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你在聽嗎?”
林初一下從回憶里回過神,應道:“啊……嗯,哦,你打電話過來是什麼事?”
電話另一邊,倩塌下肩膀,悶悶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跟那跟男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林初反應很大,“啊?什麼?”
眼前又閃過公車上的那幕,已經久了,那個畫面卻遲遲不散。扶住額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再想。
倩:“你騙你爸爸說跟我在一起,其實都跟那個男生在一起吧……你爸爸昨天特意給我打了電話,詢問我你的況,我打電話來就是說這件事的,你注意些吧,你爸爸很擔心你,也比你想象中要關注你……”
林初眸微凝,說:“他打電話給你了?他都問了你什麼?”
“他問你學習會不會太辛苦,沒說要來看你,擔心打擾到你學習,他……”倩皺皺眉,“怎麼說呢,我有些覺得他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擾你,只是會來問我,他還讓我不要告訴你他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察覺到你有什麼異樣就跟他說。他應該是擔心你因為高中的事留下心理影。”
“其實昨天不是他第一次打電話過來了,主要是因為你總是晚上很晚才回去,他不放心,就會給我打電話。”倩郁郁吐了口氣。
“林初,你跟那個男生……當時都發生了那樣的事,真的很危險!現在都畢業了,你應該沒有理由跟他在一起了,我現在幫你騙你爸爸,總覺得做錯了,很不安。”
林初向門口看去,想到那天半夜林趨還在門外,聽到房里的靜立馬問為什麼沒睡。
有的事想放置,但仍有其他人放不下……
“麻煩你再幫我瞞一段時間,謝謝。”林初誠懇說,放低聲音喃道:“到九月開學就不用了……”
“好吧。”倩咬,想起一些事,又試探地說:“那個……我在別的群里,看到有老師說,你考上暄城大學了……”
林初皺了下眉,“這件事,你能不要說出去嗎?”
“我沒告訴過別人。”倩干笑笑,“跟你提起這件事,我也沒別的意思。其實,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驚訝的,不過也沒有太驚訝,就是覺得這種績跟你很搭,很和諧,就是,你不像會糟糕生活下去的人……”
“不過還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厲害,果然格決定命運。”
窗戶外,梧桐樹筆直,枝干,綠茵茵的一片片樹葉搖曳,泛著水。
林初打開窗戶,趴在桌子上出手。
下雨了。時不時掉落一滴雨水。
“那幾天發生的事影響到了我,我高考發揮失常了……考上了一個普通的一本。”
倩失落的聲音從聽筒里泄出來。
林初接雨的手收。
掌心的水滴被手捂熱。
倩急忙解釋,“我跟你說這個沒有什麼不好的意思,真的……就是嘆,學了三年也就這樣,比很多人很辛苦地學了三年也就這樣。”
“但是,是我活該。我膽小,但是林初,我在想,我是不是也不算太差勁啊。”
“雖然一直沒幫你,但我都看在眼里,心里很難,很不好過,我當時應該幫你的,為了你,也為了讓我不難過以后不后悔。”
“但我沒有,不過還好最后我說出來了……可是,很抱歉,那一年多的時間,一年多,我居然就那麼看下去了看著你被們……”
“我覺得最近我長了,懂了很多,然后就覺得當初的自己特別特別糟糕。”
“林初,你真的好堅強,好厲害,在那麼惡劣,在我看來很可怕很絕的環境下,你都能考出這麼好的績,恭喜你!”
“你真的特別厲害,林初,我認真的,你真的特別特別厲害!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你值得!”
林初坐回座位,窗外的雨突然著了急,忙不迭地往下落,一滴接一滴的。
萬接雨的滋潤和洗禮。
“倩,對于你來說,如果當初你幫了我,那也是在幫你。”
“而對于我來說,如果現在我原諒了你,也是在放過我自己。”
夏日的氣息愈發濃重,氣溫日漸升高。走在路上,吹過的風是熱的,路過樹林,知了扯著嗓子喊,聲此起彼伏,響徹云霄。
好像是從溫度突然很熱的那天開始,陳執幾乎每晚都會接到電話。
有的時候他會接,有的時候不會。
今晚,陳執的手機再次響起。
而這次林初反應很快,看到了來電人:
顧樹
陳執正在做一道大題,步驟寫到一半,剛想掛斷,林初說:“接吧。”
陳執剛要掛斷電話的手指停住,看向,幾秒后接通電話。
他沒離開,坐在位置上當著林初的面接的電話。
顧樹開場直接說了來意,“執哥,今晚勤哥的場子,你最近都不來了,勤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消息,都答不出。勤哥有些不開心,今晚你過來吧。”
陳執微微瞇眸,他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了。”
整個過程并沒有跟林初眼神接,掛了電話,他才對林初說:“我打算過去,有的事需要解決。”
林初面擔憂,不是很愿意他過去。
陳執:“不會有什麼事,秦勤一直希我在他酒吧上班,我之前沒回應過。”
之前他不知道以后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可能一個不小心打場架就死了,沒有考慮過未來的事。
林初起,“我跟你一起去。”
陳執:“你就在家待著,我盡快回來。”
林初沒再堅持。
……
九點半的時候,林初給陳執打了第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停在林初耳里卻是很久,最后被接通了。
林初立馬問:“你到哪了?”
陳執的聲音聽起來無異樣,“車上,快到家了。”
林初松了口氣。
陳執聽到,眼尾帶笑,“這麼擔心我?”
林初沒否認,“是啊,很擔心你。”
陳執微滯,生溫和的聲音仿佛羽,撓得他耳朵和心頭微,他冷淡的表漸漸和。
通話結束,他對司機說:“再開快點。”
林初獨自在家待了兩個多小時,澆過花,喂過魚,玩過手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事了。
聽到他要回來了,在屋里有些坐不下去。
林初很浮躁。
而現在這種緒不是浮躁……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緒。
林初帶上鑰匙,走到大門外等著。
蹲在花壇邊,一個路燈下。白的燈灑在上,黑的發顯得,臉龐白凈,蹲一團,在地上投出一個影子。
天已晚,路上很靜,偶爾風大了,能聽見風吹的聲音。
林初托著下,看自己的影子。
忽然,的影子附近有個東西靠近。
林初仔細看著,看出那是片葉子。
在心里催促那片葉子快過來,然而風停了,它也停了。
林初又耐心地等了會,它還是安分地躺在那里。
站起來走到葉子邊,鼓腮,吹了口氣,葉子了,沒起來,又用力吹了口氣,葉子往前飄了一小段距離。
在林初的努力下,梧桐葉子飄到蹲的位置。
重新蹲到花壇邊,下墊著膝蓋數葉脈。
思緒沒有想象中的集中。
數到一半腦海浮現陳執那天的笑,然后徹底忘了數到哪。
便指著樹葉一數,為了集中注意力,很小聲地念出來:“一、二、三、四、五、六……”
不知不覺,一片葉子數完。
林初蹙起眉。
為什麼還沒回來?
扭過頭,朝旁邊的路看去,而后看到了陳執。
他站在對面一棟單元樓下的路燈旁,白黑,手揣在子口袋里,姿態很放松,看起來沒有傷,心也沒到什麼影響。
林初彎,這一刻突然知道剛剛在屋里那種坐不住的緒什麼——
期待。
站起來朝他小跑過去。站到他面前,面帶笑意,剛要開口說話,看到他腳邊的煙灰。
至了大半個煙。
疑問:“怎麼到了不喊我?”
他將煙掐滅,低低說:“你不是在忙。”
林初眸微閃,心頭劃過一道暖流,笑意控制住眼底的亮和角的弧度。
的確是在忙。
如果數到一半被打斷,應該會不舒服……
“回家吧。”
他邁出步子,在后面拉住他的手。
走到門口,林初掏出鑰匙開門,一下反應過來,“你剛剛煙了?”
陳執微頓,別過臉不回應。
林初將門打開。
他要解決一些事……應該會傷了面或者。
大概心不暢快……
沒再說煙的事,兩人走進樓里,聲控燈亮著橘的,林初打開家里的門。
換鞋的時候,說:“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他們都會遇到新的人,結到新的朋友,會有屬于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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