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想拜我為師？”許是那把尾琴，了許夫子心深那弦，沉默了許久才幽幽地開口道。

    “夫子，學生程語瑤也想拜夫子為師，學習琴藝。”不等程語嫣開口，原本站在後慢了半拍的程語瑤已經跪坐在了許夫子跟前，搶著開口道。

    比起程語嫣帶著敬畏的姿態，程語瑤說話口吻明顯更咄咄人一些。也難怪會如此，對於許夫子，有著前世記憶的程語嫣明顯比程語瑤了解得更多一些。即便程語瑤有個看似彪悍的宮鬥系統在暗中出謀劃策著，那些個已經融骨子裡的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過來的。

    其實在程語嫣前一世裡，程語瑤初次見到這位其醜無比的許夫子時，也是瞧著非常不順眼了。誰讓越是那些個貌如花的學生，許夫子就越是嚴格要求，折騰得厲害。如此行徑看在好打不平的程語瑤眼裡，怎會順眼？用程語瑤的原話，整個一醜人多作怪的母夜叉。只不過那會兒有個將程語瑤真心當親妹妹的傻大姐程語嫣沖在前頭，還不用程語瑤跟三姨娘多挑撥便直接搶在前頭沖鋒陷陣了，程語瑤自然樂得躲在後面坐其。至於之後在系統的暗示下，唱唱白臉兒，扮扮無辜，刷刷好度，最終將許夫子絕學師到手，踩著程語嫣跟許夫子的肩膀得到“琴仙子”的譽，也是順理章的事兒。

    可惜，這一次那個單純的傻大姐程語嫣可沒打算犯傻了，而且多活了二十多年越發懂事明理了。對於許夫子這個除了長相奇醜了一些，出生不堪了一些，子傲骨了一些外，其餘堪稱完的奇子，程語嫣有同，更多的則是由衷地欽佩。之所以如此鄭重地想拜師，一來是真心想跟著許夫子學琴，二來也是為了填補前一世自己那無知稚對許夫子所造的傷害。盡管重生回來後，那些事並未發生。

    “你也想拜我為師？”許夫子低頭看著程語瑤那張化著致妝容的小臉蛋，忽然多了幾分好。

    “是！”程語瑤應聲道，從袖袋中掏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絹布。“這是學生特意為夫子尋來的曲譜。”

    哼，別以為只有你準備了拜師禮。程語瑤抬眼瞥了跪坐在一旁的程語嫣一眼，對於自己所送之很有自信。自從程張氏掌管了程府掌家之權後，程語瑤便不能像從前那般再溜出程府了。可程語瑤是誰呀，即便沒有宮鬥系統的幫助。也是知道華夏五千年悠久文明粹的現代人，旁的不說，那些個經典詩詞，還有曲譜哪怕知道得再，總能背誦幾首哼上幾句吧。

    平心而論，程語瑤其實並不是很想拜個醜八怪為師父，一來實在太丟人了，二來外貌協會的也拿不準長期對著這麼個醜八怪會不會晚上做噩夢。偏偏自家宮鬥系統沒事又風了一下，發布了一個拜許夫子為師，學習琴藝的支線任務。當然任務可以選擇放棄。可系統給的獎勵著實厚的。在厚獎勵的刺激下，程語瑤很是牙疼地選擇了接。

    許夫子挑了一下自己本就稀疏的眉，對於這一學期會有哪些學生選擇的琴藝課，因為早早便拿到名冊的關系，許夫子心裡自然很清楚。琴館裡有三位教授琴藝的夫子，論琴藝，許無鹽敢稱第二整個天啟朝便沒人敢稱第一。可因為其他原因，願意跟著學習琴藝的人反而是最的。人數最又如何？人多又如何？白鹿書院還是看菜下碟不敢將怎樣。

    只是……若能在這些個學生裡挑出一個收為傳承弟子，能將娘親的琴藝傳承下去，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到此。許夫子環顧了一下學堂，無論是坐在前排的張家小姐還是坐在後面的徐家兩位小姐，亦或者臨窗而坐的白家小姐這會兒都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齊刷刷地看向自己。

    學堂裡本就安靜。這會兒更是寂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好似都能聽見。

    程語嫣又甚是恭敬地朝著許夫子屈行了個禮，道：“無論夫子是否願意收下我與庶妹，我們姐妹二人都願意跟隨夫子，認真學習琴藝。”

    “你是庶出？”許夫子很是意外地看向程語瑤。原本就不多的好度一下子降至了冰點以下。程語瑤到底不是笨蛋，神經更不，自然能聽出許夫子話裡話外著的厭惡。

    因為親娘許小姐的那些個遭遇。許夫子生平最是討厭的便是那些個侍妾，所以對於侍妾所生的那些個庶出子多數時候也是不喜的。在許夫子看來，當年若非那個魯郡王執意要納家娘親為妾，隨後又折騰出那麼多七八糟的事，家娘親就不會有之後那些個不堪遭遇了。當然更不可能會有這個既是恥辱又是驕傲的存在。

    按著天啟朝這邊給家中子孫取名的慣例，那些個庶出孩子，尤其孩子多數時候是不會按著族譜排名取名的，所以多為單名。偏偏程語瑤這個三姨娘所出的庶在程府是個例外。程語瑤出生時，正是程慶業與三姨娘這段氣回腸的真最濃鬱之時，因為對三姨娘的寵，程慶業頂住了來自各方面的力，執意給他們的結晶選了個嫡出兒的名字。

    可這些許夫子顯然是不知道的。在初次拿到這學期會在這兒學琴藝的名冊時，看到程語嫣程語瑤兩個很相近的名字，便本能地以為這應該是一對姐妹，就像徐家兩位小姐徐卉怡跟徐靜怡一樣。

    哪曾想，裡面竟然還有個庶。意識到這一點的許夫子就跟被迫吞了一大口蒼蠅，而且還是綠瑩瑩的那種，從頭惡心到了腳。這臉，這說話語氣自然不可能再好了。當然，按著許夫子原來那態度，也確實稱不上和悅。

    不用宮鬥系統提醒，是瞧許夫子那沉的臉，程語瑤便意識到許夫子可能很不喜歡那些個庶。要不然那好嫡姐也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什麼庶妹了。一次可以當無心，兩次三次還不肯定是故意的，真的腦袋讓門給夾過了。

    程語瑤抿著，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認輸。

    “夫子，瑤兒確實是姨娘所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