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程府的程語瑤心很是不錯，也沒想著要去主院上房給程張氏回稟一聲，就直接回了醉風苑，點上一桌盛的午膳，地吃了一頓，隨後稍稍洗漱了一下後便上床午休了。程語瑤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上午在白鹿書院所作所為會給帶來怎樣的麻煩。

    但凡有一丁點兒危機，程語瑤便會將這前因後果告訴三姨娘。偏偏程語瑤打心眼裡看不上三姨娘，覺著這一世的親娘忒不爭氣了：好好的正經夫人不當，偏偏要當什麼三小四，連個二小三都不是。就這麼死乞白賴地給那花心老爹當什麼姨娘，結果連累這個本就該是嫡出家小姐現在淪為商家庶。

    其實，最讓程語瑤不甘心的還是，永遠都不可能超過前頭那位嫡出的姐姐，除非將來的夫君是人中龍。可這庶想要嫁個好夫君有多難，程語瑤雖沒有親驗過一回，可剛穿越到天啟朝那會兒，也曾聽周邊的婆子丫鬟閑暇時在那裡八卦。那些個婆子丫鬟以為年聽不懂，所以在面前是一丁點兒都不避忌，甚至還不止一次的在那裡唏噓，說什麼將來也會像外頭某某府裡那誰誰誰一樣，被當家主母拿住親事，然後嫁給一個比自己親爹年紀還要大的老男人，而且還是當妾。

    初次聽到這席話的程語瑤差點掀桌子暴走，不過程語瑤還是將這口氣給暫且忍下了。可沒過多久，那幾個沒個把門，說將來會給個老男人當妾的婆子丫鬟們，一個一個都被程語瑤給設計狠狠地挨了頓板子差點丟了小命不說，最終還被賣進最的醃髒之地。由此可見，程語瑤也確實並非良善之輩。

    程語瑤帶著對好未來無比信心，甜甜地睡了過去。為程語瑤伺候的二等丫鬟侍書卻覺著今兒在白鹿書院這事若是傳到主院上房那邊，只怕要出事。越想越不妥帖的侍書還是沒能忍住，回轉過頭吩咐了邊的小丫頭明樂一旁看著點兒，而則悄悄地退出了屋子。打算去找三姨娘。

    其實侍書也明白，今日若真的去了三姨娘那兒告，只怕未來的小日子將很不好過。這些年，侍書在一旁冷眼瞧著。也已經察覺出來了，家那位小姐，別看是個姨娘生的庶出姐兒，只怕心比天高。跟親娘三姨娘的，也未必有人前顯出來的那般親。最最主要的。心狹窄，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要不然那年重病一場病愈後，也不會不著痕跡地就將說壞話的那幾個婆子跟丫鬟跟置了。

    可是，侍書覺著，別無選擇。

    侍書本想避開了人，從小路悄悄地溜進三姨娘的宜蘭苑，卻不想竟然遇到了九姨娘。

    “奴婢見過九姨娘。”侍書雖然心急如焚，可面上卻不顯，恭敬地給九姨娘行禮。

    對於九姨娘。侍書並不悉，只是知道九姨娘原是三姨娘邊伺候的丫鬟，雪蓮。人如其名，整個人冷豔如冰山上傲雪盛開的紅蓮。當年，三姨娘因為五六兩位姨娘而失寵，為了拉回老爺，就將邊的雪蓮給推了出來。事實上，老爺卻確實很是喜歡這位新得的人，沒幾天功夫，便將五六兩位姨娘給拋到了一邊。還破天荒地在新納了八姨娘後沒多久，又將並無孕的九姨娘也給晉升為了姨娘。

    為了這事，三姨娘可是砸爛了好幾套瓷。當年曾有傳言說老爺可是親口答應過三姨娘，除非那些個通房丫頭有了孕。要不然是絕對不會抬為姨娘的。誰也不曉得這個傳言是真還是假，反正九姨娘做到了。這些年，九姨娘的恩寵雖不重卻從未斷過，這一點可比有著類似經曆的二姨娘強多了。在侍書看來，倘若九姨娘不是那麼冷冰冰的，興許。老爺還會更寵一些。

    “你……好像是二小姐邊的丫頭。”九姨娘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有點心神不寧的侍書，瞧著侍書那張稚的小臉，不知為何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也是這般一心為主，卻不想……

    “奴婢侍書，確實是二小姐邊丫鬟。”

    “侍書麼？”九姨娘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漠，“你如此急匆匆的，莫非想去三姨娘的宜蘭苑？”

    侍書面對九姨娘毫不避忌地質問，生生給嚇了一大跳。在九姨娘看來，侍書到底是年輕，亦或者蓋彌彰了點？在九姨娘看來，程語瑤雖說是程府的二小姐，可不管怎麼說也是三姨娘從小養在邊的兒。而侍書為程語瑤邊的丫鬟，正大明地去找三姨娘又有何不可。之所以選擇的，說白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事。弄不好，這侍書去找三姨娘還是瞞著家主子程語瑤。可若要問有什麼事兒，能讓侍書對自家主子有所瞞，只怕只有今兒早上在白鹿書院那事了。

    九姨娘的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淡淡的冷漠，才一會兒工夫便將前因後果猜了個七七八八。若是李君苒這會兒在一旁（看戲），保證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順便再歎一句，這程府裡頭，上至當家的程張氏，以及曾經當過家的三姨娘，下至另外幾位姨娘，連帶著兩位小姐，再算上那些個婆子丫鬟嬤嬤們，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花花腸子多繞了幾圈，還是繞了幾圈。所以那幾個心思單純的，不是已經被炮灰掉了，便是在即便要被炮灰掉的路上。比如眼前這個侍書的丫頭？

    “我若是你，這會兒一定不會去宜蘭苑。”九姨娘很是好心的開口道。

    “不去？”這一刻，聽到九姨娘如此說的侍書愣住了，臉上依舊帶著猶豫，“可是……”

    侍書糾結了好一會兒，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九姨娘面前，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後，哀求道：“九姨娘，求，求求你，救救小姐吧。”

    “侍書！你這是做什麼？”九姨娘邊的青娥突然怒斥道。

    “奴，奴婢……也是沒辦法。”侍書被青娥這一聲怒斥嚇了一下，臉上的神越發慌了，“小，小姐不讓奴婢將早上在白鹿書院之事泄給三姨娘知道，可，可是這事……”

    “青娥，還不退下！”九姨娘面上雖不顯，可對於自家親信丫頭對侍書這番呵斥所達到的效果，還是很滿意的。

    “是。”青娥順從地退到了一旁。

    “侍書，你且起來。其實這事原跟我沒關系……”

    “奴，奴婢明白的。”侍書原想著去宜蘭苑去找三姨娘，無非是想讓三姨娘知道早上之事後，能有個思想準備，順便嘛再想個萬全之策，以備不時之需。可現在三姨娘沒見到，卻意外的遇到了跟三姨娘一派的九姨娘，侍書多有點兒病急投醫的味道。

    “雖跟我沒多大關系，可二小姐畢竟是三姨娘的兒，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聽到九姨娘如此說，原本面帶失的侍書又好似看到了希。

    “要說今兒這事也是可大可小。侍書你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啊……”侍書傻眼了，有點弄不明白九姨娘這是怎麼個意思，難不今兒這事真的只是大驚小怪麼？

    答案當然不是！

    就在侍書匆匆走小路前往宜蘭苑想找三姨娘，卻在半路上被九姨娘給攔截這會兒，程府當家人程慶業已經來了管家，準備算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