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啊,玩游戲,輸了的真心話大冒險,真心話就是念在自己十年前寫的什麼中二發言哈。”
一圈游戲下來,大家都選擇念自己當初寫的愿,可當真正念出來的時候,大家笑作一團,因為這發言中二又熱。
“長大以后老子要拯救世界。”
“希能坐上諾亞方舟環游宇宙。”
生的愿則沒有這麼天馬行空,愿都是“有個好工作和自己的人”,或是“希自己越漂亮和有錢”。
許隨記得這個時信箱的活是班長在高三發起的,那天生病請假了沒有,高考以后也沒和其他人聯系,這件事也就忘記了。
直到大一下學期,他們組織了一次聚會,班長催許隨信。許隨那會兒特別忙,匆匆寫了一封信就寄過去了。
第二游戲,第一局許隨就輸了,也選了一個保險的方式,說道:“念信吧。”
應該寫了一些希世界和平,生活安穩之類的句子。
文藝委員從一堆信封里找到許隨的信,看到信封上畫了一顆太,隨即又被叉掉了,沒對多久,旁邊又出現了一個太而神疑。
拆信封,有些磕絆地念道:
“Z J Z,你好,我是許隨,也是你的同班同學。寫信告白這麼老土的事,可能你會笑我吧——”
許隨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寄錯信了,那封一直沒送出去反復涂改的信竟然出現在這里。
下意識地想把信拿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周圍談論和八卦的聲音越來越大。從語絨們甚至湊過去看。
周圍哈哈哈大笑,有人說道:“誰放錯了吧,把告白信寄錯了。”
“Z J Z,這誰啊,趙健正,有人暗你!”
“哇哦,有一說一,寫信這件事確實老土。”有人朝笑道。
周圍鬧哄哄的,沒人在意信的容是什麼,唱歌聲,口哨聲,酒杯撞的聲音織在一起,早已把信的容淹沒。
倏忽,“啪”地一聲,周京澤直接撂起桌上的一個玻璃酒杯狠狠地砸到地上,碎片飛濺,他坐在那里,手肘撐在大上,起眼皮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眼底著戾氣和濃黑的緒,語氣緩緩:
“很好笑嗎?”
場面霎時安靜下來,他們不知道周京澤為什麼突然發火,但還是不敢說話。
文藝委員重新念起那封信。周圍還是有細碎的聲音,他們不以為然,可是聽到最后,場靜得連一針都能聽得見,所有人不再說話,一致地安靜下來。
文藝委員嗓子本來就好聽,不知道是緒到了染還是什麼,念得認真有,語氣很緩,一字一句道:
Z J Z,你好,我是許隨,也是你的同班同學。寫信告白這麼老土的事,可能你會笑我吧。
我喜歡你一火紅球,戴著護腕飛奔進球贏得尖的影,我喜歡你輕狂坦,在臺上發言談理想的模樣,我喜歡你發脾氣沉默地完煙,又憋著勁把撂下的事做完。
甚至喜歡你皺的眉,喜歡你吊兒郎當地捉弄人時散漫的笑。
天氣好的時候會想起你,看到日落的時候也會想起你,白試卷是你,藍恤是你。
每周一晨會扭頭看你而脖子發酸的是我,下暴雨時在頂樓聽你拉大提琴的是我。
沒有人知道,我的一整個青春都是你。
我用什麼把你留住。
以前你拉大提琴的時候,想為你一低頭就能看見尋常又普通的影。
想為你打完球喝碳酸飲料的吸附著的冰霧,容易消散但存在你的記憶里。
后來你為飛行員,飛上幾萬英尺的高空,途徑沙漠,越過航線,看見浩瀚宇宙。想變一顆星,一顆你日常飛行無意能瞥見的星。
哪怕黯淡又不起眼。
都說青春里的暗沒有姓名,所以我連你的名字都只敢寫寫。
不是Z ,J,Z,而是周,京,澤。
這是我不知道第幾次反復練習你的名字,這次終于我勇敢出口了。
周京澤,我喜歡你。
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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