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為昌平長公主的送嫁隊伍準備了盛大的宴會,安郡王、顧憫一行人觀完了林徹和昌平長公主行拜堂之禮,等到喜宴結束才離開了林府。
妹妹大喜的日子,沈映為皇兄卻不能和顧憫、安郡王他們一起去林府看熱鬧,只能一個人待在宮里看奏本,有時想想,這皇帝當的也沒意思的。
到了晚上,沈映以為林府婚宴結束,派去送嫁的人也應該回去了,沒想到他正用著晚膳呢,突然有錦衛來報,說是送昌平長公主出嫁的隊伍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而且刺客的目標正是臨侯!
那些刺客各個都武功高強,送親隊伍里的守衛本不是刺客的對手。
刺客目標明確,就是要取顧憫的命,而顧憫是去送親的,隨并沒有帶武,好幾個刺客圍攻顧憫一個,顧憫沒有武只能避戰,有個刺客差點都把刀架在顧憫脖子上了,幸虧顧憫武藝更高一籌,從那刺客手里奪了刀,才能勉強抵擋住刺客的攻勢,幸好錦衛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很快趕到殺退了刺客,顧憫這才躲過一劫。
沈映聽著錦衛的稟報,仿佛親眼看到了顧憫被刺客圍攻的驚心魄的畫面,嚇得他額冒冷汗,心臟狂跳不止,當聽說刺客快把刀架在顧憫脖子上時,沈映更是張得站了起來,即使聽到顧憫最后沒有傷,仍是心驚膽戰不已。
沈映正想讓人宣顧憫進宮詢問況,沒想到有小太監先進來通傳臨侯宮求見,沈映忙讓小太監傳顧憫進來。
等到顧憫進了永樂宮,沈映便屏退左右,將顧憫拉到東暖閣,盯著他上下左右前后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連珠炮似的問道:“你怎麼樣?傷沒有?刺客抓到了嗎?是誰派來的?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皇上,臣沒事。”顧憫按著沈映的肩膀,讓他坐下來,若無其事地道,“就是怕皇上不放心,所以臣才宮讓皇上親眼看到臣平安。”
“你讓朕怎麼放心?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沈映拍了好幾下桌子,眉宇間漲滿了怒氣,咬牙道,“什麼人竟然敢在京城里行刺王公大臣?你上次遇刺,朕就責令過五城兵馬司給朕仔細巡查京中況了,這次倒好,連給長公主送親的隊伍他們都敢行刺,簡直不把皇家,不把朕放在眼里!五城兵馬司的人到底是干什麼吃的?一群廢!”
顧憫溫聲勸道:“皇上息怒,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刺客有心要害臣,就算五城兵馬司日防夜防也防不住。不過幸好,臣有皇上庇佑福大命大,那些人想害臣,也沒那麼容易。”
顧憫說的輕描淡寫,可沈映還是心跳得很快,事怎麼可能像顧憫說的那麼輕松,一想到那個刺客差一點就要得手傷到顧憫,沈映就覺得脊背發涼,呼吸困難,他本不敢去想要是顧憫真的出事了會怎麼樣。
沈映臉發白,憂心忡忡地看著顧憫問:“到底是什麼人想害你?”
顧憫眸中閃過一冷意,“抓到了一個活口,錦衛正在審,相信快有結果了。”
“其實都不用審,答案還不明了嗎?想要你死的人,無非就是那些人,可你都已經停職了,礙不到他們什麼事了,那些人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你?”沈映合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緩緩道,“君恕,朕忽然有些怕了。”
怕自己護不住你,怕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要藏在暗放冷箭之人一日不浮出水面,顧憫再待在他邊便會繼續面臨危險。
曾經的沈映,智斗郭九塵,計除杜謙仁,運籌帷幄,詐死奪權,步步都是兵行險著,但他無畏無懼,那是因為他沒有肋。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