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夫人裡外難做，走到這一步，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名下有房產，帶著夏姐搬到了淮路的一棟公寓裡住下了。

公寓就兩個人住，面積不需要多大。對於此刻的心境來說，住在過大的房子裡反而心裡空空的。

此時，坐在臺上，一本書一杯茶，茶幾上，還擺放著喬深送過來的一份文件，看過了，又放回去了。

傅寒川過來的時候，卓雅夫人摘了眼鏡側頭看他。

沒有化妝，頭發也沒再去燙染，發的部位一片銀白。臉上的皺紋無所遮掩，一條條細紋的橫在皮上，一雙眼睛也了往日的銳氣。

“來了。”的聲音了咄咄人的氣勢，多了幾分和緩。

傅寒川走到茶幾對面的椅子坐下：“母親。”

卓雅夫人拎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清茶說道：“你打敗了傅正康，也打敗了你的父親，兒子。”

抬起頭，對他微微笑：“喬深已經把結果告訴我了。”

傅寒川沉默著，低頭喝了口水。這份勝利不需要炫耀，炫耀是諷刺。

卓雅夫人看了他一眼，欣點了點頭，拿起茶幾上的那只牛皮紙袋遞給他道：“你拿回去吧。”

傅寒川一愣，抬眸看，卓雅夫人道：“我已經不是傅家的人了，這些份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了。”

當初，卓雅夫人為了幫助兒子奪得位置，把名下所有的份都轉到了傅寒川名下，現在傅寒川想把那些份再還給。

“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不給你又給誰呢？”

卓雅夫人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轉眸看向窗外。爭強好勝了一輩子，想通了，也已經到了安晚年的時候，可惜的是想明白太晚。

傅寒川拿著文件：“好。”

卓雅夫人微微笑了下，道：“我這輩子，做的最功的事，就是有了你。”轉頭看向傅寒川，目平和，又帶著驕傲。

傅寒川張了張，想把俞蒼蒼的事與說一下，話到了邊又停了下來。

他們離婚了，已心灰意冷，不管是傅正南還是俞蒼蒼，對而言都了無關要的人。他們的任何事，都不會再打擾到。

是恨傅正南的，最極端的恨，不是說起那個人時咬牙切齒，而是為陌生人。

只有陌生人最是無關痛，不需要再浪費的一點。

卓雅夫人合上了書，道：“我要去三亞了。”

得到了最終的結果，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傅寒川知道這段時間，卓雅夫人除了養病以外，還在準備離開的事。三亞也有房產，很多年前，卓雅夫人在那裡買房只是為了投資，卻了安度晚年之地。

一南一北，相聚好幾萬公裡，比去一趟國外還遠。

“嗯。”傅寒川點了下頭，“走的時候我送你。”

卓雅夫人笑了笑：“好。”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明白，他對蘇湘是絕不會放手的。但對而言，與蘇湘之間也不會有握手言和的時候。

北城是的傷心地，的離開，對別人，對自己都好。

“卓家始終是我的娘家，你幫著照看一下。”這是卓雅夫人最後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