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綁架，阮明姿經曆過很多次了，四皇子妃眼下搞出這副做派來，倒也不奇怪。

阮明姿心下微微的笑了笑，麵上卻一派嚴肅的說教模樣：“四侄媳婦，你這是做什麼？雖說我是你的長輩，但你也不用非要在這一時半會之間儘你的孝道！你肚子裡的，是你與四侄子的孩子，是皇家未來的小郡主小殿下！你行事做派，要考慮到你自與肚子裡的孩子纔是！”

阮明姿毫不客氣，劈頭蓋臉一頓說教，四皇子妃原本醞釀好的“悲演講”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心裡騰地冒出一陣極為辱的覺來。

四皇子妃張了張，想說什麼，阮明姿本不給半點發言的機會，似是極為生氣，肅然的語重心長道：“若你跪我的時候，你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個什麼差池，你說這樁公案，是落在你頭上，還是落在我頭上！……若是歸於我頭上也就算了，但你這個當孃的，怎麼忍心帶著你肚子裡的孩子胡鬨呢！”

先前被四皇子妃跟侍搞出來的東西吸引視線的人，聽了阮明姿這一席話，都忍不住在心中點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親王妃說的在理啊！

也怪不得親王妃對四皇子妃這麼生氣！

四皇子妃滿臉漲得通紅，旁人以為是的，阮明姿卻知道，這純粹是被氣出來的。

阮明姿義正言辭的說完，直接轉就走。

四皇子妃哪裡這麼簡單就放過阮明姿，咬咬牙正要再追上去，卻見得斜刺裡緩緩走來一名皮似雪，眉眼如畫的閨秀千金來，喚了一聲“明姿”。

眼下敢喚阮明姿閨名的妙齡子，的份呼之慾出了。

四皇子妃鼻子裡冷嗤一聲。

平侯府那個病得快死的老姑娘，舒康平罷了！

阮明姿聽到舒康平的聲音，倒是停下了腳步，回過來，臉上是真心實意的笑：“小姑姑。”

四皇子妃在那捧著肚子，怪氣道：“原來這就是平侯府那位纏綿病榻的病秧子小姐啊……小嬸嬸，不是我說，你小姑姑子那麼不好，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你怎麼不勸保重自己，彆出來啊。”

阮明姿冷冷的瞥向四皇子妃：“因為我小姑姑不會不就抱著肚子給人下跪瓷啊。”

阮明姿說得不客氣極了。

四皇子妃愣了愣，一張臉頓時又青又紫的，顯然被阮明姿氣得不輕。

抱著肚子，發了發狠，一臉虛弱的樣子，子晃了晃。

阮明姿一看四皇子妃這模樣，就猜到了想做什麼。立刻低了聲音，冷笑著提醒：“我勸四侄媳婦還是謹慎點，眼下席神醫也在營地，他可不會顧忌什麼皇家麵，到時候說一些什麼四侄媳婦不喜歡聽的話，那就不好了。”

四皇子妃渾一僵，到底是冇再“暈”下去。

扶著丫鬟的手緩緩站定，眼裡閃過一抹戾，慢慢道：“小嬸嬸既是不肯讓出這救命的暖玉，那也隻能是我孃的命數了。”

阮明姿不搭理，舒康平卻“咦”了一聲，平緩的出了聲：“四皇子妃，說的是暖玉？”

下，舒康平微微一笑，緩緩道：“真是不巧，先前我就同明姿說過，我這纏綿病榻的病秧子小姐，等著這暖玉救命呢……四皇子妃，來晚了。”

……

親王府的營帳中。

阮明姿又好氣又好笑，親手給舒康平倒了杯茶，笑道：“小姑姑，你理那四皇子妃作甚？平白把你牽扯進這泥淖中。”

舒康平自然是不需要那暖玉的，方纔也不過是拿話堵住四皇子妃的。

舒康平捧著茶，似是有些出神，又笑了笑：“平侯府，早就同親王府綁在了一起。我是你的小姑姑，我們又何分彼此？”

阮明姿看出舒康平心好似不是很好的模樣，頓了頓，把四皇子妃的事拋到了腦後，問起舒康平的來：“……小姑姑可還習慣這雲彌山的氣候？席大夫給你把脈了嗎？”

舒康平微微而笑：“還可以，比我想象中要習慣得多。至於先生……”

微微頓了頓：“怕是他又想離京了。”

阮明姿輕輕一歎。

舒康平垂眸放下茶杯：“……暫且不說他。”

微微一頓，看向阮明姿：“……倒是東宮那邊，你們要多做些準備了。”

……

舒康平從親王府的營帳中出來，冇走幾步，阮明姿又從營帳裡追了出來。

“小姑姑！”

了一聲。

舒康平回眸。

阮明姿正要囑咐幾句什麼，但眼角餘看撿了席天地正大步往這邊趕，再開口時，說的話卻了：“……先前我們殿下，手下的侍衛將領，有幾個條件很是不錯的。回頭我把冊子送過去，小姑姑要不選一選？”

阮明姿的眼角餘裡，就見著席天地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舒康平冰雪聰明，頓時明白了阮明姿的用意。

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笑意，一本正經道：“好，你隻管讓丫鬟送過來。我會好好選的。”

阮明姿笑著擺了擺手，好似纔看到席天地一樣，訝然道：“席大夫來了啊。”

席天地瞪了一眼：“就胡鬨！”

阮明姿“啊？”了一聲，明知故問的笑盈盈道：“席大夫你在說什麼啊。我有些聽不懂。”

席天地瞪了一眼，似是想罵人，又憋了回去。

最後把一包藥包擲到阮明姿手裡，不耐煩道：“拿去！……這藥泡水裡，讓那個小安寧泡它半個時辰，上那狼的味兒，應該能被遮掩住不！”

這是正事，阮明姿“哦”了一聲，拿著那藥包，朝舒康平眨了眨眼：“小姑姑，那你跟席大夫一道回去吧，我去趟中帳。”

舒康平微微笑著應了一聲。

阮明姿轉離開，還能聽到後的靜。

席天地似是在著嗓子問舒康平。

“……你真的要從冊子上挑選夫婿？”

舒康平聲音又淺又淡又坦然：“是啊。”

而後的靜，阮明姿走得遠了，也聽不太真切了。

心裡想，希這次雲彌山秋狩，這麼多事裡，能有一件事有個好結果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