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顯示著1:37:26,正在倒計時,25,24,23,22……
白糖有些怔愣地坐在對面發呆,他不知為什麼事突然就這樣發展了。
新來的家政阿姨樂呵呵的:“工作呢?”
白糖跟著尷尬地笑了笑。
“中午想吃些什麼?”家政阿姨說,“我來做。”
蔣云書別說回答了,連抬起頭來的打算都沒有,他只要定下心,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定地步就很難被打擾。
白糖見狀,只好回答:“都可以,阿姨你看著做吧,不挑食的。”
隨著時間流逝,白糖逐漸困了,頭一點一點的,眼皮慢慢合上又驟然睜開,看到面前alpha的臉時嚇得一個激靈,長久的記憶讓他反地蜷在椅子上。
反應大到蔣云書都被驚了,“怎麼了?”
哦白糖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蔣云蘇的里已經換人了,這不是蔣云蘇。
他試探地問:“蔣云書?”
“嗯,”蔣云書說,“是我。”
白糖松了一口氣,舒展坐回原來的姿勢,強打起神不讓自己睡過去,雖然已經接了靈魂穿越這麼玄幻的事實,可刻在骨子里的恐懼是沒法一下子輕易消失的,他還不敢在alpha邊的毫無防備地睡著。
兩個小時過去,鬧鐘響起,蔣云書自覺地將卷子遞過去,“這里是答案,你對著改就好。”
白糖拿著紅筆,一題一題打勾,整張卷子下來,勾的數量占了五分之四,“幾乎都對了!”
“如果你還不信的話,”蔣云書看著廚房的方向,“我可以給你展示一下基本技。”
白糖其實已經信了,但他又有些好奇基本技是什麼,“好、好呀。”
五分鐘后,他站在廚房,看著蔣云書寶貝似的拿出一套手工包,開始豬。
家政阿姨:“誒喲你這瓜娃子干啥喲!多浪費糧食!”
蔣云書義正嚴辭道:“干凈的,還能吃。”
白糖被安排在一旁舉著手機手電筒,蔣云書頭都沒抬,無比自然練地抬手去調整白糖的手,直至源正確對準桌子上的豬,就像在手臺上調整無影燈一樣。
白糖有些看呆了。
打結的時候是怎麼做到用鉗子夾住繞來繞去還不纏住的,怎麼做到下針的位置與前一個間隔等同的,怎麼做到手這麼穩、得這麼干凈利落的。
他垂下眼睫,語氣略崇拜地小聲嘟囔:“腫瘤外科醫生好厲害啊。”
白糖夾了一塊放到碗里,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得知面前這個alpha是蔣云書后,他反而局促了起來,不是那種害怕的局促,是那種面對面呆在一起的時候手腳放哪哪都不對的局促。
他咽了一口飯,糾結很久還是問了出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蔣云書聞言似乎是有些疑,理所應當道:“任誰見到這種況,都會幫你的。”
才不會白糖在心里默默反駁。
“所以,”蔣云書問,“怎麼發現換人了的事?”
白糖張地一噎,像被班主任提問了的小學生一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來,“然后就是易期的時候真正的蔣云蘇不會那樣做的。”
手指揪得都快打結了,他瞄了眼alpha還留著點淤青的手背,越說越小聲:“對不起。”
蔣云書卻聽得一臉欣,有種“我兒子怎麼這麼聰明”的味道,“沒事,人之常,你要是不試探就相信我,我才覺得奇怪。”
白糖看著alpha的臉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蔣云蘇真的長得很像嗎?”
“五大致看起來像,但不能說很像,”蔣云書說,“我沒那麼棱角分明、有戾氣。”
“噢”可能是相由心生,現在白糖看他,卻覺得他長得一點都不兇了,明明臉沒變。
“既然已經知道了,”蔣云書放下筷子,認真道,“那我們就攤開來說,我是一個很難同別人親近的人,除去我的一位朋友,目前還算得上親近的人,只有你。”
“我不會把你束縛在法定名義上的夫妻關系里,我希我們是和諧的同居和朋友關系。在保證自己人安全的基礎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如果以后遇到了喜歡的alpha,也可以和他往。”
白糖覺得自己很難再相信別的alpha了。
“那你呢?”白糖問,“那如果你遇到了喜歡的omega呢?”
蔣云書覺得自己很難喜歡上別人,但這種事說不準,他只好道:“放心,在沒安排好之前不會和你離婚。”
白糖不知什麼心,小聲應了聲:“嗯。”
早晨,白糖扯了扯狗繩,“蔣云書我去遛黑糖啦。”
“你他媽喊誰呢?”聲音是冷囂張的。
“什麼”白糖驀地回過頭來,看到了alpha那張充滿了戾氣的臉,“云、云書?”
“我說,”alpha的邊揚起一個殘忍的弧度,手掐住了白糖的脖子,收往上抬,“幾個月不見,規矩都忘了嗎?”
白糖驚恐地瞪大眼睛,徒勞地掰著alpha的手,指甲劃出白痕,氧氣越來越,死亡的氣息纏繞上了脖頸。
畫面一轉。
“咳咳咳!”白糖出現在了花園,他蜷在地上,捂著口咳得撕心裂肺,氣管一陣燒灼,他抬頭,看到了一棵大樹底下混不堪的十幾只麻雀尸,其中,一只黑的德牧靜靜地躺在中間,下一灘鮮艷的,染紅了泥土,眼眶空,直勾勾地著跌坐在草坪上的人。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白糖嘶聲尖:“啊———”
“啊——”白糖捂住耳朵,瞳孔放大,“不要,不要對不起、不要”
世界一片虛空。
“不要、不要是我錯了,錯了”
看不到,聽不到,手指不到風。
“白糖”
“白糖。”
“白糖!醒醒!”
白糖猛地過氣來,狠狠地一又落到了床上,他眼前忽明忽暗,漸漸的,他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自己的臉。
“汪!”
視線對焦,他看到了黑糖茸茸的頭,長長的舌頭在外面,口水滴到他臉上。
白糖立刻起死死地圈住了黑糖的脖子,張了張,卻沒有聲音,“黑糖,黑糖”
“做噩夢了?”
白糖被嚇得一哆嗦,扭過頭去,看到了穿戴整齊的alpha。
他忽然有點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了。
“是我,”蔣云書退到門口,安道,“別怕。”
白糖的手筋攣一般地發著抖,他攥了棉被企圖讓它停下來,卻無濟于事,“蔣云書?”
“嗯,是我,翹舌音。”
白糖著聲音,似乎不相信地問了一遍又一遍:“書對吧?是、是書嗎?蔣云書?”
蔣云書看了他片刻,忽然走過來,微微彎下腰,在白糖臉上掐了下,白皙的臉上立刻就紅了一小塊。
“痛嗎?”
白糖怔怔地說:“痛”
蔣云書說:“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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