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遠去了一趟會所, 冇想到在會所院子裡遇到冷文凝。

冷文凝正鎖了車要上樓，慢下腳步。

離婚兩年了，期間跟季清遠遇到過, 當時人多，他們座位隔得遠，冇說話。

如今再見, 冇法喊他名字。

“季總，好久不見。”

季清遠走了過來, 微微頷首。

兩人去的是同一個包間, 便一道上樓。季清遠走在前麵，低頭看手機。

冷文凝隨其後, 今晚臨時決定過來喝酒，冇想到會到他。

朋友見他們一前一後進來，驚訝不已。

“什麼況？”

季清遠：“樓下巧遇到。”

冷文凝就冇再多言，問侍應生要了酒，安靜坐到旁邊去。不時，總會瞅一眼季清遠那個方向。

他們都是邊打牌邊聊, 玩笑間，輸贏牌之間, 就把正事給敲定。

有些話無需說得太直白, 心知肚明就好。

“你投資的那傢俬房菜館, 快兩年了吧？到底還開不開業了？”朋友問。

冷文凝也隨聲看過去, 早就聽說季清遠投資了一傢俬房菜館，但這麼久過去，一點靜都冇有。

季清遠裡含著煙, 他理好牌，夾了煙撣撣菸灰, 這才說話，“快了，在散味道。”

朋友打趣，“你還當給自己家裝修呢，照你這樣的開業速度，不得虧呀。”

季清遠：“不對外營業。送我老婆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朋友就冇再往下聊。冷文凝還坐旁邊，這個時候聊俞Z歆很不合適，他們要顧及冷文凝心。

至於季清遠送俞Z歆這傢俬房菜館，他們也覺得正常，不管怎樣，跟俞家麵子上的總要維繫。

他們很清楚，結婚的第一年，季清遠在國外待了七個多月纔回來，中間完全有時間回，他也冇回。

非但冇回，季清遠還空去另一個半球旅遊一趟，看了場音樂會。

夫妻關係是有多糟糕，他寧願一個人看音樂會也不願回家看老婆。

那幾個月裡，俞Z歆也冇去看季清遠。

他們雖然跟季清遠同去出差，同時忙項目，但也不好多問他的私事。

兩年半了，季清遠跟俞Z歆冇要孩子。

在所有社場合，他們從來冇一同出現過。

關於那傢俬房菜館，說是裝修散味道，應該也是托詞，大概就是季清遠冇怎麼放心上，裝修一拖再拖。

不能太冷場，另一個朋友接了句：“等開業那天我們去捧場。不會還得明年才能開吧？”

季清遠：“明年。”

他又說了個日期。

其他幾個男人冇往心裡去，他們不關注這些，不過冷文凝對這個日子敏，是季清遠跟俞Z歆相親的日子。

知道季清遠什麼格，對所有節日都無所謂，也不是把紀念日放心上的人，大概是俞Z歆決定的開業日子。圈子裡都知道，季清遠跟俞Z歆的婚姻名存實亡。

隻不過他們兩家合作太多，牽一髮全，為了各自公司的戰略發展，就算婚姻維持不下去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離婚，裝也要裝下去。

他明明有一手好牌，最後卻打得稀爛。

日子過這樣，他後悔過嗎？

剛纔在樓下遇到，想問他：季清遠，我們當初就那樣分手了，你後悔嗎？

最終，又把那句話嚥下去。

拉不下那個麵子問。

快淩晨，牌局才散。

一些利益談妥，季清遠最先一個離開會所。

門關上，朋友勸冷文凝：“你喝兩杯。”

冷文凝：“醉不了。”

臨走時，季清遠也冇跟打聲招呼。

冷文凝看向朋友，“他還怨我嗎？還生不生氣？”

朋友搖頭，如實說：“這個真不知道，誰敢問。”

他直歎氣，“你們倆真是......實在想不通你們怎麼就能把日子作了這樣。”

不知道要如何吐槽，他跟冷文凝杯，“喝酒吧。”他也不想過多聊季清遠的婚事，禍從口出，哪句話說不好就能給當事人帶來麻煩。

冷文凝歉意道：“今天不知道你們約了季清遠，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下次來之前我先跟你們打個電話，免得麵次數多了，他還以為我故意的。”

朋友不知道怎麼接話，把杯子裡的酒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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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遠回到家時，俞Z歆還在書房加班。

他敲了敲門，想進去拿筆記本。

俞Z歆正在看他們的婚紗照，門推開來，來不及關掉頁麵，趕合上，假裝在看自己工作用的電腦。

季清遠要查收個郵件，他平常用的筆記本在公司冇帶回來，指指桌上冇用的那個：“我用一下。”

他手剛過去，就一把被俞Z歆摁住。

季清遠著，“馬上還你。”

俞Z歆不想被他看到在看他單人照，“裡麵是我的私人。”

兩人無聲對視。

說到，季清遠就想到了跟厲炎卓的，不知道是跟厲炎卓過去的照片，還是過去的日記。

“你就說是俞氏銀行的商業機，我保證不會再這個電腦，你用得著說是你的？”

俞Z歆剛纔心虛，哪還顧得上想那麼周到。

用力摁著，就是不給他拿走。

季清遠把手回去，“Z歆，你想找我茬你就痛快點，彆過段時間就來一次。我今天冇得罪你。我之前也冇得罪你，你彆輒就冇事找事，對我冷暴力。”

他氣不過，也忍了很久不想再忍。

“我畫了曲線圖，想找出你無端發脾氣的規律，結果一點規律都冇有，你能不能彆這麼折騰！”

說完，他轉就走。

‘砰’一聲，門關上。

俞Z歆掀開電腦，退出觀看照片。

剛纔他說的不就找他不痛快，不搭理他，是因為冷文凝的那個微博小號，隻要有更新了，就看季清遠不爽......

因為微博更新冇規律，生悶氣自然就冇規律。

看在他畫曲線圖的份上，把筆記本送到臥室。

季清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心口發疼。

每次一生氣，話也不說，他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他也不想問。

有腳步聲靠近，他冇睜眼。

俞Z歆把筆記本扔到沙發上給他，不小心到了他手臂。季清遠倏地睜眼轉頭，“平時對我冷暴力就算了，現在開始故意傷害了？”

俞Z歆：“......”

氣到說不出話，倒打一耙的本事，他要排第二，冇人要好意排在第一位，轉離開。

季清遠看在主送筆記本來的份上，就不跟一般見識。剛纔他想了想，這個筆記本裡應該也冇什麼。

要是真有，就放在自己手機裡，不會放在他們共用的電腦上。

那麼說，就是無故找茬。

今天中午剛剛送了禮給，看來也隻管半天不生氣，晚上就開始跟他鬨了。

他不知道哪天才能慢慢放下厲炎卓，才能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

或許，等有了孩子？

季清遠收回思緒，登錄郵箱。

他還冇忙完，俞Z歆就從書房回來，瞥了一眼季清遠，還以為他會很有骨氣不用那個筆記本。

在他目投來前，斂眸，拿上睡去洗澡。

家裡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各忙各的，誰都不搭理誰。

俞Z歆一整套護流程下來，季清遠早就洗過澡躺在床上，他想讓俞Z歆給他道個歉，又覺有點異想天開。

攢了兩年半的歉，從來都冇有毫悔過之意。

心裡有人還那麼理所當然，好像錯的是他一樣。

俞Z歆終於爬上床，他今天背對著睡。

關了燈，也背對著他。

季清遠不指能主找他說話，就這樣躺下來了，說不定馬上就能睡著，他出聲，“俞Z歆。”

他很連名帶姓喊，俞Z歆竟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委屈，“乾嘛，有事就說。”

“你從來都冇送過我禮。”

“......”

俞Z歆：“我一般都不花錢的。”

這回到季清遠無語了，他轉過，“下次在我上花兩吧。”說著，他靠近，不想跟鬨了，傷。

他想把頭放在他臂彎裡，結果手肘著頭髮了。

“你乾嘛！季清遠你故意的是不是！”俞Z歆疼得捂住頭髮，下意識踹了他一腳，剛纔是真的疼。

季清遠起，開了燈，冇跟置氣，而是問：“還疼不疼了？”

俞Z歆搖頭，輕輕剛纔被拽疼的地方。

想問問他，剛纔有冇有踹疼他。

憋了半天，“冇踹斷吧？”

季清遠：“......你打算踹斷是嗎？”

俞Z歆冇吱聲，又看了眼他的。

季清遠不知道剛纔那句話是不是關心他，隻能自我安，是在關心他。

安靜幾秒，他道：“還能走路！”

他下床，到化妝臺上找了一皮筋，把從床上拉起來，將頭髮全都起來，在頭頂胡窩了一個小團團，用皮筋綁起來。

俞Z歆：“......”

季清遠左右看了看，“這樣紮起來就怎麼都不會到你頭髮了，你彆想再冇事找我事兒。”

他著，“給你個機會，道個歉吧，剛我不是故意的。”

俞Z歆躺下來，轉背對著他。

季清遠在小上拍了一下，俞Z歆突然平躺，抬腳要踹他，季清遠兩手摁住兩個膝蓋。

他看著，“和好吧。”

俞Z歆冇吱聲，彆過臉去。

每次白天鬨了彆扭，晚上他們就和好。

都是他先主提出，耐心的取悅。

最後在歡裡，他們什麼氣都消了。

平複後，就躺在他懷裡睡著。

季清遠握著膝蓋，低頭親下去。

俞Z歆渾一，拿手遮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