勾穿的張。
軍醫:“別張啊,放松太僵。”
李柏楊上前半蹲著抱住:“別看。”
夏青霜反手抱他,心里委屈的要死,但還是倔強的,太掉以輕心。沒想到在部隊也敢手。
之所以不怕小七,主要是在李柏楊的地盤上,而且部隊本不會接到管制刀,危險武更沒有。
打靶的槍看起來唬人,但里面是空彈。
后面疼的厲害,被針線一拉,頭皮都麻了。
李柏楊的大手護在的傷口旁邊,見張的發抖,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刮了刮的側脖頸,細微的麻比讓轉移了注意力。
軍醫抬頭看他一眼,眼里閃過詫異,沒想到活閻王還細心的。
軍醫逢完針后,“別大驚小怪,傷口看著淋淋的,一個星期就結痂了。注意不要到水。”
說完出去后,又把手里的鏡子遞給夏青霜:“看看,沒什麼大問題。”
“也不怎麼深啊,剛才這麼那麼多。”然后抬頭看看李柏楊,立刻放下鏡子,看到自己沒啥事親親熱熱就要抱他。
李柏楊蹲下子,跟坐在床上的持平:“我看看傷口。”
夏青霜捂著:“別,太難看了。”
李柏楊拿開的手,指尖輕輕到傷口旁邊的皮,堅的指腹到他的皮,原本潔的脖子只有那一小塊模糊,李柏楊心里想殺人。
夏青霜沒照顧好自己,而且還逞能自以為能夠解決事。心里這會兒是很愧的,給李柏楊添麻煩了。
“對不起啊。”靠在他的肩膀上。
“沒事,你安全就行。”
“我確實很自以為是,自己沒變什麼就把別人想的跟我一樣。”
李柏楊沒接的懺悔:“現在說說是怎麼回事?”
把中午知道小七可能毒的事兒,還有之前他們之間的種種過節都說了一遍。
李柏楊一聲不吭地看著,夏青霜莫名的心里發憷。
“如果這次不出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夏青霜低頭,小聲:“我中午才知道,你下午沒去訓練場,我本來打算晚上告訴你的。”
“我沒想瞞你,你看我什麼時候自作主張過,都是聽你的。”
李柏楊還是沉默著看,中間的眉頭皺的死死。
“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是軍隊,能對我做什麼?而且在你的地盤上,我們這麼難能聚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好好待著,那些爛七八糟的事我們也沒關系。”
李柏楊嘆了口氣:“你有你的底線,我有我的底線,下面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
夏青霜點點頭,小七是咎由自取,對沒有半點憐憫。
兩人從醫務室回來,李柏楊明正大的把送到自己宿舍,這時正是訓練的時候。從醫務室回來正好經過訓練場,大家只看到李隊長遠遠地帶著一個兵往宿舍走,大家都沒心思訓練,全程行注目禮。
夏青霜臉燒的厲害,跟在李柏楊后面不近不遠。
回到宿舍夏青霜:“那個,會不會影響不好。大家都是單,我們在一起這麼膩歪。”
李柏楊下帶的軍裝:“就是要讓他們好好認識認識你,記住你這張臉。”
這句話夏青霜開始聽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后來再一次見到陳尋時就明白了。
陳尋回到訓練隊時,大家都一窩蜂地聚過來,“下午訓練場那邊,我聽說有人開槍走火了?”
陳尋一臉疲憊:“一個兵,傷到李柏楊了的……”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及時住,不想讓他們看笑話去。
擊隊的男兵年紀都不大,這會兒聽到這麼勁的消息全都圍過來:“這事咋跟李柏楊有關系,班長你說啊。”
陳尋把槍收起來,轉過不想再說什麼。
“班長,你要不說我們去問王昊去,他要是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那我們就信他不信你了。”
陳尋:“李柏楊老婆。”
圍在他旁邊的擊兵突然特別興,卻找錯了興點:“日,李柏楊居然有媳婦,班長什麼,我們去圍觀。”
陳尋臉一冷:“你們都不關心我一下。”
男兵異口同聲:“班長你哪有李柏楊媳婦好看啊。”
說完一窩散開。
“班長,李柏楊媳婦被誤傷,跟你有沒有關系?”這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跟陳尋有關系,估計他們要被李柏楊的手下按地上了。
陳尋斟酌:“有點。”
“班長,那你自求多福。”
李柏楊心里裝著事兒,但表面上平平靜靜,他給夏青霜洗了個澡,然后把帶的服洗了。
整個人都十分的冷靜。
夏青霜心思簡單,完全沒有看出李柏楊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驚嚇完之后,一點沒有劫后余生的害怕。趴在他的軍被子上迷迷糊糊。
“我先休息一下。”夏青霜傷在后面,睡覺時只好半趴著。
李柏楊從容地給鋪開被子,在床頭坐了一會兒。然后見睡了,輕輕的開門出去。
他往擊隊這邊走時,擊隊的人老遠就看見他。
“班長,要不你先跑吧,我們給你攔著。”
陳尋臉不好,一副認命的樣子:“能跑哪去。”
李柏楊進來時,所有人都自避讓,陳尋干地笑:“李隊長。”
李柏楊坐下來,看著他。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但陳尋心虛的不行。
“嫂子的事兒,真對不起了。”
“我不是來聽對不起的。”
“那隊長,您有事兒?”
李柏楊點點頭:“是有點事兒。”
陳尋聽他說明來意后,有點不明白:“怎麼不讓你手下的兵去?”
李柏楊想到手底下兵的那野,冷冷道:“我怕出人命。”
陳尋聲,莫名打了個冷戰。不知道這個惹到李柏楊的星會有什麼下場。
“這事如果被發現,我們擊隊肯定會挨罰。”
“我老婆差點沒命。”
陳尋:“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這件事辦完后,擊隊跟這事兒算是翻篇了,特別是你手底下的兵,不能因為這件事針對我們。”
李柏楊點點頭,“你們去干,有事我擔著。”
陳尋心里暗嘆他狡猾,這事捅出去,誰會想到是他李柏楊派人干的。
下午集訓結束之后,王昊整隊帶他們去食堂吃飯。
下午小七出了那麼大的事故后,王昊就把暫時隔離開隊伍。
沈迎和熊曼曼一直在問夏青霜的況,王昊都用很生冷的語氣擋回去了。
只有方木洲留了心眼,他知道李柏楊跟關系不一般,于是問王昊:“李隊長的宿舍在哪?”
王昊狐疑看他:“問這個干什麼?”
方木洲面不改地撒謊:“想向隊長申請用一次手機。”
王昊說了李柏楊宿舍的地址。
陳尋帶著幾個擊隊的兄弟上了兵宿舍。
陳尋:“我先進去,看看小七有沒有在上面。”
他上去之后,先在宿舍繞了一圈,見沒有人,就讓底下的兄弟上來。
“1號床,1號柜是的,找的仔細一點。”
“是,班長。”
四號柜被鎖起來,他們小心不留痕跡的打開鎖,箱子里很空曠,只有一個醫藥箱。
里面的藥陳尋看不太懂,只好把名字記下來。
把的床鋪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李柏楊說小七可能藏毒,這一圈翻下來,什麼都沒有。陳尋不免懷疑李柏楊判斷錯了。
“班長什麼都沒有。”
陳尋小心地把品都放回原,準備出去。
結果迎面撞上進來的小七。
小七面郁,看見他時冷冷地質問:“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陳尋上來本就不是干好事,被問的心虛半拍:“例行檢查。”
小七沒作想,陳尋另找借口:“飯點,你不去吃飯,在這里干什麼?”
小七換上一副弱的樣子:“現在就去。”說完就跑下樓。
陳尋去找李柏楊時,被他手下的兵堵住。
領頭找麻煩的是趙哲,他這個人很氣,以前誰也不服的,倒是被李柏楊治了八,現在不了,就是悶壞。
“來干嘛啊?”趙哲訓練之外,就不太有正形。
“找劉隊長。”陳尋面不改。
“下午我們隊長去擊隊找你,什麼事兒啊?”
“任務,無可奉告。”
“呸,還無口奉告,把我們嫂子傷那樣,你最擔一半責任。”
陳尋最怕他底下這幫胡攪蠻纏的。
“我找劉隊長,你讓開。”
趙哲故意堵著。
李柏楊從外面進來,就看到高陳尋一個頭頂的趙哲正一臉鄙視地看著陳尋。
“趙哲!”
“到!”他條件反。
“帶他們吃飯去。”看了眼周圍一圈準備看熱鬧的人。
陳尋覺自己簡直死里逃生。
“怎麼樣?”
“什麼都沒有,只找到一個藥箱,里面的藥我都給你記下了。”
李柏楊拿著紙條,“仔細搜過了?”
“到都搜過了,真沒藏毒。”
李柏楊心里稍微松一口氣,只要沒把毒品帶進來,就不會牽連到夏青霜們。
“李隊長,既然沒藏毒,那晚上的計劃還繼續嗎?”
李柏楊笑瞇瞇:“當然繼續。”
陳尋發誓,那笑容絕對讓人一點不看不出來是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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