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琪是懷著孕的,蘇湘算了算時間,按說現在那孩子已經生下來,應該忙著照顧孩子才是,怎麼還有這個心思折騰?
蘇湘不知道陸薇琪的心思,傅正康被帶走以後,就沒有再留意過這個人。
不過,這人的心思一直不在點上就是了。
蘇湘丟開關於陸薇琪的資料,抱著手臂暗暗琢磨了一番。
這陸薇琪,說來說去還是傅寒川惹到的人,怎麼就盯著不放了。
想了下,拿手機給傅寒川打了個電話。
另一頭,傅寒川剛從會議室走出來。第一季度的銷售額超過去年,他心不錯,看到蘇湘的來電,心裡更是一樂。
這人難得主給他打電話,看時間差不多是飯點了,難道約他吃飯?
他覺得有點不大可能,不過心還是不錯的,電話也還是要接的。
他接起電話,蘇湘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在忙嗎?”
蘇湘的聲音不冷不熱,以傅寒川的經驗來看,好像不是什麼好事。他的神嚴肅起來:“怎麼?”
蘇湘道:“你的人,能收拾幹淨了嗎?”
傅寒川一愣,他的人?
他的人不就是,還能怎麼收拾幹淨?還是說,這人在暗示他,上次沒把給“收拾”幹淨?
傅寒川的角微微翹起,漫步往自己辦公室走。書室的小嘉看到他走過來,拿起文件想找他簽字,傅寒川抬了下手用眼神示意晚點再說,然後進了辦公室。
他在皮椅上坐下,扯了扯領帶,松開領口的兩粒扣子,疊起雙道:“哦,這麼說來是我的錯。那我今晚糾正?”
蘇湘皺了皺眉頭,覺得他的話些奇怪,他怎麼還能用嬉皮笑臉的口吻跟說這件事。
道:“那好,我定了江酒店,晚上六點。”
傅寒川聽著連酒店都訂好了,心裡笑了下,他道:“好,我一定準時到。”
電話掛斷,傅寒川心愉悅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漸漸的,他勾起的角落了下來,手指也停了。
別的人或許會這麼做,但蘇湘不可能。主訂酒店,除非天上下金子。
那是幾個意思?
……
星廣場。
一個男人從皮夾裡出一疊現金遞給一個戴著漁夫帽的男人,那漁夫帽的男人笑著點了點頭,背著相機走遠了……
……
蘇麗怡又一次從影視公司試鏡出來,的腳步匆忙,一臉憤然,顯然又是失敗了。
這一次試鏡的角是一部玄幻劇,為了能夠更加合角,還特意從網上買了戲服,帶了妝出來的,失敗後,連戲服都沒換就直接從大樓裡跑出來了。
那王八蛋副導演居然要表示一下誠意,吃飯,吃屎去吧!
蘇麗怡憤憤然,扯了一下落下來的挽紗,腳步踩得像是風火一樣。
蘇麗怡認識的人,沒有什麼大的來頭,都是在劇組打雜的。沒有背景,又不是帶資進組,說不定把自己賣了,也只是讓別人白撿了便宜。
那人欺負年紀小,居然手腳,蘇麗怡直接照著那男人的下頂了一膝蓋,然後跑了。
走在大街上,回頭率不,還有不人以為是搞cosplay的,蘇麗怡也不在意。反正這個年頭,穿什麼都沒關系,只要不是沒穿服就行了。
又又,走到一家茶店買了珍珠茶跟炸,刷完手機付賬以後,拿著東西轉,就看到一個人站在的面前。
蘇麗怡皺著眉一臉不悅:“怎麼又是你,你怎麼魂不散呀,我說了,我不認識你。”
說著,就打算繞過陸薇琪去吃東西。
茶店面積很小,裡面放了兩張小桌子,蘇麗怡挑了一張靠的桌子坐了下來。
陸薇琪被擺了臉,了下手指。
區區一個小丫頭也敢給擺臉,心裡不痛快,但下了這不痛快,只要達到的目的,什麼仇都報了。
陸薇琪到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麼被整垮的,好不容易得到的榮華富貴,瞬間就雲煙,敗的不甘心。
這不甘心,自然就算在了蘇湘的頭上。
想來想去,問題出在了馬來西亞。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宴霖怎麼還能認下蘇湘做幹兒?
陸正康被帶走以後,陸薇琪就失去了依仗,好在還存了不的錢。本來這筆錢,是留著防用的。陸正康對不是真,想著萬一哪天被陸正康甩了,有了這筆錢,以後照樣可以過著人上人的日子。
可陸薇琪到底咽不下這口氣,看著蘇湘了明星般的人,那麼多人追隨在的後,的眼睛都睜紅了。
那應該是的生活才對!
的生活是被蘇湘給毀了的,搶了的男人,搶了的一切,就不能讓好過!
陸薇琪在蘇麗怡的對面坐了下來,看吃著油膩的炸大快朵頤,又是大口的喝著茶,都是高熱量的東西,微微的蹙了下眉。
大概是人的天如此,看到別人吃這樣高熱量的東西,不管是敵是友,就要說一下。
道:“你不是想做演員嗎,吃這些東西很容易發胖吧?”
蘇麗怡一連吃了兩塊塊,又大半杯的茶下肚,已經沒有那麼了。吞咽下裡的食,說道:“大姐,你知道我從昨晚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嗎?”
為了能在鏡頭上好看一點,為了讓自己的腰圍看起來細瘦一點,蘇麗怡從昨晚開始就食了。結果不但沒功,還被揩了幾把油,簡直要氣炸。
好在也不是白被揩油,那副導演下午走路都要八字,說不定還要醫院去檢查一下。
蘇麗怡看了一眼陸薇琪,見瞧著面前的炸,就將盒子往前推了下道:“你沒吃過?”
一個人吃東西無聊的,蘇麗怡隨口搭了一句。
陸薇琪搖了搖頭:“沒有。”
跳芭蕾的時候就控制熱量,像這樣的炸是從來不的。而且也從來不吃垃圾食品,習慣了酒店大廚做的餐點。
蘇麗怡怪異的看了一眼,沒再理,繼續吃了起來。
陸薇琪看吃吃喝喝,倒有些羨慕了起來。眼前的孩頂著一張十八歲的臉,滿滿的膠原蛋白,就覺自己的韶華都過去了。
這輩子都過著矜貴的日子,只除了牢獄的那兩年,可那也是被管束著的。覺自己一直像是裝在一只套子裡的人,從來沒有像蘇麗怡那樣放縱過一回。
陸薇琪了服務員,說要一份與蘇麗怡一樣的小吃,蘇麗怡又看了一眼:“不裝貴婦了?”
人上的裝束不菲,蘇麗怡不是不識貨的人。
陸薇琪淡淡笑了下道:“看你吃著好像不錯的樣子,有些心。”
一會兒,服務員端著茶炸送過來,陸薇琪喝了口茶就微蹙了下眉,味道太甜,還有香的味道。
陸薇琪推開了只喝了一口的茶,慢慢道:“你想做演員,我認識一些圈人,可以幫你要到角。”
蘇麗怡吃著一塊,聞言停頓了下,抬眸看了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皮繼續吃。
大概是陸薇琪點了茶炸,一定程度的拉近了距離,蘇麗怡沒有再擺著臉。
陸薇琪沒有再說話,過了會兒,蘇麗怡吮了下手指頭,拿起紙巾了,直起腰淡淡道:“我只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陸薇琪著手邊的一張紙巾把玩,輕笑著道:“當然是有易的。”
蘇麗怡狐疑的看,眼眸微轉了下:“你到底是誰?”
幾年前,蘇湘跟陸薇琪鬥法的時候,蘇麗怡還在新加坡念書,之後陸薇琪從加拿大回來,蘇麗怡已經被打發去了劇組。在封閉的環境裡,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陸薇琪冷笑了下,眼眸裡劃過一道冷:“你不知道我?”
這小孩不是蘇湘的侄嗎?跟蘇湘鬥得那麼離開,竟然不知?
“我陸薇琪。”
蘇麗怡的眉頭皺了下,覺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就想不起來了。從來不關心與無關的人。
陸薇琪道:“你不知道我沒關系,我知道你就可以了。”
蘇麗怡拿起茶喝了一口,慵懶道:“你知道我什麼?”
陸薇琪道:“我知道你是蘇湘的侄。你的父親蘇潤。”
對於這個人,陸薇琪也是恨之骨的。當年去國外深造,就是這個蘇潤,把他的妹妹送到了傅寒川的床上,奪了一生的幸福!
的手指倏地握了下,紙巾被的指甲破,蘇麗怡看了一眼,覺這個人的戾氣很重,心不像面上那麼平靜。
“然後呢?”蘇麗怡起了戒備,但問得不聲。
陸薇琪松開了紙巾隨手丟到桌下的垃圾桶,勾著角冷道:“我還知道,你跟蘇湘不合。”
蘇麗怡抹了下鼻子喝茶,沒有接話,陸薇琪就繼續說了下去:“蘇湘飛黃騰達了,你這個小侄,卻不聞不問,不怨嗎?”
蘇麗怡轉眸看:“這又關你什麼事兒呢?”
陸薇琪道:“當然不關我的事。我剛才說了,我可以用我的人脈,給你要到幾個角,隨便你挑演什麼。等你名了以後,別說吃炸,你要天天吃米其林餐廳都沒問題。”
“而我要的,是你告訴我,蘇湘的。”
“你的前途,跟蘇湘的,我們做一個換。”
陸薇琪微笑著看著蘇麗怡:“這個換,對你沒有半點影響,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蘇麗怡裡嚼著韌的珍珠,蘇湘的?
得到演戲的機會,就意味著有名的機會。這年頭一夜紅的例子太多了。這個很大。
可是,把蘇湘的賣給這個人做人換,對而言真的沒有影響嗎?
蘇麗怡腦子飛快的轉著,想,現在的蘇湘可不是以前的啞了。
那人不聲不響,可是把常家跟卓雅夫人都給扳倒了,要是出賣了的,以後別說名,說不定就要跟父親一樣,被送到外地,還要被人看管。
蘇麗怡不想冒險,而且……不願的想,至那啞與還有脈親,跟影視公司解約,那啞在中間說話了的,而跟這個人屁關系都沒有,只是拿當槍使。
蘇麗怡不想惹到蘇湘,不惹的話,還能過太平日子,以後實在難熬了,還能求上門的。
心底裡一番計較下來,蘇麗怡道:“沒有,所以這個易,你只能找別人了。”
陸薇琪瞧著蘇麗怡,冷冷一笑道:“小丫頭,你可是考慮清楚了?你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麼嗎?”
蘇麗怡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本姑娘有的是本事,當年我也是在舞蹈大賽上拿到了名次的。演戲機會我自己能爭取,謝謝您了誒。”
說著,站起了,不想再多談。
陸薇琪瞧著蘇麗怡走出去的背影,冷的瞇了下眼睛。
就不信,找不到蘇湘的。
蘇潤不是還有個老婆嗎?
陸薇琪留意過蘇潤的老婆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是不想跟那種低層次的人說話,才找了蘇麗怡,不過這邊行不通,魏連茜那裡走一趟未嘗不可。
正想著,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
陸薇琪面無表的接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那頭,蘇湘獨有的糯略顯怪異的口音傳過來:“是我。”
陸薇琪的臉變了下,像是鬥似的直了,抿了,眼睛裡出兇。
的語氣十分僵冷,說道:“你想做什麼?”
蘇湘的語調不不慢:“陸薇琪,應該是我要問,你想做什麼吧?”
“我聽說你在找蘇麗怡。還是個小姑娘,你要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
陸薇琪的呼吸重,手指攥了起來。
蘇湘聽著電話那頭重的呼吸,想若是站在陸薇琪的面前,那人是不是要撲上來撕碎了。
蘇湘道:“我訂了江酒店的包廂,晚上六點,你可以來跟我聊聊。我們有什麼就說什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一次解決了怎麼樣?”
“你敢來嗎?”
陸薇琪的手指一的握了起來,咬著牙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那裡做了什麼埋伏?”
蘇湘一怔,陸薇琪老是設計別人,還怕別人設計了嗎?看來老是做虧心事的人,心裡也是心虛怕被人害的。
道:“江酒店,如果我查到的資料屬實的話,那裡是梁易輝的私產吧?那可是你的狗子。”
梁易輝辱過蘇湘,在陸薇琪去國外養傷的時候,還把蘇湘的消息傳遞給陸薇琪,蘇湘對這號人沒半分好。那人老是跟在陸薇琪後頭,他一句狗子不為過。
蘇湘下了戰帖,陸薇琪豈能不接,冷聲道:“好,可以。”
電話掛斷,攥了手機走出了茶店。
……
蘇麗怡跟陸薇琪分開以後,就準備回家去了。這一古裝服,實在是太不方便。
走到地鐵通道,有一個拉小提琴的在樓梯口演奏,提琴盒中零零碎碎的放了一些零錢,蓋子上還了兩張掃碼轉賬的,一張是微信,一張支付寶。
蘇麗怡腳步一頓,聽了一會兒演奏,認真的看著那小夥子,他拉的是梁祝。
蘇麗怡學舞蹈的時候順便過一點聲樂,知道當今梁祝拉的最好的是呂思清。不過這個人拉的也很好聽,不覺聽得癡迷進去了。
因為蘇麗怡的奇裝異服,不人還看了過來,就連那小夥子也看了過來。
一個是拉小提琴的小夥子,一個是穿著仙氣飄飄的小姑娘,這麼對著,竟然讓人腦補了一番穿越千年來尋你的大戲。
蘇麗怡眼睛微微一,忽然起勢,隨著那優聽的樂聲踩著節拍跳起了舞。
有音樂,有舞蹈,打賞的人很多。
一個下午在一曲又一曲的舞蹈,一波又一波的看客中過去。
表演結束,人群漸漸散開。蘇麗怡走了過去,剛跳完舞,氣息微,對著小夥子道:“算一下他們打賞了多,我們五五開。”
小夥子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丫頭,是你自己過來跳舞的,我們可沒有任何形式的契約。”
他蹲下來,去收拾琴盒中的現金。蘇麗怡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說道:“在江湖上混的,都要講規矩。如果沒有我的話,你能有這麼多錢?”
“作為一個男人,吃相不要太難看了。”
小夥子看了一眼,被打敗了。他總不能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
“行……”他拖聲拖調的應聲答應,蘇麗怡馬上拿出了手機。
接下來,小夥子報上每一筆打賞,蘇麗怡就在手機上做加法,最後一人一半五五分賬。
蘇麗怡跑了一天,這樣不算沒有一點收。收了小夥子的轉賬,往地鐵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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