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努力地平穩了下心,說:“首先我要說的是,我不是在玩,任何一段都不要用玩這個字來定義。”
“再就是,你真的不要這樣,我并不能接這樣的方式。求或是什麼也好,我們有什麼就好好說,不要用這種并不平等的方式。”
“我早就說過,曾經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怪誰,你也不用那麼自責。我現在也過得好的,和林遇嵐。我們互相喜歡,包括林遇嵐很尊重我,我們之間的很平等。”
“……平等。”顧祁澤重復這幾個字。
他回想清初說的話,聽著說自己不怪他,這樣平淡的語氣卻還不如告訴顧祁澤,一直都怪他。
顧祁澤抬眼看:“真的平等嗎,你對林遇嵐、你和他,真的也可以一直都那麼好?我不信。”
清初說:“我不知道以后怎麼樣,我看重的是現在,是當下,你也不用說這些,不用一直提及他。”
顧祁澤說:“你說你們很好,說他也很好,可是很多事也擺在那里。林遇嵐也并非是很完的對象,他年齡輕,很多事做不周全,未來那麼幾年他也可能會變。”
清初道:“可是有誰又是完的,你指的不完又是什麼?就算我和他會變,也是我們之間的事。”
“是,確實是這樣。”
顧祁澤的手漸漸松了些,聽著這些話,神略微有些怔松。
“我確實管不著,我一個局外人,沒有手別人的資格,當然,我也沒有那個意思……”
可是真的沒有嗎。
他的心深是怎麼想的,沒有自己的私心?
顧祁澤又道:“我就是覺得不甘心,曾經你在意我,是我做錯了,所以我失去了你,我只是……想要一個彌補的機會。”
清初說:“我們誰都沒有錯,如果一定要論出個錯字,那可能就是當初我就不該認識你。”
顧祁澤仿佛被什麼擊中。
他輕喃重復:“不該……認識我?”
“是。”
不管是當初徹夜守著他的直播,滿心滿意喜歡他也好,也許當初那個夜晚、那場游戲,沒有遇見他,后面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殊不知,對于此刻的顧祁澤來說。
直接否定他們的遇見,比否定他這個人還要來得打擊。
顧祁澤:“我從沒想過你會決絕到這種程度。”
清初看向他:“現在你知道了。如果非要提什麼彌補,那可能對我來說最好的彌補就是你的離開吧。”
顧祁澤怔住:“我的離開?”
“所以,你走吧,我們真的需要避嫌,你不要再來找我。”
抓住他的手,慢慢往下,掙。
直到,最后完全推開了他。
顧祁澤力地手撐到地板上,低著頭,盯著掌心,整個人恍惚。
清初轉過徑自走到了客廳里,面向玻璃的方向,背對著,再沒看他一眼。
說:“你現在走,還不會和他遇見,不要給我們添不必要的麻煩。”
顧祁澤緘默許久,最后很輕地嗯了聲:“我知道了。”
孤寂的影拉得很長。
他一個人在那很久,多久?不知道。清初沒有看,只知道沒有回頭,不讓自己再看他一眼,站到窗邊看著外面,靜靜盯著下面的夜景,直到許久后門口傳來靜。
清寂卻清晰的一聲關門聲。
知道,顧祁澤出去了。
出去后,顧祁澤一個人靠著門,慢慢坐到外邊。
外面是很明亮的過道聲控燈,十幾秒后就熄滅了,過道陷一片昏暗。
顧祁澤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背脊往后靠,胳膊搭到上,有些空地著天花板。他心里又在想什麼?
可能是很沉重的掙扎,勸自己慢慢從煎熬中離,也可能是回憶過去,和清初曾經的那幾年,每一幀清晰從眼前劃過。
無法否認,這些都是讓他徹底和折磨他的回憶與離。
清初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他沒有理由繼續著臉做足他人的第三者,還會惹嫌惡。
顧祁澤不想再做讓討厭的人。
所以,如所言。
那就忘了吧。
人總是要長的,改變總要度過那麼幾個艱難的時刻。
他可能就是在經歷這個時刻。
而清初呢。
一直站在屋子里,無言,沉默。
也不知道多久,垂下眼簾,端起一旁的冷水,慢慢喝了一口。
這個假期清初空和林遇嵐去了一趟北方玩。
周邊城市,不是什麼旅游勝地,但風景也都不錯。是趁著寒冬還沒來臨的時候去的,倆人拍了一些照片,發到社平臺。
林遇嵐是北方人,比北京還要冷的城市,他們家在二線,不算特別繁華的城市,但家里爸媽是教書的,很有知識涵養的那種文化人。
當然,在高校教書,家里條件也不錯,也寵兒子,沒有強制要求他必須上什麼名校,林遇嵐當初想出來打職業,沒多說就同意了,無條件支持兒子的一切好。
在林遇嵐口中,清初覺他爸媽是比較好相的那種。
能這麼他,想來不會是很壞的爸媽。
有些時候是聽林遇嵐說,清初都會到羨慕。
年底的時候,林遇嵐說:“我想帶你回去見見我爸媽,可以嗎?”
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清初有些張:“我可以嗎?”
林遇嵐有些意外,看了一會兒,又笑:“為什麼不可以。”
十二月了,滿打滿算他們在一起也有快一年。
現在基本上邊朋友都是知道他們在一起的,也都很祝福,但不可否認,清初會偶爾覺得有些危機,也會有那麼一點沒有安全。
過完這個年底,馬上快24了,過年回去家里親人還會問什麼時候考慮結婚的那種。
是不急,只是……
偶爾會有一些言論。
網上知的人,或是周邊不悉的一些聲音。
會說,林遇嵐怎麼會找比他大的朋友。
他年紀稚,已經在行業打出一些績,他21都不到,雖然平時事在同齡人中算謙遜禮貌的,但單看那張臉就很顯小。清初也很好,但人越火,事越多,總會有人有偏見。
即使他們這段很淡很甜,但無可否認,有時清初就是會有一些擔憂。
不知道他爸媽會怎麼想。
清初說:“可是會不會有點尷尬啊,突然去打擾叔叔阿姨,我怕他們會不喜歡我。”
林遇嵐說:“不會的,初初那麼好,怎麼會不喜歡。我會提前和他們說,他們會歡迎的。”
他話說是這麼說,清初不這麼想:“是會有點突然,本來我也沒加你爸媽微信,話也沒說過,只是互相通過你才稍微有點了解……”
“你想加他們嗎?我把微信號推給你。”
“不用了。”
清初是又張,也有點期盼,可是想到要主去加就不太想。
可能是對這種事比較敏,覺得哪有孩子去主加對方爸媽的呢,在對方完全沒有提及這件事意思時,太過主可能不太好。
然而看看神認真的林遇嵐,他可能不會懂孩子心中這些比較微妙的東西。
清初說:“等下次放假的時候再說吧,有空的話可以去拜訪下。”
林遇嵐笑了,說:“別擔心,我爸媽很好說話,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
有了他的安清初心才好了那麼些。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心里沒底的時候他那麼一說就會安穩些。
嵐嵐說喜歡,那肯定就會喜歡的吧,畢竟也不是那麼差。
也是那段時間,清初本來在忙工作,手機忽然震好幾下,彈出許多消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了手去看,才看到朋友圈里都在傳一件事。
“DG野位顧祁澤在冬至這天正式宣告退役,結束了自己長達九年的職業生涯。”
知道這條消息時,即使是面對再大消息也不會有任何波瀾的清初都意外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選擇退出,新的賽季如火如荼,他本可以活躍在一線大眾眼前,卻選擇了退出。
圈一片哀嚎。
看到這個消息時清初立馬去游戲論壇看,果然,各帖子都在討論顧祁澤的突然退役。
有人說他其實可以把新賽季打完再退的,畢竟他創造過輝煌,有可能繼續加冕。在老心中,不管新賽季他績如何,都是給自己的一個代。
也有人說顧祁澤是打不了,畢竟年齡擺在那,創造過巔峰,后面很難繼續登頂。
也有人說其實他在幾個月前就有退役打算,只不過現在才正式宣告而已。
總之議論各異。
有朋友來告訴清初這個消息,都沒回,看著顧祁澤的直播私人圈里自己以前那個號還掛著鐵標識。
心五味雜陳。
無疑,顧祁澤的退役在心中象征著一個時代的結束,象征著他的榮耀止步于去年年底,但,顧祁澤心中應該沒什麼憾。
他在職業生涯的最后拿到了全球總冠軍,已經證明了實力。
這個圈子更迭太快,老將,總是要被數不勝數的黑馬新人替代的,畢竟新的輝煌總會有人來創造。
只是因為這個消息,清初有些記起幾年前自己瘋狂追隨他時的樣子,不提顧祁澤,那時候對游戲的熱都是純粹的。
一晃眼,原來都這麼久了。
“初初。”林遇嵐忽然在旁邊,清初回了神,將手機關上放到桌上。
“嗯?怎麼了。”
林遇嵐說:“想來幫你忙,剛剛看你在發呆,怎麼了?”
清初向來知道,林遇嵐很在意上的一些小事。
特別是顧祁澤。
要是提起這事,就怕他覺得自己還在意這些,從而衍生到在意顧祁澤,都是不必要的麻煩。
清初說:“沒什麼,我有朋友要結婚,給我發了個消息,就聊了下。”
“結婚?”林遇嵐訝異:“誰啊。”
清初:“你不認識的,過年那陣,估計到時候還得參加婚宴,隨份子。”
林遇嵐低下頭笑笑:“那真好,能走到結婚真好的。”
清初說:“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林遇嵐嗯了聲,等清初出去后,站在那兒,回頭看了眼。
之后視線卻落到的手機上。
林遇嵐拿起的手機,屏幕自亮起,清初沒有設碼,直接就能打開屏幕。
劃到上一個看的界面,是游戲資訊頁面——
顧祁澤退役的消息。
不知道為什麼,反應過來這一點后林遇嵐神多了些變化。
他盯著直直看了有好幾秒。
之后才緩緩把那條資訊相關長按,設置不看該類似,之后關上了手機。
冬至,寒。
宣告退役消息后,顧祁澤先是請所有隊友教練吃了頓飯。
大家聚在一塊一起聊了到晚上,其樂融融。
回去的時候寒天凍地,北京沒下雪,可是是北風一刮,骨頭里心涼,多厚的服也防不住。
小區樓道里有點黑,要人進了聲控燈才亮,顧祁澤也管不上,若無旁人地上去。
到了所在樓層,看到隔壁那戶的門開著。
里頭一群人在聚,熱鬧的聲音傳出,襯得他這邊這一戶冷冷清清。
這是顧祁澤一個人的住所,車程半小時的家懶得回,也沒什麼必要回。
他單獨搞了這麼套房子住著,一直到現在。
去年也是這樣一個人過的,除夕夜醉倒在門口,還是當時有鄰居發現找人來把他弄了進去,那年對聯也沒,就這樣渾噩著過了,當時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人落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估計今年也會是這樣吧。
顧祁澤自顧自開了門,之后燈也沒開,絡地把車鑰匙丟鞋柜上。
剛要換鞋,卻聽見客廳有靜,他皺起眉走了進去看,才發現電視開著,照在沙發上,一家居服的顧問雁戴著眼鏡坐沙發上,上擱著一筆記本。
顧祁澤神變了變,當沒看見似的回去繼續換鞋。
顧問雁其中抬眼看了下他,玩著手機:“怎麼啊,看到你姐這幅臉子,不高興我來嗎。”
顧祁澤淡道:“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就是突然聽見聲音還以為屋里進賊。”
顧問雁笑笑。
之后顧祁澤走了進來,本來是想去冰箱拿杯涼的喝,看茶幾上擱著喝了一半的冷飲,拿過丟了,顧問雁驚訝。
就見他到桌邊拿過茶壺往杯子里倒了杯熱茶,擱面前:“大冷天的還喝涼的,你也是厲害。”
顧問雁奇異的眼神看他:“你自己剛剛去冰箱那兒難道不是準備拿冰的嗎,還說我。”
顧祁澤:“你,和我,咱倆能比嗎?”
顧問雁覺得好笑:“怎麼不能比?”
顧祁澤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你們孩子,天生子骨容易虛,還是多注意比較好。”
顧問雁有些訝異,驚訝這種關心人的話能是那毒舌弟弟說得出來的。
用異樣的目盯著他看了半天。
顧祁澤:“?怎麼。”
顧問雁把筆記本放茶幾上,往后靠了靠,有點耐人尋味:“你這突然整這麼不一樣,都不是我認識的那小祁了,你要談時候知道這些,還用得著到現在還單?”
“單是不想將就,也沒什麼好談的。況且。”
顧祁澤看向對方,輕笑:“我談起,比你想的溫,也要懂得多。”
顧問雁哪能不知道他,他打小就商高,會說話,從小就特討孩子喜歡。
以前要明顯些。
就是這兩年,了,斂了,特別是現在又退了役。
顧問雁有時候都覺得自個兒弟上好像多了些男人的味,雖然那張臉依舊存有年,但平時事時給人的覺,確實不一樣。
顧問雁:“媽昨天才給我發消息,說你過完年就25了,還不找朋友?要著急起來了。”
顧祁澤:“急什麼。”
顧問雁:“怎麼不急,不催你,那就催我上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結婚,所以你趕先頂著上了知道沒。”
顧祁澤笑了聲:“那我也不婚。”
顧問雁:“那怎麼行,你可是家里長輩集火輸出的對象。”
這話說得一點不夸張,顧祁澤兩年前爸媽就在催找朋友了,原因無他,二老天天沒事做在小區轉,看人家這孫子羨慕那孫喜歡的,閨催不啊,那好主意可不就打兒子上了嗎。
當時話是這樣說的,你23好啊,最好的年齡,要是有朋友就可以考慮結了,小兩口要有什麼爸媽都可以幫助,對孩子也沒什麼要求,人好就行,反正家里也什麼都不缺。
顧祁澤不理會,二老以為他沒朋友,連相親都給了起來。
23歲英年相親,那段時間沒讓他被圈里朋友笑。
當然,這也都是之前了,包括朋友這個事,一直是顧祁澤心里一道坎。
顧祁澤說:“要結婚的人,要麼就是最的。不然,結這個婚有什麼意義?”顧問雁:“那你……”
顧祁澤:“有人了。”
顧問雁無言了。
玩笑歸玩笑,但其實也懂。
知道,弟心里一直裝著清初。
當初說過他也不聽,跟人孩子變那樣,要挽回哪是那麼容易,估計不會有機會。
只是,看顧祁澤這樣也不像假的。
難道,他以后真的不婚了?
說:“現在清初,應該和那男生好的吧?”
“不知道。”
顧祁澤垂了垂眼睫,說:
“和我也沒有什麼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個過渡章QAQ
蟹蟹小天使lililala的2個雷,蟹蟹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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