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霜休息一個小時,醒來時晚上六點不到,西邊的太剛剛落下,金的輝灑滿大半個天際。有霞從半開的窗簾里進來,溫暖。
目的是李柏楊的干干凈凈的宿舍,聞到的都有李柏楊的氣味。
跌跌撞撞這麼多年,遇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從未有人像李柏楊這般給安心的覺。想起他,夏青霜趴在李柏楊的枕頭上一個人地笑。
門外敲門聲響起來時,夏青霜從床上跳起來,一只腳沒找到鞋,于是跳跳蹦蹦去開門。
打開門時,臉一黑。
日,真是魂不散吶。自己怎麼就沒問清楚是誰就開門。
方木洲一手抵著門,像是怕突然關起來。
“我去宿舍找你,你不在。果然在這里。”
夏青霜立刻換上冷冷的表:“嗯,有事嗎?”
方木洲往里面看了一眼:“李柏楊呢?”
夏青霜不知道李柏楊出去干什麼了,但特別不想見到方木洲,于是說:“出去打飯了。”怕他理解錯誤,又加了一句:“馬上就會來。”
方木洲著門,也不說話,也不給關門,過了良久:“夏青霜,我們談談吧?”
夏青霜簡直厭惡的不行,皺著眉頭,最后一點臉面都不想給:“方木洲,我們沒什麼可談。
方木洲的語氣很低,聲音哀求:“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怎麼了,突然就分手了,到現在你連個分手原因都不給我。”
夏青霜:“你特麼還無辜了,還變害者了,別一副我辜負了你的樣子,咱倆要說欠還指不定誰欠誰呢?”
方木洲捕捉到語氣里的話,突然的開始較真:“你什麼意思,夏青霜是你跟我提分手,我特麼現在來找個理由,也要低三下四?”
夏青霜眼神直視他,心想這麼多年過去,恐怕沒有變的只有自己。
苦笑:“這種話說出來真的是撕破最后一層皮,不說破咱們見面打個招呼的分還能有。”
方木洲糾纏:“今天就是要說破了,如果真是我的錯,以后我看見你,我躲著走,絕對不礙著你眼。”
“如果是你的錯。”方木洲沉聲:“我求你件事。”
夏青霜:“什麼事兒?”
方木洲眼里流出的深,讓夏青霜嘆自己以前真是瞎了鈦合金眼。
“讓李柏楊放過小七。”
日,夏青霜那一刻氣的想一掌扇死他:“你他麼知不知道小七是什麼問題,就讓李柏楊放過,把我們所有人都搭進去嗎?”
方木洲一臉天真:“有什麼問題?”
夏青霜之前有點擔心方木洲也了毒,但現在看他一副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樣兒,真是相信傻人有傻福。
夏青霜心想你就悶在鼓里悶死吧,由著寵著,兩人一起狗帶!
“把爪子撒開。”怒吼了一句,就要關門。
方木洲全的都被那句“你不知道小七什麼問題”給調起來了,堅決地抵著門,兩人就這樣僵持起來。
李柏楊一來就看到兩人推推扯扯,腳步又快神又兇,一雙大手鉗著方木洲的肩膀就將他連人帶著門,拉開了。
“放手!”鉗著肩膀的手沒有松開,摁著他的肩膀往下,手勁兒大的方木洲痛苦到扭曲。
看的夏青霜解氣。
“鬧什麼?”這句話是對夏青霜說的,他控制方木洲,但眼神卻看向自己媳婦兒。確定看起來沒什麼事兒。
夏青霜眼神有那麼點飄,小聲:“他來找我說些事。”
李柏楊松開他,站在原地:“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方木洲的肩膀痛到發抖,卻咬牙堅持不出一點痛苦的神:“剛才我問你的事兒,你給完答案我就走。”
李柏楊斜眼看,那表滿臉都寫著,你倆流容還富的。
夏青霜趕說:“你別誤會啊,就是……”
李柏楊好整以暇:“就是什麼?”
夏青霜簡直要被自己蠢死,李柏楊的心眼有多小啊,當著他的面跟前男友解釋當年分手的原因,以李柏楊的氣量估計會當場打死方木洲,順帶著自己。
不,他不會打自己,但能讓自己知道后悔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方木洲這會兒緩過氣來,擰著眉面不甘:“當年為什麼一句話不解釋就提分手,就消失。”
李柏楊聽完,倚在門框上,不冷不熱的語氣:“說說看啊,我也想知道的。”
夏青霜小心翼翼:“老公,你是認真的嗎?”
李柏楊點點頭,還特別溫和地朝笑笑。這會兒要是方木洲不在,早就纏上去安李柏楊。
夏青霜特別不想提那件事,那是的夢靨。
“大四最后學期,期末匯演你記不記得?”夏青霜心想他要是說不記得就好了,自己就不用往下說了。
方木洲點頭:“記得,你沒有參加匯演,再后來你就退學了。”
夏青霜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李柏楊,他側臉看著,眼神平靜。
“我沒有參加匯演,是因為就在前一天在話劇場,我被李宏宇綁在了劇場對面文苑樓的衛生間。”
方木洲臉一下特別難看,他不敢置信地問:“那天,那是你?”
夏青霜回想那天被綁的下午,外面出來兩個腳步聲。
方木洲跟小七一起去文苑樓找,小七站在外面:“這是衛生間,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小七進來后,拼命地砸著隔板的門,膠帶封閉住的聲音被制,嗓子里發出凄慘的嗚咽聲。
小七靜靜地走進來,走到隔間外面站住。夏青霜高興的拼命往外撞。
隔著一堵墻,清楚地聽到門外的一聲冷笑,隨后腳步越來越遠。
小七出去后:“里面沒有青霜。”
方木洲往里面看:“好像有聲音。”
小七突然紅了臉,小幅度地扯上方木洲的服:“你別進去,是一對在那個。”
方木洲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夏青霜回想那天下午,一生的眼淚都流干了。
方木洲靠著墻漸漸蹲下去,他用力地砸著白墻。
夏青霜不知道他是什麼心,也不想知道。
拼命地抑心底里那快要破土而出的抑郁:“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方木洲的拳頭一遍又一遍的砸在墻上,他嘶吼、憤怒、悔恨但不得不承認,他早已將在那天下午就永遠失去夏青霜了。
“夏夏,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方木洲通紅的雙眼,眼角的淚劃過臉頰滴在地上。
夏青霜一句話都不想回答他,李柏楊攬著的肩膀,關上門。
“別去想,你現在有我,沒有人敢欺負你。”李柏楊已將察覺緒的不對勁。用力地抱著,夏青霜神識離,卻又被李柏楊抱的如此真實。
夏青霜紅著眼睛:“你不要生氣。”
李柏楊:“我沒有生氣。”說完低頭親上的眼睛,順著眼淚的痕跡親到到的臉頰。
他不生氣,與其無謂的生氣,不如親手報復來的更痛快。
李柏楊從第一次知道有抑郁就在家里備了藥,因為這次來軍營所以也從家里提前拿了藥。
倒水,哄把藥吃下。
夏青霜已經有點迷糊了,呆呆地坐著,看著李柏楊時,突然笑了一下:“李柏楊,我你啊,你會不會離開我?”
李柏楊的手了的頭頂,表溫的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他:“不會,我不會離開你,就像你不會離開我一樣。”
夏青霜笑的甜甜,踮起腳,輕輕了他冷冷的瓣:“我也是。”
吃完藥,夏青霜神很萎靡,一直于神游狀態。李柏楊靜靜地陪著,的狀態讓李柏楊莫名地擔心,過會兒他要出去解決事,要怎麼辦。
幸好夏青霜很快睡,李柏楊調來王昊讓他在外面守著。
他自己一個人去了擊隊,陳尋看到他時,以為他今晚計劃有變。
李柏楊搖搖頭:“把地點改后面的軍甲庫。”
陳尋:“李隊長,去那做什麼?”
李柏楊沒說話:“你按我說的。”
陳尋開始打退堂鼓:“你別做出格的事兒,最近你在評審。”
李柏楊沒說話,直接走人。
趙哲聽說王昊被調去照看夏青霜時,心里是十分嫉妒的。
要說左膀右臂,憑啥隊長派王昊不派他呀,他也想給嫂子站崗的。
跟在王昊后面時,正好看見李柏楊出來,他二話沒說選擇跟著李柏楊,然后就看到李柏楊又去擊隊了。
一天跑兩趟擊隊?他們一整隊的高手,難道不夠隊長使喚的?
李柏楊前腳剛走,趙哲就在辦公室堵住陳尋,一臉壞笑。
陳尋不為所:“什麼事兒。”
趙哲:“隊長找你兩次,到底啥事?”
陳尋:“任務。”
趙哲往他肩膀上一靠:“咱哥倆,還有啥。再說有任務隊長怎麼可能給你,不給我們。”
陳尋不說話,不開口。
趙哲面一冷,抿的弧度跟李柏楊很像:“下周聯合軍演,擊隊是想被我們的兄弟收拾。”
陳尋:“咱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趙哲:“糾正一下,井水不犯河水是你們擊隊單方面意愿,我可沒同意。我們那波瀾壯闊的弟兄分分鐘秒你這洼小魚塘。”
陳尋:“.……”
趙哲:“想好沒。”
陳尋猶豫:“李隊長說過,不會為難我們。”
趙哲:“你也知道,我這人強壯最喜歡隊長加罰,你們擊隊呢?”
意思是趙哲不怕做違反李柏楊命令的事。
陳尋扛不住了,把李柏楊代任務都說了。
趙哲摟著他的肩膀,一個勁道:“好兄弟,我們跟你們擊隊永遠于是一條子的兄弟。”
陳尋沒見過這種臉說翻就翻,皮說變就變的。
凌晨一點,集訓號準時響起。
沈迎有了夏青霜的提醒,軍裝沒,這會兒哨聲一響就跳下床。
熊曼曼依舊是最難起,一邊閉眼一邊穿服。
小七蒙在被子里像是沒聽見,沈迎扯了扯:“小七,快醒醒。”
了幾聲,總算醒了。沈迎和熊曼曼作最快,先下樓。
小七下來時,顯然已經超過了規定的時間。
趙哲:“老規矩,超過三分鐘。訓練場加跑十圈,衫不整的訓練場十圈。”
這次急列隊,大家都很迅速,男兵班有兩個衫不整的其中包括方木洲,兵班這邊小七超時。蒼白著臉,站在隊伍里手足無措。
“自己去訓練場加訓。”
小七本想和趙哲通融一下,但臉上的笑沒掛住,趙哲一個冷臉掃過來,徹底讓說不出話來。
訓練場人很,雖然開著燈但走到幾漆黑的地方還是有點發暗,小七一邊跑步一邊四看,心里把吹集訓號的教咒罵了八百遍。
攝像機在跟拍了兩圈之后,也很無聊的回去了。小七求攝像師陪一會兒,攝像師打著哈欠說不行。
訓練場沒幾個人,偶爾有蟲鳥的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方木洲跑完之后,在前面不遠不近地等,小七面帶喜,加快腳步。
齊程看見方木洲:“不回去?”
方木洲跟他沒什麼集,不冷不淡:“等人,你先回。”
齊程的目若有所思,盯著前面的暗看了一眼,見方木洲正要轉頭調過去
齊程的聲音響起:“那個。”
方木洲:“什麼?”
齊程眼神閃爍,了一眼遠:“早點回去。”
方木洲有些莫名:“嗯。”
齊程出一個奇怪的笑來,慢悠悠地回到宿舍。
方木洲再轉頭時,就不見小七,他原本以為小七往回跑了,于是沿著剛才來的路上走去。并沒有人,他回想,只是兩三句話的時間,就不見了。恰好還是自己轉頭跟齊程說話的時候,怎麼這麼巧?
半路被截,小七被蒙眼帶到軍甲庫時,一路驚慌未定。
眼罩拉開時,看到面前,鷹眼一樣打量著的李柏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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