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氣瘋了。
無法控訴,無法拆穿,甚至連反擊都做不到。
顧祁澤說:“不會喜歡你的。”
他很了解清初。
不喜歡姐弟,接不了稚的弟弟,更何況林遇嵐才十九歲,他們沒有在一起的資本支撐。
“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最起碼,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林遇嵐道:“在心里,我是個需要照顧的弟弟,而清初也是很好的姐姐,你再生氣又怎麼樣,姐姐心疼的是我,我年紀比你小,本就是資本。”
“你就是小混蛋。”顧祁澤說。
他真恨不能弄死對方。
把他摁到清初眼前,讓清初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心理,什麼想法,他會耍心機,到底哪里值得喜歡?
可是顧祁澤又恨,因為他清楚這樣就是會討清初喜歡。
他說得對,乖巧的、懂事的,怎麼會不討喜呢。
總比他要讓清初喜歡。
顧祁澤:“你以為自己多好,不擇手段玩心機。”
林遇嵐:“那你呢,清初那麼喜歡你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又是怎麼對的,是你拱手推出去的。”
顧祁澤說:“我沒有想過把推走。”
然而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沒有底氣。
他知道他曾經對清初做了些什麼,帶著似真似假的真心和周旋,說過一些傷人的話,完全沒在意過的心意。
直到事發以后還放不下架子,騙了第二次,即使第二次也有一些其他因素,但是……
他就是混蛋。
徹頭徹尾的混球。
連他自己都想打自己一頓。
可是比起這些他更痛恨的是林遇嵐。
他再度拽他領,和對方對視:“你也別以為自己耍了這些小心機,你就贏了。”
林遇嵐舉起手,說:“我已經贏了。”
顧祁澤:“什麼意思。”
“現在清初在睡覺,但我覺得應該要醒了。”
他說:“你猜猜如果看到這一幕,會幫誰?”
聞言,顧祁澤下意識看向房間。
他們在玄關,這個地方看不到里面況。
可是他也盼著,清初現在能出來,能聽到他們的對話,能……看看他。
顧祁澤問:“你對做了什麼?”
林遇嵐邊笑意更深:“你覺得我們會做什麼。我比你會撒,比你會關心人,比你更懂得做小伏低,清初很喜歡我,比當初喜歡你還喜歡我,你呢,也只能端著現在的架子,無能狂怒。”
這些話顧祁澤如鯁在。
心里好像有什麼在燒,快燃滅了他那顆心臟。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迫自己不被他影響。
他開始想林遇嵐說這些話的用意,他在激怒自己,讓他更沖地做出一些事來影響自己在清初心中印象,怎麼,他想跟自己干一架嗎?
直覺告訴他,林遇嵐的話里肯定有假的分。
清初不是那樣隨便的人,不會隨便喜歡一個人。
而且怎麼可能……比喜歡自己還要喜歡這個人。
顧祁澤說:“我只是痛恨你,并不是無能狂怒。”
他松開了手。
也是這時,客廳傳來靜,是茶幾被到的聲音。
兩人皆是一驚。
他們往那邊看去,心中同時升起一個想法——
清初醒了。
顧祁澤想過去找清初,然而林遇嵐突然擋在了他前自己摔了下去,胳膊磕到桌角,差點到腦袋,他悶哼了聲。
事發生得很快,很突然。
特別他是在自己前,看著仿佛是他推的一樣。
顧祁澤愣了:“你特麼……”
再回神時就見清初站在客廳中央,恰好看到這一幕,微微發怔:“林遇嵐……”
顧祁澤心臟瞬間高高提起,低聲喊名字:“清初。”
然而清初盯著林遇嵐,眼里不是他。反應過來后瞬間著急地過來扶起林遇嵐:“你怎麼樣,沒摔壞吧?!”
林遇嵐平緩著聲音:“還好,就是胳膊……”
清初低頭看去,林遇嵐手臂直接流了。
剛剛是真摔狠了,胳膊磕到桌角,這酒店的桌邊角又特別尖銳,直接刮出一條口子。
清初心都揪了起來,著急忙慌地四去找紙巾:“有紙巾嗎,先,我送你去醫院。”
林遇嵐說:“不用去醫院,沒事的。”
“怎麼沒事,都流了!”說這句時清初聲線發抖,生怕林遇嵐流多了出什麼事。
自己都很傷,從小到大就怕疼,小時候摔傷了哪里要哭半天,他們都是職業選手,都是要上賽場的,別說傷,就是哪里磕著著都替人心疼。
拼命紙巾出來給他止,酒店東西,也沒辦法。
道:“你別怕,我們現在去醫院。”
顧祁澤出聲:“他本就沒什麼事,自己摔的能摔多重?都在他把控之中呢。大男人,還需要去醫院?”
“顧祁澤。”清初這才看向他。
顧祁澤話一止,盯著:“怎麼?”
清初從沒用這麼冷漠且直白的聲線這樣喊過他名字。
清初:“你怎麼會在這?這是我的房間。”
顧祁澤一怔,下意識看向林遇嵐,想組織語言解釋這件事。
清初又說:“所以你確定要在推了他以后說這種風涼話?你無故鬧事,我現在報警抓你都可以!”
這句他所有想解釋的語言全部飛散。
顧祁澤目些微變化,像是不敢相信會這樣看自己。
“你真覺得剛剛是我推他的?在你心里我是這種人?”
清初冷聲說:“我醒來看到的就是他摔倒這一幕,不是你推能是誰推?你厲害,人家在圈里是你后輩是你弟弟,你這樣欺負人家,況且你現在這個點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跟他起了什麼爭執?我都后怕我要是醒晚了會發生什麼!”
說得好真實,真實到顧祁澤都要信了。
他直直盯著清初,像是聽了什麼笑話,眼神逐漸好笑。
他說:“我大半夜專門跑到你房間,就為了蓄謀在你面前推林遇嵐一把,你覺得是這樣嗎?我就是這樣下賤的人?”
“那你怎麼不說他為什麼穿著這服,為什麼會在你房里?你怎麼不說這個?”
“我告訴你,我要是真跟他起爭執,剛剛就是直接跟他干一架,只推一把算他媽什麼男人干的事兒?”
顧祁澤越說緒就越有點控不住:“我活這麼大就沒過這種委屈。”
他就特別氣,覺今天晚上把這輩子的氣都給吃完了。
他一大男人,恨不得被氣到哭。
不就比茶嗎,林遇嵐裝,那他就哭,看誰比得過誰。
看顧祁澤頭一回氣這樣,清初冷靜了些。
確實又有點蒙了。
本來就醉酒睡了幾小時中途醒的,剛剛一醒就看見玄關倆男人,林遇嵐直接摔到地上。
腦袋直接發懵,顧不得別的先檢查林遇嵐傷勢,再加看他手臂流,心都提了起來,什麼也顧不得直接劈頭蓋臉對顧祁澤一頓指責。
其實也有對顧祁澤的偏見在。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確實沒看到,是顧祁澤推的還是林遇嵐無意摔的,現在還沒時間探究。
再者——
清初看到了林遇嵐上的服,是酒店的浴。
他怎麼會穿這個服?
剛剛喝醉了倆人做了什麼?沒有吧,就沒這記憶。
那這況——
清初是真被繞了。
旁邊林遇嵐垂著眼緩聲說:“我真的沒事的,回去簡單包扎下就好,姐姐你別生氣。”
他又在這喊什麼姐姐?
清初第一次覺得男人多的地方事這麼多。
本來酒醉醒了發生這些事,走到邊上,沉默著緩了緩,最后做出決定:“你別,我去拿個外套給你,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急診看看,你傷不是小事,回頭別染。”
“然后就是,顧祁澤。”
朝他看過去。
顧祁澤眼神冷冷,像一個人生悶氣一樣不吭聲。
清初也不好說什麼,移開視線:“你隨便。但如果林遇嵐有什麼事,你逃不了干系。”
顧祁澤笑:“他要真出事,我負全責,行了嗎?”
清初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扶著林遇嵐出去了。
林遇嵐大晚上傷流加低糖到附近急診去掛水這個消息,大晚上直接驚了全員。
凌晨,所有人什麼都顧不上都找過去探。
剛過去小的聲音就恨不得響徹掛水室:“這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好端端的傷來醫院了?!”
可是大家一去吧,先是看著坐位置上手臂已經包扎好在掛水的林遇嵐。
清初無言地站在旁邊,顧祁澤則在旁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再一看林遇嵐上披著一件黑棉服,里邊卻是一件白浴,頭發也是半干半。
三人的氣氛怎麼看怎麼奇異。
聽說事是在清初房里出的。
幾個人全說不太清楚這事了,更不好問,只覺著其中是不有啥上曖昧的事。
看著SPC隊員,顧祁澤沒說什麼。
心不好,冷淡看了一眼,起出去了。
小這才到旁邊坐下,問:“說吧,怎麼回事?”
林遇嵐說:“就是不小心摔了下,胳膊有些磕著了,加上有點低糖,醫生讓我簡單掛個水再回。”
小:“好好的怎麼會摔著?”
林遇嵐:“也沒什麼,不小心。”
不管怎麼問,也就是這麼個說辭。
雖然說不出什麼,但大概了解也沒什麼事。
大家的心也放了下來。
凌晨這麼搞一通,是折騰的。
確定他沒事,小讓幾個隊員回去休息了,又看看一旁沒怎麼說話的清初:“初,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就行。”
是教練,肯定得好好帶著底下學員的。
清初其實不是困,就是想心事,腦袋有點暈,被小這麼一喊清醒了些,說:“沒事教練。”
“嗯,看你狀態有點不好,是困了吧,早點回去早些休息。”
清初應了聲:“好。”
小很快去倒熱水,輸室一下只剩和林遇嵐兩個人。
從過來一路就沒怎麼說過話,一個是顧祁澤在旁邊,再一個是清初心中也有疑慮。
有些顯而易見的事清醒后就能想到,當時沒反應過來是各種因素頭腦有些不清醒。
現在靜下來想想,確實是這樣。
林遇嵐怎麼會穿著浴,怎麼會和顧祁澤起爭執,怎麼會摔那一下,事太多疑慮了。
畢竟大家不是小孩了,都是年人,一些事都看得懂。
其實有種預,只是一想到這些就不知道可以怎麼面對。
沒經歷過姐弟,不知道能不能接這種,也不確定在一起合不合適。
如果林遇嵐喜歡,要怎麼接。
如果他們在一起,合適嗎?
但是,林遇嵐真的喜歡嗎?
“清初。”林遇嵐忽然。
清初轉過頭,應了聲:“怎麼了?”
林遇嵐看,像是想看的態度。
看不出什麼。
給他的覺明明是有心事的,表現出來又這麼和。
林遇嵐慢慢說:“有件事我沒告訴你,那會兒,是我自己摔的。”
清初神沒什麼變化,像是早就知道。
林遇嵐抿抿:“你知道了?”
清初說:“是后來想到的。”
確切來說,是看顧祁澤那個反應瞬間明白的。
事實上林遇嵐從頭到尾也沒說怎麼摔的,是對顧祁澤有偏見,加腦袋蒙了下意識那樣認為,即使不否認,林遇嵐有導的意思。
但事已經出了,沒什麼好說的,加上罵的是顧祁澤,清初也沒那麼愧疚。
只是因為林遇嵐導,才開始懷疑和他之間的關系,以及林遇嵐對的。
林遇嵐說:“這件事,對不起,我有私心。”
清初說:“沒關系,反正我也看他不順眼的,罵了就罵了。”
有點,起說:“晚了,既然有教練在這陪你,那我就先走了。你回頭注意休息。”
林遇嵐眼底有些不安,他道:“你要走了嗎。”
清初說:“我回去休息。”
這樣說,他不好說什麼。
現在在這掛水,他也不能跟出去,顧祁澤就在外面,要是他們有什麼涉……
他希清初別走,但只能看著清初離開,微微不甘。
外面溫度很低,冷風像帶著刺,出去能過棉服刮到人骨頭里似的,像寒刃。
這個點外頭幾乎沒人,也只有顧祁澤,像似的一直在外頭站著。
一直想著剛剛清初關心林遇嵐的畫面,的在乎,為了林遇嵐對自己說那些話的樣子。
說不清是什麼心,有點麻木了。
他想讓冷風把自己吹清醒點。
直到后門被推開,有人走了出來。
顧祁澤以為是誰,沒理,后知后覺才發覺那人走到自己旁,他側眸看去,視線及清初那一刻兀的一滯。
隔在口袋里的手都下意識震了下。
他幻想了一晚上和清初單獨說話的畫面,有可能是酒店過道,有可能是房間門口,的態度可能平和、可能嫌惡,但他也許有機會把自己想說的話說清楚。
萬萬沒想到,是發生這些事之后。
他能以什麼心再和清初說那些繾綣的掏心的話?
說他好,他喜歡,還是說他心里想的只有?
有點嘲諷。
發生那些事,清初有沒有心聽是一回事,他要真說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個兒跟神經病似的。
更別說他現在一想到林遇嵐還有,心臟就止不住的痛。
他只想問對那男的有沒有,會不會喜歡他,以后是不是有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快要瘋了。
顧祁澤說:“今晚上,讓你看笑話了。”
清初說:“沒事。”
顧祁澤問:“你出來是責問我的嗎?”
:“沒有。”
清初和他說話態度是這段時間前所未有的平和。
平和到顧祁澤有種錯覺,仿佛回到好久以前,還會喊他哥哥,還會對他笑,把所有溫都給他的時候。
那是他抓心撓肺夢寐以求恨不得回到的時刻。
聲線,微微有些發:“所以?”
清初說:“只是聽說你今天晚上來找我是有話想跟我說,所以想問到底是說什麼。現在說完,以后,就不要再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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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寶貝們。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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