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堯回家直奔電腦,剛好聽到叮的一聲下載完畢的聲音。
他躲在書房的打開了一部,小心的看著,聲音都沒敢開。
卓一凡發來的數量不多,但是貴在質量都是上乘,竟然還有一部泰國談的為主的,值材都不錯,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有點龍宇的意思,方景堯就選了這個,點開看了起來。他看了個開頭,覺得還有意思,像談對象似的一起讀書聊天,就是十分鐘之后劇就開始熱奔放起來,在房間里補習功課的時候忍不住激烈地為鼓了個掌。
方景堯看的聚會神,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咚咚”兩下外面的人就推門進來了,方景堯嚇了一跳,手忙腳地關播放,藏起來的一瞬間還是讓龍宇瞧見了。龍宇端著一盤水果湊近兩步,看了他電腦一眼,方景堯立刻干道:“我今天要畫人結構,哈哈哈。”
龍宇:“這個就是一凡發來的?”
方景堯:“……”
方景堯已經想好了各種應對策略,就連自己畫人結構需要觀這種不要臉的理由都想好了,萬萬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句,差點被卓一凡這小兔崽子給氣吐。
他了一下角,道:“一凡也給你發了?”
龍宇把水果給他放桌上,笑道:“發了一份,我還沒來得及看。正好你這里有我就不用下了,你回頭給我拷貝一份吧。”
方景堯一臉憋屈,但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艱難的點了點頭。
龍宇笑了一聲,手臂撐在他椅背上俯下去親了親他,聽著倒是開心的:“下次我們一起看,總要學習一下。”
方景堯臉上的熱度過去了,又恢復了平時死皮賴臉的狀態,抬頭問他道:“那龍醫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實踐啊?”
龍宇又親了他一下,笑道:“再過一段時間。”
方景堯賊心不死,過去了龍宇一把,掌心下是一層薄薄的,好到讓人心猿意馬。他大著膽子跟龍宇提建議:“要不你讓我試試?”
龍宇的回應只是一個輕的吻,和低低的笑聲。
方景堯拿手指他小腹兩下,跟小孩兒報復似的,而且報復心還重,當場就要還擊。
龍宇安的了方景堯的耳垂,在他耳邊親昵道:“再等等,等……結婚以后。”
方景堯被低聲的聲音哄的頭暈腦脹,心那點小火苗又一次被安下來,他抬起頭讓龍宇再親一下,龍醫生對他這樣的依賴自然沒有任何排斥,著他下啄了兩口,又給了他一個深吻。
等他走了,方景堯也沒了繼續看片的心思,有點意興闌珊地關了電腦,翻出繪圖本抱在懷里有一筆沒一筆的畫著。
他腦袋里想的都是龍醫生。
他和龍宇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又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方景堯能覺到龍宇也是有需求的,但是幾次三番下來,他也能覺到龍宇在小心回避這件事。就像是固執的在等待什麼似的,非要等到他認為可以的時候,才會去進行下一步的親。
龍宇這種苦行僧一樣的心結模式方景堯并不懂,他做人做事大多時間都是憑心而,自己開心了,就很想湊過去跟龍醫生分一下,但是顯然龍醫生現在并不想跟他分自己的小。
龍醫生很行……但是對他為什麼不行?
方景堯擰著眉頭,一邊想一邊拿筆在本子上胡畫著,很快出一個側而立的男人影。男人一白大褂,口袋里裝著聽診,五清瘦冷峻,寥寥幾筆就能看出這是一個長得非常帥的醫生。只是醫生看起來有點面癱著臉,不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要挑錯似的樣子,通氣質高冷,不容易接近。
方景堯看著本子上畫出的那個龍醫生,忍不住笑了一聲,拿手指他的臉,龍醫生依舊站在紙上冷眉冷眼的看著他。
龍宇給人的覺就像是冰,整個人有一種離紅塵不食煙火的氣息,干凈又帶著寒意。他不想要什麼就會干脆利落的拒絕,即便是共事,也總是對人客氣有禮,挑不出病,但是著疏遠的意思。他的出決定他不必跟這個社會過多磨合就能融其中,而他自的績也是他能活的如此自我的原因之一。
龍宇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典范了,方景堯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天賦出眾又努力的人,規劃好的事,都能如約完,再讓人放心不過。跟龍宇強大的能力比起來,這種不喜歡跟人過多流的小病,完全不算什麼了,方景堯甚至都沒想到龍宇能容納自己在他的范圍活——從韓喬野那些人的反應來看,這對龍宇來說,已經是很破例的事了。
方景堯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挲了一下剛畫出的那張圖,果然他還是需要更努力啊,要更努力,才能融龍醫生的那個封鎖起來的小世界里。
這個繪圖本上面都是他平時的一些靈碎片,零零碎碎的一些小場景,還有幾棵舒展葉片的植,方景堯剛才隨意找了一個空白的地方畫了龍宇,這會兒又舍不得了,總覺得委屈了龍醫生,可是又舍不得把他撕下來放到別,翻了一圈也沒什麼更好的地方,只能在他附近再多畫了幾顆閃閃發亮的星星,看起來像是帥的發。
方景堯合攏本子親了一口,笑道:“你就待在這吧。”
同居的最大變化就是朝夕相,總會被對方的行為影響到一些。
方景堯的作息時間開始調整,以前習慣半夜畫圖,發現挪到上午來做,工作效率出奇的高,他給羅奕的那份稿子出去之后,剩下就只有之前接的雜志短篇,很容易就畫完了,剩下的時間一半拿來構思新書,一半拿來想龍醫生。
龍宇工作忙,還總要值班,他剛來醫院不久,算是空降兵,上面自然對他的關注多一些,給的任務量也重。方景堯有點心疼龍醫生了,他開始試著去多做一些事,對龍醫生再好一些。
當心里有那麼一個人的時候,視線總是忍不住圍著他打轉,他的習慣,他的喜好,很容易就得一清二楚。
方景堯慢慢發現了一些龍宇的小,龍宇不能吃辣,但是吃到之后也不會立刻吐出來,而是微微擰眉,然后慢慢咽下去;他喜歡吃清淡一些的食,蒸魚喜歡配檸檬;龍宇的興趣廣泛,玩的那些多都有涉獵,但是真正好的大概就是釣魚,有收集釣竿的習慣,家里還有幾張他和朋友出去海釣的照片。
那是為數不多龍醫生臉的照片,看起來就越發彌足珍貴了,龍宇在照片上單手拎著自己釣的魚,即便帽檐低,也能看到他角上揚,微微帶著笑意。
方景堯拿手機拍了那幾張照片,收藏起來滋滋的看,他又查了一些釣魚的資料,打電話去找了陳璽。
“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一下,看看市面上有沒有比較好的釣竿?”方景堯問他。
“手竿還是投竿?”
方景堯有點懵,想了一會道:“我也不知道,就能海上釣魚的那種,結實點的?”
陳璽一聽他這樣的就是新手,嗤笑了一聲,道:“還結實點的……剛門吧你,裝都裝不像。得了,你就說什麼人用吧,回頭我給你弄一。”
方景堯不好意思說是給龍宇的小驚喜,腆著臉道:“就我自己用,我的新好。”
陳璽笑他:“我說你最近也不出來打球、唱歌了,改喜歡釣魚了?怎麼跟老頭子似的。”
方景堯不樂意道:“你管呢,釣魚怎麼了,釣魚陶冶。”他跟陳璽扯了幾句,倆人從小爬一個狗窩好的跟親兄弟似的,陳璽前段時間剛結婚,方景堯也是托他的福,那天和龍宇正式往的,再加上方景堯現在對婚后生活有點向往,就又問了陳璽道:“你結婚之后怎麼樣?過的還好吧,娶了媳婦是不是特幸福?”
陳璽苦笑道:“別鬧了,我媳婦這兩天都要跟我鬧分居了。”
方景堯吃驚道:“怎麼了?你倆不是好好的嗎?”這兩位好了這麼多年終于修正果,怎麼會鬧起來?而且陳璽他媳婦一看就是溫似水那樣的,不像是會折騰的人啊。
方景堯試探道:“是不是你犯什麼錯誤了?你那邊小酒吧人來人往的,還有駐唱歌手吧,你跟人家糾纏不清了?”
陳璽罵道:“放屁!”
方景堯也不理解了,“那到底為啥啊?”
陳璽也犯愁,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啊,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我下班回家還能吃上熱乎飯,現在這幾天我回家別說吃飯了,看到我就跟我鬧脾氣,一會說家里油煙機壞了嗆的都哭了我也不知道修,一會又說我回來太晚影響休息,昨天晚上都不讓我回房間睡,說我睡覺打呼嚕……哎你說,我跟一起住了好幾年了,剛知道我打呼嚕啊?”陳璽也是一肚子委屈,“以前也沒見忍不了啊,怎麼現在就不行了?景堯,你說我媳婦是不是變心了?”
方景堯嚴肅道:“不許污蔑人民警察同志啊,告你誹謗。”
陳璽:“……”
陳璽心里苦,媳婦不能說,兄弟不靠譜,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訴苦了?!
方景堯還是略微盡了一下兄弟的分,安了陳璽幾句,說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又開始跟對方顯擺起來,“你看,要多通,我跟龍宇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陳璽知道他和龍宇在對象,對他們這種熱時期的狗表示了不屑:“快閉吧你。”
方景堯:“嘿嘿嘿~”
陳璽雖說是訴苦,但是說了幾句之后不自帶出了炫耀的語氣:“你有本事過幾年看看,等結婚了你看吵不吵,我媳婦溫吧?在家可沒掐我,晚上睡覺打申請,媳婦檢查洗腳了才能上去,睡覺不老實還跟我手呢,我那腰上都是傷,特別多!”
方景堯:“……你也閉吧你。”
方景堯掛了電話,就出去買了菜回來,一邊拿水泡上,一邊給卓一凡視頻了一下。他看了看徒弟和家里的貓,黃貓現在跟卓一凡相依為命,跟他還親的,兩個人湊一起鏡頭里都不下。偏偏黃寶兒聽到方景堯的聲音就到找,一直拿鼻子拱手機,咪嗚咪嗚地在那撒。
方景堯問他:“寶兒吃飯了沒?”
卓一凡抱著貓舉起來給他看,“吃了,師父你看肚子,都撐圓了!對了師父,怎麼黃寶兒不跟叔叔阿姨一起住啊?”
方景堯夾著手機,一邊洗菜一邊道:“那房子是老房子了,沒電梯,我媽腳不好,前年膝蓋還了一次小手,爬樓梯疼,就跟我爸搬到后面帶電梯的房子住去了。黃寶小時候在這邊長大的,認地方,死活不肯出門,兩套房子都在一個小區它也不肯過去,抱都抱不走。老太太平時早晚散步的時候就來看看它,給它做個飯,也沒跑。”
卓一凡笑著道:“對,白長這麼胖了,膽子可真小。我上回拿快遞的時候,一開門把它嚇一跳,掉頭就往臥室跑呢。”
方景堯也跟著道:“可不是,全家最惜命的就是它,整天瞧見誰來都覺得人家要抱走它。”
卓一凡哈哈大笑,手撓了黃下,黃寶兒立刻昂起頭開始呼嚕,一點都不跟他生分了。
“一凡啊,我買了點菜,買的時候也沒想好,你看看做什麼合適?”方景堯把剛買好的菜擺在廚房,舉著手機讓卓一凡看,娃娃菜、菠菜、茼蒿、還有一把冬菇,一包拆開的蘆筍,一塊水洗了的豆腐,雜七雜八的堆在盆里。
“上湯娃娃菜,冬菇菜心,家里有蝦仁?那就再來個翡翠豆腐蝦仁……”卓一凡掃了一眼,道,“師父你把豆腐也洗了啊?”
方景堯驚訝道:“洗了啊,怎麼不用洗嗎?”
卓一凡道:“清水沖一下就可以了,您拿熱水沖了吧?都碎了……沒事,湊合用吧。”
方景堯哦了一聲,按照他說的開始做菜。
他這個方式還不錯,遠程連線卓一凡,讓徒弟指點著好歹湊合做了幾道菜,也還像那麼回事,雖然沒有龍宇做的好吃,但帶著家常的味道。方景堯自己嘗了下,覺得滿意的,卓一凡在那邊強迫癥發作,一直嘮叨著讓方景堯再擺擺拼盤,再挪一下位置,方景堯直接掛了電話,哼著歌把飯菜端到餐廳桌上去了,掐著點等龍宇回家。
龍宇今天回來的晚,七點多的時候打了個電話說有手要加班,等到他人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方景堯也沒吃,一直等著他呢,見他回來就起去給他熱了飯菜,“回來了?等一會啊,我把飯菜熱一下。”
龍宇有點驚訝,“你做的?”
方景堯道:“對啊。”
龍宇跟著他走進廚房去,一邊看他熱菜,一邊不太確定道:“你會做飯?”
“多新鮮啊,我沒長手怎麼的?雖然沒你做的好,但是也還能湊合著應付一頓吧。”方景堯不好意思的了鼻尖,“就是放的時間太長了,沒剛出鍋的時候好吃了。”
熱過之后的青菜有點變老了,也沒剛出鍋時的綠,賣相不是很好。龍宇坐在方景堯對面,他吃的很慢,方景堯就小心看他的表。龍宇覺察到他的視線,沖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吃的。”
方景堯也跟著笑起來。
龍宇一頓飯吃的很慢,格外仔細,方景堯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飯后龍宇又接了幾個電話,聽起來是醫院那邊領導來談今天手的事,龍宇一服都沒來得及換完,去了臺那邊低聲回復了對方。瞧著要是有什麼意外,很可能又要穿服出門。
方景堯在客廳眼等他,瞧見龍宇回來把睡換了,才開口道:“不出去了?”
龍宇道:“暫時不去了,新來的病人年紀太小了,部室間隔缺損,還有一些并發癥,需要再觀察一下……”他眉頭皺起來,但是很快就松開了,“主任今天值班,應該沒什麼事。”
方景堯聽不太懂這些,就在一邊和龍宇說寬心的話,瞧著時間不早了,就去浴室洗漱,弄好了自己的,順手也給龍宇拿了牙刷,在上面了牙膏遞過去。
方景堯一邊刷牙一邊含含糊糊道:“你放心,一定沒事的,咱們市醫院心外科那麼厲害……唔,怎麼了?”
龍宇在他后抱著他,親了他耳尖一下,低聲笑道:“沒有,就覺得我現在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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