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安垂下頭目東瞟西瞟的就是不肯承認,兩手指頭都快擰到一起了。
褚穆把車靠在路邊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從來都是我把別人得一再退讓,舒以安,能讓我沉不住氣的你倒是第一個。”
舒以安就像個小蝦米,聲音愈發小了下來:“那你回來,怎麽不早一點跟我說呢?”
褚穆氣急敗壞的“嘶”了一聲,手去舒以安的耳垂:“你也沒問過我啊,再說了我剛回來你就出了那檔子事,接著就帶你去山上看病,哪來得及啊。而且我在家呆了這麽多天你就沒覺到?”
舒以安一下一下的在玻璃上,咬著下底氣十分不足:“上次問了你就說我是急著給別人騰地方,我哪敢再提。”
這麽一說,褚穆才想起來上回回來倆人因為這個由頭拌過,那天也是他心不好,加上肖克送出來,他話說的重了些,沒想到給這隻小綿羊留下了影。
現在哄好,才是最正經的。對付這樣的舒以安就是不能嗆茬,隻能順來。褚穆采取溫手段把話一說,舒以安心裏那種愧疚啊道德啊什麽的就都拉拉的湧上來了。
褚穆想了想,說:“我不是因為你的傷才回來的,調職這個想法從上次回去就有了,隻是一直拖著。回德國以後我總想著你一個人在醫院裏的樣子,以前是我沒考慮到你的,一直放你一個人在這邊也是我的失職。”
“以安,對不起。”
舒以安垂下眼,溫地搖了搖頭:“不怪你,我也有不對。”夜晚不斷有車打著大燈從他們旁開過去,舒以安背後的一幢大廈裏閃耀著星星點點的霓虹,襯著舒以安的臉說不出的。
“褚穆,你能回來……我還是很開心的。”
我還是很開心的,你沒有丟下我甚至選擇放棄我。
褚穆沒想到舒以安在這場裏竟然把自己放到了如此低的位置,間哽咽。
“以後,我盡量時間陪你。”
兩人回了家,舒以安換上服打算扯出墊子來做兩組瑜伽。雖然說舞蹈不能再跳,但是由於之前的複健和多年來養下的習慣,還是保持著每天做拉來鍛煉自己。褚穆洗完澡出來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眼卻總是瞟向在臺胳膊的人。
隨著向上拉的作,舒以安原本就不堪一握的腰就這麽出了一大截,褚穆裝作看不見的抓起杯喝了一口水,腦子裏卻還在想著平坦韌的。
男人嘛,在晚上看著一個自己有念頭的人啥也不做本來就夠考驗意誌力了,何況還不自知一臉懵懂自顧自的做出那在褚穆眼裏這麽多人的作。
不忍了!!!
褚穆心不在焉地的換了幾個臺把遙控扔在沙發上,幾步就從客廳中央到臺,正趕上舒以安平躺在墊子上慢慢恢複呼吸,褚穆雙手撐在耳邊以俯臥撐的姿勢整個人覆在上。灼熱的呼吸落在耳邊,舒以安眼睛忽的驚恐的睜大了,
“你幹嘛?”
褚穆的眸盯著不斷起伏的口,是神越來越深沉:“到點了,睡覺吧。”
舒以安被他盯得的不自在,饒是在裝傻不也不會不明白他想幹什麽。有些地的偏過頭去:“我還沒洗澡……”
褚穆卻把人直接往樓上抱,言簡意賅:“一會兒再洗。”
“……”
第二天因為要去職報道,舒小姐早早的就忍著酸疼的起床收拾自己,還要騰出半個小時給睡得正好的某人做早餐。
舒以安做飯的手藝,還是和褚穆結了婚之後慢慢練的。隻因為他說不喜歡出去吃,所以舒以安在第一年起初的幾個月就苦練廚藝,在公司和蘇楹這個常年獨居的生活小能手流經驗,回了大院兒就和家裏的阿姨學手藝,聽著隋晴教自己他吃什麽不吃什麽。
曾經有一天晚上,褚穆回家就聽見廚房裏劈裏啪啦的響聲,剛換好鞋還沒來得及往屋裏走,就聽到舒以安一聲極為恐慌的尖。
褚穆腦中嗡的一聲來不及多想就跑到廚房裏,隻見舒小姐上係著條米的圍拿著鍋鏟遠遠地站在灶臺邊,手背上一大片紅腫。鍋裏滾燙的熱油夾雜著滋滋啦啦的聲音,幾塊排骨已然變焦。
褚穆手快的關了火,皺眉拉著舒以安到水龍頭下麵衝水,水泡不大不小剛好三個。從那以後的幾天,他幾乎是天天帶著做飯廢能的舒以安在外頭吃。
可能是被褚穆的行為嚴重打擊到了,舒以安做飯的本事在他不在的日子裏隨著勤學苦練突飛猛進,不知道糟蹋了多食敗壞了多隻鍋,等三個月後挑剔的某人再回家時,看著餐桌上擺著的幾道菜,竟然能點頭表示味道不錯。
溫好了牛擱在餐桌上,煎蛋培規規矩矩的碼好擱在盤子裏,就連吐司都是切了邊的。舒以安匆匆跑上樓拿包,看著還在睡的褚穆忍不住氣呼呼的腳踢了踢他。
“唔……”褚穆翻了個,因為剛醒目有點渙散,“你穿的這麽利索去哪?”
舒以安就知道這廝是把自己上班的事給忘了:“我去上班啊,早餐做好了放在樓下桌上,你記得吃哦。”
褚穆懶懶地應了一聲,抬眼問:“你吃過早飯了嗎?”
舒以安被他這麽一問才反應過來,顧著做他的那一份了連自己沒吃飯都給忘了:“忘了……”
褚穆就知道會這樣,轉過將被子鬆鬆地搭在腰間,背上的曲線在下異常。清晨時分,他的聲音顯得沙啞好聽:“你去吃了吧,我不。”
舒以安把梳妝臺上的鑰匙鏡子膏一腦的劃拉進包裏,怕他來不及又腳踢了他幾下:“七點了你別睡過頭,我在路上隨便買點什麽就行啦,我走了。”
聽著乒乒乓乓的聲響和窗外車子啟的聲音,褚穆睜著眼想了一會兒忽然咧開無聲地笑了起來。舒以安,這三個字帶著無限的繾綣被他默默地在心裏過了一遍,無比溫。
新公司離湖苑別墅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加上堵車,舒以安趕慢趕的終於在上班前的兩分鍾到達了辦公所在層。
茱麗一早就站在辦公室門口拿著的人事檔案等著,見來了有些不悅的抬手看了看表。
“差一分鍾遲到,舒小姐,你時間觀念掌握的很準啊。”
舒以安自知是自己不禮貌了,第一天職理應提早一點的,忙對茱麗道歉:“對不起,路上實在是太堵了。”
茱麗踩著高跟鞋一麵氣勢十足的帶著往翻譯組走,一麵囑咐代注意事項:“翻譯組算上你一共六個人,我記得你以前是文案翻譯,那從今天起你還是負責合同譯本,我們這裏和安雅爾不同,不需要手譯,除非特別的我會代書告訴你。工資待遇也和合同裏說的一樣,希你能在這個新職位上認真工作。”
舒以安亦步亦趨的跟著茱麗後,態度不卑不:“好的,我會的。”
“對了。”茱麗忽然停下腳步,微微傾小聲問了一個私人問題,“你結婚了嗎?有生孩子的打算嗎?”
舒以安知道有不企業都是聘用未婚或者不打算要孩子的青年人,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衝勁和時間。但是舒以安並不打算瞞,畢竟坦誠才是對待一份工作的長久之計。
“我結婚了,至於孩子……”舒以安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褚先生近期的夜間行為,臉微微尷尬,“順其自然吧,但是我沒有不要寶寶的打算。”
茱麗看著舒以安年輕的臉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你看起來很年輕啊,簡曆上說你才二十四歲,這麽快就結婚了?”舒以安頓時喵喵咪了[],心想著我二十二歲就結婚了好不好……
“也沒關係。”茱麗抿了抿,“我們公司的老板不同於其他外企,也是中國人並且做了媽媽的,就算你將來要休孕期也會給。在待遇這方麵同事還是有一定優勢的,前麵就是翻譯組的辦公室了,我們進去。”
開場白不外乎由茱麗帶著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簡單和組裏的員認識一下。組裏年歲大一點的組長已經40多歲了,家裏還有一位高考生,是一位看起來特別嚴謹認真的姐姐。剩下兩位都是有幾年工作經驗的白骨,一個周慧,比自己大了一歲,已經結婚,人很隨和溫,另一個白昕悅,比自己大了三歲,有點傲慢,對舒以安點點頭就沒再說話。
舒以安找到屬於自己的格子間就開始悉工作,期間有兩個男同事分別給送了飲料和點心企圖搭話,都被以各種理由躲了過去,轉眼就到了午休時間。
午飯是周慧帶著舒以安在員工食堂吃的,期間圍上來不男同事對新人紛紛表示關心,都端著餐盤坐在倆人跟前。
周慧拿著筷子敲了敲躍躍試的男同胞的餐盤,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嘛吶嘛吶,新同事表示自己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們這些結婚的未婚的都甭打人家主意各自退下吧。”
“哎呦喂,咱公司怎麽就這麽不為男同胞著想呢……”市場部的一個主管滿臉憾的拍拍大,“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好妹子還不是單,再不剩下的就是茱麗那樣的妖,唉,走了走了。”
舒以安看著一臉敗興而歸的男同事,有點尷尬。周慧就怕覺不自在忙出聲寬:“別理他們,跟誰都這麽胡鬧。人倒是都不壞品質也很好。給你講個好玩兒的吧,茱麗第一天職的時候這幫不知死活的還以為是哪個部門新來的小妹,趁著中午把好一頓調戲,結果下午開例會的時候才聽老總宣布這是新來的副總,結果下麵那幾個一聽,得,臉都綠了。”
舒以安想著茱麗那張撲克公式臉自腦補了一下畫麵,一下子沒忍住樂了出來,瞇著眼睛笑嘻嘻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周慧也跟著一起笑:“新來的難免都是要適應幾天嘛,咱們公司的工作氛圍還是很輕鬆的,對了,聽說你是安雅爾跳槽來的?”
跳槽?舒以安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跳槽,隻能模棱兩可的點點頭:“應該……算是吧。”
周慧雖說比舒以安年紀稍大一點點,但格子間裏流傳八卦的風氣始終盛行,神兮兮的探出頭對舒以安講了一些在任何公司都不算的:“跟你講哦,茱麗也是安雅爾那邊跳槽過來的,據說是不了那邊ceo的變態要求,到了這邊以後老板特別看重,說安雅爾的員工辦事能力強,搞不好你倆同是天涯淪落姐妹,會對你以後更關照一些呢。”
舒以安也沒想到茱麗之前竟然和自己是一個公司的,照周慧這麽說,應該和自己都歸屬肖克的管轄……
“倒不用對我多關照一些,隻求別找麻煩就好啦。”
中飯聽周慧講了太多八卦,下午舒以安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在腦子裏想著周慧告訴自己的那些公司事,時不時的敲敲鍵盤,時不時的腦補一下說的那些場景,倒也是時間飛快。
轉眼就到了四點半準時下班的時間。
組長有事提前下班,周慧急著趕地鐵,在得知舒以安不和同路之後就收拾收拾和別人先走了,白昕悅也不太熱絡的跟舒以安說了再見轉而和同組一個男同事搭車離開,到最後就剩下舒以安自己。
簡單歸置了一下辦公桌,最後關了燈確認無誤後才開始往電梯口走。期間遇上幾個同事也都是點頭笑笑打了招呼。剛要進電梯,手機忽然傳來叮叮兩聲。屏幕上褚大怪三個字閃閃發亮。
“下班了嗎?”
舒以安進了電梯趁著下行的功夫抿笑給某人回信息:“正在往家裏走。”
還記得很久之前的某一天,自己還在安雅爾集團上班的時候,他也是這麽沒頭沒腦的發來了一條信息,同樣的容和語氣,結果卻是讓自己從站臺走回去加班,等了足足一個小時,隻為了他那天心來想要接自己下班。
“今晚不回家吃飯,早睡,勿等。”
“喝酒,多吃飯,家裏沒夜宵。”
褚穆有個壞病,就是每次外麵應酬過後回了家都說。淩晨一兩點鍾舒以安睡得正好的時候就得被他弄起來做夜宵。有時候困急了舒以安就眼睛死死地閉著裝作聽不見,褚穆倒是也不急,不不慢地解著腰間的皮帶,故意把聲音弄得很響拖得很長,之後就是他窸窸窣窣解襯衫的靜,往往進行到這個時候,舒小姐就一個激靈的從床上翻滾下來去給他做吃的,生怕某人大發,那就不是簡簡單單一頓飯的問題了……
褚穆坐在車裏角微微上揚,手指飛快地打了四個字:“有你就行。”
一語雙雕啊,舒以安紅著臉看著他赤果果的調,一邊往外走一邊給他回信息,專注地連公司大門外停著一輛如此拉風的車都沒看到。
不過一分鍾的功夫,茱麗穿著筆的白襯衫和黑的闊,挎著經典的貝殼包包接著也從寫字樓裏出來,十分耀眼地上了那輛拉風的車。駕駛座的人目一直盯著那個弱纖瘦的影,毫沒注意到車門的開關和副駕駛上坐著的人。
茱麗跟著他的目去,剛好看到舒以安角帶笑滿眼溫的樣子。
肖克看著從大廈出來認真地回信息,看著笑瞇瞇地上車啟,看著練地打著方向盤把車開往回家的路,看著一個自己始終不曾見過的舒以安,眼中一片深暗。茱麗了然地笑了笑,角微微帶了些苦,可是再開口時卻帶了些嘲笑:“師兄,你今天請我吃飯,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肖克回過神來,不著痕跡地掩飾了自己眼中的緒,恢複了往常對誰都淡淡冷冷的樣子:“太久沒見你了請你吃頓飯,怎麽?你不願意?”
都說你一旦專心用的去對待誰,誰就是你上那塊最要命的肋骨,哪怕他手裏持刀衝你而來,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很明顯,肖克就是茱麗上的那塊肋骨,對待他別有用心的邀請就算知道目的並不單純,還是選擇盛裝赴約。
漂亮的臉上帶著明豔的笑容,又是無往不勝的julyyan:“當然願意,要知道,我對你的要求往往沒有任何抗拒力。”
肖克好半晌才開口:“去吃日餐吧,你不是說好久沒吃過了嘛。”
日餐還是三年前茱麗帶著肖克去過的那家店,幹淨,味道好。茱麗拿著大塊的龍蝦刺蘸了滿滿的芥末一口塞進裏,毫不顧平常幹練的形象。肖克見這麽生猛的吃飯微微皺眉,忍不住遞過去一張紙巾示意嗆著的眼淚:“七月,東西不是你這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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