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按住顧憫的肩膀，微詫道：“你說什麼？京城里又死人了？這次死的又是誰？”

顧憫笑了笑，“皇上莫急，臣給皇上慢慢道來……”

沈映聽顧憫說完前因后果，大臘月里頭，出了一冷汗，他地抓著顧憫的手臂，呼吸有些急促，“你說的這些是有真憑實據，還是只是你的猜測？”

他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給顧憫下這麼大一個圈套，一個環環相扣，讓人防不勝防的圈套？！

世上怎麼會有人心思如此毒？可是聽顧憫說，他都已經夠膽戰心驚了。

顧憫反握住沈映的手，“想知道是猜測，還是事實，皇上等會兒一上朝便知。”

事過去一晚上，恐怕今天早上那些要彈劾他的言早就寫好了奏本，就等著今天上朝的時候參他，他甚至現在就能想象得等下朝上會出現的畫面，言們免不了群激，慷慨陳詞要求皇帝置查辦他，若皇帝不答應，他們便連皇帝一起批判，有時文們的槍舌劍，一點兒都不比戰場上的刀劍影殺傷力小。

他不擔心沈映能不能扛得住言們施加的力保住他，只擔心沈映會不會因為一意孤行要保住他，和朝臣們關系鬧得太僵，影響了君主賢明的聲名。

沈映垂眸思忖了一會兒，“等會兒要是有人上奏彈劾你，朕得想個理由把事下來，這事若是追查下去，對你是大為不利。”

假如不能替徐舒兩家翻案，那顧憫和凌青蘅的份就會一直是謀逆罪人之后，要是顧憫是徐家后人的份在此時暴，便一定會有人說他待在皇帝邊是居心叵測，意圖禍朝綱。

顧憫手替沈映平眉間的褶皺，溫聲道：“若是等下上朝彈劾臣的聲音太多，皇上也不必為了臣和文武百對立，弄得君臣關系張。”

“怎麼不必？你是因為替朕做事才為眾矢之的，若朕不保你，還有誰保你？”沈映輕嘆了聲，神有些沮喪，“幸好宮外還有凌青蘅可以幫你，朕被困在這皇城里，就算知道那些人要害你，朕都幫不上你什麼忙……”

顧憫深深地看著沈映，“皇上相信臣，便已經是對臣最大的鼓舞。”

“朕相信你還不夠，”沈映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了什麼，抬頭朝外面喊了聲，“來人！”

朔玉忙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等沈映示下，沈映代他們立即去找那幾個他信得過的大臣，告訴那些大臣，等下上朝的時候，若是有言彈劾顧憫，務必要站出來替顧憫據理力爭。

雖然他是皇帝，但他也只有一張，哪里說得過十幾個能言善辯的言，當然得找些幫手。

顧憫幫沈映最后戴上翼善冠，他這雙手是舞刀弄劍的手，做這等伺候人的事卻也能做的得心應手，而且仿佛樂此不疲，等冠服都穿戴完整，他后退端詳了會兒沈映然后又上前幫他理理服，扶一扶翼善冠，反復這樣好幾次，直到沈映渾上下一點兒病都挑不出來才肯罷手，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耐心。

最后沈映都被他弄得不耐煩了，開玩笑地道：“平時也沒見你多挑剔，這麼今天讓你穿個服這麼磨嘰，什麼時候得的強迫癥？”

顧憫一眨不眨地看著沈映，眼底涌現出貪，好像要把沈映的模樣烙印在眼底，“臣是怕今日過后，再也不會有像今天這樣的機會伺候皇上了。”

“說什麼喪氣話！”沈映收斂了玩笑之，拉過顧憫的手握住，堅定地道，“你相信朕，朕一定可以護你無恙，就算與百對立，朕也一定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