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社會,上到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下到小學生,幾乎人手一部手機,各種app的應用也廣泛,開發一個適用於聾啞人士的手機app,可以幫助他們解決一些日常社問題,是個很好的公益項目。
而市面上,語音跟文字轉換的app不是沒有,但系統不穩定,而且功能也不夠強大到可以解決聾啞人士的日常流問題。
蘇湘一聽,有些明白他做這個app的用意了。
“我想你最能了解聾啞人士的需求,所以我想請你幫忙。你能答應我嗎?”
祁令揚直視著蘇湘,並沒有要嘲笑的意思,反而非常誠懇。
蘇湘也知道他沒有歧視的意思,在認識的人裡,他是唯一一個在面前說的手語好看的人。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款有用的app,當然是一件大好事。
沒有人比更了解聾啞人在語言上的痛苦了。
當即,點頭答應了他。
一路上,祁令揚跟蘇湘流了很多,蘇湘先說出了的一些想法。
希這個轉化出來的語音,可以據輸的標點符號出來代表不同緒的聲音,如果只是平直的語調,那就跟點讀機沒什麼兩樣了。
要有憤怒的語調,有高興的語調,也有悲傷的,要跟普通人那樣,有喜怒哀樂。
還希存儲在程序的常用語可以用一二三等數字快鍵來快速調取出,這樣就免去了一條條的查找。
還有,這個轉換時間要快,不然別人沒有耐心等。
地鐵在終點站的時候停下,兩人一起走出地鐵站,蘇湘索帶著祁令揚去學校,把他介紹給了校長。
他經常來這裡的話,可以更好更全面的了解到聾啞人的需求。
集思廣益嘛。
校長知道這個項目,果然很高興,表示會大力支持,首先就是要蘇湘多配合幫助他的工作。
送祁令揚出校門的時候,蘇湘笑著表示謝。
——我不知道,你竟然做公益項目。
做公益,就是無酬勞,沒有利益報酬還要倒錢進去。祁家是做生意的,在商界很有名,是北城富豪界的另一座高峰。
不然當初蘇家有難的時候,父親跟哥哥不會把祁家也考慮在了。
商人不做虧本生意,不然就不是功的商人,那這個祁令揚在祁家,就是個奇怪的存在了。
難怪他的父親在繼承人一事上,把他排除在外。
祁令揚目微閃了下,微微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個閑散人,不如做點自己想做的事,你說是不是?”
蘇湘想到自己,也本來是個閑散人,來聾啞學校做老師,不也是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倒是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覺了。
因為有用另一種方式說話,蘇湘的心好了點兒。
傅寒川看著蘇湘這幾天好像心很好的樣子,經常看到抱著手機,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有時候還會一個人在那傻笑。
對宋媽媽,對傅贏,就連對著金語欣都是一張微笑臉,唯獨面對他的時候,掃一眼就過去了,好像不想看到他似的。
這讓傅寒川十分火大。
什麼態度!
更讓他生氣的是,他不知道哪裡惹到了,幾天前就這樣,理不搭,往東往西。
這天吃過晚飯,蘇湘陪著傅贏在客廳玩,傅贏玩托馬斯小火車,玩手機。
傅寒川從書房出來倒水,就看到蘇湘窩在沙發上,十指在手機上翻飛。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時而停下來皺眉思考,時而咧著打字,那專注的樣子,完全沒有發現他就在沙發後面。
一火又冒了出來。
就他對蘇湘的了解,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平時不是在家就是在學校,也沒見跟誰關系切。
這又是跟誰聊得歡快。
看到蘇湘打完字,咬著大拇指又在那裡傻笑,傅寒川那氣焰就躥到了頭頂,眸中閃過一道寒,他走過去,直接從的手裡把手機了過去。
蘇湘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就看到傅寒川黑著臉站在後,生氣的瞪他,長了手,意思讓他把手機歸還。
傅寒川冷哼了一聲,避開來搶奪的手,抬高了手臂看向手機,看搞什麼玩意。
蘇湘煩死他了,索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樣就比他高了。
可是傅寒川輕易的躲開了,一條胳膊隔開,瞇著眼看屏幕。
這一看倒他愣了下。還以為在跟誰聊天,沒想到是在寫記事本。
就見的記事本上,麻麻的寫了很多,都是一些日常用語,一條條的羅列下來。
對不起。
謝謝。
我很高興。
請問這個多錢?
草莓蘋果西瓜,像是從傅贏的圖卡上抄過來的。
……
他一條條的看下去,眉頭越皺越,什麼鬼。
“你弄這些做什麼?便簽嗎?”
一天一頁,這裡頭寫了三頁的短語。
祁令揚說,放在存儲中的常用語需要是使用頻率最高的,蘇湘想了想,就把自己在一天中說的最多的話給記錄下來了。
不是,所教的班級學生,也要求他們做好日常記錄,這樣就能篩選出使用頻率最高的句子了。
蘇湘就沒指傅寒川能尊重一點兒,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看都看了,的抗議在他面前不值一分錢。
但手機還是要搶回來的,問題是,傅寒川好像跟較上勁了,不肯說,他就不把手機還給他。
蘇湘從沙發上跳下來,踮著腳尖像是樹袋熊似的掛在他的上,一邊長了手臂。
已經被人忘了很久的傅贏早就不玩小火車了,興致的看爸爸媽媽“做遊戲”。
這麼好玩,他當然也要加。
傅贏搖搖晃晃,像是只小鴨子似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傅寒川的另一條:“粑粑,我也要。”
稚的嗓音令兩人都低頭看過去,傅贏水汪汪的黑眼睛彎月牙,小咧著出小米牙,笑得像是只哈鼠。
蘇湘臉一紅,被兒子看到兩人打架了。
趁著傅寒川沒注意把手機搶了回來就跑回房間去了。
傅寒川看了眼次臥的方向,沒什麼表的把兒子抱起來,後腳就跟著過去了。
蘇湘平時要準備學校教案,在次臥放了一張書桌,此時屁還沒坐熱呢,後就傳來腳步聲。
一轉頭,傅寒川面無表的對著,語氣低沉的道:“你看看幾點了。”
意思就是讓蘇湘給兒子洗澡,哄他睡覺。
因為app項目才剛有個概念,蘇湘這會兒熱度正高,這幾天都忘了傅贏的睡覺時間。
蘇湘看了眼兒子,小家夥掛在爸爸的上,一邊眼睛一邊還在掙紮著不肯睡。
蘇湘把手機按了鎖屏放在書桌上,從他懷裡一把把兒子抱了過去,氣哼哼的去了浴室。
傅寒川冷冷的目隨著的背影進了浴室,等門關上了,他才收回目看著安靜躺在桌上的手機。
剛才是趁著蘇湘不備,他才可以看到手機上的東西,現在鎖屏了,沒有的指紋,就只能用碼了。
傅寒川倒是知道的碼,不過他沒有把手機拿起來看。
只是面沉沉的。
這個人平時連遊戲都不玩,一直怕從這個家出去,把所有的心思都耗在傅贏的上,一顆心都圍著兒子轉,現在竟然能把兒子放在一邊寫什麼記事本?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寒川腳步一轉,走到書房便把門關上了。
打開微博一看,眉心擰了起來。
關注的人又多了一個。
耀世文化公司?
喬深跟朋友約會看電影,正悄咪咪的手想一下新的朋友的小手,就被口袋裡的手機震弄得了回來。
一看來電顯示,正是他家大boss。
喬深無語的抹了一把額頭,旁邊小友不滿的目瞪過來,他只好陪著笑哄道:“上帝打來電話,必須要接的,是不是?”
小友噘著小:“你不是早就下班了,幹嘛還要接老板電話。我都是關機的!”
喬深頭疼,小友長得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氣大。
“就接一個電話。”
“你的老板重要還是我重要?”
喬深著友俏的小臉,了的頭發:“乖。”
說著就走出去接電話了。
外面放映廳的走廊,喬深剛接起電話,傅寒川低沉的語調就傳過來了:“去查一下耀世文化公司。”
喬深一愣:“現在嗎?”
“越快越好。”
電話掛斷,喬深對著手機無語,越快越好是多快?
走回放映廳,小友已經不知去向。
喬深抓了抓頭發,算了,脾氣這麼大的友,他伺候不了,好在認識不久,分了就分了吧。
小友落跑了,喬深也沒興趣看電影了,回去查資料。
這邊蘇湘給傅贏洗完澡出來,傅寒川早就不在房。把兒子帶到兒房,哄他睡著了,再回到臥室的時候,傅寒川忽然又冒了出來。
他抿著薄,一張臉顯得嚴肅的很,但是也不說什麼,只是盯著看,蘇湘被他盯得渾發,不安的了。
那一雙厲眼,像是鷹隼似的將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以為他又要糾纏著那幾頁記事本不放,蘇湘手了下,正要說些什麼,傅寒川卻給了一記意味深長的目,沒說一個字,轉走了。
蘇湘一頭霧水,他這是什麼意思?
……
喬深很快的就查到了耀世文化公司的資料,這並不難查。
“是在年初的時候在外省立的一家公司,企業法人卓易,主營業務在影視圈。”
卓易?
傅寒川在商圈混了這麼久,娛樂圈的大佬他也認識一些,但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起來像是一家普通的文娛小公司,傅寒川微皺了下眉,蘇湘不追星,更沒道理去關注這麼一家剛立的新公司。
總不見得大馬路上的被星探相中,出道去。
呵,一個啞,難道去演啞劇?
以傅寒川的敏銳,不會這麼簡單的。
“繼續。”他知道,喬深查到的,不會只有這麼一點上網就能查到的資料的。
喬深道:“這家公司,跟別的公司制作影視劇再賣給電臺或者賣給網絡平臺不同。他們自己做了個網絡播放平臺,自產自銷,除了做影視,也做綜藝,走品路線。”
傅寒川微瞇著眼睛道:“也就是說,耀世的這個平臺,培養自己的藝人,只播放自己的東西,別人的進不來,自己的也不準備走出去?”
跟現今魚龍混雜的影視播放市場不同,這家公司,倒是有魄力,敢這麼單打獨鬥。
可是,這跟蘇湘有什麼關系?
喬深接下來的回答,回答了他的疑問。
他道:“耀世因為剛立,還沒有什麼大的水花,所以正在籌備做一番大作,吸引關注。除了已經確立的幾個大項目外,他還有一個公益項目。”
“公益?”
做公益事業,確實能吸引很多關注,而且很吸。
傅寒川側坐著,一只手撐在扶手上,慢慢的著額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對,目前為止,這個公益項目還未公開。不過據我查到的來看,他們想做一個聾啞人的手機app。”
喬深說到這裡,傅寒川的眼睛再度的瞇了起來,這就解釋的通了。
所以,蘇湘關注這個文化公司,又每天的做功課,是也參與進去了?
呵,呵呵……
喬深看著自家老板臉上意味不明的表,後背有種冒冷汗的覺。
在他查到這個的時候,就覺得大老板會很不高興。
傅家的地位很高,傅太太又是那樣一個人,傅家是絕對不允許出去拋頭臉的!
喬深很是為那位傅太太一把冷汗,下面的話都有些不敢說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臉冷的傅寒川,言又止,傅寒川瞥了他一眼道:“喬深,什麼時候開始,你說話吞吞吐吐了?”
喬深作為傅寒川的心腹這麼多年,自是知道一些他的,也知道哪些事說起來就像是踩雷,要小心著點兒。
喬深又看了一眼傅寒川,深吸了一口氣道:“傅先生,我查到負責這個項目的人,是祁家的那位二公子。”
喬深說完就噤聲垂眸了,大氣都不敢出。
關於蘇湘、祁二公子以及面前這位的那點事兒,正是雷區之一。
果然,傅寒川的眼神一凜,懶懶搭在扶手上的手一下子握了。
祁令揚,他就這麼閑嗎!
……
蘇湘很高興app項目正式立案了,這也就意味著以後能“說話”指日可待了。
祁令揚告訴這個消息的時候,別提有多興了。
項目立案,也就意味著要正式立項目小組,蘇湘以信息員的份也進了項目小組。
傍晚開慶祝會,祁令揚邀請了那些幫忙的學生,當然還有蘇湘一起去參加派對。
這是蘇湘第一次參加別人的派對。
說起來,出不低,嫁的人更是人仰,參加宴會派對的次數應該多得數不清,可是偏偏,不能出現在人前。
這樣有殘缺的人,哪有那樣的機會?
蘇湘跟那些孩子一樣,對這樣的派對覺得很新奇。
大概是因為項目關系,來參加派對的人對們這些人也不排斥,還向請教們手語,蘇湘自然很樂意。
祁令揚跟好友一起站在角落,看著派對中心的那個笑的一臉溫的人。
是個很能吸引別人目的人,好像上自帶芒。
撇去不能開口說話這個缺陷,可以說是個人,但不是一眼就令人驚豔的類型,很耐看很有氣質。
的皮很白,長相偏向古典,笑容靜靜的,一雙眼睛明亮有神,舉手投足間大方優雅。
卓易收回目,正要跟老友說些什麼,發現祁令揚的目還留在那個人上。
他勾了下角,從桌上拿起酒杯放到祁令揚的眼前,誇張的道:“喂,人都要被你看化了。”
祁令揚回神,輕咳了一聲,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再看向蘇湘的目就變得再正常不過了。
卓易翹著,閑聊道:“說起來,如果不是蘇明東改變主意,那麼現在就是你的老婆了。”
他興趣的瞧著祁令揚,輕輕的踢了下他的:“老實說,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是不是也跟傅寒川一樣,以為恥?”
祁令揚一怔,現在他能用平常的眼看待蘇湘,只是因為朋友關系,可如果真是那樣,他還能保持這麼平靜嗎?
隨即,他擰了下眉,拒絕去想這個設想。
他睨了卓易一眼,眸間有些冷淡:“你也說了是如果,已經定了結果的事,再去想如果沒有意義。”
他也不做無用的揣測。
卓易挑了挑眉,男人對人,一旦起了心思,哪怕只有開始的一點點興趣,到後來都會像是踩了沼澤地,直到最後陷瘋狂。
他有種預,祁令揚跟這個蘇湘,不會這樣就結束了。
孽緣的起點,都是一個個小小的不經意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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