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謝謝你。”李君苒將一枚平安結遞給了瑾銘,輕聲道,“君苒不怎麼喜歡欠人人,這枚平安結你且收下。它可以……”
瑾銘低著頭,正好與李君苒四目相對,清澈的雙眸裡,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
“你還欠我一葫酒。”
“……”誰欠你酒來著?李君苒見瑾銘沒有收下遞給他的那平安結的意思,也懶得在跟瑾銘多隆1鞠胱砭屠肴ィ耄鐠煌瀋恚け垡簧歟苯詠補齬齙睦罹鄹痰攪寺砩賢貳
果然輕的很!
瑾銘乘著在場所有人都不曾回過神來,雙一夾馬肚,座下的那匹千裡良駒如閃電般撒奔跑了起來。
“喂!”
“瑾銘!”
“什麼?”李君苒愣了一下,意思到某妖孽這是在告訴他的名字時,便怒道,“你幹脆‘瘋子’算了。”
“也行。只要你願意。”瑾銘附在李君苒的耳邊,輕笑。
李君苒連忙將子往後傾,只可惜現在整個人都被圈在懷裡,再加上又是在馬上,空間著實有限的很。
“喂喂喂,男有別。你給我靠遠點兒。”
“恩?”瑾銘挑了下眉頭,此時此刻人?在懷的他心顯得很是不錯,尤其見到那張胖乎乎滿臉紅痘的包子臉氣鼓鼓時。這快樂果然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效果尤其不錯。
駿馬在道上疾馳了大約大半個時辰,便來到了一三岔路口。沿著道繼續往南前行幾日便是省府,若拐道朝東則通向越鎮。三岔口附近有一小樓亭,名曰“清風亭”,很是古樸。上回坐著程府馬車經過此時,張嬤嬤曾幫李君苒解過。
清風亭是為了紀念前朝一位餘姓閣老所搭建的八角涼亭,方便過路的百姓遮避雨休憩所用。據說這位餘閣老公正廉潔,是位為民做主難得的好,可惜好人在君王昏庸的年代都比較短命。
李君苒留意到清風亭正對東南面的兩亭柱上刻著一副對聯“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腦海裡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這句詩,的好像曾經背誦過,難道那位餘閣老就是曾經寫下“要留清白在人間”的那位?可是這朝代明顯又不是同一個……
李君苒突然發現那點智商似乎有點不夠用了。好在李君苒並沒有糾結太久。至於花銀子找自家耗子解就更沒有了。因為純屬浪費白花花的銀子。
在一旁的瑾銘觀察了李君苒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丫頭。”
“幹嘛?”
“你真是藥王穀的人?”
“你帶我來這裡就為了問這個?”李君苒見瑾銘只是表淡然地看向,便反問道,“如果我跟你說,藥王穀什麼的跟我沒多大關系,你信不?”
“當今陛下尚可……”瑾銘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話雖說並未說完,但意思聰明如李君苒,已經聽懂了。景順帝現在不錯,可好歹都是知天命的年紀了。誰也保不齊哪天就被無意間刮起的一陣小清風給吹病了。這皇帝一病不要,保不齊都抗不過去啦。真若到了那時候,不管是宮裡太醫院的諸位醫太醫們,只怕民間稍稍有點名氣的遊方郎中赤腳大夫都得摟一塊。當然,蒙古大夫這樣的醫是安全的。問題小丫頭啊,你現在可是打著藥王穀傳人的名號啊。藥王穀是什麼地方?傳說中連死人都能救活,還擁有長生不老藥的聖地啊。
雖說前朝那誰誰誰某末代昏君聽信了讒言。堅信藥王穀裡有那長生不老藥,然後派兵攻打,將藥王穀給一鍋端了。可這藥王穀的名頭到底在民間流傳了下來。
“問題我從未說過自己是藥王穀的人吶。”李君苒鬱悶了,“我那點醫都是跟徐大夫學的。而且他都沒怎麼教,就丟了那麼一大摞的醫書,讓我還有兩個師姐統統背了。”
“徐大夫?年前剛從宮裡告老還鄉,之前伺候慈寧宮的那個?”
“是啊。”
“徐大夫人呢?”
“去采藥了,說是過完年就回來。”李君苒將自己便宜師父徐大夫的行蹤告訴了瑾銘。
瑾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瑾銘並不覺著這寒冬臘月裡,徐大夫能在大雪封山的環境下。采集到那些藥材。
“這事我來理。不過以後不準再說自己是藥王穀的人。”
“拜托,我都沒有……”李君苒見瑾銘那張俊朗的臉y沉了下來,帶著明顯的不悅,便立馬改口道。“好啦好啦,我保證。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
“拿來?”瑾銘不客氣地朝著李君苒了下手。
“什麼?”李君苒愣了一下,隨後將之前已經收起來的那枚平安結重新放到了瑾銘的手心。可惜,瑾銘比起平安結,似乎更想要另外的東西。比如之前在小巷裡。那葫蘆被搶回去的佳釀。
瑾銘見李君苒沒開竅,只好再稍稍暗示了一番:“之前下人用那套陶罐重新蒸了一下酒,確實比之前烈了一些。”
“啊……”李君苒愣了一下,靈一閃想到了什麼。
啥意思,之前拜托小叔李正遠找人燒制出來的那套勉強湊合用的蒸餾裝備,還是讓眼前這妖孽給替換過了?不是吧,這天啟朝的工業水平不至於這麼低吧。
李君苒有些無語,不過心裡也清楚,天啟朝這邊燒制瓷的水平其實並不低。之所以那套蒸餾裝備差強人意,關鍵還是一個瓶口間的封理上。再者蒸餾時瓷顯然不如明琉璃因為看得到瓶子裡的況所以更容易掌控火候,偏偏天啟朝這邊明琉璃燒制工藝不如瓷。尤其那些可以拿到火力耐高溫的明琉璃制品。
“啊什麼,上次那葫蘆酒拿來。我不白要你。”瑾銘見李君苒還是傻呆呆地愣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便沒了耐心。小丫頭就是跟小泥鰍似的,不溜丟的,非要他直接說明白了。
“沒有!”李君苒連退了好幾步,“你瞪我也沒用!那葫蘆酒……早喝了。”
“李七柳,你那個正在書院讀書的同胞哥哥應該讀過天啟朝的《刑律》吧。這‘以下犯上’該當如何?”
“……”無恥啊,為了一葫蘆酒連要挾手無寸鐵的黃丫頭都用上了。你個臭小j,還有底線沒?
“那個酒……家裡還有一小壇子。”李君苒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瑾銘原本也只是想逗一下李君苒,誰讓這人小鬼大的小丫頭竟然能想到將酒再多蒸餾幾道的法子來進一步提純酒。府裡的工匠這段時間嘗試了許多次,已經蒸出了好些烈酒。當然,比起之前在小巷子發現的那葫蘆佳釀還要差一些。
瑾銘並非嗜酒之徒,但邊境苦寒。尤其在這寒冬臘月裡,若有足夠的烈酒取暖就更能抵擋這刺骨的寒風了。
“一小壇?太了。”
“莊戶人家,哪有多餘的糧食拿來浪費釀酒喝啊?”李君苒不客氣地白了瑾銘一眼。反正之前都已經以下犯上過了,也不差再多個一次兩次了。
“你會釀酒?”
“不會。”李君苒見瑾銘顯然不相信自己所說的,便將很早就想好的說辭給搬了出來,“小叔家新買的小鄭嬸子娘家曾會釀酒。那小壇子酒,是發酵後蒸出來的頭道原漿,原本想留到明天祭祖來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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