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宗林一心想抱孫子, 蔣二這話簡直像與他作對,老頭兒不悅道:“要過二人世界,就不要孩子了?我年輕的時候要是這麼來, 現在還有你們什麼事兒。”
二忙道:“爸, 我不是這個意思。思音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我是擔心這時候有了孩子,耽擱事業。”
六太太這會兒倒聰明, 知道幫著婆婆說話:“是啊,爺爺您不知道, 人生個孩子可麻煩了。懷胎十月,生下來之后還要好一段時間休養, 剛出生的孩子離不了母親,得二十四小時照顧,母喂養半年,又要斷、吃輔食,再大一點就該啟蒙了。這前前后后加起來,兩三年都是的, 哪兒還心思做事業。”
老頭兒哼了聲, “我看思音可沒你們那麼氣。當年方蕎懷著蔣措,八個月大照樣去公司上班。主持六十周年大慶, 龍港橋實地考察,公司上市敲鐘,哪個沒干?”
蔣措的媽媽這麼厲害的嗎?
寧思音扭頭瞧他,蔣措仍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垂著眼沒說話。
倒是老爺子自己, 不知是為二的話不高興, 還是因為提起故人心里起了波瀾。突然之間沒了胃口, 擱下筷子起,拄著拐杖,緩慢而蒼老的影離開餐廳。
老爺子這一走,餐廳氣氛凝固片刻。
蔣乾州發話:“往后不要再說這種話掃爸的興。”
六太太表訕訕,二倒不推卸,從善如流攬過錯:“是我話多了,惹了爸不高興,待會兒我去跟他道個歉。”
大看熱鬧不嫌事大,跟二不對付,樂意看吃癟。
“老爺子一向疼三弟,現在三弟了婚,他就盼著抱個孫子呢,你們非要在他面前多,把他氣著了吧。”
“我媽只是好心。”蔣季凡說,“三叔三嬸畢竟算是相親認識的,婚前沒多了解,現在剛結婚,基礎不穩固,再等等要孩子更好。”
“說到相親,你和昕昕媽也是相親認識的,不也是結婚第一年就要了孩子。”蔣聽燕說。
六太太看跟大房一氣說話有些不滿:“五姐這話說的,你自己都是快三十才要的昊宣,干嘛催別人早生啊。”
蔣聽燕剛要張口,岳昊宣推了推眼鏡:“我媽二十八歲結婚,二十九歲懷孕,三十歲分娩,很合理的流程。”
六太太經常被這個小書呆子噎到,要是和他爭論,很容易被他氣死,所以把話頭轉開。
“現在應該催的我看是曜征吧。曜征,你跟庭庭結婚都好幾年了,怎麼到現在也沒個信兒?”
蔣曜征的妻子是燕城鄭家的大小姐,雖然不如蔣家底蘊深厚,但也是從小千百寵長大的,早就厭煩宅子里勾心斗角這些破事兒。
“我們丁克。”
蔣聽嵐聞言皺起眉頭,向蔣曜征看去一眼,避諱眾人都在并未追問。
突然扔出的炸信息,功將風向扭轉到了別的地方去。
而原先話題的重心人:寧思音和蔣措,從頭至尾都沒參與,慢悠悠地吃著飯,偶爾還互相給對方加個菜,仿佛大家在說的事與他們并無關系。
在蔣家吃飯永遠都這麼彩。
寧思音已經見怪不怪。
飯后全家人都聚集在客廳,開始祝壽送禮環節。老爺子重新被請了出來,剛剛在餐桌上各懷鬼胎的一幫人又變了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兩位兄長送的禮都是大手筆,蔣乾州送了一臺車,說:“你以前說不喜歡開車,因為小時候的事故有心理影,現在既然結婚了,也克服一下自己的懦弱,試著開吧。這個車的安全能很好。”
二爺送的是古玩,一只玉虎,看上去相當有年頭。
“前陣子拍賣行新得的一批貨,知道你喜歡這些小玩意兒,特地給你留著。”
之后是小輩,從蔣伯堯到兩個雙胞胎,流上陣。
小神送的是一本棋譜,給蔣措的時候還說:“我現在已經八段了,改天我們切磋一下。”
雙胞胎為他演奏了剛剛學會的赫的曲子。
等到每個人的禮都送完,晚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二張羅傭人去拿蛋糕。
蔣措將棋譜放到一旁,轉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寧思音。
“他們的禮已經送完了,你的呢?”
寧思音瞥他:“哪有人索要禮的,你都收了那麼多了,還缺什麼?”
“缺你的。”蔣措說。
寧思音:“……”
行吧。
從自己屁后面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吶。”
盒子很簡約,只有中央一個傳統國風圖案,蔣措打開,里面是一把折扇。
他恍惚想起幾個月前的盛夏,收到那件的時候。誰能想到當時閃過的不著邊際的念頭,竟然了預言。
并且不是電風扇,是一把需要手搖的扇子。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寧思音說。
“還好,幾個月之前預測到了。”蔣措的狀態很平靜。
寧思音切了一聲,怎麼可能幾個月前就預測到,這個主意是半個月之前才想到的。
覺得蔣措在吹牛,但不介意,因為還沒到重點呢。
“不打開看看嗎?”眨眨眼睛,眼神里閃爍著誠懇的兩個字:打、開。
蔣措將折扇取出,展開。
檀木扇骨,白紙三礬的扇面,上面寫著碩大的三個字:長得帥。
蔣措挑了下眉。
“我親手寫的。”寧思音用不經意般的語氣說,“這幾個字,我練了很久的。”
蔣措欣賞著那三個橫是橫、豎是豎,合在一起一無是的字:“怪不得我書房的宣紙了一些。”
寧思音:“……”
紙了幾張也看得出來,他每天在書房到底是練字還是數紙張。
“翻一下。”又說。
蔣措依言將扇子翻了個面。
背面寫著另外三個字:活得久。
他停頓數秒,忽而笑起來,并且一發不可收拾,半天都沒停。
寧思音抱著手臂面無表地看著他。
等他笑了陣,才彎起眼睛皮笑不笑地問:“不?”
這可是對蔣措最好的祝福了。
雙胞胎瞧見蔣措在笑,好奇地把腦袋湊過來看。
看完了,咯咯咯咯大笑著跑出去宣傳:“三給三爺爺做的扇子好好笑,長得帥,活得久,哈哈哈。”
瞬間一道道奇異的視線投過來。
蔣宗林正神嚴肅、目沉沉地盯著端上來的蛋糕,聞言將視線短暫地移過去一秒,點點頭道:“這扇子不錯。丫頭啊,你看我老頭子能不能擁有一把。我不用‘活得久’,我活得夠久了,只要‘長得帥’就行了。”
蔣措:“不能。”
老爺子瞪眼睛:“我問丫頭呢,沒問你。”
蔣措將扇子折起來,悠悠說:“我老婆。”
三個字,把蔣宗林氣得胡子抖了好幾下。
直到二切了蛋糕,將第一塊帶草莓的遞給他,他不高興的臉才緩和了。接過來,拿起叉子正要,蔣措道:“只能吃一半。”
蔣宗林邊吃邊說:“我這耳朵啊,時靈時不靈的,要是聽不見你們說話,肯定是你們說得不好聽。”
隔天,老頭兒收到一把扇子,蔣措親手寫的。
字是從小他手把手教的,有他一半風骨,筆走龍蛇寫著三個字——吃糖。
15號地塵埃落定,文旅城二區正式進建設階段,寧思音的工作反而多起來。
開不完的會議,看不完的方案,層出不窮的小問題。
開始真正意義上理解“忙”這個字。
可以舒服坐在辦公室的時間越來越,經常和嚴秉堅見客戶、應酬,甚至是跑工地。
王書從端茶送水的小書升級為寧思音的特別助理,雖然“助理的助理”這個名頭很奇怪,但看起來很有干勁。
這天和嚴秉堅一起出席了一個活,到了時間匆匆趕回公司開會。
結束后發現王書給發了一張照片,是在公司樓下,從車上下來之后和嚴秉堅并肩行走時的抓拍。
照片上的穿一件黑大,淺米襯與白長,步伐生風,發尾揚起,那子干練的勁兒,和當初穿著校服和廉價T恤坐在公車站許愿的孩,已經云泥之別。
“當時看到覺得很颯就拍了,你不介意吧?”王書問。
“拍得不錯。”寧思音夸獎,“下次記得把煎餅哥p掉,我要自己獨。”
“煎餅哥?”王書疑。
“就是你們嚴總。”
這張照片寧思音看了許久,最后保存在手機。
把這歸結為金錢洗刷靈魂的能力。
最近經常有應酬,不能準時下班。每次晚回家,都會看到岳昊宣跟蔣措在對弈。
岳昊宣這段時間住在蔣家,小神不屑于和兩個妹妹玩,經常抱著棋盤上樓來找蔣措。不過等寧思音洗完澡,他就已經走了。
這天見的客戶是位士,飯局結束得早,寧思音八點半就到家了。
蔣措果不其然在和岳昊宣下棋,寧思音便坐在他旁邊觀戰。旺仔過來的,寧思音讓它跳上來,抱著它一起看。
但沒過一會兒旺仔就跑到蔣措上去了,還有點不服氣,怎麼著,蔣措的上比更舒服嗎?
小神的水平不輸老爺子,寧思音看蔣措下棋多了,慢慢到一點規則。
作為典型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選手,在蔣措旁邊指手畫腳:“走這里。”
岳昊宣抬頭說:“三,觀棋不能說話是基本規則。”
“好,我不說了。”于是寧思音閉上,食指在棋盤上點點。
岳昊宣的表有點無語,但他看到蔣措真的將棋子落在寧思音點過的位置,明白三爺爺對三的縱容,就不說了。
在寧思音的傾指導下,這局棋結束得很快,岳昊宣贏了。
他收起棋子接著收棋盤,寧思音問:“不下了?”
岳昊宣端著一張面無表的年臉說:“三爺爺都按照你說的走,他不想和我下了。”
“啊?”寧思音沒拐過彎,瞅瞅蔣措。
他悠閑地靠在椅子上,不挽留,也不解釋。
“我給他指揮讓你贏了你還不滿意啊。那我不指了,你們下吧,這次我真的不也不手。”
寧思音信誓旦旦,但岳昊宣去意已決。
“不用了,快到九點了,你們該義務了。”
!
從孫子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寧思音一口氣差點被自己哽死。
是理解的那個義務沒錯吧?
他怎麼會知道?蔣措跟他說的?
寧思音強作鎮定:“誰說我們要義務了。”
岳昊宣扶扶眼睛:“三爺爺說的。他說可以陪我下棋,但到時間要走,不能耽誤你們履行夫妻義務。”
“……”
這個臭不要臉的千年老烏,這種話都跟小孩兒說,有沒有一點底線了!
寧思音簡直七竅生煙,耳朵都紅了,手過去掐蔣措的胳膊。
掐得很用力,蔣措輕嘶一聲,接著那只手便被他拿掉,牽引著放到旺仔腦袋上。
岳昊宣抱著棋盤:“我先走了,三。我明天再來。”
人走了,寧思音立刻頂著紅的臉質問:“你怎麼什麼都跟小孩說?”
蔣措的視線過的臉,停留,好整以暇地觀賞。“他十六了,不是小孩。”
十六了,該懂的估計什麼都懂了,這更尷尬了好嗎。
怪不得每次洗個澡棋局就結束,還以為是他們不想下才停的……寧思音老臉一熱,覺得自己作為的威嚴一下子都沒有了。
頂著一顆沒臉見人的頭回房間,蔣措慢悠悠地起,在后面回來。
洗完澡出來時,蔣措靠坐在床頭看書。走到床邊,蔣措將書扣在桌子上。
洗澡的過程中已經想好,等下一定要惡狠狠地通知他:“今天別想義務了。”
寧思音在腦海中重復一遍臺詞,掀開被子往里躺,抬眼對上蔣措的目。
線橙黃,他的下頜線條和,劉海落下來幾綹,睫下的眼睛很是漂亮。
“……”
媽的,這個角度該死的好看。
當然最后還是義務了。
嫁的老公這麼帥,不義務不是虧了?
作者有話說:
是。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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