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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輕點》 045 假裝我已經去過……

雖然沒有看到那道視線的主人,但是蘇湘知道,那一定是卓雅夫人。

那麼一直看著是什麼意思?

蘇湘微擰著眉思索著,手機的指示燈一閃一閃,在幽暗的車廂很明顯,傅贏看著好玩,要把手機拿過去玩。

蘇湘抱著傅贏,讓他坐在上,然後打開了屏幕。

是祁令揚發來了消息,問是不是有事。

剛才卓雅夫人進來的時候,蘇湘的字才打了一半,消息還沒有發出去,他應該是等了很久了。

蘇湘把那一半沒有寫完的消息寫完了,按了發送鍵,再補送了一條“剛才臨時有事”的消息說明一下。

祁令揚發了個表過來,蘇湘又回複了一個笑臉,最後兩人的談話以表包告終。

回到家,傅寒川還沒有回來,蘇湘看兒子在打困了,就先幫他洗漱了,讓他去睡覺。

時間還早,蘇湘回到次臥,打開電腦,將祁令揚剛才說的那些事都記錄下來,一邊等著傅寒川回來。

而另一邊的宴會才正到中場的時候。

這場宴會是商會會長辦的,傅家早就收到了請帖,本來是傅正南去參加的,但是傅正南臨時讓傅寒川去參加了。

商會會長黃還有一年就到期了,會長這個位子,多人在盯著,傅正南對這位置當然也是虎視眈眈的,也一直是會長的熱門人選。

北城的商會會長三年一換,若是任職期間能繼續獲得商會會員認同,就能繼續連任。

原本這屆的會長是傅正南,但是三年前出了蘇湘跟傅寒川的那件事,傅家了笑話,傅正南在競選的時候請辭,黃這才當上了會長。

因為傅家在北城的地位擺在那裡,傅正南一向姿態擺的高,態度強,哪怕是個理事長也沒有把黃放在眼裡,而黃表面上謙遜,對傅正南也是忌恨的很。

所以黃跟傅正南,表面上和和氣氣,私下關系並不好。

問題是關系再不好,表面上的關系還得維持。

又快要到三年換,黃辦這個宴會,就有拉攏的意思,傅正南不想去,但他要維持表面上的這個和氣,就讓傅寒川去了。

一來,是要給黃這個會長的面子,二來,傅正南要給傅寒川敲打敲打。

他不像卓雅夫人,對蘇湘的不滿都放在表面上,傅正南平時只板著臉不,但要做起來,他只會給傅寒川施

他要讓傅寒川知道,這三年時間,別讓人磨了男人的野心!

老婆孩子熱炕頭,那是沒鬥志沒野心的男人做的事,他傅寒川是北城的王!

更不要忘了,蘇家送到他床上的那個人帶給他的恥辱!

蘇湘,毀了他們傅家維持了多年的面!

傅寒川著一只酒杯,眸淡淡的看著會場中的那些商圈大佬,看起來有些意興闌珊,不過眸底深卻蟄伏著什麼。

老頭子他來參加宴會的用意,他當然明白。

這個時候舉辦宴會,看起來是商圈的人聯絡一下,大家聚聚吃個飯,娛樂娛樂都可以,也可以解讀為他在籠絡人心,另一個用意,是黃舊事重提,用三年前的事再次打臉傅家,從而踩低傅家。

三年前的事,是傅家的恥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記憶猶新。

一場宴會,一石二鳥,老黃的手段有些下作,但江湖就是江湖,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可以。

傅寒川呷了一口酒,看著被人圍在中間的黃角勾出一個冷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是以前的說法,換到現在這個時代,三年就是一個轉,一件事用兩次,老黃想的倒是

被圍在中間的頭頂微禿的男人看過來,與傅寒川的視線在空中匯,傅寒川舉起酒杯,對著男人示意了下,淡淡而笑。

男人從圈子裡笑呵呵的走過來:“寒川,大侄子,好久不見了。”

拍了拍傅寒川的肩膀,胖的臉上滿是慈的神

已年近六十,但是由於胖,以及常年油水的滋潤,一張臉幾乎看不出什麼皺紋,白白胖胖的,也顯得他那一雙眼更加小了。

而他的眼睛雖然小,卻聚出了老狐貍的明之

傅寒川依然噙著淡笑,按照輩分,了他一聲“黃伯伯”。

的視線在場中搜尋了一遍,然後看向傅寒川:“你的父親呢,怎麼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他?”

傅寒川心中冷笑,這宴會都過半了,他就不相信黃到現在還沒發現他父親沒有過來。

就連他,也是到這個時候才假裝看到他,過來打招呼。

就是要有意的踩低傅寒川,一來他是小輩,二來他是傅正南的兒子,三來,他有個啞媳婦。

早就看到傅寒川了,就是有意的擺一擺架子,偏偏左等右等都等不來這個大侄子跟他打招呼,這才忍不住的走過來。

“他,沒有來嗎?”

傅寒川勾一笑,說道:“今日母親心不大好,父親要陪著,就由我來參加黃伯伯的宴會了。”

“哦,這樣啊……”黃呵呵的,像是彌勒佛的笑,“你父母親都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恩,真是惹人羨慕。”

“哪裡,黃伯伯福氣才好,小妻陪伴左右,別人都羨慕不來。”

已經年近六十,但是今年年中新娶的第三任太太才二十多歲,大了三十年。

俗話說人逢喜事神爽,黃梅開三度,一聽提起他的小妻,心裡立即忍不住的心猿意馬一下,口也微微的了起來,有些自豪之

像他這個年紀,還能娶到這麼漂亮這麼年輕的人,能有多人有這個本事?

他回頭看了眼被那些貴太太們圍著的人,那人好似到了黃的目,抬起頭來,兩人目融,就這麼眉目傳了起來。

傅寒川挑了挑眉,將目側向了一邊,神慵懶的轉著手中的酒杯。

的餘也在打量著傅寒川,角勾著一的冷笑與不屑。

傅寒川也算是個人,偏偏娶了個啞做妻子,來參加宴會都只能另找人代替,不像他,帶著人出席各種宴會,倍有面子。

收回了目,笑著對傅寒川道:“對了,大侄子,我侄媳婦兒來了嗎?”

他的目又在會場搜尋了一圈:“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見面紅包都沒給出去呢。”

傅寒川帶著那啞出席金家的生日宴,這事兒他也聽說了,倒是沒有想到,傅寒川敢帶著出去丟這個臉。

“不會是卓雅夫人心不好,我侄媳婦兒也去陪著了吧?”

呵呵笑著,小眼睛閃爍。

跟著黃一起的,還有幾個人,聽到這話,也都笑而不語的看著傅寒川。

傅家的人,驕傲的不可一世,從來只有別人仰他們的份,難得看到他們出這個醜。

傅寒川的眸底閃過一道寒,不過那快得令人捕捉不住。

傅寒川一笑說道:“我母親自然有我父親作陪,至於我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不都清楚嗎?”

他慢慢的轉著酒杯,依然噙著優雅的微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我傅某人的妻子,不食人間煙火,帶到這種地方來,不是染了煙塵?”

傅寒川那一道沒什麼笑意的眼看向黃,他驕傲他娶了個小妻,但他也不想想,一個糟老頭了,好好的人能跟著他?

人跟過好幾個男人,最後傍上了他這個胖老頭,不過接了個不知道幾手的貨,顯擺什麼?

他傅寒川的老婆再怎麼樣,也不到別人來多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一聽到傅寒川這話,就知道他是在反諷會長的小妻。

眼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就知道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是商會會長,但其實比起黃,傅寒川更不好惹。

撕破了臉……傅寒川的手腕可是見識過的。

“呵呵,今天月不錯,聽說有流星雨,我們這些滿銅臭味的也出去浪漫一下,呵呵……”

有人岔開了話題,黃搐著眼角,被人擁著走了出去。

竟然沒有討的了好!

傅寒川冷冷一瞥那一群朝著花園走去的老家夥們,抿了一口酒,眸晴不定。

要說心裡沒有火,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表面上制了黃,但他知道,那些人在背後不會有什麼好話。

就像你能用強權堵住悠悠眾口,但是人心裡的嘲弄是止不住的。

傅寒川著拳,目沉了下來。

的口袋裡手機震著,他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臉更加冷了下。

“爸。”

“還在宴會上?”傅正南渾厚純正的北城口音從電話那端飄出來。

“嗯。”傅寒川將手中的酒杯放在長桌上,然後氣定神閑的抄口袋。

傅正南聽著兒子那聽不出任何緒的聲音,對他這榮辱不驚的氣場倒是滿意,他道:“如何?”

傅正南在商界混的時候,傅寒川還沒從他老婆的肚子裡出來,傅寒川要在這宴會上被人嘲笑打,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傅寒川語氣淡淡的:“不怎麼樣。”

父子間說話,也就不用拐彎抹角,又勾心鬥角了。

傅正南也是同樣如此,他直接道:“寒川,我讓你去這個宴會,就是要讓你知道,我作為你的父親,不可能承因為你而帶來的恥辱。我們傅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

“你,明白了嗎?”

如果今日來的不是傅寒川,而是傅正南本人,那麼接嘲弄的,就是他了。

而他也要讓傅寒川知道,傅家承了別人這三年的恥笑,夠了。

他傅家的門第裡,是不能有蘇湘這樣的人的!

傅寒川沒有回答,摁斷了電話,目更加的沉了一些。

回到別墅後,傅寒川直接進了書房,關門的聲音有一些響,蘇湘正在寫東西,聽到聲音知道他回來了,就走過去看了看。

傅寒川沒有開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前面的萬家燈火。

蘇湘只能看到影中站著一個高大的影。

打在他的廓上,那一抹影顯得更加高大了一些,也有一抹孤傲之,好像誰也不能靠近。

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的影,蘇湘的心底微微了下。

走過去,站在他的旁,他上濃重的寒氣凍了一下,冷得再有一步卻不敢靠近了。

他心不好,甚至是很惡劣。

蘇湘第一覺就是這個。

比劃了起來。

——宴會上,不開心嗎?

傅寒川沒有回頭看,神是蘇湘很久以前看過的冰冷。

蘇湘知道,他是知道進來了的,只是這個時候不想看到

這幾年下來,知道每當他這樣的時候,意味著他經曆過了什麼。

結婚的第一年,每次他去參加宴會,都是帶著一戾氣回來。

初初的幾次,他喝得很醉,會很用力的掐著的肩膀,用很厭惡的,像是看著什麼惡心東西的眼神看:“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一個啞,要來爬我的床!”

隨著傅贏的慢慢長大,他對的態度好一些了,雖然也常有刻薄之語,但總比以前好了很多。

現在,他甚至願意帶著出去看看,以為他們之間,冰凍的世界在回暖……

原來他並不是認命……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又怎麼會認命,“屈服”在這樣的命運下?

蘇湘的手指蜷了一下,輕輕了放了下來,頭翻滾了下。

那一口唾沫,很用力的才能咽下去,自嘲的扯了扯角,腳尖一轉,向著門口走去。

就在就要邁出門口之際,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後傳來。

“你知道我今天參加的宴會,是誰的嗎?”

蘇湘轉頭看向月下的那道人影,他並沒有轉過頭來,依然看著窗外。

又聽到他冷涼如水的聲音傳來:“黃的宴會,商會會長,你還記得嗎?”

蘇湘的心裡咯噔了下,嚨再次的翻滾了下。

傅正南因為的事沒有為商會會長,這件事是後來才知道的。

蘇家從傅家得到了很多,但是傅家,卻因為抹上了汙點。

蘇湘咬著瓣,蒼白的臉沒有毫的

低頭走了出去。

這一夜,傅寒川沒有來到的房間,而蘇湘也因為他的那句話而輾轉難眠。

第二天是星期天,蘇湘一如往常的早起,給傅贏準備好了早餐,傅寒川因為要去西班牙,得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所以這天他還要去公司。

蘇湘看了看他,把盛好的小米粥放在他的面前。

傅寒川出門後,蘇湘坐在臺,幾乎坐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他回來了,兩人也沒有眼神集。

別墅裡又彌漫起了一別樣的氣氛,就好像冬的寒氣,慢慢的滲到了這個屋子裡。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

到了周三,傅寒川的行李箱放在客廳,蘇湘昨夜就幫他整理好了,機票跟簽證也都放在了行李箱的上面,但是沒有蘇湘的。

傅寒川今天的脾氣似乎格外的不好,從起床起就黑著一張臉。

他黑著臉吃完了早餐,黑著臉從書房到客廳,又從客廳回到書房,來回的走了兩圈也沒見到他手上多什麼東西,也沒見什麼東西。

喬深負責送他去機場,進來以後不怎麼敢看蘇湘的方向。

有些事,不需要說出來,蘇湘都明白,在傅寒川那天從宴會上回來以後,就知道,自己不要再自作多,去收拾什麼行李,準備什麼東西了。

盡管行李箱早就收拾好。

蘇湘淡淡的對著他笑了下,轉回到兒房。

喬深都有些同這位傅太太了。

機票跟簽證都是他替傅太太去辦好了的,所以他一早就知道,此次西班牙之行,傅太太會一起同行。

這三年來,絕對的是首次夫妻一同出行。

可如今又不能去了……

喬聲看了一眼傅寒川,他一臉淡漠的站在那裡,穿上西服外套,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袖,再穿上寒的呢子大

蘇湘抱著傅贏出來,因為時間還早,外面的天還是黑了的,小家夥睡眼惺忪的手過去要爸爸抱抱。

每次看到這個大行李箱的時候,小家夥就知道粑粑又要出差了。

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長久不見爸爸他會想念,盡管每次爸爸回來都會給他帶禮

傅贏窩在傅寒川的懷裡,親熱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粑粑,多久?”他抱著傅寒川的脖子,清醒過來的他,明亮的眼睛天真爛漫。

還沒分開他就已經舍不得了。

傅寒川親了下兒子的臉頰:“很快就會回來,在家乖乖的聽話……”

蘇湘站在一邊,抿著低垂著眼眸,靜靜的聽著那對父子的談話,長長的睫遮住了眼皮底下的黑眼圈。

就算再失,但傅贏是他的兒子,不能因為自己的關系而讓孩子跟他疏遠。

父親,在孩子的生命裡是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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