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十點多, 季清影和傅言致才打算走。

傅言致得上班，他們不適合玩太晚。

走的時候, 遲綠和陳新語正玩得起勁, 兩人都說要再待一會。

季清影沒轍, 讓傅言致給姜臣他們叮囑了聲, 多照看照看, 晚點拜托人送們回家。

晚上的風吹得很舒服，一晃小半年就過去了。

傅言致找了代駕，上車后, 季清影趴在他懷里，臉頰坨紅，瞳眸也覆上了水, 看上去像是從水里拿出來還含著水珠的水桃一樣, 讓人想上去咬一口。

傅言致目沉沉看了一會，聲線低沉：“難？”

“不難。”

季清影靠在他肩膀上：“就是累了。”

傅言致了腦袋：“休息會。”

“嗯。”

季清影聞著他上清冽的味道，會不由自主地深陷，沉迷其中。

闔著眼休憩了一會, 出手了他膛：“傅醫生。”

“嗯？”

傅言致低頭。

季清影好奇：“你剛剛跟陳老師在說什麼呀？”

傅言致一頓，低聲問：“聽到了？”

“沒有呀。”

季清影睜開眼看他：“聽到了我就不問了, 我就是沒聽到好奇。”

傅言致點了下頭, 沒說話。

季清影把腦袋搭在他肩膀上，撐著下著他：“我不能知道呀？”

傅言致沉思了會：“這樣說會不會不開心？”

“不會呀，你們是在討論團嗎？”

傅言致：“……秋枳跟你說什麼七八糟的。”

季清影彎笑：“跟我開玩笑的。”

傅言致手，了的臉問：“所以你們在討論男團？”

“……”

季清影無言, 不得不佩服傅言致這舉一反三的能力。自己才說了一句，他就能抓住的把柄，這也太強了。

張了張，眨著眼說：“沒有啊，我們沒討論男團。”

那小鮮都還沒出道，應該算不上男團。萬一都不能團呢。

季清影想著，在心里給小鮮道歉。

不是故意詛咒他們不能團的，實在是男朋友眼神太可怕，慫。

傅言致看著心虛的小表，也不和計較這一點。

“是嗎。”他淡淡問：“沒討論小鮮？”

季清影瞪大眼，反駁道：“當然沒有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傅言致別開眼，了眼底的笑：“好。”

他無奈又寵溺道：“沒說就沒說，如果興趣的話，下次我們去程湛公司看看。”

“啊？”

季清影立馬從他肩膀上抬起了頭：“能去嗎？”

話音一落，季清影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尷尬氛圍。

前面開車的司機忍俊不，對上兩人目后，他連忙道：“抱歉抱歉，不是要故意聽的。”

季清影：“……”

鉆在傅言致懷里，沒臉見人了。

傅言致笑，擁著懷。

“再休息會，馬上到家了。”

“……哦。”

到下車時候，季清影也沒再抬頭。

“代駕走了。”

季清影仰頭，委屈地看他：“好丟臉。”

傅言致笑，親了親角：“不丟臉，很可。”

他打開車門：“下來，我們回家。”

季清影角往上牽了牽，把手遞給他。

說不清什麼覺，很喜歡傅言致說“我們回家”這四個字。

總覺得這句話一出來，原本漂浮不定的，就有了安全的彼岸，有了可以停靠的地方。

進屋后，傅言致很自來地去廚房給煮醒酒茶。

季清影沒喝醉，但也有點兒暈。喝了酒會變得非常黏人。

傅言致低頭，盯著攥著自己服的手：“不舒服？”

“沒有。”

季清影眼眸漉漉地，抬眼著他：“你明天幾點起來呀。”

傅言致彎一笑：“大概七點。”

“……哦。”

季清影想了想：“那我肯定沒醒。”

“嗯。”傅言致俯，含著的吮了口，低低道：“好好在家休息。”

季清影眨了下眼，雙手主環上他脖頸，回應了過去。

人投懷送抱，沒有人舍得拒絕。

更別說這人還是自己的朋友。

傅言致一點沒客氣，親著親著，手漸漸地也有點不老實了。

廚房這片小天地，兩人呼吸錯纏綿著，是聽著就讓人面紅耳赤。

許久。

季清影被傅言致從廚房趕了出去。

沒別的，在廚房擾“醫心”。

季清影紅著臉，了水潤的角，回頭睇了傅言致眼：“那我先去洗澡了。”

傅言致聲線沉沉地應了聲：“去吧。”

他目停滯在服上：“先把服換了。”

季清影：“……”

躺進浴缸里，季清影瞥了眼掛在一側的旗袍，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剛剛的事。

差一點，傅言致可能就要在廚房收拾了。

被季清影制止了。

沒其他原因，在他試圖抱著去流理臺時候，季清影強行攔住了。

服會弄臟。

的流蘇旗袍是近期最喜歡的，又是淺調，弄臟了不好洗。

傅言致無言了半晌，和無聲對視了半晌，很無奈地咬了咬的，把趕了出來。

想著，季清影覺得自己有點兒無辜。

那能怪嗎，誰知道他親著親著還…………

季清影在浴室里，再次把自己煮。

掬著冷水洗了洗臉，又泡了二十分鐘冷靜冷靜，這才收拾了自己出來。

洗了澡后，上的酒味消散了不。

季清影低頭嗅了嗅，也沒那麼難聞了。

吹干頭發往外走，餐桌上放著傅言致給煮的醒酒茶，那人估計在客房洗澡。

季清影端過喝下，自顧自地收拾干凈。

還沒洗干凈，傅言致便穿著睡走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他頓了下，進了廚房：“喝了？”

季清影點頭，主靠了過去：“你聞聞，是不是沒有酒味了。”

傅言致低頭，目沉沉地，用鼻尖蹭了蹭脖頸，仿佛真的在聞上的味道。

鼻息間，有混著淡淡酒味的清香。傅言致不喜歡酒的味道，但也不算特別討厭。

可這會在季清影上的，他卻覺得好聞。

他頓了下，結滾了滾：“還有一點點。”

季清影眨了下眼，對著他幽深的目結了起來：“總會有點的吧。”

傅言致應著：“嗯。”

他垂眼，看著手里的白瓷碗：“還沒洗好？”

“……馬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傅言致看的眼神，非常的不對勁。

季清影心跳如擂鼓。

抿了下，低頭把白瓷碗的泡沫沖掉，還沒沖干凈，后面的人把圈了起來，就著從后面擁抱的姿勢，就著的手，把泡沫沖洗掉。

傅言致手，把碗放進了頭頂的櫥柜上。

下一秒，他拉著季清影轉，低低問：“這套睡，自己做的？”

季清影：“……不是。”

傅言致點頭：“那就好。”

臉漲紅，翕：“你在說什麼？”

傅言致彎了下，把抱上了流理臺：“說剛剛打斷的事。”

他低頭，吻著的角：“可以嗎？”

季清影沒吭聲，主勾著他，讓他往自己這邊靠。

傅言致低低一笑，從善如流地配合，雙手撐在兩側，低頭吻了下去。

……

季清影穿的睡，子很短。

坐上去時候，不可避免地到了冰冷的大理石，下意識打了個冷。

傅言致著作，低低地嗯了聲：“怎麼了？”

他的就沒從上離開。

“冷。”

傅言致稍頓，忽而把抱了起來，再放下的時候，坐著的地方是溫熱的。

是傅言致的手。

這種姿勢，這種坐法，更讓季清影赫，有種無地自容地恥。

不知道為什麼會變現在這樣。

“還冷？”

季清影：“……”

不想說話。

對著傅言致促狹揶揄的目，想也沒想，主親了上去，催促道：“你快點。”

傅言致揚眉，低低問：“你確定要快？”

“…………”

廚房的燈只有一個，又白又刺眼，能無比清晰地看清楚對面人的神。

季清影偶爾看到男人神時候，都有一種和他共沉淪的覺。

沉淪在這件事中。

靜謐的廚房里，有故意低的低聲，和毫不遮掩的息聲。

季清影往后仰，有種空落落的覺，像是沒有了支撐點。

傅言致靠在脖頸，偶爾親一親，含著逗弄著，偶爾也會有低喃聲傳出。

除了季清影，沒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季清影咬牙關，不讓自己聲音出來。

傅言致卻故意撬開貝齒，想讓出聲。

“隔音很好。”他聲音低啞，在耳畔哄著。

再之后，變得不可收拾了起來。

等季清影被抱回房間時候，事還在繼續。

沉淪中，聽見傅言致問了聲：“還要快？”

季清影惱怒，漉漉的狐貍眼瞪著他，嗔赫。

……

混著晚間的風，人的聲音婉轉人，讓人罷不能。

到最后，傅言致考慮到狀況，略略收斂了點。

即便如此，有了廚房play的季清影，力已經被完全耗盡，連最后男人做了什麼，也毫無意識了。

只睡夢中，聽見他說了句話。

是喜歡的。

翌日醒來，傅言致果真不在家了。

季清影也習慣了，拿過一側的手機看了眼，有他留給自己的消息，還有遲綠和陳新語的。

陳新語：【哦，遲綠被博鈺帶走了，我要去報警嗎？】

遲綠：【………………你去報。】

陳新語：【不了吧，對了，剛剛在廁所接吻的是不是你們倆，太激烈了吧！這要不是姜總的酒吧，你今晚就在熱搜上住著了。】

遲綠：【你還想不想我給你介紹男模了。】

……

季清影看著兩人斗，無聲地彎了彎。

季清影：【請問國際名模，昨晚回家了嗎？】

陳新語：【現在也還沒回家呢。】

季清影：【噢！那我一個人吃早餐了。】

和陳新語聊了會，季清影洗漱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忙著自己一天的工作。

到中午，孫宜嘉給打了個電話。

季清影略意外，“找我有事？”

孫宜嘉“嗯”了聲：“有人找你有事，出來吃個飯嗎？”

季清影頓了下：“誰？”

孫宜嘉：“賀遠，說想跟你親口說一聲道歉。”

道：“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們兩會聯系的，我們明明是仇人啊！求到我這邊了，你怎麼想。”

季清影沉了幾秒，淺聲道：“他讓班長轉達的道歉我收到了，就不見面了。沒必要。”

孫宜嘉努努：“好吧，那我這樣跟他說了。”

“嗯。”

孫宜嘉笑了笑：“我不得不說，你選男人的眼真的很好。”

季清影愣住：“……然后呢？”

孫宜嘉“嘖”了聲：“放心，不會跟你搶男人，我就這麼一說而已，大學沒和賀遠在一起，你是對的。這也太懦弱了，虧我那會還喜歡他一段時間。”

季清影怔住，拔高了音量問：“所以你那會針對我，除了因為專業，還因為賀遠？”

孫宜嘉：“……你不是吧，現在才知道？”

季清影：“……”

兩人雙雙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后，孫宜嘉道：“那會賀遠是帥的，還有錢，我都被分手了，我還不能喜歡別人嗎？”

季清影無言，甚至無力反駁的話。

孫宜嘉哼了聲：“還好我早早放棄了，這種男人太懦弱了，有錢是有錢，但膽子不夠大，不行不行。”

季清影聽著吐槽，很是無語。

“迷途知返好的。”

孫宜嘉冷哼：“那當然，所以我說你眼好，像你男朋友多牛，雖然是個醫生可背景強大啊。”

季清影：“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他背景。”

“那這就要夸你眼更好了，什麼都不知道誤打誤撞了這麼個男人。”

“……”

季清影扶額：“行，我會幫你轉達你對我男朋友的夸贊的。”

孫宜嘉笑：“行了，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不同學惦記著你男朋友呢。”

季清影一愣：“什麼意思？”

孫宜嘉“誒”了聲，詫異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孫宜嘉“哇”了聲：“果然是背后的男人。”

直接道：“班里同學給你道歉啊，好像是你男朋友做的。”

季清影愣住。

孫宜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班長莫名其妙拉了個群，說當年我們不是背后說你了嗎，那天事最開始發，也在群里給你潑了臟水，他就說建議大家給你道個歉。”

孫宜嘉回憶了一下：“但有同學就問說沒必要吧，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然后班長轉了截圖出去，是你男朋友的，大概意思就是，每個設計師都不想背負抄襲的名聲，他們讓班長給你道歉，班長是不能代替所有人，如果真有想法，倒不如親自跟你道歉。當然，也不強求。”

“總而言之，我也不是很清楚班長怎麼和你男朋友聯系上的，但給你道歉這事，是他提出的建議。”

……

掛了電話，季清影的腦海里一直都在回響孫宜嘉的這段話。

之前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會放下段，拋開臉面來給自己道歉。

就季清影認識的那些同學，其實有多不喜歡的。但現在，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

是因為傅言致。

不清楚傅言致到底是做了什麼，可能也不是強行要求大家道歉，畢竟道歉這種事強求不來。

想，可能是某些話到了同在一個行業，曾是一個專業的同學。

季清影盯著手機看了許久，沒能按捺住自己子，起去了醫院。

傅言致對到來倒是不意外，門路地帶著去食堂吃飯。

“味道有沒有變好一點？”

季清影點頭：“有。”咬著面前的排骨，眉眼盈盈道：“好吃很多了。”

傅言致彎了下：“不想一個人吃飯？”

“嗯，遲綠還沒回來。”季清影也沒提道歉那件事，傅言致不告訴，無非就是不想給力，不想讓心里有負擔。

吃過飯，季清影也沒多留。

“那我回家了。”

“我送你上車。”

“好。”

和之前一樣，傅言致送上車，把車牌號記下來，叮囑司機開慢點，到出租車消失在視線范圍，才轉回了醫院。

關于道歉這事，兩人都心照不宣，再也沒提起。

至于那些對傅言致有興趣的同學，完全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