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的臉， 一片涼。

他心疼不已， 把往上抱了抱，低頭吻的淚水， 喚“寶寶”， 低聲跟道：“以后有我， 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蘇若抱著他。

聽著他結實的心跳， 覺到他炙熱的溫， 寬闊的膛， 也覺得從來沒有過的心安。

“嗯”了一聲，道：“然后我看到你， 穿著軍裝， 長得那麼好看，那麼讓人覺得值得信賴，我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一些下來， 心道，況好像不至于最壞。”

“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比我第一眼看到的還要好， 好無數倍......真的，你是我十八歲， 不，是我過去這麼多年來遇到的最好的事了， 竟然讓我覺得失去了讀大學的機會， 被我爸劃清界限， 斷絕關系其實也沒什麼值得傷心的。”

其實也不是。

的心能那麼快定下來還因為知道能考大學， 有一個目標。

不過這個就不必說了。

但想到這個，心卻又很好起來。

喃喃道，“我好你。”

真的好。

是個格開朗的人，但其實那只是包裹在外面的一層表皮，心敏又尖銳，對人防備心很重，很有人能真正的走到心底去，或者能走幾層，但的心卻有不知道多層。

唯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能讓那樣信任，可以告訴他他，卻不怕會到傷害。

知道他不會傷害。

韓則城聽喃喃地說著表白的話，聽跟他說“我好你”，全都像是要炸開。

他著，像是一座山，堅定厚實不移，但卻又微微地抖，因為說他，讓他激地抖。

他甚至不想像以往一樣卻吻咬表達他的，只是怕打斷的話，打斷全心全意他的這一刻。

只是抱著，像是這樣就能把嵌到骨子里，這一刻便能永恒，便也永永遠遠地屬于他了。

可是他不吻，卻會吻他。

他抱得太，有些難，但也不想掙他，就低頭吻他的脖子，這樣既能得到滿足，也知道他肯定會不住松開的。

他果然松開了些。

不僅松開了些，還手握著的肩把的腦袋也從他脖子上拉開了。

他看著道：“那以后也只能我一個嗎？”

他說的很輕，好像就是順著先前的話在問。

但卻繃著，全的的像銅墻鐵壁一樣。

蘇若被他握著，自然覺到了他的繃。

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的惡作劇心理竟然又浮了上來，略垂下了眼，嗔道：“那當然不會。”

話音未落，胳膊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哎呀”一聲，另一只手就打他。

他息著，道：“你再跟我說一遍。”

蘇若眼淚都疼得掉了下來，一邊掰他的手掐他，一邊罵他道：“當然不會，還有果果啊，我們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啊，怎麼能只你一個，你怎麼能這樣？有你這樣做爸爸的嗎？”

韓則城的手松了下來。

蘇若抬頭看他，卻見到他面鐵青，還沒緩過來，眼中漆黑一片，但卻又帶著猩紅，像是一場颶浪之后的平靜，額上還有汗冒出來。

蘇若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

心里有些怕，這才覺得自己可能惡作劇有點過了。

也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啊。

但手上很痛，又覺得有些委屈，便低聲嘀咕道，“但是當然不一樣的。”

韓則城再把拉到懷中，輕輕挲著剛剛被他過的手臂，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別跟我開這種玩笑，若若，如果你敢上別人，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他一點沒跟開玩笑。

如果上別人，他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但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他聲音很輕很低還帶著一點沙啞。

但卻莫名聽得蘇若一陣心驚跳。

靠在他懷中，也像是經歷了一場風暴，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也不知道靜了多久，蘇若有些熱，了，然后到了什麼......杵著更讓人心驚跳。

不過蘇若這個時候倒不怕這個了。

因為這個最開始他吻的時候已經覺到了。

知道他的意志力，他說過他不在這里要就一定不會在這里要的。

正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著要打破僵局，便了小細蹭了蹭，低聲道：“你想要嗎？”

韓則城一愣。

他看，原先的惱火還沒退盡，又作死惹火，磨得他實在難了。

他了，道：“要我喂你嗎？”

蘇若：......

覺得自己要瘋。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擔心他會做出那種事來。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還他？

咬牙，厚了厚臉皮，索手拽了他的服，破罐子破摔道：“不要。我想要你。”

總比他著自己做那種事要好。

反正他又不會真格的。

可是這一次又錯估了他。

他聽了這句話卻立即就轉將了下去，低頭就猛烈地吻......這可不像是準備什麼都不做的樣子。

蘇若被他吻得心頭大跳，好不容易才得了間隙，才一邊推著他，一邊息著道：“你，你不是說不在這里......”

就是仗著這個才肆無忌憚嗎？

韓則城也不知是氣還是。

他重重地咬了一口，蘇若的一下子弓了起來，——了一聲，腦中一陣地火花四冒。

然后就聽到他道：“是，我之前是這麼說過，不過只要你想要，我就給你。”

這真是作死。

蘇若帶著哭音求他，道“我只是開玩笑的”，可韓則城卻本不理會。

蘇若便道：“果果呢，那要是果果突然回來怎麼辦？”

“你放心，曹姨會直接送他去他房間睡的。”

曹姨不會那麼沒眼，一向都不知道有多。

而果果也一向都不是什麼認床粘人怕生的子。

“那，我不想要在這床上......”

蘇若說著差點要哭出來，每次兩人的靜，床上都不可能一點都不留痕跡，就算是曹姨幫忙洗床單，也丟不起這個人。

韓則城總算是放過，就在蘇若松口氣的時候，他道：“你不是帶了毯子嗎？換上。”

蘇若：......

到底沒有逃過這一劫，不，是幾劫。

所以他是話不多。

但要是欠，每次結果都會被他得死死的。

十二點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鐘鈴聲，再伴隨著一陣此起彼伏，震天的鞭炮聲，好像全城的鞭炮都在這一剎拿綻開了。

彼時蘇若已經如同虛了一般躺在他的懷中，連腳趾頭都好像在痙攣，聽到那鞭炮聲也抬不起手來捂耳朵了。

然后他傾過在耳邊道：“若若，你說過，以后每一個除夕都在我邊過，即使因為什麼原因不在一起，心也要在一起，那我就把你的心扣下了，它以后都是我的了。”

鞭炮聲中，蘇若聽得并不太真切。

但卻又好像每個字都清晰無比，都聽見了。

這個時候都忘了之前的事，只是當作這是他在新年伊始對說的話......他平常話很，但他的話卻很聽，每一次說什麼都能讓的心“砰砰”的，只覺得甜。

所以現在也覺得很甜。

“嗯”了一聲，不過在迷糊中突然又想起來另一件事，也懶得，只趴在他懷中低聲問他道：“韓大哥，先前在客廳的時候你好像跟爸說過要在青大附近買房，讓果果住過來，請一個阿姨照顧，是真有這個打算嗎？”

他的手原本是在替慢慢按著，聽到的問話就頓了下來，低眼看了一眼，卻發現閉著眼睛，本就像是半睡半醒之間。

他“嗯”了一聲，道：“是有這個打算，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

為什麼要介意，這當然是好事啊，這樣以后他有空就可以帶果果一起來住了。

蘇若道，“只是房子應該不是這麼好買的吧？還有阿姨......”

“我讓人在看，不過的確不是一時的事，先讓果果跟我一段時間，你先適應適應學校生活。”

他慢慢道。

“哦。”

蘇若“哦”了一聲。

“以后不要我韓大哥了。”

他又道。

這樣的稱呼也沒什麼問題，他以前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可現在卻覺得這個稱呼像是一個小姑娘對幫了的陌生男人或者至不是那麼親的男人的稱呼。

就好像嫁給他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因為激他一樣。

他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這麼他。

蘇若聽到他這麼說似乎有些困，又“哦”了一聲，但卻也沒說什麼。

的腦子已經不轉了。

太累了，就是鞭炮聲也阻止不了睡覺了。

他等不到別的話，就低頭看，卻見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顯見得應該是睡著了。

他就那樣看著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才無奈地笑了一下。

******

第二天韓則城還是四點半就起了床。

不過蘇若七點多醒過來的時候韓則城已經在屋子里，正坐在椅子上看書，桌上有一杯熱氣繚繞的茶，好像不曾出去過一樣。

空氣里有一炮竹的硝煙味。

今天是大年初一啊。

蘇若坐起，低頭看了一眼，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擁了被子道：“韓......則城，果果起床沒？昨天他幾點睡的？”

說話的時候好看的眉微微皺了皺。

記得昨天晚上他好像跟說過，讓以后不要再他韓大哥了。

還記得這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直接名字也沒什麼，本來都是混著一起的。

韓則城見醒了，已經放下了書，聽自己名字，倒是有些意外。

但也有些高興。

那那時候他跟說過的話應該還都記得。

他起了走到床前坐下，探先吻了吻，替理了理頭發，道：“過了十二點就睡了。他昨天沒回來睡，就在爸那邊的客房睡了，今天一早就起來了，現在在跟林歸同在外面堆雪人。”

蘇若聽言也很是無語。

昨天還打那樣，現在就玩一塊兒了。

韓則城又問，道，“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蘇若聽他這麼問又是小小地別扭。

昨天他那樣，怎麼可能沒覺？

不過好在過了十二點之后他就沒再鬧了，現在的神倒是很好。

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一，也不跟他計較了，所以只微微別了臉哼唧了一聲，韓則城便又安地吻了吻，溫道，“起來換服洗漱吧。爸那邊習慣早上七點多吃早餐，不過你晚點也沒關系，不用一撥吃。等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

蘇若聽見這話也不管早餐是不是一起吃的問題了，只問他道：“出去？去哪里？”

“帶你出去逛逛。”

韓則城卻不肯多說，蘇若便想大概就是到去逛逛吧，便也不追問了。

蘇若起了床洗漱完后兩人就一起去了主屋的客廳。

路上在院子里還看到正在搭雪人的果果和林歸同。

那雪人跟他們差不多高，已經初人形，果果正拿了個石子給他嵌眼睛，可他嵌上大概是覺得不滿意，又摳了出來轉頭就對旁邊站著看著他的林歸同說了聲什麼，林歸同點了點頭，轉卻不想就看到了韓則城和蘇若。

他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轉頭就喊了一聲果果。

果果扔了手上的石子，在雪地上三步兩步就跑到了他爸媽面前，隔著臺階嬉皮笑臉道：“阿爸，阿媽，新年好，給你們拜年。”

蘇若手握住了他的小手，將他拽上了臺階。

他剛剛在堆著雪人，小手凍得冰涼。

蘇若兩只手給他捂了捂，又了，道：“吃過東西沒？我們一起去吃早飯。”

說完就又抬頭看向了還站在院子里的林歸同。

剛抬眼，就撞到了那孩子的眼睛......那孩子其實長了一雙韓家的眼睛，不全像，但他站在那里，抿著面無表看著人時，還是有那麼一神韻，看得蘇若都是一愣。

愣完之后剛想出聲他一起去主院吃飯，卻沒想到沒等開口，那孩子已經一轉就跑了。

蘇若看著他跑走的方向張了張口。

后一只大手過來握住的手，道：“走吧。”

蘇若“嗯”了聲了果果的手便也轉跟著他去了。

******

他們到主院客廳的時候客廳了已經有不人，除了韓琴琴還有剛剛不知道跑去哪兒的林歸同，其他人竟然都在。

溫巧儀看到他們過來就笑道：“大家怎麼就跟約好了似的，則華他們剛坐下，你們也都過來了，是不是部隊里的作息連家屬都影響了。”

說著就招呼曹姨端早飯。

又跟蘇若解釋道，“琴琴一向睡得晚，起來的也晚些，早上都是八點多單獨吃的，不用特意等。”

這樣的一番話，倒是把韓則城和蘇若他們來得比別人晚些的尷尬全解了。

早飯有茶葉蛋，面，煎蛋餅，配著一些醬菜。

不得不說曹姨的手藝真的很好。就明明是簡單的面和煎蛋餅，也做得格外的香和味。

醬菜也是曹姨自己腌制的獨門配方，吃完蘇若都忍不住小聲地多問了幾句是怎麼腌制的。

說著說著就又問到了那面里面加了什麼調料，煎蛋餅面和蛋的比例還有煎時的火候。

曹姨見有人欣賞的手藝十分開心和驕傲，一點也不藏私的跟蘇若細細的解釋，還說要是蘇若有興趣的話，等再過來就親手教。

不過這倒是解除了餐桌上的尷尬氣氛。

大家都吃完曹姨收拾了碗筷下去之后，韓則城就跟韓和淮說打算今天帶蘇若和果果出去轉轉。

韓和淮對他們出去沒意見。

不過卻是道：“外面天冷風大，你們年輕人出去轉轉沒有關系，小孩子還是算了，果果就留下來吧，今天我帶他。”

蘇若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些驚訝又有點莫名其妙，不由得就把目看向了果果。

而韓和淮跟他們說完這句話之后卻也不等他們有什麼反應，就把目看向了果果，道：“果果，你留下陪爺爺去書房玩嗎？”

韓果眨眼，看了一眼爹媽，訕笑了一下，然后一臉掙扎，像是作了一個什麼艱難的決定一樣，道：“好吧，阿爸阿媽，你們出去玩，我陪爺爺。”

蘇若再次一臉的問號。

韓則城微不可見的扯了扯角，這小子。

他道：“那好，爸，他要是調皮你就打他，他皮實得很。”

果果瞪他：你是我爸嗎？

韓和淮擺手，道：“走吧，走吧你們，放心，他拆不了我的房子。”

韓則城帶著蘇若離開，還沒走幾步遠后面就傳來果果的聲音，道：“我要玩裝槍，大的那個。”

韓和淮哈哈笑，道：“好，給你玩。”

昨天晚上他就已經帶果果去書房玩過了。

蘇若額角了。

不過覺這樣好像有點不對。

在院子里不好問，出了門上了車蘇若就道：“韓......則城，這樣好嗎？”

韓和淮這樣對果果，可是看見了韓家人的不自在，這樣會打破原來很多的平衡的。

果果有和韓則城，不需要他爺爺的另眼相看。

一個孩子最需要的是父親，不是爺爺。

韓則城轉頭看了一眼，道：“不用在意，尋常看待就行了。”

說完頓了頓，道，“我爸當年也不算有錯，我并不怨恨他，也不在意他其他的孩子。他是果果的爺爺，果果不愿意跟他親近，那就不親近，他愿意跟他親近，我也不會反對，更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說完微不可見的扯了扯角，道，“如果他們覺得是果果搶了他們孩子的東西，那是他們的問題，而不是我們或者果果的問題，他們要自己去調節。”

以他原本的格，顯然是不會說這最后一句的。

這一句完全是為了安蘇若說的。

蘇若果斷不出聲了。

也覺得林婉華和蘇佳總覺得搶了們的資源是腦子有問題。

韓則城看皺著小臉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模樣，聲道：“不要想了，我們難得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蘇若：......

覺得兒子實際上是被他爹給嫌棄了。