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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 第74章

沈映之所以一直留著郭九塵沒清算他,一是還要留著他來給徐舒兩家翻案,二是怕以郭九塵為首的宦集團一倒,文集團便會在朝廷中占據絕對的優勢,肆無忌憚地爭權奪利。

因為大應朝的祖制,外戚勢力被打得厲害,文集團勢力日益漸長,面對鐵板一塊的文集團,皇帝就是個孤家寡人,所以從高宗朝以后,皇帝不得不重用宦來鞏固皇權,畢竟太監沒有后嗣,是皇帝的家奴,他們唯一能倚仗的就是皇帝,用起來也放心。

沈映掌權之后,雖然有顧憫在前朝幫他彈群臣,可錦衛到底是軍政機構,在朝政上話語權不足,稍有逾越之舉,就要被文攻訐,除非沈映能把士大夫們的都堵上,否則單憑一個錦衛尚不足以與文集團抗衡。

沈映清楚地知道這點,所以近來也在積極地在侍中挑選機靈聰穎的小太監進書堂讀書學習,以后再委派差事,但他沒想到,他才掌權不久,便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向顧憫發難了。

沈映走進金鑾殿,百們已經分列站好,等他坐上龍椅,百們便齊齊向他跪拜行禮,接著開始奏事議政。

一開始大臣們上奏的事還很正常,等到談得差不多了,太監念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忽然有個史從言的隊列里出來走到臺階下面,雙手捧著一本奏本道:“啟稟皇上,臣有本要奏!臣要參臨侯、錦衛指揮使顧憫濫用職權、殘害忠良!”

沈映冷冷看著參顧憫的史,暗自冷笑,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顧憫站在武的隊列前面,聽到有人彈劾自己置若罔聞,面對其他員朝他看過來的探究目,依舊神自若,連頭也沒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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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讓人把彈劾顧憫的奏本拿上來,略地瀏覽一下,上面寫的,果然是顧憫早上跟他說的那些事,事昨晚才發生,今天早上就寫好了奏本,某些人的作可真夠快的。

沈映合上奏本,把奏本拍在桌上,問那史:“你說臨侯殘害忠良,可有證據?”

史道:“啟稟皇上,刑部昨晚在前兵部侍郎秦庸之子秦子明家中發現,秦子明全家自盡之前留下書一封,書上寫秦子明親眼看到是臨侯殺了其父秦庸!”

沈映冷哼道:“那秦子明設計刺殺劉侍郎嫁禍給臨侯不,畏罪自殺,一個殺人兇手的話又怎可信?單憑一封書,算什麼證據?焉知不是秦子明謀敗仍不死心,蓄意誣陷臨侯?”

史道:“皇上,可一個人要誣陷另一個人,總要有原因吧?何況秦庸之死的確蹊蹺,兇手至今尚未找到,秦子明此前與臨侯無冤無仇,卻設計刺殺朝廷三品大員來誣陷臨侯,后又以一家五條人命來指認臨侯殺害其父秦庸,此案案曲折離奇,實在駭人聽聞,若不查清真相,難以服眾!還請皇上下旨徹查!”

一個史出列附和:“臣附議!”

第二個史出列附和:“臣也附議!臨侯私德不修,囂張跋扈,居高位不思克己奉公,卻一意上、竊權罔利,仗著權勢在京中橫行霸道,羅織罪名陷害忠良,實在有負皇恩!臣奏請皇上下旨將臨侯革職查辦,否則不足以平民憤!”

有一個史站出來,“臣附議!請皇上還無辜枉死的劉侍郎一個公道!”

面對群史,沈映不地遞下去一個眼,戶部尚書立即站出來替顧憫辯解:“皇上!臣與臨侯雖無深,但也聽說過臨侯在平定杜黨叛時的忠勇事跡,臨侯對皇上忠心耿耿,百們有目共睹,臣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等殘害忠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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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又有幾個得到沈映提前授意的大臣站出來幫顧憫說話,和彈劾顧憫的言吵得不可開,肅穆的朝堂瞬間變了菜市場,員們爭得面紅耳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于漩渦中心的顧憫,卻只低著頭,一句話都不為自己辯解,仿佛事不關己一樣。

最后沈映聽不下去,一掌拍在桌上,沉聲道:“夠了!劉侍郎之死既然已經查明是秦子明買兇殺人,那就不必再追查下去,秦庸之死,單憑秦子明一人之言不足以為信,至于臨侯到底有沒有殘害忠良,朕自會命人徹查,此事到此為止,不得再議!”

們卻不依不饒。

“臣等敢問皇上會命何人徹查?何不當著文武百的面現在就指派人手,給百一個代?”

“皇上含糊其辭難道是想包庇臨侯嗎?臨侯既遭彈劾,就該給都察院來審查,否則法理何存?”

“臣等為言,有規諫天子,糾察百之責,若無法規勸皇上遠離佞,臣等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臣叩請皇上嚴查臨侯之過,以正視聽!”

沈映聽言們一個個慷慨地說完,一把抓起桌上參顧憫的奏本用力扔出去,冷笑出聲道:“朕的史們可真是剛直不阿啊,可杜謙仁為首輔時怎麼不見你們這一個個的站出來指責他貪贓枉法,徇私舞弊?郭九塵掌權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冒死直諫他玩弄權、排除異己?是覺得朕比他們好說話,所以你們就可以直言極諫,質疑朕的決斷了?既然覺得自己沒有面目立于朝堂之上,那就通通貶黜出京,十年之,不得回京任職!”

史們聽到皇帝要貶自己,還十年不能回京做,更加義憤填膺,一個史蹭地站起來,一臉剛毅地看著沈映,擲地有聲道:“皇上!您為人君卻如此是非不分,一意孤行包庇佞,今日臣就以死……”

“以死相諫是吧?”沈映也從龍椅上站起來,打斷了那個史的話,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史,冷嗤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你以為死你一個就能迫朕答應你們無理的要求?朕且問你們,臨侯為朕出生死的時候你們在哪里?臨侯冒死替朕奔走調兵平叛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現在要朕為了一個惡之徒的無端指責就質疑他的忠心,豈不是要令所以在朕難之時扶助朕的忠臣都寒了心!朕告訴你們這些人,以死相諫這套對朕不管用,要死出去死,別弄臟了朕的金鑾殿,散朝!”

那個本來還想以死相諫的史被沈映這麼一反嗆,氣勢頓時矮了一大截,也提不起氣來以死明志了,臉上紅白加,仿佛如鯁在

沈映冷著臉正準備走下臺階離開,這時候一直沒開口的顧憫卻走上前攔在了他前,“皇上息怒!請聽臣一言!”

沈映本來已經震住了那些言,不明白顧憫這時候站出來又想說什麼,蹙眉朝顧憫使了個眼,示意他別多事,然后問:“你要說什麼?”

顧憫對著沈映彎腰深深一拜道:“臣先謝過皇上對臣的信任,但既然史們認為臣為不正,殘害忠良,為正朝廷法紀,還請皇上允準臣自請停職,回府閉門思過,直到真相查清為止!”

沈映沒料到顧憫會自請閉門思過,但轉念一想,讓顧憫避避暫時風頭也好,只要顧憫停了職對幕后黑手造不了威脅,幕后黑手說不定也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顧憫上了。

沈映再三用眼神詢問顧憫:你確定嗎?

顧憫對沈映微微點了下頭:我確定。

沈映閉了下眼,揮袖道:“準奏!秦庸之死朕定會著人查明是何人所為,還無辜之人一個公道,在真相查明之前,任何人不準妄加猜測,否則以妖言眾之罪論!退朝!”

散了朝,顧憫出宮回府閉門思過前,先去永樂宮見了趟沈映,接下來兩人一個在宮外一個在宮里,不知道有多久見不到面,權當是分開前的告別。

沈映回到宮里有些上火,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這些個言們的臉,真是虛偽至極,無恥之尤!一個個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的聲和私利,真要用到他們的時候,一個都靠不住!

顧憫走進來,小太監們正在誠惶誠恐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他繞道走到沈映面前,拉著沈映坐下,給他重新倒了杯茶,“皇上息怒,喝杯茶降降火。”

沈映哪有心思喝茶,把茶盞放下,皺眉看著他,“朕都已經把事下來了,你怎麼還要自請閉門思過?這不是剛好稱了他們的心?你要是停了職,那誰來指揮錦衛?”

顧憫淡淡一笑道:“臣有一心腹可以舉薦給皇上,讓他暫領指揮使之權,錦衛便還在我們掌控之中。皇上已經為了臣貶黜了那麼多大臣,若不對臣有所置,恐難以服眾,況且臣看到皇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駁得那些言啞口無言,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正好年節將至,臣也可以休息休息。”

沈映點頭道:“也行,你之前就是鋒芒太,所以才會找來嫉恨,但你份特殊,不宜太過惹眼,以后還是得低調行事,你就暫時回府休息一陣兒,等到這次風波過去再說吧。”說罷,顧憫的手臂,語氣惋惜地道,“就是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今年這個年我們怕是不能在一塊兒過了。”

顧憫抓住沈映的手放在掌心里一頓,輕笑道:“雖說是閉門思過,但也沒人盯著臣,外人哪里知道臣在不在府里待著,想要進宮,還愁沒法子?”

“說的也是,”沈映放松地笑了,眼珠一轉兒,想出來一條妙計,低聲音神神地同顧憫商量道,“到時候除夕晚上,朕會命人去你府里賜菜,然后你就換上監的服,扮太監的樣子來宮里找朕!我們一起守歲!”

臘月二十,皇帝連同文武百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春節假期,一連忙了幾個月的沈映總算能得空閑下來,可以好好歇一歇。

到了除夕這天晚上,闔宮同慶,宮里的主子們都要一起吃年夜飯,連一回宮就在壽安宮里潛心禮佛、久未面的劉太后也出席了。

這是沈映穿過來之后過的第一個春節,雖然桌上擺滿了酒佳肴,眾人言笑晏晏,歡聲笑語很熱鬧,但這些人畢竟不是他真正的親人,沈映坐在最前面,看著這一屋子的熱鬧沒什麼歸屬,反而心里涌現出了些思念親人的傷

也不知道他的靈魂穿越之后,原來世界的自己怎麼樣了,如果原來世界的他已經不存在,那他的爸爸媽媽一定會傷心絕,爸媽把他養這麼大,他還沒來得及報答養育之恩……

沈映原本也不是一個多愁善的人,但越是這種時候,就會勾起心里的傷心事,沈映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兒,在這個喜慶熱鬧的日子里,總算會到了“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憫又不在,邊沒個知心的人,沈映更加悶悶不樂,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許多酒,直到朔玉提醒他該賜年菜了,沈映才放下酒杯。

“那道魚肚煨火給固安侯府送過去,”沈映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菜,然后看向下面坐的昌平長公主,笑著說,“正月十六就是昌平出嫁的日子,朕再額外賜固安侯府一道龍呈祥。昌平,你和林徹應當有很久沒見了吧?需不需要幫你傳句話,遞個信到固安侯府?”

昌平長公主可能是最近人逢喜事神爽,又或者是大了一歲五長開了,容貌比之年初的時候又明艷了不聽沈映說完,地低下頭,嗔怪道:“皇兄慣會拿昌平打趣的,臣妹沒什麼可代的,您趕監把菜送出宮吧,免得送到固安侯家菜都涼了。”

和昌平長公主開了會兒玩笑,沖淡了點心里的傷,沈映哈哈大笑道:“到底是要嫁人了,一心向著夫家怕人家吃冷菜,行,朕第一個就讓人去給固安侯家送!”

指完了賜給固安侯家的菜,沈映又分別給其他重臣勛貴家里賜了菜,最后還剩兩道,沈映低頭看了看菜單,“這個干連福海參給臨侯府送過去,另一道桃仁山丁……就送去給安郡王府吧!”

看在安郡王在行宮里擔驚怕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沈映便把最后一道菜賜給了安郡王。

監們得了旨,將賜菜都裝進食盒里,分別去給各府送菜,剛給臨侯府和安郡王府賜完菜,監們準備拿下去送出宮的時候,沈映忽然又有了個主意。

他本來的打算是讓顧憫裝監,然后混在前去賜菜的監隊伍里一起回宮的,現下反正待在宮里也無聊,不如反過來他裝賜菜的監,混出宮去玩玩不是更有意思?顧憫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會出宮來找他!

就這麼辦,去給顧憫送驚喜!

沈映立即裝醉起,和劉太后、太妃們說自己有些不勝酒力,要去花園里逛逛醒醒酒,一從正清宮出來,沈映便立即回永樂宮換上小太監的服,帶上朔玉一起,跟著賜菜的監隊伍出了宮。

侯府和安郡王府就隔著一條街,兩府離得很近,因此沈映在去找顧憫之前,先順道去了一趟安郡王府。

進安郡王府之前,沈映都能想象得到待會兒安郡王看見自己親自過來給他送菜會有多驚訝,于是促狹地代朔玉:“等會兒咱倆先別出聲,看沈暄那個呆瓜能不能發現朕。”

朔玉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表愣愣地在出神,沈映不滿地用手肘撞了撞他,“想什麼呢?聽沒聽到啊?”

朔玉回過神,心虛地看著沈映,“皇上,您說什、什麼?”

沈映耐著子又代了一遍:“朕說,等下咱倆都別說話,看安郡王能不能發現朕來了!”

朔玉咽著口水道:“……好、好。”

進了安郡王府的門,沈映和朔玉故意站在賜菜的監后面,等到宣讀完旨意,安郡王叩頭謝恩起接過監手里的食盒,不經意間抬頭往后掃了一眼,忽然眼睛一亮,臉上出不敢置信的驚喜之

沈映以為是安郡王發現了自己,角翹起,正要出聲打招呼,卻見安郡王徑直走到他旁,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旁邊的朔玉,臉上漾著傻笑,低著聲音問朔玉:“你怎麼來了?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我就知道,你心里頭是惦記我的!”

被完全忽視了的沈映眉頭一皺,覺得此事不簡單。

安郡王還想去拉朔玉的手,朔玉低著頭慌忙躲開,急得說話都結了:“安、安郡王!請、請、請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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