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荍看著他的笑，忍不住回答了。

  「嗯。」

  霍圾又應了回來，眼睛裡只有的倒影。

  林荍睫了一下，收回視線繼續寫作業。

  霍圾也沒有打擾，安靜坐在旁邊看書，偶爾書頁翻的聲音讓靜不下心來，寫出來的字也和心跳一樣，有些穩不住。

  周末，林荍換好服下樓，一個人出了校門，怕被老師看見，昨天和霍圾磨了一會兒，才和他約好在校外見面。

  到了地方，才發現很熱鬧，一條長街直通下去，吃喝玩樂要什麼有什麼，學生特別多。

  林荍剛到就看見了站在街口等的霍圾，即便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也還是能一眼就看見他，連周圍路過的人也不時把視線落在他上。

  林荍走過去的時候，那些視線就順帶到了上。

  下意識走得慢吞吞，和他來這裡約會，真的有種青早的覺。

  霍圾一眼就看見，往這邊走近，拉過的手，「怎麼過來的？」

  「走過來的，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林荍看向他，因為他習慣提前到，也就早到了半小時，沒想到還是他早。

  霍圾看著笑，「因為我想早點和你約會啊。」

  「可我要是沒有早點到，你不是要等很久了嗎？」

  霍圾眉眼一彎，「等你也很開心。」

  林荍睫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覺周圍的嘈雜聲都突然消失了，好像只有他的話。

  霍圾拉著綿綿的小手，「想先玩什麼？」

  「不是要去買食材給你煲湯嗎？」

  「晚上再煲湯。」

  林荍聽到就知道他想幹嘛，連忙開口，「晚上我要回學校。」

  霍圾「撲哧」一下笑出來，看著有些意味深長的壞，「不然呢，我還能吃了你？」

  林荍臉紅了一陣，好像是想多了。

  街上很熱鬧，能玩的東西特別多，大部分是孩子喜歡的，特別適合來。

  林荍跟著霍圾玩了很多東西，他什麼都會，一路玩下來，贏了很多戰利品。

  等坐下來，霍圾買了茶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水晶髮夾，「和你之前戴的是不是很像？」

  林荍接過他遞來的茶，看見他手裡的髮夾有些懵。

  「我給你戴上。」

  霍圾把手裡的髮夾戴在之前戴的位置，看了一眼，笑著了的臉。

  林荍手向頭上的髮夾，還沒有喝茶，就覺甜滋滋的，可這個髮夾好像不便宜的樣子，「你買的？」

  「茶店送的。」

  霍圾喝了一口礦泉水，隨口說了一句。

  林荍看向手裡的茶，有些驚訝，現在買茶還送這麼好看的夾子，難怪這家店買的人這麼多？

  鄰桌也是一對，生正拿著手機自拍。

  生自拍了幾張，看向旁邊坐著的男朋友，「你進來和我一起拍。」

  男生見旁邊的人看過來有些尷尬，可他還是靠近生相機，配合起來。

  霍圾看著前面拍照的兩個人，看了眼坐在旁邊喝茶的林荍，還拿著棒棒糖玩。

  林荍拿著手裡超大的棒棒糖若有所思，這麼大，裡面要是真糖，估計一年都吃不完。

  霍圾蓋上手裡的棒棒糖，擋住了盯著棒棒糖直勾勾的視線，「不拍照留念嗎？」

  林荍聞言有些心，還真有點想拍，這麼大的棒棒糖呢，剝了以後就沒這麼大了。

  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怎麼會拍，會浪費一點時間，你不介意吧？」

  霍圾還沒開口說話，眼裡的笑就已經出來了，「不會，隨便拍，我們有的是時間。」

  林荍低頭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對著手裡的棒棒糖找角度，瞧著可認真了。

  霍圾看著拿手機拍棒棒糖，頓了一下。

  林荍拍了一張覺還不錯，也沒費多時間，就放下了手機，拿起茶又喝了一口。

  霍圾微微挑眉，「拍好了？」

  林荍抬頭看向他，有些茫然，「是啊。」

  霍圾靠著椅背，慢條斯理的問，「沒有別的要拍了？」

  林荍看向桌上的戰利品，太多了，要是都拍，天黑都拍不完。

  微微搖頭，「沒有了。」

  霍圾手了下的臉，「我生氣了，你眼裡沒男朋友嗎？」

  林荍臉，被他一連忙躲，「……別這樣。」

  「還別這樣，你眼裡就只有棒棒糖。」

  林荍躲開了，了右臉，明顯覺到周圍人都看過來了，有些不好意思。

  霍圾鬆了手，又俯靠過來，輕咬了下左臉。

  林荍沒想到他這麼壞，連忙手推他，「霍圾！」

  霍圾被推開，笑了起來。

  林荍手抹臉，臉頰上還有他輕輕咬過來的熱氣，燙得有些招架不住。

  還好霍圾的電話正好響了，才勉強讓有一點緩和的時間。

  林荍著臉，看見對面的，才突然意識到什麼。

  難道他是想要拍合照？

  林荍突然有些張，和他拍合照，一張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照片……

  呼吸微微一頓，莫名有些心，想要的，可是拍了又有什麼意義，早晚還是要分開的……

  林荍想到這裡，剛起來的念頭瞬間就打消了。

  霍圾掛了李涉的電話看過來，笑著問，「還想玩什麼？」

  林荍咬著吸管搖了搖頭，「走不了。」

  霍圾了的臉頰，才這麼輕輕一下就紅了，太了。

  霍圾指腹在臉頰上輕輕挲，眼裡若有所思，半晌才勉強收斂了心思，「要不要回學校看籃球比賽，就幾個人，老師也不會去。」

  林荍聞言點點頭，「好。」

  霍圾起拿過桌上的袋子，拉上的手，一起離開。

  鄰桌的生看著他們走遠，忍不住慨，「好帥。」

  「帥就算了，還對朋友這麼好，知道那個水晶髮夾多貴嗎？

  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了。」

  「難怪，我剛聽見還奇怪，我買茶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送水晶髮夾，差點就去問了。」

  「哄他朋友的，那小姑娘看著就乖，估計怕不敢收才說是送的，店家怎麼可能送這麼貴的牌子貨，賣幾百杯茶都未必賺得回這麼一個髮夾。」

  「長這麼帥，我還以為會很花心，沒想到這麼寵。」

  ……

  霍圾拉著林荍一路往外走，正準備攔車。

  林荍見他隔條街也要打車，連忙挽上他的手，拉了回來，「就幾步路的距離，我們走著過去就行了。」

  霍圾見主手挽自己，眉眼一彎，溫開口，「不是走不了嗎？」

  林荍這才想起自己說的話，眼睛一轉，「我們騎自行車去吧，也要不了多久。」

  這條街很長，離學校又近，經常會有人騎著自行車來回，到都可以租。

  霍圾看了眼自行車，「我不會騎。」

  竟然有他不會的東西！

  有些意外，瞬間信心滿滿，「我會騎，我帶你過去。」

  霍圾看著仰著小臉，一副包在上的神，角微微一彎，「那就辛苦姐姐了。」

  林荍本來還沒聽出他的意思，等坐上車，才明白過來他剛才的笑是什麼意思。

  低頭看向摟著自己腰的手，「霍圾，被別人看見好奇怪？」

  「哪裡奇怪？」

  霍圾摟著的腰，只覺的小肚子特別，手指輕輕了下，「姐姐，我要是不抱會摔倒的。」

  林荍小肚皮悄悄往裡收了一些，有些難為，剛才吃得有點多，都被他發現了……

  看了一眼他的手，面上微燙，腳下一踩，騎著自行車努力往前。

  只是霍圾比想像的沉好多，騎得有些歪歪扭扭，車頭都不太穩。

  霍圾看這麼努力，還是一路蛇形，忍不住笑出來，腳卻一直在下面撐著，抱著像是怕摔，其實是護著，怕摔著。

  ——

  李涉中場休息，回到位置上喝水，五班的人多氣焰又囂張，剛才使了幾個暗招，一個沒防住，給他們進了球。

  王澤豪從後面過來，「班長不來嗎？」

  「在約會。」

  「還和林荍嗎？」

  「除了那顆糖還有誰，平時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但是現在，只要能找到糖就能找到他。」

  李涉無力吐槽，這顆小糖真是被他牢牢抓著不肯放，「這特麼也不吃甜食，天天黏著人家幹什麼？」

  王澤豪看著遠走來的兩個人不太信，「班長應該是喜歡吃甜食吧。」

  李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兩個人正吃著冰淇淋往這邊走來。

  林荍和霍圾在看台上坐下，本來以為只是幾個人打著玩的，沒想到有這麼多同學。

  不過也不在意了，因為大家的表現，已經明顯都知道他們的事了。

  比賽要開始了，李涉一上場就過來了，「來不來，五班那幾個欠削。」

  「可以啊。」

  霍圾把上的外套遞給林荍，起下台階。

  林荍有些擔心他的手，「你的手沒關係嗎？」

  霍圾笑著看過來，「沒事，我替他們防一下。」

  霍圾下了台階，和李涉往場中走去，場上的人瞬間喊了起來。

  李涉看霍圾吃冰淇淋，「你現在還吃起冰淇淋了？」

  「想吃冰的，不能吃太多。」

  霍圾說著咬了一口冰淇淋，顯然很吃這麼甜的東西。

  「所以你吃人家剩下的？」

  李涉有些不信。

  「朋友的不算剩。」

  霍圾吃完了冰淇淋，漫不經心笑回了句。

  李涉聽不下去，「知道你是人男朋友了。」

  林荍抱著霍圾的服，還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傷到手。

  場上的籃球來回打得很激烈，林荍看不懂，但是還是能看出霍圾他們快要贏了，完全是勝券在握。

  他們這邊一片接一片的歡呼，五班那邊已經完全沒有了聲音。

  五班男生突然使了個招，故意去撞霍圾的手。

  林荍眉頭一斂，氣得起喊出來，「故意撞他傷的手幹什麼！」

  李涉直接上去推了一把男生，「輸不起啊，耍招」

  男生被看出來，默了聲沒說話繼續去搶球。

  場上的有個男生吹了聲口哨，對霍圾笑，「哎呦，你這朋友脾氣還沖？」

  霍圾看見小姑娘怒氣沖沖，笑了出來。

  籃球傳來，霍圾上前接過了球，三步上籃，直接扣進筐里，全場一片歡呼聲，完全是以倒的勝利贏了。

  林荍也忍不住激。

  霍圾下了場直接往這邊跑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手摟過，低頭親上的臉頰，早就拿出的手機拍下了他們第一張合照。

  旁邊有一瞬間的靜默，取而代之的是起鬨聲，聲音都傳遍了整個場。

  霍圾頭髮有些汗，上的熱氣都到上來，那個吻帶著他燙人的溫度，讓沒了思緒。

  「姐姐，我們的第一張照片，記得存起來。」

  霍圾低聲說著。

  看著手機里的合照，他笑起來這麼好看，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只能覺到他的存在，炙熱而強烈。

  就像是恩賜，又像是劫，不能抗拒，無法避開。

  這是唯一放縱了，哪怕害怕，哪怕清醒著，但是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喜歡他。

霍圾番外

  上午下課，教室里空無一人，只有窗外的風不時吹進來，翻桌上的書頁。

  霍圾安排好老師布置的任務，回到位子拿了手機，準備去找林荍吃飯。

  手機上早就進來了一條信息，「你今日不來吃午飯了嗎？」

  霍圾看到這條信息，都能想到坐在教室里等著他，時不時張下外面的樣子。

  他眉眼一彎，正準備打電話過去，手機又傳進來一條信息，「你怎麼沒接電話，是不是有事？」

  過了一會兒，顯然有些擔心，「我來找你了，你在教室嗎？」

  霍圾看到這條信息，微微挑眉。

  每次都是他找，難得來一次。

  他看了眼外面，難得年心把手機重新放進屜里，在位子上坐下，靠在書上裝睡。

  沒過多久，就聽見外面有人往這裡跑來，腳步聲噠噠噠在走廊上響起，跑得可快了，一聽就是。

  聽起來可著急了。

  他的角忍不住彎起。

  聲音由遠及近到了教室里，小姑娘的腳步明顯輕了下來。

  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慢慢走近，靠近他旁一直沒出聲。

  霍圾沒睜開眼睛，就看什麼時候自己。

  林荍站在他旁邊看了很久，忽然輕輕了一聲，「霍圾？」

  聽著似乎在試探他有沒有睡，霍圾依舊不，心裡卻忍不住想笑。

  片刻後，一陣甜甜的糖香氣息襲來，溫的瓣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很輕，像不小心輕輕了下臉頰一樣，讓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的呼吸頓住，微微睜開眼睛，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小姑娘做賊似的看了眼外面，趁著人不注意，飛快跑了出去。

  霍圾看著往外跑去，手向自己的臉，怔了很久一下笑出來，親男朋友還這麼鬼鬼祟祟？

  太害了。

  他笑著起往外走，一睜開眼，面前卻是自己的私人飛機。

  又夢到以前了。

  他摘下眼鏡，按了按太，分手兩年了，都已經這麼久了……

  現在不是自己的朋友了，也不會那樣親他了。

  ……

  關志在車裡等著，沒過多久，人就到了。

  霍圾什麼都沒有帶，完全不像從國外回來的人。

  他幾步走近，打開車門，上了車。

  關志打轉方向盤，「要不要回家一趟？」

  霍圾看了一眼表，「不用，直接去a大。」

  關志一看就覺他有些疲憊，應該是剛剛跟著教授趕好項目，就往這邊趕來了。

  關志也不好說什麼，打轉方向盤，往a大開去。

  到了大學正門口，霍圾安靜等著，裡面的學生進進出出，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道要等多久，卻還是一直等著。

  關志忍不住開口，「這樣也不是辦法，你每次來看，也不知道，還記著你？

  小姑娘總會男朋友的，萬一了男朋友，你還這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