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念想去換服的空隙，林景書拿起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剛走回診療室，站在門口時似是想起什麼，步子一頓，轉走向徐潤清的診療室。

咖啡的溫度正好，他著杯子輕抿了一口，愜意地靠在門口往里看。歐正在治療齲病患者，換三用氣槍時，偏頭往門口看了眼，笑瞇瞇地了一聲：“林醫生。”

徐潤清卻恍若未聞，連頭也沒抬起來一下，專心地研究著手里的病歷單。

林景書走近，靠在他的工作臺上低頭看了眼病例，懶洋洋地說道：“好羨慕徐醫生，不用帶實習生。”

徐潤清面無表地翻過一張病歷，不答話。

“我剛簡單問了一下在學校的學習況，想不想知道？”他微俯低子，聲音得有些低，語氣里盡是戲謔。

“沒什麼興趣。”他終于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正要轉回視線，余掃到正站在門口不知道該進該退的念想，微微一頓，提醒：“你那實習生來了。”

念想聽見徐潤清這頗為清冷的嗓音，這才猶豫著邁著步子進來站到林景書的旁：“林醫生。”

話落，的眼神卻是瞟向已經專注地看回病例的徐潤清，默默哼了一聲。

也對他沒興趣！（ˉ（∞）ˉ）

林景書站直子側目看了一眼，語帶笑意地把拉過來些，正好站到徐潤清的面前：“過來認認人，這是我們這的全能醫生，但主攻正畸，也是你們b大口腔醫學專業出來的，認真地說起來也算是你的師兄……”

林景書話音未落，徐潤清便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念想，半是玩笑地說道：“我對做你的師兄不是很興趣，所以這句當做沒聽到吧。”

念想“啊”了一聲，見他還在等自己回答，愣愣地點了一下頭，有些委屈o（>﹏

不就是……沒選擇他當實習老師麼？不過他一直一臉冷淡的樣子，看上去也沒有想當實習老師的意向啊。至于這麼冷淡麼，講話比之前還不客氣……

“呵。”林景書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徐潤清，毫不在意地繼續道：“徐醫生不太喜歡說話，不管對誰都是這種寡淡又不可一世的態度，所以你只需要面子上稍微能過得去就行，別的無須太在意。”

徐潤清拿著病歷單的手指微微收，看了眼林景書，微勾了勾角，示意他繼續。

林景書被那眼神看得心頭一陣發涼，輕咳了一聲：“徐醫生不太喜歡生靠近，也不太喜歡聚會，要求嚴苛，所以念想你記得和他保持距離，知道了？”

念想正想點頭，剛眨了一下眼，徐潤清就已經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他比念想高了很多，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睨了林景書一眼，輕笑道：“恐怕來不及了……”

林景書：“……”

念想：“（⊙o⊙）……”

歐則默默地豎起耳朵……

“已經親接過了。”他說的漫不經心，就連語氣也淡淡的，只那雙眼睛幽深如墨，靜靜地盯了一眼，很快又移開目，補充完整：“首先，是我的病人。所以林醫生不需要這麼積極的幫助我的病人來了解我。”

親、親接……（⊙o⊙）？

“還有。”他順手整理好病歷單，垂眸看向念想，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說道：“我喜歡喝開水，水溫要適中，過燙或者溫涼都不可以。記住了？”

“記住了……”念想點點頭，點完有有些……覺得奇怪。

0.0要記這個干嘛……

徐潤清頗為滿意地點了一下頭，指了指門口，對林景書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林景書：“……”，怎麼又被他扭轉戰局了！

察覺到空氣中無形彌漫開的硝煙味，歐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手上的活，并且對患者更加溫聲細雨：“補牙的材料你是想用哪種，我們這里……”

念想有些不敢看林景書的臉，默默地垂著腦袋盡職地當的小跟班。不過林景書顯然漸漸地沒有了耐心，給介紹完二樓的科室和醫生后，便尋了個借口讓馮簡繼續帶悉。

作為妹紙，而且是非常八卦的妹紙，馮簡都走到樓下給介紹科室的時候，順帶問了一句：“林醫生怎麼了？今天從來上班開始就一直臭著臉。”

“臭著臉？”念想回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啊……剛才在徐潤清面前的時候可是神抖擻的。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這麼遲鈍的人都多能看出一些苗頭來。

只要有徐潤清的場合，林景書所表現出來的就會不一樣……怎麼說呢？就跟打了興劑一樣，雖然是明里暗里的又是諷刺又是挖苦又是暗喻的，看上去跟結了很大的仇一樣……

想了想，措辭問道：“小簡，我問你個事啊！”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多小時，但相下來念想的格非常對馮簡的口味，所以這會已經非常直覺地把念想劃歸到了這方陣營，很歡快地點點頭：“啊，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知無不言。”

“林醫生跟徐醫生……是不是不對盤啊？”

“啊，你果然也看出來了對不對？”馮簡興地閃了一下眼睛，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小聲地說道：“很明顯的對不對？”

念想一頭霧水┌（＿ゝ｀）┐——

看出什麼來了……

“我們這里的護士啊，男神不是碩，也不是巨基！基本上不是林醫生就是徐醫生，有分歧就很容易打起來嘛……”

碩，巨基……

念想默默瞪圓眼（⊙x⊙）——怎麼覺得自己那麼聽不懂呢……

馮簡已經停不下來了：“但是大家都相安無事，你知道為什麼嗎？”

念想配合地搖搖頭：“為什麼？”

“因為林醫生啊……林醫生和徐醫生走得近。而且你也發現了對不對，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到冒著紅泡泡啊！一個傲別扭攻，一個喜歡刷存在博關注的暗，是不是特別好……”

等等——

念想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他們兩個人之間什麼時候……冒著紅泡泡了……（Д≡Д）

“而且，上次文文還親眼看見兩個人一起去了一家私菜館！兩個人！聽說還是包廂！包廂啊！一起下的班！徐醫生開的車！林醫生一定要高興的哭了……”

私、私菜館……

是不是上次去的那家——

散場的時候，林醫生的臉很灰敗啊……（/▽＼）

念想決定給兩個人澄清一下：“小簡啊……其實……”

“其實我覺得他們兩個本沒必要這樣蓋彌彰的嘛。”馮簡揪了揪頭發，扯了扯念想的袖子，一臉天真地問道：“念想，我說的這些你都能聽明白的對嘛？”

0.0這麼可的看著……

念想默默點頭：“好像能聽懂——”

“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喔，在徐醫生和林醫生面前一定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今天什麼都沒聽見！”

啊——這句話你到底跟多人說過？

念想撓頭，有些糾結地皺起眉頭來……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不僅聽見了，還一字不落的記住了啊……o（*￣▽￣*）ブ馮簡沒注意那一臉便的表，一拍額頭，把手里拿著的鐵罐塞到的懷里：“我找文文有事，你去幫忙拿一下棉花吧？就在械室里。”

念想還來不及回應一聲，馮簡已經提著護士的擺飛快地跑掉了。

念想站在空曠的走廊里哭無淚——械室在哪里啊？剛才馮簡拉著一個勁的科普林醫生和徐醫生之間不得不說的jq故事，本沒跟說啊……

正值飯點，許多醫生和護士都已經去食堂用餐了。

念想一個個科室看過去，有些懵——的方向有些不太好，所以……

正跟只蝦米一樣到轉著，便聽見后傳來悉的清冷嗓音：“你在這里干嘛？”

念想回過頭。

徐潤清手里正拿著一個一次的紙杯在喝水，目清潤地看向，眉頭輕微地皺起，顯然對出現在這里有些不悅：“馮簡在找你。”

“讓我拿點棉花下去，但是我不知道械室在哪里。”解釋完，有些不忍直視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面……

這會看見徐潤清，腦子里轉悠的就是——傲別扭攻……幾個大字。

徐潤清沒發覺的異常，看了一眼，指了指樓下：“不在這里，在一樓，口腔多功能ct室的旁邊。”

念想“哦”一聲，正要下樓，他又住，把手里的紙杯塞進的手里：“幫我扔掉，我帶你下去。”

紙杯上還有余溫，微微的溫熱。

念想有一瞬的怔忪，見他還在看著自己，點點頭，很是自然地把手里的鐵罐塞進他的手里：“幫我拿一下……”

徐潤清看著被直接塞進手心里的鐵罐，難得一愣，等再回過神時，念想已經小跑著去走廊的盡頭扔了他的一次紙杯。

他看了眼蹦蹦跳跳的背影，卻忍不住彎了彎，低喃道：“還真是不跟我客氣。”

不過這個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